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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和妄想 第34章 知晓自身身份

    霍衍手持一杯醇厚的佳酿,正在与宾客谈笑风生,眼角余光掠过众人,缓缓品了一口酒。此时,一名侍书悄然而至,附耳低语。

    他眼中掠过一抹兴致,向宾客告辞,随即迈步走向厅门。作为这场盛宴的东道主,他的离席引得不少人追随目光,鸢也亦不例外,望向门口。只见门外,几位显赫的宾客步入,其中一双锃亮的靴子映入眼帘,随之而来的是那位温文尔雅的尉迟公子。

    鸢也目光一凝,竟是尉迟!紧接着,他的同伴也现身,出乎鸢也意料之外——竟是自正月初四便远赴法兰西的李幼安!

    霍衍已与尉迟交谈甚欢,尉氏集团的总裁,尉家的少主,原以为不会到场之人此刻却翩然而至。不仅霍衍,许多平日难得一见尉迟的宾客纷纷上前攀谈。

    鸢也收回视线,随手取过桌上的一杯葡萄美酒,与陈莫迁一同移步他处。

    “不是说不来了吗?”陈莫迁淡然说道。

    “或许他又有了空闲。”鸢也怎能知晓他为何突然改主意,或许他一开始就存此心,连李幼安回国的事也没告诉她。

    她轻抿红唇,这几日被他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差点忘了这个常以她姐姐之名接近尉迟的女人。

    无意间瞥见陈莫迁面色不佳,鸢也怔了怔,连忙问道:“表哥,你怎么了?”

    “没事。”他口称无恙,眉心却皱成一团。

    鸢也立刻伸手探他的额头,又触碰脸颊,未有发热之象。

    陈莫迁握住她的手:“只是有些眩晕。”

    “身体不适为何不早说?还陪我来参加宴会!”

    鸢也扶着他离开大厅,寻个清静之地歇息。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尉迟的目光始终未曾移开,听霍衍道:“郭总监已到,尉总居然再次驾临。”

    尉迟微笑着回应:“霍总是在责怪我占用了一个名额吗?”

    霍衍含笑,从侍者手中接过两杯酒,递给他一杯:“尉总说笑了,你能来,是我的荣幸,希望今晚不会让你失望。”

    尉迟接过酒杯,与他轻轻碰杯,浅尝一口。

    霍衍还需招呼其他宾客,他一走,尉迟身旁便围满了欲与其交谈的人:“尉总,没想到您今晚也来了。”

    “难得一见尉总,这杯我敬您。”

    尉迟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口中却婉拒:“抱歉,我还有事,失陪了。”随后松开李幼安的手,“李总监,请代我招待几位贵宾。”

    李幼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悄然凝聚。

    走出宴会厅,欢声笑语渐行渐远,鸢也搀扶着陈莫迁在花园的椅上坐下,关切地打量他的面色:“需不需要看大夫?”

    她身上散发着玫瑰的香气,近处更显浓郁,陈莫迁抿了抿唇,微微后仰,拉开些许距离,让风儿稀释她的香气:“不必,坐一会儿就好。”

    鸢也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陈莫迁觉得她过于紧张,但心中颇为受用,语气缓和:“并无大碍。”

    “小时候我小小感冒,你都要守在我床边一整夜才安心,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反而不在乎了。”鸢也摇头,“我看你还是尽快找个专人照顾你吧。”

    陈莫迁一顿,随即笑道:“有你在我耳边唠叨,我已经够了。”

    鸢也轻笑,留下他独自一人,返回找侍者要一杯热水。

    转过走廊,不料看见一名男子立在那里,神情淡漠。她脚步一顿,脑海中闪过他与李幼安携手的画面。

    她不知他在那里做什么,想无视他径直走过,然而擦身而过时,手腕却被他准确地抓住,尉迟低头看着她:“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的表哥。”

    鸢也沉默数秒,明媚一笑:“就像尉总出门总带着李总监一样。”

    尉迟微微皱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误会我和幼安?”

    她将同一句话还给他:“都这个时候了,表哥是我亲人的事,还要我说几次?”

    “你把他当表哥,他未必如此。”

    鸢也挣脱他的手掌,抚上他挺拔的肩膀,挑眉对上他的眼睛,风情万种的眼眸中带着轻蔑:“你把她当妹妹,她未必领情。”

    李幼安亲口对她说过,要争夺他这个宝藏,她毫不怀疑,她总是利用李柠惜的死来勾引他,归根结底,就是为了独占他。

    她不信这个男人看不出来,他看出来了,还继续与她单独相处,无非是因为对那个已离开的人无法狠心对待他的妹妹,这才是让她不满之处。

    尉迟单手捏住她的脸颊,看着她美丽的脸蛋被迫扭曲,像小猪般嘟起嘴,嘴角才勾起:“做了商务部部长,就学会鹦鹉学舌了?”

    她的妆都被蹭花了!鸢也拂开他的手,沉声道:“不是说不来吗?原来是要和你妹妹一起来,直接说不就好了,何必骗人?”

    这话不知触动了他哪根敏感的神经,尉迟收敛了唇边的笑意:“你原本就打算带上你的表哥赴宴,我来不来,对你并无妨碍,不是吗?”

    什么叫“原本就打算”?原来她是打算和他一起出席!是他先说不来,她才叫了表哥,现在他又在扭曲什么事实!鸢也此刻真分不清是恼怒还是愤怒。

    尉迟的目光从她的胸口掠过,一字肩的设计暴露了她胸前大片雪白肌肤,光滑无痕的颈部延伸至突起的锁骨,这一段曲线婉转,她的脸颊似乎特意扫了腮红,更显娇艳动人。

    想起刚才她俯身靠近陈莫迁时,陈莫迁避让的眼神,他怎会不懂其含义?表兄妹的身份不假,但在那之前,他们首先是男人和女人。

    尉迟直接脱下银灰色的西装外套递给她:“这么多礼服,偏偏选这一件。穿上。”

    “我还得回宴会,谁会在礼服外披男人的西装外套?”那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