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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不听话,换一个更好 第97章 唯一一次的例外

    和萧驰的失意不同,许净墨简直不要太高兴。

    他生得好,年纪轻,本就少年气的脸,配上十足十的开心,整个人都像是会发光一般。

    再加上刚刚发生的事让不少人都在重新考量他和亓照云的关系,于是他这边俨然就成了全场的焦点,亓照云将这些视线尽收眼底,侧过头身体微微后靠,带着笑跟他说悄悄话。

    “打赢了这么高兴?”

    许净墨低下头看着她,眼睛在水晶吊灯的反射下莹亮璀璨,熠熠生辉,脸上却是乖顺腼腆的笑意。

    “你没怪我,还护着我。”

    亓照云笑,没有说话。

    她对自己人一向大方,今天就算做这件事的是袁媛,她也一样是要护着的。

    不过许净墨胜在有什么说什么,直白赤诚,这样的人,总是更容易打动人的。

    “我怪你做什么,你是我的人,我不护着你难道护着旁人?”

    感情一事从来没有平等一说,先陷入的人总是陷入自我感动之中,不过是语意暧昧的几句话,就轻易被处理成以爱为名的偏爱纵容。

    许净墨看着她,泛红的眉眼中是灼人的爱恋和面对爱人时毫不设防的坦诚无措。

    “抱歉,我刚刚不该那么冲动。”

    亓照云不甚在意,晃了晃手上的杯子,转过身去。

    “无所谓,冲动也好,故意的也罢,在我这里,不需要理由,只有能不能解决。”

    刚好,萧驰是那个能解决的。

    他已经没有价值了。

    萧驰的江郎才尽其实早就可以预见了,越是天才越是需要爱护。

    一个完全自由的可以任其挥洒才华的空间,一个既能快速捕捉他的灵光一闪又能精准将这种灵光传达给大众的联结者,一个无条件支持他为他提供精神助力不让他过分沉溺自我的指引者……

    萧驰的幸运在于,他曾经都拥有。

    俞氏强大的背景和财力,让他几乎不用担心宣发这些市场因素,栾永的编曲可以最大程度地发挥出他作品最大的魅力,还有welled这群队友和亓照云……

    遗憾的是,萧驰自己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巨大的成就和众人的追捧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变得听不进任何意见,他觉得俞氏干涉了他的创作,栾永嫉妒他故意扰乱训练节奏,亓照云控制他禁锢他。

    他用张成做经纪人,身边环绕着歌功颂德者,他沉沦下坠,毫无节制。

    与其说他离开了亓照云再也写不出好歌,不如说亓照云是那根最后的稻草。

    木星之所以花大力气签下萧驰,就是看中了他的名声和创作能力,28岁,对于一个歌手来说正是当打之年,何况他本来就荣耀加身,有一定的听众基础,才华和情怀都不缺。

    可是一年了,萧驰这个热度水准的歌手,一般都是一年一张专辑,讲究的一点的三年两张已经是极限了,可是萧驰到现在连一首像样的作品都拿不出来。

    严曦可不是亓照云,有那个耐心跟他慢慢磨,写不出好歌,卖不了才华,就只能卖情怀,尽可能地榨干他身上最后的价值。

    萧驰原本以为勉力去交际应酬,奔波在繁忙地行程中已经够为难了,在他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一个人也能做得很好的时候,就发现所谓的压力困难才刚刚开始。

    歌迷粉丝是一个很长情也很无情的团体,一张专辑能让他们高呼着萧驰还是萧驰蜂拥而来,无限的包容他的所作所为,同样,一点点疑议也能轻易掀起舆论的波澜,尤其是萧驰近期频频露脸却表现不佳的情况下。

    先是舞台上被曾经亲口评价不适合摇滚的许净墨夺走所有光环,一首《未完成自新世界》被演绎出全新的风格不说,连主打歌《惊奇》的合作上,鼓声差点沦为贝斯的伴奏,专业人士已经开始唱衰萧驰基本功退步。

    到后来跟地下摇滚乐队同台,疲惫不堪的状态简直和摇滚精神背道而驰。

    这种情况下,亓照云在疗养院碰见萧驰,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他穿着皮衣和牛仔裤,脖子上挂着银质的项链,是他大学时最常穿的风格,只可惜哪怕保养得宜,精气神也还是不如当年。

    “我……我以为这样,亓爸爸能记起些什么来。”

    见到亓照云,萧驰显然有些慌张,站起来尴尬地解释了一句。

    亓照云没说什么,亓善思那时候很喜欢萧驰,是真的很喜欢,亓善思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是学艺术的,一身浪漫细胞,恃才傲物,不可一世。

    那时候的萧驰也很讨人喜欢,赤诚热烈,一颗心掰成两半,一半给了音乐,一半给了亓照云。

    是哪怕出尽风头,吸引无数视线之后,笑得不羁说:“抱歉,我只喜欢阿云”的萧驰;是拎着酒跟亓善思喝到兴头上,说“我委屈谁都不会阿云”的萧驰;是在舞台上一遍遍歌唱着鲜花和真心的萧驰。

    是在最艰难的时候,可以为了亓照云放弃音乐,放弃一切,倾家荡产依旧笑着说你就是我的信仰的萧驰……

    在亓善思的老家,一起供养了父母,为家中老去的长辈送终,那就是一家人。

    亓善思住了院,听不见外面那些绯闻,亓照云也不让他看见,所以在他心目中,萧驰依旧还是那个萧驰。

    他总说看到萧驰就像是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他坚信萧驰的本心不坏,他希望看到萧驰和亓照云结婚,远离俞家的明争暗斗,哪怕不富裕,没有名声,也能一辈子和和睦睦平平安安。

    只可惜,现在萧驰来了,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起了又怎么样呢?”

    亓照云的视线落在亓善思面前的画架上,上面是大片的色块,边缘歪歪扭扭,就像是毫无意义杂乱无章的儿童画,那段时间的好转就像是昙花一现。

    “萧驰,你应该知道的,我做的决定从来不会因为谁而改变。”

    “不是的,那时候你明明……”萧驰哑声抢白。

    “明明什么?”亓照云走上前,替突然被吓到的亓善思捡起笔,露出一个安抚的笑,转而面向萧驰,脸上笑意不散,语气却满是讽刺。

    “明明答应了你的求婚?”

    萧驰抿紧了唇,眼眶有些泛红,却依旧带着丝丝希冀看向亓照云。

    “嗯,那次是例外。”

    唯一一次的例外,可惜萧驰只是求婚,亓善思又彻底忘却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