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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和妄想 第115章 尉迟山庄主人

    尉迟山庄的马车夫疾步为庄小姐开启车厢门,他跃下马车,身后紧随其后的是一位手持短剑的侍卫,耳畔挂着一枚传音玉佩,手中捧着一卷羊皮纸,边走边倾听远方传来的指令,以沉稳有力的声音回应,身形矫健地从庄小姐身旁掠过,带过一阵微风,夹杂着一丝难以捉摸却沁人心脾的幽香。

    庄小姐不由得回首,望向那身影挺拔宽阔的尉迟山庄主人,只见他身着锦缎长袍,衣角无丝毫皱褶,显得威严而尊贵。

    “庄师叔,庄师叔。”阿庭连唤两声。

    庄师叔回过神来,柔声道:“阿庭有何事?”

    阿庭将默写的武篆展示给她看,庄师叔审视一番,仅发现三处错误,心中暗自思量,对阿庭露出鼓励的笑容:“阿庭,你想不想与爹娘一同出游呢?”

    阿庭一听,双眼顿时闪烁出兴奋的光芒,连连点头:“想!”

    庄师叔轻轻抚摸他的头:“那你去找爹爹说,明日娘亲会陪你一同习画,你今日默写了这么多武篆,爹娘定会奖赏你的。”

    “嗯!”阿庭怀揣书卷,欢快地奔向尉迟山庄的大厅。

    途中遇见管家,阿庭仰头奶声奶气问道:“管家伯伯,我爹在哪里?”

    管家指向一侧的小书房:“在内室,与你娘亲在一起。”

    听到娘亲也在,阿庭想起了鸢也师叔近期的异样反应,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但他真的渴望能与爹娘一同出游。

    鼓起勇气,阿庭走向书房门口敲门。

    此刻的打断恰到好处。

    尉迟山庄的主人尉迟最后瞥了一眼鸢也师叔,那一双素来冷漠的眼眸在她的话语之后,瞬间覆上一层寒霜,他沉默不言,毅然离去。

    尉迟离去后,鸢也师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深知此刻无法做其他事,唯有借此机会刺激尉迟,同时也刺痛自己,哪怕只为了感受到一丝反应,以免自己彻底陷入麻木。

    鸢也师叔重新躺回床榻,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思绪飘向过去的二十天——从巴塞尔秘境到青城山巅,直至如今被困在这尉迟山庄,失去了自由。

    尉迟打开书房门,原以为是哪位仆人前来禀报,目光一扫之下才发现是阿庭。

    “爹爹。”阿庭双手背在身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尉迟虽尽力收敛眼中寒意,然而冰雪消融之后,眼神依旧冰冷,阿庭作为尉迟家的孩子,敏锐地察觉到了父亲的情绪变化,不敢像以往那样扑上去求抱抱。

    “有何事?”尉迟蹲下身子,与阿庭平视,“找娘亲?娘亲正在休息,等她醒来后再进去吧。”

    阿庭看向紧闭的房门,内心其实非常想去看看鸢也师叔,却又犹豫不决,最终还是看向尉迟,将手中的书卷双手递上,满脸期待。

    尉迟虽然事务繁忙,但每日都会抽出时间关注阿庭的学习进度,这二十六个武篆字符,显然是今日新学的内容:“是你默写出来的?”

    “嗯!庄师叔夸赞阿庭了!”阿庭自豪地回答。

    尉迟微微一笑:“阿庭聪颖过人,今晚爹爹为你讲述江湖轶事。”

    阿庭撅起小嘴:“不要听故事,爹爹……和娘亲,明天陪阿庭去画画。”

    提及鸢也师叔时,他的声音明显压低了许多,显然仍有些畏惧。

    尉迟的目光再次投向房门。

    见尉迟并未答应,阿庭又扯了扯他的衣袖:“爹爹,爹爹。”

    尉迟将书卷交还给阿庭:“娘亲身体不适,不便同行。爹爹陪你去。”

    没有娘亲陪伴,但有爹爹也是好的,阿庭重重地点点头:“嗯!”

    次日清晨,黎屹驾驭骏马,载着尉迟、阿庭以及庄师叔前往远郊的一片湿地,那里湖光山色,景色绝佳,正是绘画采风的好地方。

    正值周末,游人络绎不绝,沿途划定的停车区域早已停满了车辆,黎屹只好将马匹暂时拴在一旁,让尉迟等人先行下车,自己则四处寻找合适的停车之地。

    他们并不知晓,就在路边,一辆马车悄然尾随而来,车内之人正紧紧盯着他们。

    “他们似乎是来画画的。”驾车者注意到尉迟手中握着的是一副画架。

    坐在后座的男子注意到了尉迟身边的那位年轻女子:“她是谁?”

    “是少爷儿子的启蒙师父。”驾车者对后座男子的态度极为恭谨,显然地位低于对方。

    后座男子微微眯起眼睛:“启蒙师父?”

    “是否可以从她身上着手试探一下?”驾车者领会了他的弦外之音。

    后座男子思索片刻,再次看向尉迟身边的庄师叔,见她因穿了高跟鞋行走于草地之上而不稳,尉迟主动伸出手臂让她扶持,庄师叔握住尉迟的手臂,对他羞涩一笑。

    后座男子挑了挑眉毛,豁然开朗,原来尉迟与庄师叔之间竟有这般关系。

    姜鸢也仙逝不久,尉迟竟然如此迅速就有了新欢,看来他对姜鸢也的情感,并不像外界传闻那般深厚。

    怪不得他会做出用姜鸢也为代价换取利益之事。

    后座男子冷笑一声,收回视线,不再多看:“驾车吧,找个合适的时间,请这位启蒙师父过来谈谈。”

    于是,那辆马车便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庄师叔走到硬石铺成的路上,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