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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说飞就飞,总裁插翅难追 第20章 九宫格

    鞋子的事情很快被抛到脑后,陆也昼让司机送来午餐。

    万越食堂周末也提供餐食,陆也昼的小灶天天待命,虽然家里没人,他也不会下厨,但堂堂万越总裁不会窘迫到为此没有饭吃。

    趁司机送餐的时间,陆也昼上楼换了身衣服,今天不需要去公司,他准备在书房办公,便换了一套卫衣卫裤。

    司机将午餐送到的时候,开门见到来人一身休闲装,递出打包袋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

    不怪司机差点没认出来。陆也昼一年几乎365天西装焊身上,动辄六位数起的高级定制严丝合缝地贴着他宽阔挺拔的身形,像本尊一样一丝不苟。他从没见过陆总穿这种松垮垮的衣服,他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他的老板。

    司机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陆总的脸,就……还怪好看的,这身打扮让陆总看起来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凸显出几分他原本的年轻,平日西装革履时气场太强,让人忘了万越上下人人惧怕的总裁,其实本身也就是个才25岁的年轻大帅哥。这么想着,他猝不及防就对上那双如隼的目光。

    他吓得赶紧低下头,将手里的午餐一把递到陆也昼眼前。

    完蛋了。

    司机想,自己竟然因为那一刻的错觉,以为陆总没那么可怕了。

    陆也昼眉头一蹙,但没说什么,接过袋子,淡声道:“谢谢,辛苦了,回去吧。”

    司机双手局促地交握在一起,说了声好的陆总再见,转身离去的步伐里有几分落荒而逃。

    站在门口的陆也昼心生疑惑,自己这一身打扮这么奇怪吗?

    拎着袋子回身走,路过玄关处的全身镜,想起来司机的反应,陆也昼不由得多看了镜中的自己两眼。

    这一身是安祈禾买的,刚结婚的时候,安祈禾给他买了不少西装之外的衣服,最夸张的一次,安祈禾把某品牌整个季度的男装都搬了回家。

    那些衣服同样被安祈禾分门别类挂进衣帽间,他一次都没穿过。

    身为万越这个量级的集团总裁,他需要气场能震慑他人的外表。面料高级剪裁得体的西装,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面不露色,波澜不惊。他偶尔会觉得自己像个在努力扮演大人的小孩,大多数时候,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他永远要保持最佳状态,维持万越这头巨型铁兽的运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身居高位也不例外。

    陆也昼平时很少想这些,他摇摇头,把脑海中的想法甩掉,坐在西厨的吧台边吃饭。

    家里的餐桌是十六人位的大圆桌,再小就和餐厅不搭,但平时最多就只有他跟安祈禾两个人,他们用餐都在西厨这边的吧台上。

    陆也昼打开包装袋,将里面的食盒一个一个拿出来,食堂准备得很齐全,筷子汤勺餐巾纸,陆也昼一并拿出,但捏着汤勺的手滑了一下,汤勺掉到了地上。

    东山庄园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段,房子里听不到任何外界的杂音,于是汤勺掉落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清晰入耳。

    陆也昼默默捡起来,放在一边。

    下午在电脑上打开oA,系统里还有几份项目策划书需要他过目。文件上一个个方块字紧密排列,是他熟悉的样子,但他看了十分钟,一个字没看进去。

    他开始后悔早上多闭眼的那一秒,打乱了他一整天的状态。

    陆也昼心底一阵疲惫,指腹触上眉心,心知策划书今天是点不出去了,好在这几个项目的策划书并不着急敲定,他关了电脑,去到楼下健身房练了两小时。

    练完一身汗,陆也昼洗了个澡,半躺在客厅沙发上,难得闲散,他掏出手机点开了朋友圈。

    点进去的那一秒,朋友圈自动刷新,安祈禾的头像跳了出来,九宫格照片,配上一句话:准备回家啦。

    九张照片只有两张是安祈禾的照片,一张跟沈一眠的贴脸合照,一张在泳池的背影,剩下的也都不是旅游地标风景照,有被阳光铺满的面包店,街边酣睡的小胖猫,摆满圣诞装饰物的小摊,诸如此类。

    看不出她去了哪里,但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在理解到这些照片真正含义的瞬间,陆也昼心中如有石坠,短短一声闷哼,却在心底掀起一片涟漪,像那只掉落的汤匙,在一片空旷中发出寂寞的鸣响。

    陆也昼把九张照片从头看到尾,又一张一张划到开头,最后停留在那张泳装背影上。

    蓝色肩带在细白的脖子后面交叉成蝴蝶结,头发高高梳成一个形状漂亮的丸子头,远处一整片云海延伸过照片的边缘,带着陆也昼的思绪也飘在上面。

    等回过神的时候,陆也昼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把那张泳装背影放大到能看清侧额的碎发。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一下子熄了屏幕把手机扣在桌面上。

    一口气深深吸入肺中,又浊浊吐出。陆也昼在心中默默消化掉自己这种变态的行为。

    再点开手机的时候,还是那张照片,陆也昼上划微信,逃避般选择直接退出App。

    晚上的时候,向来睡得安稳的陆也昼,做了梦。

    梦中还是安祈禾的背影,但背景变成了家里的黑色床单,挂着蓝色肩带的纤细脖颈白得发光,贴在黑色床单上绷得笔直,额前的碎发像小猫爪子,挠得他心痒,呼吸不畅。

    他想伸手扣住她的肩头,却怎么也抬不起手臂,心里开始焦急,但无论怎么使力,臂膀就像灌了铅,纹丝不动。

    直到被闹钟从这场折磨中解救出来。

    陆也昼迅速坐了起来。

    多闭眼一秒钟换来脑子不清醒一整天,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遍。

    手臂依然冰冷麻木,陆也昼想起昨晚睡觉的时候自己枕自己的手臂,压了一晚上,把自己压麻了。

    难怪梦里抬不起手来。

    他揉了揉酸麻的手臂,再次后悔多闭眼的那一秒。

    七点钟,陆也昼好整以暇出现在别墅门口,司机恭敬地等在车门边,见到那双笔直的大长腿,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还是习惯这样的陆总。

    周一的总裁办忙碌依旧,但这是今年最后的工作日,还有四天就放元旦,过了元旦就是年,大家不自觉多了几分期待,整个办公室的氛围也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向来早到的简义罕见地没有在九点之前出现在陆也昼办公室。

    不仅没有早到,还迟到。九点四十五,他推开陆也昼办公室的门,迎头和坐在沙发上的陆也昼对上眼神。

    虽然陆也昼根本不管他们的考勤,但被当场抓包,简义还是心虚地开口:“抱歉陆总,昨天圣诞节,店里爆单,忙到很晚。”

    陆也昼盯着他脖子上的一抹红痕,似笑非笑:“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