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和妄想 第94章 滚烫的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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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雪立刻放下瓷杯，抽出几张丝帕，不顾自身沾湿，全覆在鸢也的手掌上，急切地赔罪：“少夫人恕罪，我未料到您在我身后……幸亏不是滚烫的热水。”
鸢也轻轻收回手：“无妨，倒是你，衣衫湿透了，脱下外衣，上楼换一件吧。”
确需更换，否则有失礼数，黎雪微微颔首。
鸢也自然地伸出手，欲帮她褪下长衫：“去吧。”
黎雪记挂着门外有人监视，鸢也无法离开，便未多虑，疾步上楼。
鸢也见她身影消失，手探入长衫口袋……空空如也？鸢也眉头微蹙。
她记得那物始终在衣袋中，怎会不见？是遗落他处，还是根本未曾携带？鸢也唇角轻抿，将外衣搭在椅背上，坐下来继续品尝面条。
黎雪换好衣物下楼，拾起长衫披上，鸢也口中嚼着食物，咽下后方开口：“他可安好？”
虽未点名，但显然问的是尉迟。黎雪见她尚关心，一贯冷峻的面容多了些许柔和：“伤口已重新缝合，医师说静养数日即可下床行走，慢慢便会康复，少夫人不必忧虑。”
鸢也微微点头。
几日后，鸢果然未再见尉迟踪影。
她使出各种手段，不动声色地试探过留在小楼中监视她的人，可惜他们身上并无她寻找之物，看来已被悉数收走。
尉迟果真要断绝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鸢也轻吐口气，不急，她定能找到机会。
这一日清晨，鸢也醒来，发现窗外飘起了细雨。不知是地域缘故还是其他，她总觉得巴塞尔的雨比他处更为寒冷。她在窗前伫立良久，直至黎雪敲门，才进屋梳洗，随后下楼用餐。
早餐是小米粥，她边吃边道：“外面气温转凉，让人送几件外衣去医院给他。”
黎雪立刻应允：“好的，少夫人。”
用罢早餐，鸢也在厅中观瞧电视，黎雪收拾了两件衣物交予仆人，特意交代：“这是少夫人吩咐送给尉总的衣服。”
仆人懂事，将衣物送到医院后，复述了这段话。尉迟正在签署一份来自国内的合约，闻言，最后一笔力度明显加重。
黎屹收起他签好的文件，说道：“少夫人或许因无法接受陈医师离世，才会冲动伤及尉总，如今气已消，尉总也解释清楚，她的心结会慢慢解开。”
解开心结。尉迟拿起手机查看日期，三秒后屏幕自动熄灭，映照出他阴郁的神情。
次日清晨，鸢也迷糊醒来，忽觉背部炽热，腰间紧束，她愣了片刻，随即一股熟悉的气息自身后密不透风地包围住她，她想起何事，耳边便传来声音：“许久未曾这样拥你入睡了。”
鸢也彻底清醒，冷声道：“放开我。”
尉迟依旧环着她的腰，未曾松手：“再睡一会儿，你在飞机上总是睡不安稳。”
飞机？鸢也恍然大悟：“要回国了？”
“嗯。”尉迟应道。
鸢也舒了口气，语气平静：“若不想伤口再次裂开，就请立刻放开我。”
片刻后，尉迟终于收回手。
同时他起身，被子被撑起，寒意趁虚而入，鸢也的身体本能地蜷缩。
床铺的重量减轻，是尉迟下床，被子又完好地盖回鸢也身上，只是失去了背后的温暖，这被窝似乎也不再那么暖和。鸢也静静躺着，依旧侧卧未动。
尉迟说：“九点的飞机，该起床收拾了。”
“如何带我回国？”
“换上黎雪的衣服即可。”
看来一切早已安排妥当。鸢也重新闭上眼睛。
尉迟先去梳洗，门刚关上，鸢也立刻睁开眼，跃身而起，目光锐利地扫过床头柜和小茶几，一无所获。
她回忆起尉迟抱她时感觉到的衣物，似乎是毛衣和休闲裤，确实无处可藏。
她并未气馁，即将回国，她有更多的机会。
简单收拾一番，他们踏着晨光前往机场。
尉迟确已安排周全，鸢也持黎雪的身份证通过安检，检票员瞥了她一眼，未发一言，径直放行。
鸢也将帽檐压低，周围有人，虽未紧紧跟随，但她想逃跑绝无可能。但她原本也没打算在此逃跑，只是问：“黎雪如何回国？”
“她有其他办法。”尉迟答道。
鸢也嘴角勾起：“是啊，她想怎样走都行，而我只能随你。”
尉迟未接她的话锋，检票登机。
国际航班的头等舱一人一舱，飞机平稳飞行后，空姐前来询问是否需要饮品或食物？鸢也道：“一杯温水即可。”
“好的。”空姐微笑。
鸢也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尉迟，他也正看着她，眼神平静，却给鸢也一种“你休想有任何小动作，我都能看见”的感觉，她收回目光。
喝完水，她去洗手间，特意留意身后是否有人跟随，无人，连尉迟也没留意她。机不可失，她抓紧时间对空姐说：“请问你能借我……”
空姐抬头，却是黎雪的脸：“少夫人？”
鸢也的话语滞在喉间，一颗心陡然坠入深渊。
黎雪穿着空姐制服，询问：“少夫人需要借什么？”
那两个字被她深深压抑，鸢也紧握拳头，指甲刺痛手心，她冷静地说：“卫生巾。”
黎雪身上没有，她向其他空姐借用，递给鸢也。鸢也忽然觉得有些讽刺：“你们真是神通广大。”
能让她用黎雪的身份证登机，也能让黎雪假扮空姐守在飞机上，难怪敢让她独处，原来都是他的手下。
接过卫生巾，鸢也步入洗手间，直接丢进垃圾桶，然后拧开水龙头，舀一瓢冷水泼在脸上。
平复情绪后，她开门而出，回到自己的舱位。
飞机飞行十二小时后，平稳降落在机场。
回到国内，尉迟不再顾忌，直接牵起她的手。
鸢也几次挣扎未脱，索性不再徒劳，抬头一看，却发现机场有些陌生，她一怔：“这不是晋城？”
“青城。”尉迟说，“今日起，陈莫迁的头七。”
鸢也轻轻收回手：“无妨，倒是你，衣衫湿透了，脱下外衣，上楼换一件吧。”
确需更换，否则有失礼数，黎雪微微颔首。
鸢也自然地伸出手，欲帮她褪下长衫：“去吧。”
黎雪记挂着门外有人监视，鸢也无法离开，便未多虑，疾步上楼。
鸢也见她身影消失，手探入长衫口袋……空空如也？鸢也眉头微蹙。
她记得那物始终在衣袋中，怎会不见？是遗落他处，还是根本未曾携带？鸢也唇角轻抿，将外衣搭在椅背上，坐下来继续品尝面条。
黎雪换好衣物下楼，拾起长衫披上，鸢也口中嚼着食物，咽下后方开口：“他可安好？”
虽未点名，但显然问的是尉迟。黎雪见她尚关心，一贯冷峻的面容多了些许柔和：“伤口已重新缝合，医师说静养数日即可下床行走，慢慢便会康复，少夫人不必忧虑。”
鸢也微微点头。
几日后，鸢果然未再见尉迟踪影。
她使出各种手段，不动声色地试探过留在小楼中监视她的人，可惜他们身上并无她寻找之物，看来已被悉数收走。
尉迟果真要断绝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鸢也轻吐口气，不急，她定能找到机会。
这一日清晨，鸢也醒来，发现窗外飘起了细雨。不知是地域缘故还是其他，她总觉得巴塞尔的雨比他处更为寒冷。她在窗前伫立良久，直至黎雪敲门，才进屋梳洗，随后下楼用餐。
早餐是小米粥，她边吃边道：“外面气温转凉，让人送几件外衣去医院给他。”
黎雪立刻应允：“好的，少夫人。”
用罢早餐，鸢也在厅中观瞧电视，黎雪收拾了两件衣物交予仆人，特意交代：“这是少夫人吩咐送给尉总的衣服。”
仆人懂事，将衣物送到医院后，复述了这段话。尉迟正在签署一份来自国内的合约，闻言，最后一笔力度明显加重。
黎屹收起他签好的文件，说道：“少夫人或许因无法接受陈医师离世，才会冲动伤及尉总，如今气已消，尉总也解释清楚，她的心结会慢慢解开。”
解开心结。尉迟拿起手机查看日期，三秒后屏幕自动熄灭，映照出他阴郁的神情。
次日清晨，鸢也迷糊醒来，忽觉背部炽热，腰间紧束，她愣了片刻，随即一股熟悉的气息自身后密不透风地包围住她，她想起何事，耳边便传来声音：“许久未曾这样拥你入睡了。”
鸢也彻底清醒，冷声道：“放开我。”
尉迟依旧环着她的腰，未曾松手：“再睡一会儿，你在飞机上总是睡不安稳。”
飞机？鸢也恍然大悟：“要回国了？”
“嗯。”尉迟应道。
鸢也舒了口气，语气平静：“若不想伤口再次裂开，就请立刻放开我。”
片刻后，尉迟终于收回手。
同时他起身，被子被撑起，寒意趁虚而入，鸢也的身体本能地蜷缩。
床铺的重量减轻，是尉迟下床，被子又完好地盖回鸢也身上，只是失去了背后的温暖，这被窝似乎也不再那么暖和。鸢也静静躺着，依旧侧卧未动。
尉迟说：“九点的飞机，该起床收拾了。”
“如何带我回国？”
“换上黎雪的衣服即可。”
看来一切早已安排妥当。鸢也重新闭上眼睛。
尉迟先去梳洗，门刚关上，鸢也立刻睁开眼，跃身而起，目光锐利地扫过床头柜和小茶几，一无所获。
她回忆起尉迟抱她时感觉到的衣物，似乎是毛衣和休闲裤，确实无处可藏。
她并未气馁，即将回国，她有更多的机会。
简单收拾一番，他们踏着晨光前往机场。
尉迟确已安排周全，鸢也持黎雪的身份证通过安检，检票员瞥了她一眼，未发一言，径直放行。
鸢也将帽檐压低，周围有人，虽未紧紧跟随，但她想逃跑绝无可能。但她原本也没打算在此逃跑，只是问：“黎雪如何回国？”
“她有其他办法。”尉迟答道。
鸢也嘴角勾起：“是啊，她想怎样走都行，而我只能随你。”
尉迟未接她的话锋，检票登机。
国际航班的头等舱一人一舱，飞机平稳飞行后，空姐前来询问是否需要饮品或食物？鸢也道：“一杯温水即可。”
“好的。”空姐微笑。
鸢也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尉迟，他也正看着她，眼神平静，却给鸢也一种“你休想有任何小动作，我都能看见”的感觉，她收回目光。
喝完水，她去洗手间，特意留意身后是否有人跟随，无人，连尉迟也没留意她。机不可失，她抓紧时间对空姐说：“请问你能借我……”
空姐抬头，却是黎雪的脸：“少夫人？”
鸢也的话语滞在喉间，一颗心陡然坠入深渊。
黎雪穿着空姐制服，询问：“少夫人需要借什么？”
那两个字被她深深压抑，鸢也紧握拳头，指甲刺痛手心，她冷静地说：“卫生巾。”
黎雪身上没有，她向其他空姐借用，递给鸢也。鸢也忽然觉得有些讽刺：“你们真是神通广大。”
能让她用黎雪的身份证登机，也能让黎雪假扮空姐守在飞机上，难怪敢让她独处，原来都是他的手下。
接过卫生巾，鸢也步入洗手间，直接丢进垃圾桶，然后拧开水龙头，舀一瓢冷水泼在脸上。
平复情绪后，她开门而出，回到自己的舱位。
飞机飞行十二小时后，平稳降落在机场。
回到国内，尉迟不再顾忌，直接牵起她的手。
鸢也几次挣扎未脱，索性不再徒劳，抬头一看，却发现机场有些陌生，她一怔：“这不是晋城？”
“青城。”尉迟说，“今日起，陈莫迁的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