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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良心 第94章 邪不伐正

    曾华丝毫不为所动,走到既惊喜又慌张的严昊身前,双手扶着严昊的肩膀,脸上笑容可掬:“严昊,好样的!威武不屈,铮铮铁骨,有昔日的风范。我很欣赏!”

    严昊羞愧无比说:“曾书记,我差点顶不住了。”

    “曾书记?”

    “他是曾华!”

    众人听后吃惊不已,面面相觑。

    曾华转过头身,逼视郑东,一字一顿说:“郑东,我是柏城镇党委书记曾华。”

    “请问,你何时把我送进派出所去?换洗衣裤能为我免费提供吗?我够不够格决定你能否任柏城镇镇长?”

    “曾书记,”郑东一惊,倏地直起身,睁圆了小眼,黑黑的面孔抽搐着,挤出一丝笑脸,硬着头皮说,“一场误会而已,您不要当真。我俩素不相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必要由此结怨。”

    翟校等一干人立刻随声响应:“曾书记,我们有眼无珠,不识您这座泰山,请不要见怪。”

    “曾书记,我们说话过头,真心认错。”

    曾华面目冷峻,鄙视地瞧着翟校长,调侃道:“翟校长,翟代表,翟监督员,欢迎到柏城镇视察,恭请指导。”

    翟校长刹时石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十数秒后才恢复常态,点头哈腰说:“曾书记,刚才失言,失态了,请您老宽恕。”

    曾华讥讽道:“翟校,县农广校连续三年全省考核第一,不知是真是假?”

    “区区虚名,何足挂齿?”翟校长斜着萝卜花眼,一边谦虚礼让,一边洋洋得意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递给曾华,“请曾书记指正。”

    曾华负手而立,瞄了一眼照片,揶揄道:“果真是全省第一。培训时间大幅缩水,培训内容花而不实,培训经费中饱私囊,培训效果一文不值。真是奇了怪了,这也能全省第一?翟校,这比厕纸强吗?”

    “这,这,”翟校长被曾华毫不留情戳到痛处,尴尬不已,脸一阵红,一阵白,但敢怒不敢言,结结巴巴答不上来。

    郑东脸上挂不住了,出言辩解:“曾书记,我是农广校的分管领导,可以代表县农业农村局证明翟校他们取得的成绩真实可信。”

    “你证明?能证明什么?”曾华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戏谑说,“证明你们同流合污,骗取荣誉,把国家培训经费据为己有,揣进腰包,还有逼良为娼吗?”

    郑东愤怒不已:“曾书记,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负你了吗?”曾华一脸不屑,摊开手,耸耸肩,“事实胜于雄辩。郑局长,你们刚才的言行不是如此吗?难道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刘善趁机嘲笑:“可能是脸比城墙厚吧。”

    郑东哑口无言。

    张美凤走上前,对颈上挂着小型摄影机的年轻小伙子说:“哟,这不是鼎鼎大名的乐逢春,乐大记者吗?如此年轻就任县农村局办公室主任,前途无量,真令人羡慕。”

    “农广校如此的无耻之尤,都能拿全省第一,与你无中生有,指鹿为马脱不了干系吧?”

    “乐大记者,我有两条新闻线索,感不感兴趣?我们镇有一个村野鸡和家鸡交配,另一个村有基干民兵帮五保户犁田。我带你去采访,肯定能登省市报刊头版头条,说不定还能上中央级的报纸呢?你有可能马上成为宁山县的新闻人物。”

    张美凤近似公开的挑衅,无情的嘲讽,让乐逢春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嗫嚅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张美凤,我们是同学,不能这样侮辱我。”

    “我侮辱你?你配吗?”张美凤眯起丹凤眼,卧蚕式的眉毛向上挑起,嘴角向下一撇,鄙夷道,“我控告你侮辱家鸡和野鸡,侮辱耕牛!”

    “够了,张美凤,”郑东再也忍不住,恼羞成怒,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含沙射影,欺侮谩骂我的人。不解释清楚,我跟你没完!”

    曾华摇摇头:“郑局,张美凤是个大写的人,肯定不是东西。但你是东西吗?”

    曾华毫不犹豫,迎头反击:“你和你手下的人既要又要,难道还要堵住人的嘴?你有这能耐吗?”

    郑东无言辩驳,只好错开话题,悻悻说:“曾书记,不要咄咄逼人,不要撕破脸。我们今后可能要共事的,还是留万事一线为好。”

    “哟,我以为是信口雌黄,空穴来风,谁知可能是真的?”曾华不为所动,凛冽的目光透露一股寒意,“郑局长,李学针不配当柏城镇镇长,你配吗?”

    “你今天的言行,完全符合‘八耻’。只要我在柏城镇,你就当不了柏城镇镇长,我永远与你羞与为伍。”

    郑东强压的愤怒终于象火山般爆发,他面目铮狞,大吼大叫:“曾华,我本想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没想你气焰嚣张,锋芒逼人,说话做事不留后路。”

    “你一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能阻止县委任命我来柏城镇当镇长吗?”

    “今日既已结仇,就如血海深仇。我来柏城镇之日,就是你死我活之时!”

    “郑东,白日作梦,”曾华哈哈大笑,斩钉截铁说,“你死不死、在哪死,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我保证,绝对不能让你死在柏城镇,柏城镇山青水秀,容不下你的龌龊之躯!”

    郑东眼神狠毒,微微颤抖的手指着曾华,咆哮道:“曾华,你猖狂。山不转水转,你我势不两立,水火不容,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郑东,对你这种人畜猖狂又有何妨?”曾华强势回应,“骑驴的东西,前面有坑,深不见底,掉进去就上不来了!”

    刘善、张美凤和严昊忍俊不禁,大笑不止。

    郑东恼怒交加,对手下吼道:“还待在这瘟地等死呀,走,今天撞见鬼了。”

    翟校长、乐逢春和两个专家狼狈不堪,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灰溜溜地走向门口。

    曾华对着郑东的背影喊道:“小张,记得把录音复制一盘,分别送给郑局长、翟校长。”

    郑东猛然停住脚步,回过头,饿狼般的眼睛盯着曾华,怨毒无比说:“曾华,你他妈的玩阴的,老子不把你弄死,誓不为人!”

    “对,对”刘善拍手叫好,“郑东,应该是誓为人渣吧。”

    郑东一伙人走后,呆若木鸡的黄求飞才回过神来。他勾头耷脑脑、诚惶诚恐,挪动脚步,来到曾华面前,声如蚊音:“曾书记,我有错,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曾华厌恶地扫了黄求飞一眼,对刘善吩咐道:“刘组委,从今天起,暂停黄求飞的龙板村村主任职务,随后按法定程序予以免职。”

    黄求飞瘫倒在地,双手抱着曾华右脚,哀求道:“曾书记,我当村干部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太狠心了。”

    曾华蚊丝不动,毫不怜悯说:“黄求飞,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横行村里,龙板村早已民怨沸腾。我不对你狠心,就是对龙板村群众狠心。”

    黄求飞绝望了,他爬起来,心一横,细小的眼珠如毒蛇一般,嘴里吐出尖厉刺耳的声音:“曾华,你心如蛇蝎,公报私仇,我绝不善罢甘休。龙板村从今之后,永无宁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黄求飞,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撞了南墙不回头了,”曾华轻蔑一笑,又对刘善吩咐道,“刘组委,通知杨伟书记,要他亲自带镇纪委进驻龙板村,彻查龙板村账目。如有人严重违规违纪,顶格处理;如横行村里,巧取豪夺,以村霸论处;如触犯刑律,移交司法。”

    黄求飞听罢,如五雷轰顶,面色惨白,身体僵硬,绝望至极,最后的精神支柱彻底崩塌,如一堆稀泥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