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良心 第64章 以心换心
曾华送走刘善、杨伟后，就骑着摩托车轻车熟路直接到了桐漯河畔。他凝眸望着桐漯河。河面象一个娇羞的小姑娘，娴静漂亮，略带羞涩。河水潺潺，微风吹过，泛起涟漪，象小姑娘浅浅的柔笑，让人遐想连篇。
河道上游的围堰已初成，两岸大树垂下的枝干和枝条已被剪除，繁密的杂草被清除干净，露出了蜿蜒曲折、高低不平的河岸，有的河段已坍塌。
河床中，一台碎石机正在“咣当咣当”的粉碎河中的巨石，一台推土机在“突突”欢叫着，推拢河道中的卵石。二台装载机正在给几台运渣车装卵石，发出刺耳的倒石声。
刘真在河道下游看见曾华，一边小跑，一边大声喊道：“曾书记，曾书记！”
曾华扭头看见刘真，快步向他走去。不一会儿，两人碰面了，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曾华仔细端详刘真，几日不见，刘真的脸瘦削了不少，面皮被凌厉的河风吹得象细微的蛛网，浓密的头发蓬松杂乱，胡须密密麻麻地钻了出来。他心中霎时涌起一阵热潮，真情实感地说：“刘真，辛苦了！”
刘真憨憨微笑说：“曾书记，不辛苦，应该的。”
刘真把曾华带到河边简易的工棚里，从热水瓶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曾华：“曾书记，河边冷，喝杯热水暖暖身子。”
曾华接过瓷杯，环视四面通风漏气的工棚，真心实意说：“刘真，河边温度应该比岸上低6度以上，把工棚稍稍搞严实点。一个月的工期看似不长，但日坚夜守，很难熬的。”
“找人接通电线，弄个电烤火炉来，冷了可以烤烤手，暖暖身了，千万不要受寒感冒。”
“你是我的先锋大将，无人可替代啊！”
刘真感到眼睛酸涩，感动地说：“谢谢曾书记，过会我就安排人整饬好工棚。”
曾华询问道：“桐漯河道疏浚的造价核实得如何了？”
刘真认真回答道：“我拿着汪情的预算资料，特地去了趟县水利局，找到相关的水利专家核算造价。他们对预算资料认真查阅，对数据一一仔细核对，赞不绝口，说数据翔实、准确，结论科学合理，55万元的造价非常公平合理，是双赢。”
曾华问：“工程招投标程序是怎么走的？”
刘真苦恼地说：“以前没管过工程，不知道招投标程序如此繁琐。县发改局、财政局、建设局等，个个都有填不完的资料，跑不完的腿。正常情况下，没有三个月的时间根本搞不妥帖。”
曾华坚定地说：“我们扩种烤烟、春修水利的号召已发出，全镇群众的眼睛都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桐漯河道疏浚工程一日不开工，群众心里就没底，扩种烤烟就会打退堂鼓。”
“所以，你向我汇报时，我说时间不等人，双管齐下，边安排专人跑单位，走程序，边搞邀请招标，尽早动工。”
刘真庆幸不已说：“曾书记，幸好您果断决策。我当日上午就向全镇包工头发出邀请招标，下午就确定了施工队伍。第二天就破土动工。比合同动工期提早了两天。不然，耽误了最佳施工期，以后急死都枉然。”
曾华高兴极了：“好，好。承包老板是谁？”
刘真说：“老板叫陈有原，本镇陈官村人。为人很豪爽，见是清理桐漯河道工程，以53万元的造价中标。他还主动提出，免费修补几段河堤，估计要二万多块钱。”
“不要亏了人家，他们赚点钱也不容易，”曾华叮嘱着，态度诚恳说，“镇政府再穷，也要有志气，不能随便接受包工头的施舍，被人堵住嘴巴。”
刘真稍稍想想后说：“好，我和陈有原认真谈谈。”
曾华看着刘真，神情凝重说：“刘真，工程时间很紧，早得迟不得。”
刘真神色坚定说：“曾书记，保证一个月内完成任务。如有特殊情况，力争提前一个星期完工。”
曾华高兴异常，紧紧握住刘真的手说：“好，很好。”
刘真弯腰从旁边小凳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曾华，认真说：“曾书记，这是全镇的烤烟种植方案，请您审定。”
“邓老镇长上周五骑着摩托车，拖着洗漱用品、换洗衣裤来到了汪头村。此方案就是我们在汪伯家熬了一整晚，共同商榷确定的。汪伯也提了很多很好的建议。”
刘真激动说：“姜还是老的辣。邓老镇长不仅经验丰富，而且思想很前卫，提出了许多合理化意见，让我茅塞顿开。比如，成立烤烟种植合作社，流转家中无劳力的田地。对户种烤烟10亩以上的，实行烤烟技术免费指导，实时跟踪。在烟叶采摘季节，劳动力紧张时，由镇妇联出面，组织全镇尤其是贫困户家的妇女成立烟叶采摘大队，统一采摘价格，杜绝采摘工资乱涨、乱降。”
“采摘大队分成若干小分队，分片、分村帮助烤烟大户采摘烟叶，既保证了贫困户、闲散妇女有稳定的采摘收入，又缓解了大户的集中采摘烟叶的压力，稳定了烟叶采摘价格市场，一举多得。”
“很具体，很详细，可行性、操作性强，”曾华认真看着方案，仔细思考，频频点头赞许，随即又吩咐说，“刘真，今年是烤烟种植开局、破局之年，饼要画牢画实，梅子要既酸又甜。所以，要再加三条，一是对烤烟种植10亩以上的大户，烟叶质量优质的，镇政府每亩奖励100元。二是各村完成烤烟种植和烟叶收购计划的，奖励村两委5000－元。三是驻村干部同奖同罚。”
“今天是周一，本周三召开党委会，专题研究烤烟种植方案。讨论通过后，立即行文下发执行。”
刘真说：“好的。”
曾华问：“邓老镇长现在何处？”
刘真答道：“前天，邓老镇长和汪伯、汪情到了汪头村千亩烤烟基地。两老一边叙旧，一边交流烤烟种植的心得。午饭后，邓老镇长没歇一口气，急匆匆骑着摩托车到其它村去了。”
“他是逐村落实烤烟种植面积，白天到田间地头调研，晚上开动员会，进农户家宣传。他是走到哪，睡到哪里，飘浮不定。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村，只有等晚上电话交流时，才知道他身在何处。”
曾华感慨道：“真是老树发新芽，老将急先锋啊！”
刘真附和赞扬道：“老将出马，一个顶俩。邓老镇长的工作热情不减当年，干劲不输我辈，方法令人折服。他既是指挥员，又是战斗员，我感觉肩上的担子轻多了，心里也踏实多了。”
“不然，我白天守在桐漯河工地，只能早、中、晚逐村落实烤烟种植计划，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曾华感触颇深说：“14号上午的党委会上，大家在如何对待老同志的激烈争论，对我启迪很大，更加坚定了我的初步设想。当晚，我再一次绞尽脑汁，复盘推敲了在老同志会上的讲话。我是动了真心的。”
刘真望着曾华，眼珠炯亮，满是崇拜，衷心佩服说：“曾书记，邓老镇长是性情中人，心高气傲，敢于碰硬，敢讲直话，在老同志中的威信很高。”
“过去，我们偶尔在镇机关碰面，我主动向他问候，他都爱理不理，惜言如金。蒋厚进、李学针曾想拉拢他，都被他毫不留情地大吼一通，礼金、礼物抛撒一地，至此怵他三分，不敢正面说话。”
“我真的很好奇，你只简简单单开了一个会，就让他观念大变，心甘情愿上班，重新出山，毫不犹豫再扛大梁，任劳任怨，日夜奔波在田间地头。”
曾华用温和的目光看着刘真，脸上洋溢着诚挚的笑容：“很简单，八个字：以诚待人，以心换心。”
刘真仔细品味着曾华话语字面里的意思，随后脸上笑意盎然：“曾书记，我懂了。受益匪浅。”
河道上游的围堰已初成，两岸大树垂下的枝干和枝条已被剪除，繁密的杂草被清除干净，露出了蜿蜒曲折、高低不平的河岸，有的河段已坍塌。
河床中，一台碎石机正在“咣当咣当”的粉碎河中的巨石，一台推土机在“突突”欢叫着，推拢河道中的卵石。二台装载机正在给几台运渣车装卵石，发出刺耳的倒石声。
刘真在河道下游看见曾华，一边小跑，一边大声喊道：“曾书记，曾书记！”
曾华扭头看见刘真，快步向他走去。不一会儿，两人碰面了，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曾华仔细端详刘真，几日不见，刘真的脸瘦削了不少，面皮被凌厉的河风吹得象细微的蛛网，浓密的头发蓬松杂乱，胡须密密麻麻地钻了出来。他心中霎时涌起一阵热潮，真情实感地说：“刘真，辛苦了！”
刘真憨憨微笑说：“曾书记，不辛苦，应该的。”
刘真把曾华带到河边简易的工棚里，从热水瓶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曾华：“曾书记，河边冷，喝杯热水暖暖身子。”
曾华接过瓷杯，环视四面通风漏气的工棚，真心实意说：“刘真，河边温度应该比岸上低6度以上，把工棚稍稍搞严实点。一个月的工期看似不长，但日坚夜守，很难熬的。”
“找人接通电线，弄个电烤火炉来，冷了可以烤烤手，暖暖身了，千万不要受寒感冒。”
“你是我的先锋大将，无人可替代啊！”
刘真感到眼睛酸涩，感动地说：“谢谢曾书记，过会我就安排人整饬好工棚。”
曾华询问道：“桐漯河道疏浚的造价核实得如何了？”
刘真认真回答道：“我拿着汪情的预算资料，特地去了趟县水利局，找到相关的水利专家核算造价。他们对预算资料认真查阅，对数据一一仔细核对，赞不绝口，说数据翔实、准确，结论科学合理，55万元的造价非常公平合理，是双赢。”
曾华问：“工程招投标程序是怎么走的？”
刘真苦恼地说：“以前没管过工程，不知道招投标程序如此繁琐。县发改局、财政局、建设局等，个个都有填不完的资料，跑不完的腿。正常情况下，没有三个月的时间根本搞不妥帖。”
曾华坚定地说：“我们扩种烤烟、春修水利的号召已发出，全镇群众的眼睛都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桐漯河道疏浚工程一日不开工，群众心里就没底，扩种烤烟就会打退堂鼓。”
“所以，你向我汇报时，我说时间不等人，双管齐下，边安排专人跑单位，走程序，边搞邀请招标，尽早动工。”
刘真庆幸不已说：“曾书记，幸好您果断决策。我当日上午就向全镇包工头发出邀请招标，下午就确定了施工队伍。第二天就破土动工。比合同动工期提早了两天。不然，耽误了最佳施工期，以后急死都枉然。”
曾华高兴极了：“好，好。承包老板是谁？”
刘真说：“老板叫陈有原，本镇陈官村人。为人很豪爽，见是清理桐漯河道工程，以53万元的造价中标。他还主动提出，免费修补几段河堤，估计要二万多块钱。”
“不要亏了人家，他们赚点钱也不容易，”曾华叮嘱着，态度诚恳说，“镇政府再穷，也要有志气，不能随便接受包工头的施舍，被人堵住嘴巴。”
刘真稍稍想想后说：“好，我和陈有原认真谈谈。”
曾华看着刘真，神情凝重说：“刘真，工程时间很紧，早得迟不得。”
刘真神色坚定说：“曾书记，保证一个月内完成任务。如有特殊情况，力争提前一个星期完工。”
曾华高兴异常，紧紧握住刘真的手说：“好，很好。”
刘真弯腰从旁边小凳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曾华，认真说：“曾书记，这是全镇的烤烟种植方案，请您审定。”
“邓老镇长上周五骑着摩托车，拖着洗漱用品、换洗衣裤来到了汪头村。此方案就是我们在汪伯家熬了一整晚，共同商榷确定的。汪伯也提了很多很好的建议。”
刘真激动说：“姜还是老的辣。邓老镇长不仅经验丰富，而且思想很前卫，提出了许多合理化意见，让我茅塞顿开。比如，成立烤烟种植合作社，流转家中无劳力的田地。对户种烤烟10亩以上的，实行烤烟技术免费指导，实时跟踪。在烟叶采摘季节，劳动力紧张时，由镇妇联出面，组织全镇尤其是贫困户家的妇女成立烟叶采摘大队，统一采摘价格，杜绝采摘工资乱涨、乱降。”
“采摘大队分成若干小分队，分片、分村帮助烤烟大户采摘烟叶，既保证了贫困户、闲散妇女有稳定的采摘收入，又缓解了大户的集中采摘烟叶的压力，稳定了烟叶采摘价格市场，一举多得。”
“很具体，很详细，可行性、操作性强，”曾华认真看着方案，仔细思考，频频点头赞许，随即又吩咐说，“刘真，今年是烤烟种植开局、破局之年，饼要画牢画实，梅子要既酸又甜。所以，要再加三条，一是对烤烟种植10亩以上的大户，烟叶质量优质的，镇政府每亩奖励100元。二是各村完成烤烟种植和烟叶收购计划的，奖励村两委5000－元。三是驻村干部同奖同罚。”
“今天是周一，本周三召开党委会，专题研究烤烟种植方案。讨论通过后，立即行文下发执行。”
刘真说：“好的。”
曾华问：“邓老镇长现在何处？”
刘真答道：“前天，邓老镇长和汪伯、汪情到了汪头村千亩烤烟基地。两老一边叙旧，一边交流烤烟种植的心得。午饭后，邓老镇长没歇一口气，急匆匆骑着摩托车到其它村去了。”
“他是逐村落实烤烟种植面积，白天到田间地头调研，晚上开动员会，进农户家宣传。他是走到哪，睡到哪里，飘浮不定。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村，只有等晚上电话交流时，才知道他身在何处。”
曾华感慨道：“真是老树发新芽，老将急先锋啊！”
刘真附和赞扬道：“老将出马，一个顶俩。邓老镇长的工作热情不减当年，干劲不输我辈，方法令人折服。他既是指挥员，又是战斗员，我感觉肩上的担子轻多了，心里也踏实多了。”
“不然，我白天守在桐漯河工地，只能早、中、晚逐村落实烤烟种植计划，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曾华感触颇深说：“14号上午的党委会上，大家在如何对待老同志的激烈争论，对我启迪很大，更加坚定了我的初步设想。当晚，我再一次绞尽脑汁，复盘推敲了在老同志会上的讲话。我是动了真心的。”
刘真望着曾华，眼珠炯亮，满是崇拜，衷心佩服说：“曾书记，邓老镇长是性情中人，心高气傲，敢于碰硬，敢讲直话，在老同志中的威信很高。”
“过去，我们偶尔在镇机关碰面，我主动向他问候，他都爱理不理，惜言如金。蒋厚进、李学针曾想拉拢他，都被他毫不留情地大吼一通，礼金、礼物抛撒一地，至此怵他三分，不敢正面说话。”
“我真的很好奇，你只简简单单开了一个会，就让他观念大变，心甘情愿上班，重新出山，毫不犹豫再扛大梁，任劳任怨，日夜奔波在田间地头。”
曾华用温和的目光看着刘真，脸上洋溢着诚挚的笑容：“很简单，八个字：以诚待人，以心换心。”
刘真仔细品味着曾华话语字面里的意思，随后脸上笑意盎然：“曾书记，我懂了。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