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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择路 第四章 老汉中计

    一晃三年过去了,自卫队在虎虎他爹的带领下,把周边村的自卫队、护院打压、整编回来,由原来的几十人扩充到300多人,差不多一个营的兵力,分为三个大队,每个大队又分三个小队,每小队30来人,县保安团见他势大,又有各村地主做保,还不用政府发军饷,也就每年发点武器算是统一领导了。

    这日,豆腐曹正和二娃在豆腐坊里干活,二娃想起虎虎他爹,就问老汉,老汉边挤着豆腐边讲道:“

    他爹胡玉山,爹妈死的早,小时侯给地主康日元家种地,十七八岁觉得种地没指望,凭着胆大心细,四处瞎混,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样样做足,偏偏就是一个优点出手大方,逮着钱就给身边的小混混分了,身边经常围着一些地痞无赖。“

    老汉换了换手接着说:“爹来这村时,他早成了村里的一霸,康日元家的二女儿康怀惠偏偏就喜欢他这种“英雄气概”,几番爬墙头几后,肚子大了起来,康日元没办法只好陪了一处院子、几亩地把女儿嫁了过去。

    成家后,胡玉山连骗带抢,地多了起来,日子也过得有一番地主的样子,又娶了村里康日明的独女,也就是虎虎的亲娘。“

    “我见胡队长人挻好的啊,对村里人也都客客气气的。”二娃疑惑的问道。

    “那是虎虎他外公死后了,凭白得了许多家产,再用不着和村里人争抢了,对人们也就好起来了,所以村里建自卫队时,康日元提议他当队长,别家也没反对。”豆腐曹把豆浆倒出来准备点卤,见爹不往下说了,二娃招呼了声回房睡觉去了。

    夏季的天亮的早,五点多天就泛起了白,清清的风吹来田野的芬香,驴儿也似在享受这清晨的惬意,慢悠悠的伸着腿儿,马车滴滴啦啦的水珠在路上留下了一串小土圈儿,老汉吧嗒着旱烟出着神儿……,豆腐曹像往常一样拉着两匣子豆腐到邻村送豆腐。

    “吁、吁、站,”老汉拉了拉缰,前面好像躺着个人,大早上的又是哪来的人饿晕过去了,老汉想着停下了车,想看看还能不能活过来。

    “这不是货郎么”,老汉认出了这是经常来村里卖些油盐酱醋、针线、胭脂水粉、糖块玩具什么的王货郎,扶了下身子,硬邦邦的早没气了,看不出咋死的,货担不在身边,莫不是让人抢了东西后害死了吧。老汉寻思着,还是先放的路边问问人们这货郎家在哪里吧,要没人知道回来再埋他。

    “豆腐曹,你在做什么?”老汉刚把尸体拉到树底下,地里就窜出三个人来,肩上背着枪,几步并过来看着树下的货郎和豆腐曹。

    其中一个踢了一下地上的货郎,蹲下在鼻口探了一下,惊恐的说道:“呀,死啦!“

    “什么?死了?”一脸胡子的大汉拿下枪指着豆腐曹:“豆腐曹,没看出来呀,你还敢杀人?“

    “货郎能有几个钱呀,你抢他做啥,再说也用不着杀人呀“,刚蹲下的汉子起身拿枪指着豆腐曹。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到这儿他就死了,见他在路中间,想把他放树下问问谁知道他家在哪,“豆腐老汉惊惶失措急忙摆手说道。

    “人都死了你问什么?“胡子脸冷笑着问。

    “不,不,我是把他放在这儿,去问别人,“老汉跺着脚急说着。

    “我们是看见你谋财害命树林抛尸,不是你害死的你管他做甚?”大胡子继续问道。

    “三胡子,问他做啥,咱也做不了主,带回自卫队让队长处理吧!“一直没说话的小个子对着大胡子说道。

    “对呀,豆腐曹,你得跟我们回去,是不是你杀的自己回去和队长说吧,我们也不是断案的。”大胡子说着就掏出一根绳子把老汉绑上了。

    “真不关我的事啊,三位老弟,你们不能抓我啊,”豆腐曹喊叫道。

    “先委屈你一会儿,叫唤的耳朵难受,”小个子拿出块破布就塞的豆腐曹嘴里了,上了路上把驴车拉过来,推着豆腐曹,没走回村的路,顺着林子朝东走着。

    豆腐曹“呜、呜、呜“的吼着,想知道要带自己去哪,大胡子告诉踢了他一脚,”带你找马队长去“。

    马队长马万春是三大队的队长,三大队驻守在杨树坡,离这十里地,胡玉山把二、三两个大队一东一西放在两个村里,控制的地盘儿大一些,也能做为大本营的屏障。

    三人押着豆腐曹进了三大队的营地,直接把老汉扔的牢房里锁上就走了,留下豆腐曹扒的栅栏上哼哼着、用脚踹着。

    三胡子了来安排道:“你把尸体处理一下,你把豆腐和驴送的厨房,晚上咱吃驴肉,记得把板车烧了。”

    “好的,”两人应承着各自去了,三胡子折身往后院找马万春汇报。

    马万春蜷在罗汉床上,丫环给掏着耳朵,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烟味儿,桌上的烟灯还没有熄灭。

    “报告队长,我回来了!”三胡子在门口敬礼报告。

    睁开眯着的眼,马万春挥了挥手让丫环出去,“进来吧”。

    三胡子跨进房间,等了等丫环出去,靠近身子压着声音说道:“人带回来了,关在牢里。”

    “路上没碰着人吧?”马万春挪了挪身子,胳膊撑在小桌上,抬了抬眼皮说道。

    “没,进来时给他套的头,驴车我送厨房了,安顿他们晚上吃驴肉。”三胡子谄笑着。

    “这你安排吧,他要真成我老丈人,也亏不了他头驴!”马万春把腿拿上床来盘着,“先晾一晾他,晚上我去照个面,你安排人给他‘开方子’”。

    “嗯,我马上就安排,他家那小子用不用处理了,也是个麻烦货,和少爷走的近。”三胡子试探着问。

    “一个小王八蛋怕他做甚,没准儿还是我小舅子呢,”马万春不屑的看了眼三胡子。

    “是,是,是,马上就和队长就是一家人了,”三胡子陪笑道。

    “行了,安排完这事,明天咱得出去一趟,有批渭南土一了东胜咱得去接一下。”马万春搓着一个烟泡往枪斗里边塞边说。

    “呀,好久没见渭南的货了,兰砖抽的人鼻子都臭了,”三胡子露出贪婪的眼神,

    “让二小队赵五成也去,家伙都带上,免得让人瞅了空,哪次回来少了你的?”马万春瞪了他一眼。

    “谢队长,那我去安顿了。”见马万春“滋滋啦啦”开始吞云吐雾,三胡子告退道。

    马万春抽出烟签儿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厨房今天把大锅支在了院子里的大灶上,铁锅里的蘑菇、山药、辣子、葱花随着油花翻滚着,旁边桌子上切好的豆腐块正等着下锅,老刘头今天得了这头驴,可忙乎坏了,还好三胡子给派了两年轻后生帮锅,就这也只能赶的上晚饭。

    “老刘头,晚上能吃上了哇!”三胡子跨进院子朝老刘头问道,

    “能,再煮煮有味,要不先给你捞一块儿尝尝?”老刘头拿着勺子在锅里搅了一圈,

    “不急,我还安顿点事儿,一会儿和大伙一块儿吃哇,备上点酒,“三胡子看了看锅拿过勺子舀了口汤。

    “上回喝完的酒还有呢,够三四个人,你看还有谁?“老刘头问道。

    “够了,就我们三个。“三胡子指了指身后,正是刚和他抓豆腐曹的两人。

    “行,那一会儿熟了我给你们留下就给弟兄们分的吃了,“老刘头看了眼锅里的肉,煮的差不多了,香味早就飘的倒处都是,不时有人爬门口来回串达,熟了不给吃那些人还不把老刘头给煮了。

    “你看吧,我们也吃不了多少,把豆腐给我们留块儿,冷刨上就酒。“三胡子放下勺子准备往出走,顿了下回头又说:”那鞭你可给煮好了,晚上我给队长送去,别让小讨吃们给偷吃了。“

    “放心吧,我有数。“老刘头呵呵的说道。

    出了厨房的院子,三胡子想着赶紧把话给二小队传过去,顺便在赵五成那蹭泡烟。二小队私下管着马万春卖烟的道儿,手头不缺好烟。想到这儿脚下加紧朝西边一排院子走去。

    看门的见是三胡子,“胡队长来啦,你们那头今儿有啥喜事儿,肉香都飘这边来了“。

    “见不得个穷汉过年,哪比得上你们二队,天天猪羊肉不缺,赵队长在吧,找他有事儿,“三胡子边说边往里走。

    “在呢,这会儿应该是院里头浇菜呢。“看门的说道。

    进了院子,三胡子顺着往里走,拐过面前一排房子后面的屋子是赵五成的住所,他没进去,往东边一个小门走去,那后面原来是一处小花园,赵五成住进来后给刨成了一块儿菜地,夏月天就种上菜,黄瓜、豆角、西红柿什么的都有,是他个玩处,种出来的菜给小队灶上用。

    “赵队长,又当你的菜农呢啊,泥了八鸡的你是弄这做啥,“三胡子边走边朝着地里摘豆角的赵五成喊道。

    “三胡子啊,你省的个啥,我这院子里的菜,队里的这些人一个夏天都吃不完,给你摘上两条黄瓜就酒个哇。“赵五成把手上的豆角扔进亲兵拿的小筐里,示意舀了瓢水冲了冲手,拿过手巾擦了,朝着三胡子走来。

    “队长叫我过来和你说个事儿,咱要不进屋说?”三胡子狡黠的说道。

    “好,我还不知道个你,有事儿打发个人过来倒行了,“赵五成转身亲兵又说道:”你去烧个云土的泡儿,让玉儿泡杯龙井,“

    亲兵把毛巾搭在筐上快步出了院子去准备了,“啥事儿,不出远门儿吧。“赵五成皱眉问道,二小队一般不出活儿,主要是管理三大队的一些生意。

    “不算远,去东胜,“三胡子朝南指了指,对于常年跑外的三小队来说,确实不算远,”来回五六天“。

    “平时不是都是你们去了么,这回怎么让我们去?”赵五成不解的问。

    “这次是正经的渭南土,马队长不放心,让咱们一块儿去。”三胡子揪下个辣椒塞嘴里嚼着说。

    “哦,多会儿走,”赵五成又问,

    辣的吸溜着口水的三胡子咽了口水回道:“明天早上,除了看门的都领上。”

    “那赶紧走吧,你去堂前玉儿在呢,我还得安顿安顿,完事儿个人走吧,黄瓜要了个人摘上。”赵五成推着三胡子往出走。

    “哎,那谁,你两过来摘两黄瓜,咱黑夜就酒,别的熟了也摘上。”三胡子可不客气,冲他带的那两人叫着。

    三胡子到了堂前,丫环玉儿安顿的抽了泡烟,赵五成没过来他也不好意思多呆,喝完茶就回去了,临走安顿玉和告诉赵五成不要起的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