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良心 第223章 逼良为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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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吃完饭，已是近晚上九点钟了。曾华、王马义和钟处在旁闲聊。
王马义的司机小何把云飞拉到一边说：“云飞主任，难道不表示一下吗？”
云飞一脸困惑：“何司长，表示什么？”
小何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云飞：“云飞主任，你是装不懂行情还是真的不明事？”
云飞不明所以，满脸疑惑：“何司长，我是真的不懂。你还是敞开说吧。”
小何也不遮掩，直截了当：“土特产啊！每个乡镇都表示了的。”
云飞解释道：“镇里没有这笔预算和开支。我们镇今年对任何领导都未送土特产。”
小何大失所望，不满地说：“柏城镇是全县第一经济强镇，钱多得用不完。王部长对你们多关照啊，你们如此有点不识好歹了。”
“这，这，”云飞被呛得脸色绯红，尴尬不已，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小何。
这时，曾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边，把两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放在脚下，悄声说：“何司长，这是我私人买的土鸡土鸭，也有王部长爱吃的本地产甘蔗、脐橙。王部长、你、唐组长各一份。”
“谢谢曾书记，您真好。”小何一脸兴奋，随即又说，“唐组长就不必了。”
曾华好奇问：“为什么？”
小何简短回答：“一个伪君子。”
曾华爽快说：“那就请何司长自主安排吧。”
送走钟处、王马义后，曾华对刘真、刘善、杨伟和云飞说：“唐平非很有个性，这个人有点意思。”
刘真冷哼几声，嗤之以鼻：“我和唐平非曾是县三小的同事。我当教导主任时，他任红领巾大队辅导员，彼此还算和谐。”
“他是很有个性，乖张再加另类。有一年，学校内自查账目，他竟然贪污红领巾大队活动经费一千多块，我那时一个月的工资才三百多块钱。他对校长、总务主任和我痛哭流涕，说家里贫穷，有老父母需要赡养，一时糊涂，起了贪心，请求我们高抬贵手，不要把事情报到县教委。”
“校长、总务主任胆子小，怕事情泄露后担责，执意不肯。我见唐平非很可怜，上报县教委的话，他就废毁了。于是我便力劝校长，并给唐平非担保，学校才让他安全过关。因此，他对我感激万分，就差没下跪致谢了！”
刘真一脸嫌弃：“我改行到乡镇后，和唐平非十多年未曾谋面了。今天故人相遇，我喜出望外，想好好叙旧。谁知他见了我，却装不认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开口就叫我老刘。我一听，也不惯着他，便一礼还一拜，叫他小唐。他见我不是软柿子，才有所收敛，说什么公是公，私是私，请我不要见怪。”
刘善也插话说：“听组织部的兄弟说，2010年，还是普通老师的唐平非不知搭上了哪根天线，从老师改行到调统战部任干。，2012年任副科级干事，2013年任县档案局副局长。那时他还给人一副本分木讷、老交巴交的样子。2016年上半年，他升任县委组织部纪检组长后，就派头十足，目不斜视，走路头朝天，说话鼻子哼，官腔十足。即使对组织部的副部长、同僚、同事，他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让人很不舒服。所以，大家对他很不讨喜。”
杨伟鄙夷说：“我为什么在会场顶撞他，也是看不惯他表里不一的做派。唐平非是官场暴发户，关注度一直较高。他老婆原是乡下小学普通教师，他一当上组织部纪检组长，第一件事就把他老婆调到县中学当教导员，今年又通过关系把她老婆调到市属学校任教。去年底，他提拔他哥哥唐实非为环保局总工程师，也即十月份随胡天登来镇里检查，和邓老镇长剑拔弩张的那个东西。”
刘善补充说：“唐平非喜欢打麻将，但比较隐匿，有固定的小圈子，自摸10元起，买码10个，飘20元，十足的赌博鬼。”
云飞恍然大悟：“难怪小何刚才说唐红非是伪君子。这种道貌岸然、阴险奸诈之人，今后要小心提防！”
“但愿和他从此不再相见，”曾华微笑说，“八卦完了，我们回办公室干正事吧。”
大家来到曾华办公室，曾华掏出手机，点开录音键，里面传来了曾华和刘牛的对话。
首先是曾华问候刘牛：“刘书记，您好，我是曾华。”
刘牛大笑说：“曾书记好。”
“刘书记，有何指示？”
“曾书记，听王马义说，您和检查组在如何上报精准扶贫数据上有分歧？”
“是的。”
“您是不是不愿意修改精准扶贫的各类数据？”
“刘书记，这不是简单的修改，纯粹是造假。”
“曾书记，您说得没错，这就是造假。但事出有因，我们之间就不客套了。如果是县里的检查，您如实填报数据没问题，我可以把关，没关系的。但是，您是知道的，省委、省政府决定今年全省农村全面脱贫，三号首长亲自挂帅，直接派扶贫检查组到县检查脱贫检查和验收。”
“王马义给我汇报了，柏城镇今年的各项工作搞得很好，尤其是扶贫工作独树一帜，在全县乃至全市都绝无仅有的，我准备明年在全县推广您们的成功作法和经验。但是，倘若柏城镇的各项数据不修改，干脆说，是造假，您们工作搞得再好，成绩再显着，省里的检查验收肯定不合格，过不了关。”
“根据县委规定，今年柏城镇如果精准扶贫检查验收不合格，2017年年终考核将定为不及格，所有干部一律不能提拔调动，并取消绩效奖和年终奖。”
“省检查组在背后盯着，我不敢、不能有丝毫小动作，否则，我们都要倒霉。因此，恳请曾书记理解三思。”
十多秒后，曾华说：“谢谢刘书记提醒。能容我和大家开会协商吗？”
“行，我等您电话。”
“谢谢。刘书记，挂了噢。”
“好，挂了。”
曾华平静地看了大家一眼，淡淡说：“大家商量怎么办？”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各种复杂情绪交结在一起，谁都不愿先开口。
半晌后，云飞率先开口，打破沉闷：“刘书记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我们一根筋，不妥协，县委会堵住大家的晋升之路，截断同志们的资金之财。大家辛苦白一年，所有的希望都完全破灭了，打击肯定是空前的。我们好不容易才聚拢的人心又完全散了，明年的工作根本没法开展。胳膊终究是胳膊，再硬也拗不过大腿的。我的意见是，按县里的要求造假。”
刘真仍有一丝犹豫：“我们曾在全镇干部大会上言誓旦旦，镇里今年绝不搞形式主义，上报数据不掺杂半点水分，即使是丢官免职。现在出尔反尔，不是自扇耳光吗？同志们会理解支持吗？”
“为了大家的利益，为了今后能更好地开展各项工作，振兴柏城经济，造福柏城人民，”杨伟闭上眼睛说，“自扇耳光就自扇吧，总比卵子被阉割了强。”
刘善眼眶有点湿润，哑着嗓子说：“我同意造假。”
大家都把期待的眼光望着曾华。曾华思忖片刻，也不废话，神色坚定，当即拍板定案：“一、我和刘书记通话不准外泄。二、马上叫沙兵上来，不解释原委，由他调兵遣将，全力以赴，三天内完成全部数据更新。三、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散会。”
12月23日，湘南省精准扶贫检查组到达宁山县展开检查验收。25日，第三检查小组到达柏城镇检查，时间一天。27日上午，宁山县精准扶贫检查验收完成。下午省检查组和宁山县委、县政府交换检查意见，大篇幅表扬柏城镇精准扶贫特点、特色鲜明，产业发展突出，材料结构严密，各类数据严丝合缝，脱贫工作成效显着，群众好评如潮，是宁山县精准扶贫之典范，建议在全县推广。
同日，宁山县委组织部荣获全国“人民满意的公务员集体”。宁山县委常委、组织部长王马义作为先进集体代表，上台领奖并受到最高领导人的亲切接见和握手。这是宁山县委组织部连续四年被评为“湘南省组织工作先进集体”后，获得的最高殊荣。
28日上午，柏城镇人大第十一届主席团召开会议。会议选举刘真为柏城镇人民政府镇长，云飞、肖顺生为副镇长。
下午，宁山县委宣布柏城镇党委政府班子成员调整如下：刘真任党委副书记、镇长 刘善任党委副书记 杨伟任党委委员、镇人大主席 邓雪松任党委委员、政协联工委主任 云飞任党委委员、常务副镇长 张美凤任党委委员、组织委员 严昊任党委委员、纪委书记李硕任党委委员、政法委书记 沙兵任党委委员、党政办主任
南华市委组织部宣布：谢浩任南华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局长 。王马义任宁山县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部长 。
王马义的司机小何把云飞拉到一边说：“云飞主任，难道不表示一下吗？”
云飞一脸困惑：“何司长，表示什么？”
小何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云飞：“云飞主任，你是装不懂行情还是真的不明事？”
云飞不明所以，满脸疑惑：“何司长，我是真的不懂。你还是敞开说吧。”
小何也不遮掩，直截了当：“土特产啊！每个乡镇都表示了的。”
云飞解释道：“镇里没有这笔预算和开支。我们镇今年对任何领导都未送土特产。”
小何大失所望，不满地说：“柏城镇是全县第一经济强镇，钱多得用不完。王部长对你们多关照啊，你们如此有点不识好歹了。”
“这，这，”云飞被呛得脸色绯红，尴尬不已，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小何。
这时，曾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边，把两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放在脚下，悄声说：“何司长，这是我私人买的土鸡土鸭，也有王部长爱吃的本地产甘蔗、脐橙。王部长、你、唐组长各一份。”
“谢谢曾书记，您真好。”小何一脸兴奋，随即又说，“唐组长就不必了。”
曾华好奇问：“为什么？”
小何简短回答：“一个伪君子。”
曾华爽快说：“那就请何司长自主安排吧。”
送走钟处、王马义后，曾华对刘真、刘善、杨伟和云飞说：“唐平非很有个性，这个人有点意思。”
刘真冷哼几声，嗤之以鼻：“我和唐平非曾是县三小的同事。我当教导主任时，他任红领巾大队辅导员，彼此还算和谐。”
“他是很有个性，乖张再加另类。有一年，学校内自查账目，他竟然贪污红领巾大队活动经费一千多块，我那时一个月的工资才三百多块钱。他对校长、总务主任和我痛哭流涕，说家里贫穷，有老父母需要赡养，一时糊涂，起了贪心，请求我们高抬贵手，不要把事情报到县教委。”
“校长、总务主任胆子小，怕事情泄露后担责，执意不肯。我见唐平非很可怜，上报县教委的话，他就废毁了。于是我便力劝校长，并给唐平非担保，学校才让他安全过关。因此，他对我感激万分，就差没下跪致谢了！”
刘真一脸嫌弃：“我改行到乡镇后，和唐平非十多年未曾谋面了。今天故人相遇，我喜出望外，想好好叙旧。谁知他见了我，却装不认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开口就叫我老刘。我一听，也不惯着他，便一礼还一拜，叫他小唐。他见我不是软柿子，才有所收敛，说什么公是公，私是私，请我不要见怪。”
刘善也插话说：“听组织部的兄弟说，2010年，还是普通老师的唐平非不知搭上了哪根天线，从老师改行到调统战部任干。，2012年任副科级干事，2013年任县档案局副局长。那时他还给人一副本分木讷、老交巴交的样子。2016年上半年，他升任县委组织部纪检组长后，就派头十足，目不斜视，走路头朝天，说话鼻子哼，官腔十足。即使对组织部的副部长、同僚、同事，他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让人很不舒服。所以，大家对他很不讨喜。”
杨伟鄙夷说：“我为什么在会场顶撞他，也是看不惯他表里不一的做派。唐平非是官场暴发户，关注度一直较高。他老婆原是乡下小学普通教师，他一当上组织部纪检组长，第一件事就把他老婆调到县中学当教导员，今年又通过关系把她老婆调到市属学校任教。去年底，他提拔他哥哥唐实非为环保局总工程师，也即十月份随胡天登来镇里检查，和邓老镇长剑拔弩张的那个东西。”
刘善补充说：“唐平非喜欢打麻将，但比较隐匿，有固定的小圈子，自摸10元起，买码10个，飘20元，十足的赌博鬼。”
云飞恍然大悟：“难怪小何刚才说唐红非是伪君子。这种道貌岸然、阴险奸诈之人，今后要小心提防！”
“但愿和他从此不再相见，”曾华微笑说，“八卦完了，我们回办公室干正事吧。”
大家来到曾华办公室，曾华掏出手机，点开录音键，里面传来了曾华和刘牛的对话。
首先是曾华问候刘牛：“刘书记，您好，我是曾华。”
刘牛大笑说：“曾书记好。”
“刘书记，有何指示？”
“曾书记，听王马义说，您和检查组在如何上报精准扶贫数据上有分歧？”
“是的。”
“您是不是不愿意修改精准扶贫的各类数据？”
“刘书记，这不是简单的修改，纯粹是造假。”
“曾书记，您说得没错，这就是造假。但事出有因，我们之间就不客套了。如果是县里的检查，您如实填报数据没问题，我可以把关，没关系的。但是，您是知道的，省委、省政府决定今年全省农村全面脱贫，三号首长亲自挂帅，直接派扶贫检查组到县检查脱贫检查和验收。”
“王马义给我汇报了，柏城镇今年的各项工作搞得很好，尤其是扶贫工作独树一帜，在全县乃至全市都绝无仅有的，我准备明年在全县推广您们的成功作法和经验。但是，倘若柏城镇的各项数据不修改，干脆说，是造假，您们工作搞得再好，成绩再显着，省里的检查验收肯定不合格，过不了关。”
“根据县委规定，今年柏城镇如果精准扶贫检查验收不合格，2017年年终考核将定为不及格，所有干部一律不能提拔调动，并取消绩效奖和年终奖。”
“省检查组在背后盯着，我不敢、不能有丝毫小动作，否则，我们都要倒霉。因此，恳请曾书记理解三思。”
十多秒后，曾华说：“谢谢刘书记提醒。能容我和大家开会协商吗？”
“行，我等您电话。”
“谢谢。刘书记，挂了噢。”
“好，挂了。”
曾华平静地看了大家一眼，淡淡说：“大家商量怎么办？”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各种复杂情绪交结在一起，谁都不愿先开口。
半晌后，云飞率先开口，打破沉闷：“刘书记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我们一根筋，不妥协，县委会堵住大家的晋升之路，截断同志们的资金之财。大家辛苦白一年，所有的希望都完全破灭了，打击肯定是空前的。我们好不容易才聚拢的人心又完全散了，明年的工作根本没法开展。胳膊终究是胳膊，再硬也拗不过大腿的。我的意见是，按县里的要求造假。”
刘真仍有一丝犹豫：“我们曾在全镇干部大会上言誓旦旦，镇里今年绝不搞形式主义，上报数据不掺杂半点水分，即使是丢官免职。现在出尔反尔，不是自扇耳光吗？同志们会理解支持吗？”
“为了大家的利益，为了今后能更好地开展各项工作，振兴柏城经济，造福柏城人民，”杨伟闭上眼睛说，“自扇耳光就自扇吧，总比卵子被阉割了强。”
刘善眼眶有点湿润，哑着嗓子说：“我同意造假。”
大家都把期待的眼光望着曾华。曾华思忖片刻，也不废话，神色坚定，当即拍板定案：“一、我和刘书记通话不准外泄。二、马上叫沙兵上来，不解释原委，由他调兵遣将，全力以赴，三天内完成全部数据更新。三、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散会。”
12月23日，湘南省精准扶贫检查组到达宁山县展开检查验收。25日，第三检查小组到达柏城镇检查，时间一天。27日上午，宁山县精准扶贫检查验收完成。下午省检查组和宁山县委、县政府交换检查意见，大篇幅表扬柏城镇精准扶贫特点、特色鲜明，产业发展突出，材料结构严密，各类数据严丝合缝，脱贫工作成效显着，群众好评如潮，是宁山县精准扶贫之典范，建议在全县推广。
同日，宁山县委组织部荣获全国“人民满意的公务员集体”。宁山县委常委、组织部长王马义作为先进集体代表，上台领奖并受到最高领导人的亲切接见和握手。这是宁山县委组织部连续四年被评为“湘南省组织工作先进集体”后，获得的最高殊荣。
28日上午，柏城镇人大第十一届主席团召开会议。会议选举刘真为柏城镇人民政府镇长，云飞、肖顺生为副镇长。
下午，宁山县委宣布柏城镇党委政府班子成员调整如下：刘真任党委副书记、镇长 刘善任党委副书记 杨伟任党委委员、镇人大主席 邓雪松任党委委员、政协联工委主任 云飞任党委委员、常务副镇长 张美凤任党委委员、组织委员 严昊任党委委员、纪委书记李硕任党委委员、政法委书记 沙兵任党委委员、党政办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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