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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 第四百五十三章:风光得意,未必遂心

    ?    “这是何意啊?如若有毒,这银针应当发乌发黑,可迎着光看,此时的针尖像是青色。”耿幼枝十分的不解:“再说,冷玉方才不是说过,齐妃连续服用这药已经好几日了。如若有毒,一开始只怕就得昏迷,又怎么会拖了好几日?”

    钱通谨慎的嗅了嗅瓶里的贡药,随即倒在指尖上一点,当着皇后的面放入口中。

    “钱院判……”安笑然也是看不明白了:“您何故……”

    片刻之后,钱通可以确定缘由,才如实道:“启禀皇后娘娘,这贡药之中的确是添加了一些蛇毒,起的是以毒攻毒的疗效。不足以致命。齐妃娘娘中毒,乃是由于娘娘近来食用了许多辛辣燥热之物,口舌生疮。既然口中有溃烂伤处,那么贡药之中的蛇毒就趁机进入娘娘玉体,积少成多,便成了如今的样子。”

    “原是如此。”静徽这下放心了,面上仍旧是担忧不已。“那钱院判可有什么好法子,能为齐妃解毒?”

    “皇后娘娘请放心,微臣会为娘娘开一些清毒的调理的药方,五服下去,娘娘体内的毒自然就能解清。”钱通略有自信的样的说。

    总算是松了口气,安笑然这才拭了拭眼角:“幸亏姐姐没事。”

    “你呀,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静徽忧心不已:“等会儿让裕嫔送你回去,往后晨昏定省,能免则免。眼下没有什么比好好诞下这个孩子要紧,知道了么!”

    “多谢皇后娘娘教诲,臣妾记下了。”安笑然赧笑道。

    “得了,都散了吧。今儿的请安也免了,本宫在这里陪齐妃一会儿,便回宫了。你们也都各自回去好好歇着。一大清早的惊了心,多半整日都是惶惶不安的。”静徽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目送妃嫔们请安离去,却见年贵妃还纹丝不动的坐着,不免奇怪。“贵妃是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么?”

    年倾欢柔柔笑了:“臣妾有什么心事能瞒得过娘娘。无非是近来宫中一切太平,个人都安分守己罢了。臣妾心中高兴,就想着向娘娘致谢。”

    “贵妃这话,本宫怎么听不明白了。”静徽微愠:“和睦六宫,本就是本宫分内之事。且轮不着贵妃向本宫致谢。贵妃此言未免欠妥。难不成和睦六宫,倒成了本宫随你心愿?”

    “可不就是么!”年倾欢眼尾一瞟,目光稍显凌厉:“若非娘娘您能容许安嫔的孩子落地,只怕又是一连串的阴谋。臣妾疲于防备,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哪儿还有功夫这样伴着皇后说话哦。”

    “大胆!”静徽扬眉,目光透出冷色:“贵妃这话,莫不是指控本宫毒害皇嗣,不许妃嫔为皇上开枝散叶!你有何证据?”

    “这儿又没有外人,皇后何必做出这虚伪的样子!”年倾欢故意激怒皇后,就是逼着她尽早动手。“你我斗了这么多年心知肚明,你几时愿意妃嫔们诞下麟儿过?臣妾明白,你自己没有的,便也不会想让旁人有,所以但凡是妃嫔们有孕,你都会想法设法弄掉她们的孩子。从前宁嫔的骨肉,汪答应的骨肉,甚至吉常在的骨肉,哪个不在你的谋算之中?你真当这宫里的人眼睛瞎了,皇上就看不见么?”

    “哼。”静徽怒目凝视着贵妃光洁的脸庞:“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本宫么?省省力气吧。她们生不下皇嗣,是她们没有那个福分,与本宫何干。你可是这宫里,最让本宫恼火怨怼之人了,还不是接连诞下麟儿。只不过他们没有那么好的命,能活下来罢了。难不成这你也要怨怼本宫?还有,你的九阿哥,到底是真的走了,还是被偷龙转凤送出宫去,你真当本宫不知道,也找不到么?”

    年倾欢的心一揪,看样子,皇后是已经察觉了什么蛛丝马迹。面上,她依旧平静:“是么?娘娘若有这个本事,就尽管去找。臣妾还巴不得能有福沛在侧。有没有福气,也不再您的话中。”

    “本宫久居深宫之中,岂会有这样的本事。但本宫没有,未必旁人就没有。年贵妃还是多多为自己担忧吧。”静徽看了一眼昏迷之中的李怀萍,已经没有心思多逗留。“贵妃若是喜欢,只管在这里多陪齐妃一会儿,本宫要回宫了。”

    徐徐的站起身子,年倾欢浅浅福身:“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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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景仁宫出来,那芮的眼角眉梢都写着得意。

    灵心看小主高兴,少不得奉承几句:“皇后娘娘那样尊贵的人,待小主却极好,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免去了六宫妃嫔请安之礼,却单单要小主整日的陪着说话。又是一并用膳,又是促膝饮茶,当真热络。足可见娘娘是多么在意小主。”

    唇边的笑容已然有了温度,那芮只觉得满心舒畅,脚步都轻盈了许多。“那是因为我帮得上皇后娘娘,娘娘不是说了,没有本事的人留着也是无用。”

    “小主您天资聪颖,岂会是没有本事的。只看娘娘如今对您的这份信任,便可知您在这宫里当真举足轻重。”灵心越说越来劲儿:“长春宫里的那一位,不就是仗着肚子里有货么?要不是如此,皇上怎么会愿意多看她两眼。再说那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谁都不敢保证。小主您福泽深厚,用不了多久,就能取代了安嫔的恩宠。”

    “这样的话,怎好说出来,若叫人听去,徒惹是非。”那芮抿唇灿灿的笑,仿佛心底的那朵花,都开在了脸上。

    “是,奴婢多嘴,小主莫怪。”灵心宛如新月的眉毛挑的极高:“想来这几日,皇上会翻小主的牌子去养心殿侍寝,只要小主能怀有皇嗣,害怕没有晋封的好时候。瞧那安嫔柔柔弱弱的样子,她哪里能有那么好的福气呢!”

    提起这个,那芮的脸上隐隐不自在:“上一回皇上翻我的牌子,正赶上安嫔胎动不适,晕了过去。皇上急着就走了,连新沏好的茶也顾不得喝上一盏。当真可恶!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存心的,就是怕我越过她去!”

    “人心隔肚皮,指不定就是故意的呢!”灵心咬着牙:“不管怎么说,小主不得不提防。”

    “你说的在理,只是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有本事闹腾我!”那芮眼眸一紧:“若是她再敢造次,下场就如齐妃一般。病病殃殃的身子还不消停,当自己真的是金贵之躯?多半是纸糊的。”

    “可不是!”灵心咯咯的笑了。

    主仆两人欢喜的走了进来。

    “巧心?”才进房门,那芮就傻眼了。“这是怎么了,招贼了?怎么这样乱?”

    巧心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进来,满脸的泪水:“小主,您总算回来了……”只说了这一句,她就开始悲天跄地的哭。“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主您救救奴婢吧!”

    灵心也吓得不轻,又怕又气:“你这是怎么了,话都不会说了么?看别吓着小主。”

    “岂有此理,谁敢在我宫里撒泼,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芮看了一眼灵心的脚踝。见她竟然没有穿布袜,便知道一定是有人惩戒了她。否则方才也不会连滚带爬着进来,连路都不能走。“到底是谁,灵心你快说,今儿这主我是做定了。”

    “那常在好大的口气,不说破,本宫还以为这宫里已经是你在做主了。”年倾欢轻摇慢晃的走进来,耳边金丝流苏细细的摩挲沙沙作响。

    “年贵妃……娘娘。”那芮一个激灵,恼怒之色瞬间变为惊讶,随后又谦卑福身:“臣妾不知年贵妃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本宫并非才驾到。实际上本宫来了有一会儿了。”年倾欢看着她变了几变的脸色,饶是微微一笑:“你这宫里,本宫着人翻了个底朝天。该找到的,不该找到的,也都差不多了。唯一欠缺的,就是你冒顶本宫做的私印。没有那个印,笔记再像本宫,哥哥也断然不会信。”

    故作镇定,那芮一脸雾水:“娘娘您说什么呢,臣妾怎么听不懂。”

    “有你懂的时候!”年倾欢择了一处落座,不紧不慢道:“让人在齐妃的膳食里下朱砂,弄得齐妃口中生了溃烂,顺理成章服下含有蛇毒的药,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就能瞒天过海!殊不知你这一招,差点陷皇后于不义,你猜若是本宫禀明皇上,是皇后吩咐你这么做的,皇上会如何?皇后又会如何?”

    “娘娘,您何故如此咄咄逼人,臣妾不过是想为自己报仇罢了。再说,旁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么?那个日子就快要到了,您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想改写宿命?只要齐妃死了,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臣妾是为自己,何尝不是为了娘娘您?”那芮理直气壮:“您不帮奴婢一把就算了,何必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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