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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让你别欺师犯上听不懂吗? 第30章 本尊教徒弟练字啦

    沈宴清额头青筋暴起。

    一股火气从心头直窜进脑门儿,沈宴清只觉得耳朵边嗡嗡直响,眼前直发白,就连握着纸张的手也微微抖动。

    他气话让顾长河抄了三十遍,这一根筋的家伙还真就抄了三十遍放他桌子上,当真是……

    当真是……

    愚蠢至极!!!

    身后的木门被敲响了,顾长河小心翼翼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师尊?你回来了?”

    沈宴清斜睨一眼,眉峰凌厉,眉目之间似有火花呲呲直窜。

    憋了半晌,只吐出冷冷的一个字:“进。”

    顾长河轻手轻脚推开门进来,便看到案前站着的白衣飘飘的师尊。

    师尊玉白的手指捏住他的纸张,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一双凤眸不辩喜怒,只淡淡的看着他。

    这可是他辛辛苦苦抄了一上午才抄完的,师尊……应该不生气了吧?

    虽说活过了一辈子,但上一世顾长河死的时候也才十八九,没怎么经历过诸如此类别人生气了怎么哄的事,也只能笨拙的一点一点慢慢探索着。

    顾长河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既期待着沈宴清的反应,又在隐隐害怕着,要多拧巴多拧巴。

    顾长河的杏眸清澈透亮,看着沈宴清不言不语却有些心慌。

    他的字确实不太好,他上辈子也没学过写字,就连认识的一些字,也是偶尔习得的。

    字都不识,更别说是写字了。

    沈宴清盯着那纸上歪歪扭扭的字体,甚至于说根本算不上是字,只是一些笔画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集合产物。

    沈宴清此时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学老师会说出“鸡爬的都比你写得好看”这种话了。

    火气还没降,但是瞅着纸上这歪七扭八的字,沈宴清莫名想笑。

    可笑,这孩子是没听出来自己刚才说的都是气话吗?!

    让他抄他还真抄啊!

    更何况,这书里不是没有细节描写,沈宴清越想脸涨的越红,顾长河究竟是怎么一笔一笔把这东西抄下来的?!

    可笑!!!

    简直可笑至极!!!!

    好了,现在他要怎么说?

    本尊没想让你抄,本尊说的都是气话。

    不,沈宴清拉不下他一张老脸。

    你怎么能抄这么露骨的东西?

    可笑,这不是他自己让抄的吗!

    给本尊滚出去?

    沈宴清倒是想脱口而出,但他站在什么立场上说这种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宴清快疯了。

    许是看见沈宴清将纸张越捏越紧,目光似乎要喷火,顾长河心头一颤,一双大眼睛眨巴着,嗫嚅着开口道:“师尊……对不起……我……我拿错了书……”

    “我不认字……”

    顾长河甩出一个台阶,沈宴清顺阶而下,轻描淡写放下那张纸,努力的想把心头怒火压下去。

    不认字?

    不认字好啊!

    沈宴清轻咳一声,喉结上下滚动,眸子里的火又变成万年不化的冰雪,还是放下他要命的自尊,不以为然道:“无事。”

    接着顿了顿,薄唇轻启:“本尊的气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闻言,顾长河原本低下的头猛的一下抬起来,瞳孔一颤,眼神都明亮了几分。

    沈宴清……

    是不是给他道歉了?

    沈宴清……给他道歉了??

    沈宴清竟然给他道歉了!!!!

    不可思议,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沈宴清,竟然会给他道歉!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他意识深处涌动,像是郁积的火山突然迸发,滚烫的岩浆瞬间填满了他心里的每一处角落。

    顾长河和沈宴清的视线猛地撞在了一起,沈宴清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冷若冰霜的脸上不多见的泛起一层薄红,虽然只是淡淡一抹,还是被顾长河眼尖的发现了。

    沈宴清别扭的开口继续说道:“只是以后,这种书少看。”

    顾长河的杏眼眨了眨,眸中像是存着一汪清亮的水,眼角微弯,嘴角上扬,语气掩不住的开心:“师尊,我知道了!”

    沈宴清淡淡的点点头,收回了视线,刚想开口轰人走,就听到顾长河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那师尊,可以教我读书写字了吗?”

    沈宴清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字眼,眯了一下眸子,想去寻找时却只觉得像笼上了一层雾,模模糊糊,若隐若现,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0315白他一眼:“喂喂,当初可是你在安乐镇立下豪言壮语说你要教他的,不会忘了吧?”

    经系统一提醒,沈宴清这才想起来,印象中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不过当时也只是一时兴起,他自己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没想到这家伙还记着。

    沈宴清点点头,冷冷淡淡“嗯”了一声。

    顾长河却喜笑颜开,连眉梢都染上一层喜色:“原来师尊还记着……我还以为……”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低成了喃喃自语:“……师尊忘了呢……”

    沈宴清:“……”

    沈宴清多少有些尴尬,躲避开顾长河欣喜的视线。

    “怎么会。”

    “你若想学,我教你便是。”

    沈宴清说这话时的语气和平常一样,淡淡的,叫人分不出喜怒。

    顾长河漆黑的眉目间牵起一抹春风化雪的融融笑意,之前一直笼在眸中的轻雾也散开来:“谢谢师尊。师尊真好。”

    说干就干,沈宴清当下就拿来了笔墨纸砚。

    洁白的宣纸铺在案上,拿一方雕刻精美的玉石砚压好,沈宴清葱白的指尖拈起一根墨条,不紧不慢的在砚台上磨着。

    随着墨条在砚台上不断摩挲,墨汁逐渐变得浓郁起来,散发着幽幽暗香。

    沈宴清的神情专注且从容,磨墨的动作说不出的慵懒优雅。

    宣纸上泛着淡淡的檀香味,顾长河的心神在这天地间宁静,眸子一闪不闪的盯着沈宴清优美流畅的手指线条,那寒玉般的手指修长而白皙,骨感漂亮。

    磨好了墨,沈宴清拈起一只毛笔,轻沾一下墨汁,招呼顾长河过来,提笔在宣纸上落下第一个字。

    是苍劲有力的一个“顾”字。

    沈宴清停笔,抬手让顾长河凑近了些看,神色依旧淡淡:“顾,顾长河的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