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的家养恶崽 第118章 第三条路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段时间后。
迷星敏捷地一闪身，躲开了朝他袭来的大手，随后呸的一声，吐掉了嘴里的发丝。
他抬眼望去，正好与夏油杰投来的目光相撞。
“杰～”
他连忙双手合十，采用了眼神攻势，企图击碎对方用“钢筋混凝土”搭建起来的心理防线。
夏油杰见状，嘴角微微抿紧，目光从迷星身上移开，投向了别处。
“……”
看着夏油杰油盐不进的样子，迷星轻啧一声，忍不住吐槽道:“真的是倔脾气。”
“明明脸上写满了心事，却非得要说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真不知道是嘴硬，还是觉得我好骗。”
迷星撇了撇嘴，看夏油杰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处在青春期里闹别扭的孩子。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陷入了沉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迷星叹了一口气，几乎要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沉默到梦境结束时，夏油杰却出乎意料地打破了沉默，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小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把咒术师的一生看做是一场马拉松比赛的话，你觉得在终点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啊？”
迷星呆愣了一下，满脸疑惑地迎上夏油杰那平静如水的视线，下意识回道:“这我怎么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夏油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收回目光，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迷星见状，默默闭上了自己的嘴，随后连忙飞到夏油杰面前，揪住对方的衣领，用极其诚恳的语气道:
“杰，对不起，刚刚是我没留神让嘴跑到了脑子的前面，所以你大人有大量，再给我一次机会呗，这一次，我保证会认真、仔细地回答这个问题的。”
夏油杰垂眸感受着衣领上传来的拉力，一脸无奈地看着迷星那紧张的表情，失笑道：“倒也没必要如此，其实，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他抬手将迷星拢于自己掌心，缓步走到不远处的台阶上坐下，这才在迷星疑惑的目光中低声道：
“毕竟曾经的我，一心致力于保护那些非术师，甚至认为我们所掌握的咒术，本就是为了保护他们而存在。”
他的话语稍作停顿，随后又接着说道：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开始对那些非术师群体，有了更为复杂的认知，这种认知，逐渐让我对自己当前的追求感到迷茫。”
“一方面瞧不起那些非术师，另一方面又在不停否认这种观点。”
他扯了扯嘴角，身体缓缓前倾，以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低语道:“说实话，现在的我根本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一直沉默不语的迷星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夏油杰的话语。
“所以杰变成这样，是因为见识到了人性的阴暗面，所以对自己一直以来保护非术师的信念产生了动摇，是吗？”
夏油杰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言语，但那份沉重的情绪已经足够让迷星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与困惑。
迷星望着这样的夏油杰，眼底满是复杂。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解这样夏油杰。
无论是让他继续坚定原先的信念走下去，还是让他凭借着内心对非术师的不喜去选择另一条路。
在迷星看来，都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因为杰性格中那份显着的偏执，使他极易在这两种极端之间徘徊不定，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所以，考虑的到这些，他决定试着去帮杰找到能让他开心起来的第三条路。
想到这里，迷星从夏油杰的手里挣脱出来，随后在夏油杰一脸茫然的表情中，猛地逼近了他，幽幽道:
“杰，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总是习惯在已有的选项中寻找答案，却往往忽略了，有时候最好的答案其实并不在这些选项之中。”
夏油杰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看啊，杰。”迷星稍微与夏油杰拉开了一点距离，开始掰起手指头来。
“如果你选择逼迫自己坚持以前的理念，去保护那些非术师的话——虽然不清楚你是对其中一部分人有了芥蒂，还是对所有人都如此，但我们就按最坏的情况来考虑吧。”
迷星直视着夏油杰的眼睛，缓缓吐出了“全部”这个词。
见夏油杰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看着他，迷星在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
得，这还假设什么。
看样子杰在心底已经是对所有普通人都持有否定态度了。
迷星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强迫自己去拯救自己不喜欢的人，对你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看看你现在这个状态，就已经很明显了，我担心的是，如果你长时间这样憋屈下去，万一成为心理扭曲的——‘变态’该怎么办。”
听到“变态”两个字，夏油杰抽了抽嘴角，无奈道:“……变态什么的，倒也没那么夸张。”
“哎——怎么就夸张了”
迷星轻轻拍了拍夏油杰的刘海，悠悠道:“杰难道没听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这句话吗？”
夏油杰纠正道：“……如果我没记错，那不应该是‘灭亡’吗？”
迷星眨了眨眼睛，笑道：“哎呀呀，差不多，差不多，别太较真。”
夏油杰看着迷星挤眉弄眼，努力想要活跃气氛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勾起了嘴角。
他顺着迷星的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继续说道：“既然我先前的理念似乎并不是个好选择，那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难道要以否定所有非术师为起点，去找寻一个全新的、能让我作为咒术师继续前行的意义吗？”
“怎么可能。”迷星不假思索地否定了夏油杰的提议。
“如果以蔑视所有非术师为基础，去寻找另一个让咒术师生涯变得有意义的道路，那你无疑是从一个极端跳入了另一个极端。”
“就像你最初的那个正论出了问题一样，要是真的按这种思路走下去，迟早还是会栽跟头。”
夏油杰眸光微动，“是吗？”
“不然呢？”
迷星瞥了一眼夏油杰，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随后慢悠悠地落到夏油杰的腿上，无奈道。
“果然啊，意义这个东西对杰来说还真是重要，明明我们作为咒术师行走在这个世界，本不需要为自己的力量找寻一个特定的意义。”
夏油杰默默低头，看着那个背着双手在自己大腿上走来走去的小人，以为他又会像以前一样劝自己遵循内心。
不要去考虑什么意义，卸下给力量附加责任的枷锁，继续走下去时，他却听到了迷星与先前截然不同的话。
“但既然杰觉得自己要是不找到意义就无法看清以后的路要怎么行走的话，那我就帮杰一起去寻找新的意义。”
什么？
迷星盯着夏油杰怔愣的表情，认真地说道，“只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杰找到的这个意义既不是以保护所有非术师为出发点，也不是以蔑视所有非术师为出发点。”
“而是能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全新的平衡点，一条既不属于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极端，又适合杰、能让杰真正开心的第三条道路。”
“让我开心的……第三条道路？”
夏油杰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只觉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唯有他心中那股复杂的情感在悄然翻涌。
那些长久积压在心头的阴郁与困惑，仿佛被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轻轻拨开了一角。
他努力平复着心底的起伏，用食指轻轻地在腿上敲打着，斟酌片刻后，才轻轻道:“为什么不再试着建议我……”
“因为没有必要……”他的话语未完，迷星便仿佛洞悉了他的心思，提前打断了他，抬头解释道：“杰其实也清楚，如果这份执着能轻易放下，或许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说，与其劝你放弃，倒不如陪你一起寻找，毕竟，无论是那个选择，我的初衷都只是希望你过的开心。”
“并且只要最后能找到这个意义，那我都会陪着杰一起实现它，这是……我的承诺。”
说着，迷星弯起眼眸，朝夏油杰伸出了手，看样子好像是要击掌。
夏油杰的目光紧紧锁在那个小巧的手掌上，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心中反复咀嚼着“承诺”二字。
犹豫着是否该回应这份期待。
因为一旦击掌，就意味着他将采纳对方的建议，从而摆脱长久以来困扰自己的双重矛盾。
只不过……这所谓的第三条道路真的存在吗？
夏油杰悄然握紧了拳头。
察觉到夏油杰的迟疑，迷星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或许有些操之过急。
他缓缓垂下了手，对着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夏油杰，以平和的语气说道：
“杰，其实你没必要立刻就做出决定。你可以多花些时间好好想想，等你想好了，那么这个击掌的约定我们随时都可以履行。至于现在……”
迷星双手环胸，飞到夏油杰面前，随手帮他整理好凌乱的刘海，低声道:
“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手头的任务，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天也好。
利用这段时间，去外面走走，散散心，说真的，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已经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见夏油杰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回应，迷星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的神情，吐槽道：
“先前那件事不同意就算了，总不至于连这种小事都要拒绝吧，明明我作为挚友很担心你，但你好像也没把我当朋友。”
看着迷星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而步步推让，无时无刻不在照顾他的情绪时。
夏油杰的唇角渐渐漾起弧度，忽然低笑道:“会的，我会去的，毕竟小星做这些都只是为了让我开心。”
所以，这份纯粹的关心，他怎么可能不会去回应。
——
次日清晨。
夏油杰独自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正思考着梦境里迷星对他说的那些话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热情的呼唤。
“夏油学长！”
“灰原。”
夏油杰闻声偏头望去，只见灰原雄从走廊的拐角处闪身出来，站得笔直，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向他打着招呼：
“学长辛苦了！”
夏油杰微微一笑，指向一旁的自动贩卖机，问道:“要不要喝点什么？”
灰原雄嘿嘿笑了两声，“哎呦，这也太不好意思了，那我要可乐。”
夏油杰被灰原雄的回答逗得笑出声来，起身走向自动贩卖机，熟练地投币、选择、按下按钮。
随着“叮当”一声，一瓶冰镇可乐稳稳落在了取物口。
迷星敏捷地一闪身，躲开了朝他袭来的大手，随后呸的一声，吐掉了嘴里的发丝。
他抬眼望去，正好与夏油杰投来的目光相撞。
“杰～”
他连忙双手合十，采用了眼神攻势，企图击碎对方用“钢筋混凝土”搭建起来的心理防线。
夏油杰见状，嘴角微微抿紧，目光从迷星身上移开，投向了别处。
“……”
看着夏油杰油盐不进的样子，迷星轻啧一声，忍不住吐槽道:“真的是倔脾气。”
“明明脸上写满了心事，却非得要说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真不知道是嘴硬，还是觉得我好骗。”
迷星撇了撇嘴，看夏油杰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处在青春期里闹别扭的孩子。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陷入了沉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迷星叹了一口气，几乎要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沉默到梦境结束时，夏油杰却出乎意料地打破了沉默，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小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把咒术师的一生看做是一场马拉松比赛的话，你觉得在终点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啊？”
迷星呆愣了一下，满脸疑惑地迎上夏油杰那平静如水的视线，下意识回道:“这我怎么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夏油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收回目光，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迷星见状，默默闭上了自己的嘴，随后连忙飞到夏油杰面前，揪住对方的衣领，用极其诚恳的语气道:
“杰，对不起，刚刚是我没留神让嘴跑到了脑子的前面，所以你大人有大量，再给我一次机会呗，这一次，我保证会认真、仔细地回答这个问题的。”
夏油杰垂眸感受着衣领上传来的拉力，一脸无奈地看着迷星那紧张的表情，失笑道：“倒也没必要如此，其实，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他抬手将迷星拢于自己掌心，缓步走到不远处的台阶上坐下，这才在迷星疑惑的目光中低声道：
“毕竟曾经的我，一心致力于保护那些非术师，甚至认为我们所掌握的咒术，本就是为了保护他们而存在。”
他的话语稍作停顿，随后又接着说道：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开始对那些非术师群体，有了更为复杂的认知，这种认知，逐渐让我对自己当前的追求感到迷茫。”
“一方面瞧不起那些非术师，另一方面又在不停否认这种观点。”
他扯了扯嘴角，身体缓缓前倾，以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低语道:“说实话，现在的我根本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一直沉默不语的迷星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夏油杰的话语。
“所以杰变成这样，是因为见识到了人性的阴暗面，所以对自己一直以来保护非术师的信念产生了动摇，是吗？”
夏油杰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言语，但那份沉重的情绪已经足够让迷星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与困惑。
迷星望着这样的夏油杰，眼底满是复杂。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解这样夏油杰。
无论是让他继续坚定原先的信念走下去，还是让他凭借着内心对非术师的不喜去选择另一条路。
在迷星看来，都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因为杰性格中那份显着的偏执，使他极易在这两种极端之间徘徊不定，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所以，考虑的到这些，他决定试着去帮杰找到能让他开心起来的第三条路。
想到这里，迷星从夏油杰的手里挣脱出来，随后在夏油杰一脸茫然的表情中，猛地逼近了他，幽幽道:
“杰，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总是习惯在已有的选项中寻找答案，却往往忽略了，有时候最好的答案其实并不在这些选项之中。”
夏油杰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看啊，杰。”迷星稍微与夏油杰拉开了一点距离，开始掰起手指头来。
“如果你选择逼迫自己坚持以前的理念，去保护那些非术师的话——虽然不清楚你是对其中一部分人有了芥蒂，还是对所有人都如此，但我们就按最坏的情况来考虑吧。”
迷星直视着夏油杰的眼睛，缓缓吐出了“全部”这个词。
见夏油杰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看着他，迷星在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
得，这还假设什么。
看样子杰在心底已经是对所有普通人都持有否定态度了。
迷星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强迫自己去拯救自己不喜欢的人，对你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看看你现在这个状态，就已经很明显了，我担心的是，如果你长时间这样憋屈下去，万一成为心理扭曲的——‘变态’该怎么办。”
听到“变态”两个字，夏油杰抽了抽嘴角，无奈道:“……变态什么的，倒也没那么夸张。”
“哎——怎么就夸张了”
迷星轻轻拍了拍夏油杰的刘海，悠悠道:“杰难道没听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这句话吗？”
夏油杰纠正道：“……如果我没记错，那不应该是‘灭亡’吗？”
迷星眨了眨眼睛，笑道：“哎呀呀，差不多，差不多，别太较真。”
夏油杰看着迷星挤眉弄眼，努力想要活跃气氛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勾起了嘴角。
他顺着迷星的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继续说道：“既然我先前的理念似乎并不是个好选择，那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难道要以否定所有非术师为起点，去找寻一个全新的、能让我作为咒术师继续前行的意义吗？”
“怎么可能。”迷星不假思索地否定了夏油杰的提议。
“如果以蔑视所有非术师为基础，去寻找另一个让咒术师生涯变得有意义的道路，那你无疑是从一个极端跳入了另一个极端。”
“就像你最初的那个正论出了问题一样，要是真的按这种思路走下去，迟早还是会栽跟头。”
夏油杰眸光微动，“是吗？”
“不然呢？”
迷星瞥了一眼夏油杰，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随后慢悠悠地落到夏油杰的腿上，无奈道。
“果然啊，意义这个东西对杰来说还真是重要，明明我们作为咒术师行走在这个世界，本不需要为自己的力量找寻一个特定的意义。”
夏油杰默默低头，看着那个背着双手在自己大腿上走来走去的小人，以为他又会像以前一样劝自己遵循内心。
不要去考虑什么意义，卸下给力量附加责任的枷锁，继续走下去时，他却听到了迷星与先前截然不同的话。
“但既然杰觉得自己要是不找到意义就无法看清以后的路要怎么行走的话，那我就帮杰一起去寻找新的意义。”
什么？
迷星盯着夏油杰怔愣的表情，认真地说道，“只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杰找到的这个意义既不是以保护所有非术师为出发点，也不是以蔑视所有非术师为出发点。”
“而是能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全新的平衡点，一条既不属于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极端，又适合杰、能让杰真正开心的第三条道路。”
“让我开心的……第三条道路？”
夏油杰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只觉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唯有他心中那股复杂的情感在悄然翻涌。
那些长久积压在心头的阴郁与困惑，仿佛被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轻轻拨开了一角。
他努力平复着心底的起伏，用食指轻轻地在腿上敲打着，斟酌片刻后，才轻轻道:“为什么不再试着建议我……”
“因为没有必要……”他的话语未完，迷星便仿佛洞悉了他的心思，提前打断了他，抬头解释道：“杰其实也清楚，如果这份执着能轻易放下，或许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说，与其劝你放弃，倒不如陪你一起寻找，毕竟，无论是那个选择，我的初衷都只是希望你过的开心。”
“并且只要最后能找到这个意义，那我都会陪着杰一起实现它，这是……我的承诺。”
说着，迷星弯起眼眸，朝夏油杰伸出了手，看样子好像是要击掌。
夏油杰的目光紧紧锁在那个小巧的手掌上，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心中反复咀嚼着“承诺”二字。
犹豫着是否该回应这份期待。
因为一旦击掌，就意味着他将采纳对方的建议，从而摆脱长久以来困扰自己的双重矛盾。
只不过……这所谓的第三条道路真的存在吗？
夏油杰悄然握紧了拳头。
察觉到夏油杰的迟疑，迷星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或许有些操之过急。
他缓缓垂下了手，对着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夏油杰，以平和的语气说道：
“杰，其实你没必要立刻就做出决定。你可以多花些时间好好想想，等你想好了，那么这个击掌的约定我们随时都可以履行。至于现在……”
迷星双手环胸，飞到夏油杰面前，随手帮他整理好凌乱的刘海，低声道:
“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手头的任务，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天也好。
利用这段时间，去外面走走，散散心，说真的，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已经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见夏油杰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回应，迷星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的神情，吐槽道：
“先前那件事不同意就算了，总不至于连这种小事都要拒绝吧，明明我作为挚友很担心你，但你好像也没把我当朋友。”
看着迷星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而步步推让，无时无刻不在照顾他的情绪时。
夏油杰的唇角渐渐漾起弧度，忽然低笑道:“会的，我会去的，毕竟小星做这些都只是为了让我开心。”
所以，这份纯粹的关心，他怎么可能不会去回应。
——
次日清晨。
夏油杰独自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正思考着梦境里迷星对他说的那些话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热情的呼唤。
“夏油学长！”
“灰原。”
夏油杰闻声偏头望去，只见灰原雄从走廊的拐角处闪身出来，站得笔直，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向他打着招呼：
“学长辛苦了！”
夏油杰微微一笑，指向一旁的自动贩卖机，问道:“要不要喝点什么？”
灰原雄嘿嘿笑了两声，“哎呦，这也太不好意思了，那我要可乐。”
夏油杰被灰原雄的回答逗得笑出声来，起身走向自动贩卖机，熟练地投币、选择、按下按钮。
随着“叮当”一声，一瓶冰镇可乐稳稳落在了取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