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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凶猛 第112章 第一美男子

    陆嬷嬷进去后,先去向正在刷牙的白令雪禀报马车租回来了,然后小声说了宁红松等在门外的事情。

    白令雪对周氏和宁红松素无好感,这么多年也从没见过那孩子。如今心里想开了,忽然又内疚起来:刚才宁成刚进来陪自己喝粥,陪自己说笑,却让那孩子等在门外,这春寒料峭的早上,他和孩子为了照顾自己的心情,竟让孩子一直在外面冷着。可见,他和孩子都是极尊重自己的。而自己,却从未想过他们的感受。

    于是她叹了口气,说:“算了!既然要走了,这个家始终要交到那孩子手里,就让他进来吧!将来我若死了,还是要埋进宁家祖坟的,享受的也是那孩子供奉的香火。留几分情面,日后也好相见。再说了,他是有正事要见青羽,又不是来见我!”

    陆嬷嬷愣了一下,问:“那……我这就请他进来?”

    白令雪点头:“嗯!请他去前面客厅说话吧。你们……对他的态度要好一点,茶水点心伺候得用心一点,说起来,我也该替你们打算一下了。你只比我大几岁,将来我若是先你们而去,你们还得在他手底下讨生活,他若记恨你们现今的态度,那你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还是从现在起,就结下善缘吧!”

    白令雪出嫁时,白家都还是奴籍,当时宁远侯夫人也只是给白令雪一人恢复了平民之身。而大晟为了发展人口,同时也为了保护普通百姓的权益,在建国不久就立法规定——没有功名的人不允许买卖和使用奴仆。

    当然,这条法律是有空子可钻的,许多权贵家的高级奴仆,都有自己的豪宅和奴仆,因为他们有当官的主人家罩着,没有人会去查他们。就算去查了,主人家也可以说:“哦!他家的那些下人,都记在我名下呢!是我交给他训练的,等训练好了就送来我府里听用。”

    所以,身为贱籍的人使用奴仆,在大晟还是比较常见的。那些富商家里若是没有人身怀功名,又想要使用奴仆怎么办?要么花钱雇佣长工,让他们干奴仆的事,要么花钱请别人“赠送”奴仆,若是有人来查,就说是暂时借来用用,或是别人寄存在家里的(财产)。

    总之,侯府能给白令雪恢复平民之身就旧天大的恩情了,是不可能再担着名声给她送几个下人的,故而她并没有陪嫁的奴仆。

    陆嬷嬷和一众下人,都是她嫁入宁家后才买来的,虽然钱是她出的,卖身契也在她的手中,但严格说来,陆嬷嬷和诗儿他们都是宁家的“财产”。

    当然,她也可以把卖身契还给陆妈妈,恢复她的平民身份。但是,陆嬷嬷已年近五十了,家里的亲人早就失了联系,离开了宁家又能去哪儿?又该如何生存?

    所以,她最终还是得在宁家养老。

    陆嬷嬷神情变幻,也次想要说点硬气的话,但最终没有说出口,领命转身而去。

    白令雪将牙刷交给旁边的丫鬟,接过帕子擦干净了手,转身走进屋去,笑问宁成刚:“夫君可是一个人过来的?”

    “啊?哦!”宁成刚立即紧张地站起身来,有些无措地笑道:“是带着……带着松儿一道过来的,想让他跟青羽见上一面,也好把香肠的事情当面问清楚。”

    “那松儿他人呢?”白令雪好声好气地问道。

    宁成刚没想到她的态度如此之好,一下子激动起来:“在……在外面!我让他在外面等着。娘子可是愿意让他进来?我……我这就叫他进来!”

    见他如此神情,白令雪不禁再次自责反省——我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竟把他逼成了这样!他竟如此怕我,半点也无一家之主的气势。想必在周氏那里,他才能得到身为当家男人应有的尊重吧?

    她拉住正要出去的宁成刚,温柔地笑道:“我已让陆嬷嬷去请他进来了。若不是陆嬷嬷出去租车时看见了他,指不定他还得在外面冷多长时间呢!”又对身边的丫鬟说:“去请小姐和青羽姑娘到前院客厅说话。红松少爷有生意上的事找青羽姑娘面谈。”

    那丫鬟领命而去。

    “娘子……娘子你真好!”宁成刚握住她的手,几乎感动得快哭了。

    所以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如果一直硬刚去,两人早晚会成为相看两相厌的仇人。

    白令雪越发内疚,叹气道:“老爷,是我以前没有做好,因心有怨怼,才对您和孩子太过冷硬。如今我才明白,有些事无关对错,不能怪你,更不能怪孩子。我这就要走了,那些怨怼也放下了,想开了!只盼老爷今后一切安好,无灾无病无烦恼。若是有事,可去葫芦沟寻我,为妻……愿尽绵薄之力!”

    “雪娘!”宁成刚动情至极,感觉自己又重新爱上了这个大气的女子。

    说实话,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小肚鸡肠、尖酸刻薄的女子。反过来,也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心胸狭隘、针尖对麦芒、半分不相让的男人。

    白令雪对他却没有旧情复燃的感觉,她已经彻底放下了,对宁成刚只有那种如家人兄弟般的亲情。她愿意关心他、帮助他、照顾他甚至保护他,但是对他已经没有爱情了。

    “走吧!我们也去前院客厅,听听几个孩子都说了些什么。”白令雪拍拍他的手,带头向外走去。宁成刚开心地跟在她身边。

    白青羽和宁红梅一同步入客厅,只见在温暖的烛光中,站着一位身穿近乎白色的淡青棉袍的少年,如芝兰玉树一般,其面若敷粉,唇若涂朱,浓眉修长,目似星辰,美得竟不似凡间之人,而像仙子下凡一般。

    “啊~”她失声低呼,喃喃道:“这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眼前的这个少年,绝对她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看到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不对!也包括女人!不对!也包括地球上的男人和女人!

    就连宁红梅跟他比起来,都似有不如。

    宁红松有些紧张不安,又有些期待,见到白青羽果然如他想象中那般美貌,心中欢喜,上前施礼道:“红松见过长姐!见过青羽妹子!”

    宁红梅淡淡地道:“弟弟不必多礼。听说你有事要问青羽妹妹?”

    宁红松只比宁红梅小一个月,却比白青羽大了一岁多。

    白青羽放肆地上前绕着他转圈打量,笑嘻嘻地道:“啧啧啧!没想到啊红梅,你弟弟长得也太好看了!说他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也不为过吧!”

    宁红梅打趣道:“怎么啦?开始嫌弃秦大山长得丑了?现在后悔还得及。”

    白青羽立马就护上了:“呸!你胡说什么呢?我家秦大山那是还没长开,等明年你再看,他绝对长得又高又帅、英俊迷人。再说了,大山和你弟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一个英武帅气,一个俊美文雅,这是两种极致的美!这两种美各有千秋,难分伯仲,不相上下,旗鼓相当,平分秋色,半斤八两。”

    “哈哈哈……”宁红梅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她道:“你这人……成语还挺多的!我问你,大山哪里英武了?哪里帅气了?又墨又瘦,看上去那就是个孩子,你却把他吹成了什么……极致的美,你心里不亏得慌吗?”

    白青羽厚颜无耻地道:“不亏!你看到的是他的现在,我看到的是他的将来。我都说了,等明年你再看!明年!你知道什么叫明年不?哼!在看人这一块,我比你有远见!不许反驳!你反驳了我也不会接受!”

    “不许我反驳?”宁红梅气得大笑,伸手去拧她的嘴:“我偏要反驳!我偏要反驳!”

    看两位美少女斗嘴,宁红松觉得十分有趣,面上露出温和的笑意,静看且不插话。

    白青羽现在练了一段时间的武术,身手和力气都强了不少,一把捉住宁红梅的双手,将她紧紧抱住,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着威胁道:“说,你还反不反驳?快说!你说不说?”

    宁红梅红着脸赶紧投降:“行行行!不反驳!不反驳!你有眼光!有远见!那你倒是说说,我这弟弟见你所为何事?”

    白青羽放开宁红梅,转身对宁红松道:“红松表哥可是为了香肠的事情而来?”

    宁红松:“原本确是为此事而来。”

    “后来又变了?”白青羽很是惊讶。

    宁红松拱手道:“听了你的歌声,便又多了一事。”

    “哦?”白青羽好奇道:“你听见我唱歌了?不是!你怎么知道是我在唱歌?”

    宁红梅笑道:“这还不好猜?我们家里就只有红松会唱歌,其他人都不会。突然听到有人唱歌,而且还唱得这么好听,肯定不是我们家的人啊!那就只能是你了。”

    “你也会唱歌?”白青羽惊讶道,又转头问宁红梅:“你知道他会唱歌?”

    不是说两边宅院从不来往吗?

    其实吧,宁红梅跟宁红松虽然从前就见过面,但是见面的次数却不多,都是父亲宁成刚刻意安排的,比如清明和过年的时候,宁成刚就会尽量安排两个孩子一起吃顿饭。

    宁成刚是想让这姐弟俩感情亲厚一点,宁红梅出嫁后也好有个娘家兄弟做依靠。只是宁红梅受白令雪的影响,对这个弟弟并无多少亲情,更多的是嫌弃。

    宁红梅无所谓地道:“听我爹说的。但是没听他唱过。”

    白青羽大为好奇,走到宁红松跟前——发觉他几乎要高出一个头,说:“你都会唱哪些歌曲?唱几句来听听可好?”

    宁红松有些腼腆道:“这……都是书院里教的那些诗词,比如《诗经》之类的。”

    白青羽的兴趣一下子就上来了,问:“可会唱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宁红松迟疑了一下,点头:“会。”

    白青羽大喜:“那还等什么?赶紧唱几句来听听!我会唱这首歌的另外一个版本,你唱了我就唱!快!别磨磨蹭蹭的,时间紧,我们等会儿还得赶路呢!”

    宁红松张了张嘴,却又抬头看向门外——白令雪和宁成刚这时到了。

    他赶紧上前施礼道:“红松见好爹爹!见过母亲!”

    他这声“母亲”把白令雪给弄懵了,自他出生几个月后,白令雪就没再见过他,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从生活模式上,他们都是陌生人,白令雪从没把他当成儿子,故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恍然大悟道:“哦!是红松啊!快请坐!不必多礼!”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各自找椅子坐下,丫鬟送上茶水和点心。

    白青羽本来是跟宁红梅坐一起的,但是,看到宁红松那绝美的容颜,她实在抵御不了美色诱惑,厚着脸皮跑到宁红松的旁边坐下,笑嘻嘻地道:“红松,唱呗!别害羞!我也会唱!”

    宁红松抬头看向父亲和嫡母,大眼中满是问询之色。

    宁成刚便抚须笑道:“既然你青羽表妹想听你唱歌,你便唱上一曲吧。”

    贵族培养子弟,要求他们精通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乐”便指的是音律和舞蹈。书院里也经常会举行唱诗活动。所以男子吟唱诗词是很正常很高雅的一件事。

    白令雪今天心情极好,也笑道:“正好,我也沾一沾青羽的光,听听红松的歌声。”

    宁红松受宠若惊,弯腰道:“谨遵父亲和母亲的令谕!”接着便清了清嗓子,低声唱了起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他的声音特别好听,清亮细腻,让白青羽想到了歌手李健。只是这曲子,不太符合她的审美,节奏慢就不说了,旋律还没有多少变化,没什么转音,更没有那种激昂的高音,若不是他的声音实在动听,她都想要打断他的歌唱了。

    再看别人的反应,发觉无论是白令雪还是宁成刚,又或者是周围站着的仆人,个个听得如醉如痴,完全沉迷其中。一曲歌罢,又都拍手称赞,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很显然,他们很少有机会欣赏到这种表演,所以惊为天人。

    白青羽也真心称赞道:“红松表哥的音色实在漂亮,天生就是唱歌的料!只是这首歌不太适合你,改天我教你几乎好听的歌,保证能让你的声音得到最好的发挥!”

    宁红松激动道:“真的?你可要说话算话!”

    “嘿嘿嘿……算话!算话!”白青羽有些心虚,自己哪有时间来教他唱歌?可见做人不能轻许诺言,就算是客套话也不要随便说——万一人家当真了呢?她赶紧往回找补道:“我事情忙,只怕没时间来这里教你,你若有兴趣,不妨去葫芦沟找我,到时候我肯定教你!”

    宁红松兴奋道:“那……你先前唱的那首歌曲可以再唱一遍吗?可以教会我吗?”

    白青羽愣了一下,说:“可以再唱一遍!另外,我刚才答应过的,另外一个版本的《蒹葭》……也就是《在水一方》我也会唱一遍。至于教会你,今天不行,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宁红松遗憾道:“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