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此女凶猛 > 第127章 一场比试

此女凶猛 第127章 一场比试

    白青羽越听越开心,这孩子果然聪明。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个人若能对自己有清楚的认知,那就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人了。人们之所以会跌入别人挖的坑里,除了缺乏经验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同时更对别人的心性和实力缺乏最基本的了解和预判。

    她点头赞许道:“说得非常,对我们这些力量不占优的人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我们力量饱满的时候,将对手全部干趴下,争取一击必中,让对方瞬间丧失战斗力!所谓獭子搏兔,亦用全力。这种比武性质的战斗虽然不是生死搏杀,但是也要全力以赴!只不过,不要攻击他们的要害部位,专挑他们的关节、麻筋和软组织进行暴击,争取一击就能令对方趴下。千万不要保留力量,否则,他们能将你耗到精疲力尽。”

    韩寻墨和秦大山越听越兴奋,不停地使劲地点头。他们现在终于明的为什么白青羽每次跟他们对练的时候,都要用最快的速度和最狠的攻击,因为她耗不起。

    这时,院子里传来那个大个子少年的叫声:“韩寻墨,你准备好了没有?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可以开始了!”

    “来了!”韩寻墨信心满满,大步走入后院。

    “走,我们也去看看!”白青羽招呼寻砚和秦大山,三人也跟着去了。

    院子里,几个少年已将韩寻墨围在了中央,看那三个个子高大的少年站位,正如韩寻墨所预料的那样,一个准备后面抱住他,两个从侧面去抓他的双手,正而则是三个较为矮小一点的少个吸引注意力。

    白青羽笑道:“看来你们都已准备好了,那我就当一次裁判吧!注意听我口令,准备——开始!”

    随着她一声令下,韩寻墨身体迅速左闪,抓住左边那个高个子少年手用力一拉,将其扯得踉跄前扑,正发与右扑来的少年撞在一起,而背后准备抱他腰的少年则慢了一拍,手伸在空中不知所措。

    韩寻墨毫不手软,一拳重重击在左边少年的胁下,其马上痛若哀嚎一声,整个都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而右侧来的少年本已抓住了的衣袖,却被他向后一脚猛踹,直接踹中其小腿,整个人立马就跪了下去,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酸麻痛三种感觉立即将他包围,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这时,那三面个少年已冲上去抓住了韩寻墨的手臂,只可惜,他们仨的力量小了些,被韩寻墨奋力一振双臂,便将他们给掀了个踉跄,虽然还是没松开手,但是脚下不移,倒是靠了韩寻墨做支撑才没有倒地。

    韩寻墨迅速来了一个扫堂脚,三个少年立即躺平,后脑勺磕在地上,痛得直叫唤。

    现在,就只剩下那个站他后面准备抱住他的少年了,到现在为止,只过去了两个呼吸的时间,少年一时还没能接受眼前的事实,整个人还是懵的——他们怎么都倒地上去了?

    韩寻墨露齿一笑,迈步跨过地上的少年,朝他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要发力。

    那少年赶紧后退:“住手!我认输!”

    秦大山立即起哄:“光认输可不行,还得叫师父!”

    那少年感受到韩寻墨手上力量越来越大,赶紧认怂:“师父!师父!徒弟侍墨拜见师父!”

    秦大山又看向或躺或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一个少年,大声道:“你们几个呢?”

    “拜见师父!”五个人参差不齐地声音响起,胡乱冲韩寻墨拱了拱手。

    如此,韩寻墨顺利收下了六个徒弟……不!是七个——还包括寻砚。

    白青羽不再管他们的事情,回到铺子里继续画画。

    六个少年在地上躺了一阵,纷纷爬了起来,问韩寻墨:“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练?”每个少年的心中都有一个强者梦,他们也想变成像韩寻墨那般厉害。

    韩寻墨想起练武也是需要一些器材的,刀枪棍棒先不说,单杠得有吧?场地得有吗?石锁得有吧?大家在这院子里练武,会不会影响到白青羽?

    于是他便去找白青羽商量,几个少年也跟着围了过来。

    白青羽想了想说:“单杠双杠肯定得有,哑铃也得有,还有沙袋……我会把每种器材画好图纸,尽快找人打制出来。至于练武的场地,外面山坡上那么宽的地方,足够你们折腾了。只是所有的器材都得安装在室内才行!要不,咱再租家铺子,专门用来做武术馆,食堂也开设在那边,将来若是有外边的人要来食堂吃饭,咱们也有地方接待不是?”

    侍墨赶紧道:“对对对!姑娘这里的饭菜真是太好吃了,我家公子吃过之后是赞不绝口,说是定要想法来姑娘这里搭伙。”

    另一个少年也道:“我家公子也是如此说的。”

    白青羽看向他们:“那你们昨晚都来帮过忙,然后在我这儿吃过饭菜对吧?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是哪位公子的人啊?”

    一名面嫩的少年抢先道:“姑娘,我叫小悠,是水常利水公子的书僮。”

    他这一开了头,其余几名少年便学着他语言模式,逐一做了自我介绍:

    “姑娘,我叫姜黄,是吴伯渊吴公己的书僮。”

    “姑娘,我叫侍墨,是江道恩江公子的书僮。”

    “姑娘,我叫茗香,是常定焱常公子的书僮。”

    “姑娘,我叫捧书,是顾良安顾公子的书僮。”

    “姑娘,我叫默言,是曹明廉曹公子的书僮。”

    白青羽露出阳光般明朗的笑容,调皮地说:“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白青羽,是你们师父的师父,所以,你们得叫我祖师婆婆。”

    众人哈哈大笑,侍墨道:“您比我们的年纪都要小几岁,怎好叫您祖师婆婆?把您叫老了也不太合适,不如姑娘也收我们几个为徒吧?我们都叫姑娘师父如何?”

    其他少年立即附和,是真心想拜白青羽为师。

    白青羽忙道:“不行!不行!教你们武术的事,只能由韩寻墨来做,我真没有时间!再说了,所谓师徒名份,不过是说着好玩的,我视你们为兄弟,你们也视我为姐妹就行了。咱们彼此尊重,彼此照顾,岂不更好?”

    默言是个高个子,是几人中最不爱开口说话的人,此时却突然道:“姑娘,我们都是下人,不敢如此高攀姑娘,所谓兄弟姐妹之说,还望姑娘不要再提!”

    侍墨也赶紧道:“对对对!我们多谢姑娘抬爱,但若是真与姑娘以兄妹相称,只怕会辱没了姑娘的身份,也让我们……在公子面前无法自处。”

    白青羽点头道:“你们说得有理,那我就接受你们的好言相劝!只不过,在我心里,我视你们为兄弟,你们如何对我,就随你们的便了。今后你们跟着寻墨哥学武,也不必叫他师父,叫一声韩老师即可,也可以叫我白老师。如果你们将业学艺有成,也可以来咱们武馆当老师,到时候,咱们就互称老师,岂不方便?”

    众少年十分感动,他们能感受到白青羽没有丝毫轻贱他们的意思,每句话都在照顾他们的情绪,在绕着弯子地抬高他们,消除他们的自卑心理。

    默言第一个反应过来,冲白青羽拱手道:“多谢姑娘!默言感激不尽。将来姑娘若有所差遣,默言必全力以赴!”

    其余几个少年也跟着搭手表了态,对白青羽是发自内心地又敬又爱。

    懂点心理学的白青羽,深知异性之间最易处出感情来,什么样的人爱听什么样的话,她基本上能琢磨出个八九不离十,要拿下这些毛头小子简直不要太容易。

    白青羽便对韩寻墨道:“那么韩老师,就麻烦你再去租一家铺子,咱们得把武馆办得体面一点!”

    韩寻墨点头道:“好是好,就是又得花钱。”

    白青羽笑道:“无妨,很快就能挣回来。再说了,咱可不能白教他们——得收费!”

    侍墨忙问道:“姑娘要收多少费用?太多了了的话,我们的公子可就未必舍得……”

    其未尽的意思大家都懂,跟着一起点头。

    这个道理白青羽自然懂得,每个主人都想把下人牢牢地掌握在手中,他们愿意对下人投资,但是投资的力度却受几个方面的限制,一是不能超过自己——与其投资下人不如投资自己。二是不能让下人成长到无法掌控的地步,三是不能只投资一个下人,也就是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有些世家大族,撇开数量庞大的偏远旁支族人不说,仅下人就在数百上千,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若是对某一个下人投入太多,必会引起别人不满,麻烦也就随之而来。更进一步说,万一这个投资对象突然没有了,那损失就大了。

    就拿韩寻墨来说,就算他是块读书的好材料,可是林文涛依然不愿替他恢复平民之身,让他参与科考。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喜欢韩寻墨吗?正好相反,说明他舍不得韩寻墨。

    有些夫妻,妻子总是不愿让丈夫外出创业,因为她在家里会觉得孤独寂寞冷。怕丈夫出息了,就不要她了。

    有时候,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要限制他的能力和机会,不愿放他远走高飞。

    培养下人也有这种情绪在里面,因为看中你喜欢你,才舍得花钱培养你。可是又怕你成长起来挣脱了我手中的线。那怎么办?那就让你的能力永远也达不到挣脱这根线的水准!

    白青羽微笑道:“你们公子在书院每年的学费是多少?就是束修是多少?对了,神鹰书院是官学还是私学?”

    寻砚道:“是私学,官学就是国子监。国子监不收学费,还给学子们发放零用钱。但是不好进,进了也读不好书。都是些贵族子弟,都觉得读书很苦。”

    白青羽讥讽一笑:“读书还苦?让他们去挑大粪种一年地,就立马觉得读书最轻松了。那神鹰书院的学费是多少?就是束修!”

    现在大家就都知道学费是什么意思了。

    侍墨道:“一年六贯。”

    “六贯?”白青羽知道古代学费高昂,所以还以为要十几二十贯呢,忙问:“是单指学费还是包含了住宿、伙食、服装、书本之类的?”

    众人失笑出声,皆道:“怎么可能包含那些?就是单指束修。要算上那些,一年二十贯也不够。”

    姜黄道:“我家公子一年读书要花一百多两银呢!”

    白轻羽想了想便道:“这样吧,我们收便宜一点,也不图赚钱,争取不亏本就行,每人每月五百文,一次至少得交三个月的费用,免费送一套练武的专用服装。提供三顿饭,但是吃饭得付钱。早上有蛋,中午有肉,晚上也是荤素搭配。必要时,也可以提供宵夜。”

    众少年一阵意动,却没有立即答应,毕竟是花他们公子的钱,得公子点头答应才行。

    最终还是寻砚说道:“姑娘,这个费用虽然很合理,甚至可以说是很便宜,但那是跟书院的费用比。若是跟别的下人比,我们就等于额外开支了一大笔钱,家里未必会同意。”

    默言道:“一个月五百文,一年下来也是六贯,跟书院是一个价,若是让家里主子知道我一个下人每年的学费就得六贯,只怕……”

    其实,像他们这种在主子面前比较得脸的仆从,一年的工钱、饮食、服装和各项开销加起来,五十贯都不止,若再算上主子的赏赐,年收入上百贯都不是难事。

    但问题就在于不患寡而患不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若是给他们投资了六贯钱而别的仆从没有,不仅仆从们会心里不平衡,其他的主子也会觉得不公平,可能会生出事端来。

    白青羽点头道:“所以我才说,一次交三个月的费用。如果你们公子觉得三个月的学习就足够了,那就可以不用来学了。”

    侍墨忙问:“那您觉得……对于我们来说,三个月够了吗?”

    “不够。”白青羽很直接地道:“读书识字,三个月能学很多字,但是你却考不上童生。你学三十年,也未必能考中举人。练武也一样,三个月,可以让你们有很大的提升,但是却无法让你们达到韩寻墨这样的高度。哪怕是让你们练上一年,也未必能达到他现在的水平。”

    寻砚忍不住道:“可是寻墨也没有跟您学多长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