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和妄想 第80章 惟恐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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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会安然无恙？\"鸢也轻笑道，\"瞧，此刻无人前来相救，我曾以为他们仅是利用我，不会真下杀手，如今看来，我已被视为弃子。\"
她深深叹了口气：\"也是，就算想救，只怕也寻不到我的所在。\"
小圆紧张地握住鸢也的手臂：\"啊！\"不，不是这样的！
她想展示自己身上的标记，告诉鸢也他们并非孤立无援，然而想起那个男人的警告，她又犹豫了，神色纠结。
鸢也微微抬起眼帘，扫过她的面庞，几句话间，她已洞察几分真相。
枪声渐近，敌人显然看出只有陈莫迁一人持械，步步紧逼。陈莫迁带着鸢也逃离山谷，此时，几道身影突袭，抓住鸢也，她惊呼一声，陈莫迁迅速转身开枪，子弹直击那人腹部，鸢也摔落在地。
\"！！！\"
鸢也头部撞上树干，脑海瞬间一片漆黑，如同旧式留声机遇到磨损的唱片，闪过几幅画面。她甩甩头，抬头望去，陈莫迁已被两人包围。
她慌乱地举起剑，虽已多次挥舞，却从未对人出手。她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嗖！\"
近在咫尺，目标明显，剑锋直刺对方背部。
鸢也初次杀人，亲手杀人，拔剑杀人，手软如绵，无力垂下，低语：\"表哥……\"
与此同时，一道男声响起：\"陈！\"
陈莫迁立刻认出那是谁，回应：\"艾伦，我们在这！\"
草丛中跃出几位魁梧男子，望向陈莫迁，又看向鸢也，欣喜道：\"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们了。\"
艾伦带着两名手下，他们的加入让战局有所缓解。他们依旧藏于山谷，山谷是最好的掩护。艾伦边挥剑边说：\"敌方增派了人手，看来是要在天亮前速战速决。\"
陈莫迁锐利的目光锁定前方：\"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吗？\"
\"不确定，但他们来自巴黎……\"艾伦又挥剑一击，\"如此嚣张，无疑是暴露身份，只要完成任务，且不怕事后麻烦，多半是豪门的家奴。在整个法兰西，能养得起这种家奴的屈指可数，可能是埃尔诺家族。\"
\"埃尔诺？\"
艾伦思索片刻：\"他们有个中文姓氏，沅。\"
今夜月色吝啬，直至此刻才犹抱琵琶半遮面般从云层后洒下微光。
\"山上有何人？\"车仍在行驶，苏星邑面色严峻，一边问，一边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
安娜迅速开启一个箱子，里面是一整套战斗装备。她详尽报告已知情报：\"巴塞尔警局派出了一队，共二十四人。\"
苏星邑拿起臂章戴在手臂上，淡然道：\"给总署打电话，就说今晚我在山上放烟花，无伤大雅，让他们撤回人手。\"接着穿上黑色战术背心，手指熟练地将弹匣放入背心口袋。
这个解释颇为勉强。
深夜，大雨倾盆，远在苏黎世的罗德里格斯家家主跑到巴塞尔城外的山上放烟花，谁会相信？然而世界总是强者主宰话语，即便明知不可能，人们也会承认这就是事实。
安娜继续汇报：\"艾伦带了三十人上山，已有八人失去生命迹象。\"每人手腕上都有监测器，一旦心跳停止便会发送信息。
八人。苏星邑面色如夜色中的弯月，愈发冷峻，目光凝视前方，手中已利落地组装好剑：\"追杀鸢也的主要势力是谁？\"
\"起初是八人，四个美国人四个法国人，起初以为他们是同伙，后来在难民营发生冲突才知并非如此。四个法国人是‘家养的’，暂时查不出幕后主使，四个美国人是，\"安娜顿了顿，谨慎说道，\"尉迟总裁的人。\"
上剑的动作一顿，苏星邑侧目，重复：\"尉迟？\"
\"消息无误。\"安娜反复确认过。
咔嚓一声，剑已上膛，苏星邑眉宇间无声凛冽：\"让比伯带一队人，随我上山。\"
\"是。\"尽管知晓先生身体欠佳，安娜并未阻止。
因为她深知，阻止也是徒劳。
这些年来，她在他身边看得很清楚，凡涉及鸢也小姐的事，一向淡漠的先生总会表现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反应。
十年前亲自登上游轮救人如此，十年后亲自上山解围亦然。
更何况现在他知道尉迟也卷入其中，局势错综复杂至此，他又怎能坐得住？
苏星邑最后戴上红外夜视镜，车恰好停在山前，他推门下车，仰头望向这座山，脸上落下被枝叶割裂的月光，明暗斑驳。
尉迟，他想做什么？他不知那是鸢也吗？
不……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神情更添一层寒霜，薄唇轻抿，透出寂寥。
只怕，他并非不知那是鸢也，正是因为知道是鸢也，才会做出此举。
身后跟着十二位身手不凡的手下，整齐划一，沉静无声，堪比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
苏星邑登山，安娜留在地面接应，正欲返回车上继续调查那些法国人的身份，忽闻螺旋桨声，她猛然转头，一架直升机在低空盘旋。
这又是谁？
......
四点三十分。
天亮前的最后一小时。
......
男子在直升机上，俯瞰大地，可惜林中太暗，看不清一切。
收回视线，他看到山脚下停了几辆车，眯起眼睛，车旁有人正盯着他，两人隔着玻璃和数百米的距离对视，他认出那女子是丹尼尔的秘书。
罗德里格斯家的人来了。
男子面色冷峻，既然暴露，便不能让那个孽种活着，否则一切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她深深叹了口气：\"也是，就算想救，只怕也寻不到我的所在。\"
小圆紧张地握住鸢也的手臂：\"啊！\"不，不是这样的！
她想展示自己身上的标记，告诉鸢也他们并非孤立无援，然而想起那个男人的警告，她又犹豫了，神色纠结。
鸢也微微抬起眼帘，扫过她的面庞，几句话间，她已洞察几分真相。
枪声渐近，敌人显然看出只有陈莫迁一人持械，步步紧逼。陈莫迁带着鸢也逃离山谷，此时，几道身影突袭，抓住鸢也，她惊呼一声，陈莫迁迅速转身开枪，子弹直击那人腹部，鸢也摔落在地。
\"！！！\"
鸢也头部撞上树干，脑海瞬间一片漆黑，如同旧式留声机遇到磨损的唱片，闪过几幅画面。她甩甩头，抬头望去，陈莫迁已被两人包围。
她慌乱地举起剑，虽已多次挥舞，却从未对人出手。她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嗖！\"
近在咫尺，目标明显，剑锋直刺对方背部。
鸢也初次杀人，亲手杀人，拔剑杀人，手软如绵，无力垂下，低语：\"表哥……\"
与此同时，一道男声响起：\"陈！\"
陈莫迁立刻认出那是谁，回应：\"艾伦，我们在这！\"
草丛中跃出几位魁梧男子，望向陈莫迁，又看向鸢也，欣喜道：\"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们了。\"
艾伦带着两名手下，他们的加入让战局有所缓解。他们依旧藏于山谷，山谷是最好的掩护。艾伦边挥剑边说：\"敌方增派了人手，看来是要在天亮前速战速决。\"
陈莫迁锐利的目光锁定前方：\"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吗？\"
\"不确定，但他们来自巴黎……\"艾伦又挥剑一击，\"如此嚣张，无疑是暴露身份，只要完成任务，且不怕事后麻烦，多半是豪门的家奴。在整个法兰西，能养得起这种家奴的屈指可数，可能是埃尔诺家族。\"
\"埃尔诺？\"
艾伦思索片刻：\"他们有个中文姓氏，沅。\"
今夜月色吝啬，直至此刻才犹抱琵琶半遮面般从云层后洒下微光。
\"山上有何人？\"车仍在行驶，苏星邑面色严峻，一边问，一边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
安娜迅速开启一个箱子，里面是一整套战斗装备。她详尽报告已知情报：\"巴塞尔警局派出了一队，共二十四人。\"
苏星邑拿起臂章戴在手臂上，淡然道：\"给总署打电话，就说今晚我在山上放烟花，无伤大雅，让他们撤回人手。\"接着穿上黑色战术背心，手指熟练地将弹匣放入背心口袋。
这个解释颇为勉强。
深夜，大雨倾盆，远在苏黎世的罗德里格斯家家主跑到巴塞尔城外的山上放烟花，谁会相信？然而世界总是强者主宰话语，即便明知不可能，人们也会承认这就是事实。
安娜继续汇报：\"艾伦带了三十人上山，已有八人失去生命迹象。\"每人手腕上都有监测器，一旦心跳停止便会发送信息。
八人。苏星邑面色如夜色中的弯月，愈发冷峻，目光凝视前方，手中已利落地组装好剑：\"追杀鸢也的主要势力是谁？\"
\"起初是八人，四个美国人四个法国人，起初以为他们是同伙，后来在难民营发生冲突才知并非如此。四个法国人是‘家养的’，暂时查不出幕后主使，四个美国人是，\"安娜顿了顿，谨慎说道，\"尉迟总裁的人。\"
上剑的动作一顿，苏星邑侧目，重复：\"尉迟？\"
\"消息无误。\"安娜反复确认过。
咔嚓一声，剑已上膛，苏星邑眉宇间无声凛冽：\"让比伯带一队人，随我上山。\"
\"是。\"尽管知晓先生身体欠佳，安娜并未阻止。
因为她深知，阻止也是徒劳。
这些年来，她在他身边看得很清楚，凡涉及鸢也小姐的事，一向淡漠的先生总会表现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反应。
十年前亲自登上游轮救人如此，十年后亲自上山解围亦然。
更何况现在他知道尉迟也卷入其中，局势错综复杂至此，他又怎能坐得住？
苏星邑最后戴上红外夜视镜，车恰好停在山前，他推门下车，仰头望向这座山，脸上落下被枝叶割裂的月光，明暗斑驳。
尉迟，他想做什么？他不知那是鸢也吗？
不……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神情更添一层寒霜，薄唇轻抿，透出寂寥。
只怕，他并非不知那是鸢也，正是因为知道是鸢也，才会做出此举。
身后跟着十二位身手不凡的手下，整齐划一，沉静无声，堪比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
苏星邑登山，安娜留在地面接应，正欲返回车上继续调查那些法国人的身份，忽闻螺旋桨声，她猛然转头，一架直升机在低空盘旋。
这又是谁？
......
四点三十分。
天亮前的最后一小时。
......
男子在直升机上，俯瞰大地，可惜林中太暗，看不清一切。
收回视线，他看到山脚下停了几辆车，眯起眼睛，车旁有人正盯着他，两人隔着玻璃和数百米的距离对视，他认出那女子是丹尼尔的秘书。
罗德里格斯家的人来了。
男子面色冷峻，既然暴露，便不能让那个孽种活着，否则一切努力都将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