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恙 第29章 假设
疏九烨来看胤秋楼时，天后也跟着来了，父子俩在房间里聊了几句，疏九烨就回到大殿了，天后好奇地看着疏九烨。
疏九烨微笑道：“我完全不用担心的，楼楼恢复的很好，他说我最近很努力，他很高兴。”
“是嘛？那之后也多回家看看秋楼吧？他一个人在魔族肯定会很寂寞呢。”
“好！”
一旁坐着的仙一看着如此和谐的画面，突然觉得这一趟旅途简直太值了。
天后将疏九烨支开后，她的表情变了变，她揉着仙一的脑袋担心道：“怎么样？最近还会吐血吗？”
“还会的……都怪我一时冲动，完全没有想过后果就使用了全力。”
“看来这次还是有些严重，还和以前一样，按照我给你的草药，自己去寻回来吃掉。”
仙一点点头。
他之所以有如此厉害的恢复法术，全是天后在他儿时强行教给的。
“还有星衍的事情，他……”
“没事的，我早就当他死了，希望不是最绝望的东西吗？所以我一开始就不抱期待，反而你们说星衍还会在背地里帮助你们，这让我很高兴。我的孩子，他到死都在想着他的朋友们，他依旧是个好孩子。”天后两只手握紧茶杯，可她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天后带着疏九烨又去和冥漠北聊了几句就离开了，他们本想去看看笙梓枫，可笙梓枫一直是那种状态，天后想了想还是离开了。
又是几日，胤秋楼被搀扶着可以在外面走走了，笙梓枫还是那样。胤秋楼强行御剑飞行撞飞冥漠北时，笙梓枫还是在窗前看着。
终于在某个夜晚，笙梓枫走出了房间门，他莫名其妙走到了那棵树下，却茫然的发现他们四人也在这里。
“你们？”
“今天月亮很好呢，要来一起坐坐吗？”仙一邀请道。
“嗯。”笙梓枫坐在了仙一旁边，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树上挂着的请柬。
“这些天你想了什么？”
“我想起了最后的一点记忆，在我昏迷之前的记忆……”
“星衍抹除的法术？”白夜插嘴道，他甚至还有些激动。
“嗯。那是一个房间，夜晚的房间。外面有些吵，时不时会有烟花照亮，我穿着红色的衣服，睡在床上。”
几人都不约而同安静下来，他们真的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幻境能让笙梓枫忘得那么彻底。
“我醒来后穿上了鞋子，桌子上放着镜子，我在整理睡乱的发丝时门被打开了，天后温柔笑着，唤来几位仙子簇拥着我走向另一个房间。”
笙梓枫深吸一口气，他仿佛非常痛苦般，但他还是继续说道：“我在那门前踌躇许久，还是推开了门，门里面坐着一个人，和我一样的红色衣服，那人还盖着红盖头。我第一次想要很好奇，想要去看看是谁，于是我靠近了他，我听到了细微的哭声，就在我的手要碰到他的时候，我的大脑一阵眩晕，再醒来就是开头了。”
“循环？”白夜问道。
“嗯，一直这样循环，我没能和他说上几句话，每次我要碰到他时我都会回到开始。我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最后的结局都是在那间房间里和他独处……”
悲伤的回忆在他的心中翻腾，他用声音将悲伤化作话语，倾诉出内心的痛苦。这些痛苦的记忆如利刃一般刺痛着他的心，自从想起来，他就再也无法忘却那让他痛不欲生的幻境。
但笙梓枫还是笑着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着，只是觉得好像哭也不对。
“我曾经是个怎样的人？”笙梓枫问道。
“嗯……很温柔的人，和天后一样温柔，和冥漠北一样细心，也会认真思考胤秋楼的鬼点子，和白夜在法术研究这方面很有话题。”仙一慢慢举例着。
“光是第一条我都很惶恐，我真的是和天后那样温柔的人吗？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甚至还学着曾经的自己，可是……到底哪个才是我？白天我做梦了，梦见那个幻境了，那时的我真的好在意星衍，我不停循环不停重复，在无数次的循环中，我想起来一些信息。”
“小衍告诉你的吗？”冥漠北忽然警觉道。
“嗯，一些破碎的话语里，我拼凑出一点信息。那个场景并不是恐怖的噩梦，是他一直期盼的成亲之日，他不想在造谣的天宫里许下誓言，他只想在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对彼此许下誓言……他愿意身着凤冠霞帔永远等待我。”
“跟我回家好不好？”冥漠北又没忍住。
“跟你回家，我就可以不再思考这些事情吗？他那么拼命保住我，如果他醒来发现我早已不会爱他，他会觉得不值得吗？可他一开始抹去我的记忆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再也无法醒来吗？”
“等等……你为什么会这样说？”仙一坐直身子，这个假说他非常有兴趣。
“我觉得这很没必要，你们说他是个任性又爱我到偏执的人，他真的会因为自己无法醒来这个理由让我失去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吗？正常来说，应该会让我此生只记得他才对……”
“虽然这的确是星衍的作风，但是……很难不去在意啊。”胤秋楼都看出了端倪。
“白夜？”仙一认为目前最有可能知道的人就是白夜了。
“我不知道。”白夜一口否决。
“对，所以你们搞清楚幽冥之水的源头了吗？”胤秋楼想起什么问什么。
“哪有时间去管这些事，听说你和冥漠北都死了，我情急之下使用了全力，匆忙下才带你们离开，不然初代君主那个疯子能动之后，我们就一个都回不来了。”仙一叹了口气，他确实没想到初代君主那么疯狂。
几人一言难尽的闭上了嘴，那初代君主确实超乎他们所有人的想象。
“如果星衍醒来，我该怎么办？”笙梓枫轻声道。
“到时候就知道了吧？我觉得星衍是在刻意隐瞒你什么，大概就是这里出了问题，导致你现如今关于他的感情都忘记了。”仙一将笙梓枫眼前的杯子收走，端着茶具转身进了屋内。
“好晚了，要去睡觉了~”冥漠北笑着说道。
“我可以去那个世界看看吗？茶楼，我想看一下。”笙梓枫的话让几人都停下了动作。
“真的吗？我这就回去研究法术！明日早晨就可以完成！”
“不行！”仙一打断了冥漠北的话。
“我们可以一起去吗？我也想去！”胤秋楼看起来比冥漠北更激动。
“不行！这很危险的！你们都大病初愈，不能再冒险！”仙一拍了一下桌子，几人都被镇住。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全盘托出了！我其实已经准备好久了！我早就完成了让你们一起去的时空法术！跟我一起回家吧！”冥漠北兴奋起来，他的瞳孔闪动，连着桌子和椅子，只是一瞬间就在原地消失。
等几人反应过来时，已经在一片陌生的花园里。
“欢迎来到冥漠北的世界！”冥漠北兴奋大喊。
“北爹！不要回来就大喊大叫！”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几人抬头望去发现池星正站在窗前，池星看清楚后一脸不可置信，她急忙叫着池亭下了楼。
“喂，我们真的……”仙一不敢相信。
“我也是个天道，不要小看我好吧！”冥漠北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冥漠北将几人带进家里，给了他们一人一套睡衣，几人换好以后站在客厅里不知所措。
同时不知所措的还有池星，池星因为曾经私自去救池亭的缘故，她的身体变得十分特殊，她不能过于接触任何关于时空的东西，包括其他时空来的人们。
池亭给池星挨个介绍了一遍，池星很听话的都打了招呼，她看起来十分开心。
“明天我要去上班了，小星和小亭要回学校，你们穿好我准备的衣服，陪池星一起去学校吧？”冥漠北嘱咐道。
“去学校做什么？”白夜问道。
“当然是小星的话剧表演了，我真的不能再休假了，再休假我的工资就危险了，所以你们明天一定要替我好好看！”
“我以为你只是胡扯的……没想到是真的。”仙一想起那天晚上就头疼。
“我说的话还能有假吗？”冥漠北看着池星，他有些伤心道：“我可爱的小星，我不能参加你的话剧表演了，作为补偿我回家时会给你买你喜欢的蛋糕好不好？而且我给你带回来这么多哥哥，明天也一定很开心。”
池星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她反而更加开心，“我已经17岁了，不过蛋糕我还是要吃的！明天我会好好大闹一场的，毕竟有那么多的哥哥给我撑腰呢！”
“还是要适可而止。”想想每天的投诉冥漠北就觉得头疼。
池星虽然是个好孩子，可她也的确是个叛逆的少女，她十分有自己的个性，对此她的班主任不知道找了冥漠北多少次，冥漠北那么努力工作，就是怕有一天他可爱的女儿炸了整所学校……目前他手里的钱，可还不起啊。
他是天道，但他觉得自己首先是两个孩子的依靠。
冥漠北家里很大，很多空房间，只是被子不太够，冥漠北和池亭睡一起，笙梓枫与白夜各一间，冥漠北觉得胤秋楼和仙一睡一起也没什么就把他俩安排在一个房间。
以前两人肯定会反驳，这次倒是很平静的接过被子，两人甚至还在商量今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常识。
“世界和平啊。”冥漠北感慨一句就去睡了。
笙梓枫其实没有住在冥漠北家，他自己抱着被子去了隔壁的茶楼，那里的房间很是干净，看来冥漠北没少下功夫打理。
他躺在了床上，顿时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晚他又做梦了，梦见了短发的自己的哭泣，短发的自己还是个孩子，在一个老人的肖像前哭得撕心裂肺，嘴里还喊着“爷爷”。
他想要去安慰一下自己，可是短发的自己却还在哭。
“爷爷会让我们笑着生活的。”他想了想，感觉这句话安慰最有效。
“可是我只有爷爷一个家人了，爷爷不在了以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要如何生活呢？我那么小，我还要上学，我不想坏人把爷爷的茶楼抢走，这是爷爷留给我的！”
“可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保护，要好好长大才能回来继承茶楼对不对？”
“可是我还是好伤心，我好想找人陪着我一起长大，我不想从此以后只有我一个人！我好怕！”
“可……”笙梓枫的话到嘴边，他的脑子闪过无数画面。
那好像是他前世的记忆，他真的在一个人生活，自己一个住在茶楼里，洗衣服做饭上学，他没有经济来源，只能靠着爷爷留下来的钱，他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他只能省着花，一点一点的思考很久才把钱花出去。
因为这样节省，他好几次在学校昏倒。
他不知道什么东西不能一起吃，他不知道衣服该如何选择，他不知道生病了要吃什么药……他每日每夜都在图书馆里，什么东西他都要自己去学会。
就连任何事情的真假，都没有人教给他。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长大成年的，他只是觉得正式接手茶楼的那一天天气很好。
因为茶楼重新开业，以前的老客户们才终于知道老爷子的孙子在这里，终于，他得到了这一生最幸运的时候。
老客户们经常来光顾，他们都是经历十分丰富的人，于是他们耐心解答他问出的所有问题，那段时间他真的很开心，因为他终于感觉到被人关心的感觉了。
只是好景不长，老客户们都与他的爷爷差不多的岁数，有段时间，老客户们一个接一个离世，他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不见。
即便他自己一个人撑到现在，可结局是什么？一场车祸潦草的结束了这一生。
可是他不甘心。
哪怕只有一个人，哪怕他的身边只有一个人与他一起面对，那结局会不会改变呢？
疏九烨微笑道：“我完全不用担心的，楼楼恢复的很好，他说我最近很努力，他很高兴。”
“是嘛？那之后也多回家看看秋楼吧？他一个人在魔族肯定会很寂寞呢。”
“好！”
一旁坐着的仙一看着如此和谐的画面，突然觉得这一趟旅途简直太值了。
天后将疏九烨支开后，她的表情变了变，她揉着仙一的脑袋担心道：“怎么样？最近还会吐血吗？”
“还会的……都怪我一时冲动，完全没有想过后果就使用了全力。”
“看来这次还是有些严重，还和以前一样，按照我给你的草药，自己去寻回来吃掉。”
仙一点点头。
他之所以有如此厉害的恢复法术，全是天后在他儿时强行教给的。
“还有星衍的事情，他……”
“没事的，我早就当他死了，希望不是最绝望的东西吗？所以我一开始就不抱期待，反而你们说星衍还会在背地里帮助你们，这让我很高兴。我的孩子，他到死都在想着他的朋友们，他依旧是个好孩子。”天后两只手握紧茶杯，可她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天后带着疏九烨又去和冥漠北聊了几句就离开了，他们本想去看看笙梓枫，可笙梓枫一直是那种状态，天后想了想还是离开了。
又是几日，胤秋楼被搀扶着可以在外面走走了，笙梓枫还是那样。胤秋楼强行御剑飞行撞飞冥漠北时，笙梓枫还是在窗前看着。
终于在某个夜晚，笙梓枫走出了房间门，他莫名其妙走到了那棵树下，却茫然的发现他们四人也在这里。
“你们？”
“今天月亮很好呢，要来一起坐坐吗？”仙一邀请道。
“嗯。”笙梓枫坐在了仙一旁边，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树上挂着的请柬。
“这些天你想了什么？”
“我想起了最后的一点记忆，在我昏迷之前的记忆……”
“星衍抹除的法术？”白夜插嘴道，他甚至还有些激动。
“嗯。那是一个房间，夜晚的房间。外面有些吵，时不时会有烟花照亮，我穿着红色的衣服，睡在床上。”
几人都不约而同安静下来，他们真的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幻境能让笙梓枫忘得那么彻底。
“我醒来后穿上了鞋子，桌子上放着镜子，我在整理睡乱的发丝时门被打开了，天后温柔笑着，唤来几位仙子簇拥着我走向另一个房间。”
笙梓枫深吸一口气，他仿佛非常痛苦般，但他还是继续说道：“我在那门前踌躇许久，还是推开了门，门里面坐着一个人，和我一样的红色衣服，那人还盖着红盖头。我第一次想要很好奇，想要去看看是谁，于是我靠近了他，我听到了细微的哭声，就在我的手要碰到他的时候，我的大脑一阵眩晕，再醒来就是开头了。”
“循环？”白夜问道。
“嗯，一直这样循环，我没能和他说上几句话，每次我要碰到他时我都会回到开始。我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最后的结局都是在那间房间里和他独处……”
悲伤的回忆在他的心中翻腾，他用声音将悲伤化作话语，倾诉出内心的痛苦。这些痛苦的记忆如利刃一般刺痛着他的心，自从想起来，他就再也无法忘却那让他痛不欲生的幻境。
但笙梓枫还是笑着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着，只是觉得好像哭也不对。
“我曾经是个怎样的人？”笙梓枫问道。
“嗯……很温柔的人，和天后一样温柔，和冥漠北一样细心，也会认真思考胤秋楼的鬼点子，和白夜在法术研究这方面很有话题。”仙一慢慢举例着。
“光是第一条我都很惶恐，我真的是和天后那样温柔的人吗？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甚至还学着曾经的自己，可是……到底哪个才是我？白天我做梦了，梦见那个幻境了，那时的我真的好在意星衍，我不停循环不停重复，在无数次的循环中，我想起来一些信息。”
“小衍告诉你的吗？”冥漠北忽然警觉道。
“嗯，一些破碎的话语里，我拼凑出一点信息。那个场景并不是恐怖的噩梦，是他一直期盼的成亲之日，他不想在造谣的天宫里许下誓言，他只想在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对彼此许下誓言……他愿意身着凤冠霞帔永远等待我。”
“跟我回家好不好？”冥漠北又没忍住。
“跟你回家，我就可以不再思考这些事情吗？他那么拼命保住我，如果他醒来发现我早已不会爱他，他会觉得不值得吗？可他一开始抹去我的记忆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再也无法醒来吗？”
“等等……你为什么会这样说？”仙一坐直身子，这个假说他非常有兴趣。
“我觉得这很没必要，你们说他是个任性又爱我到偏执的人，他真的会因为自己无法醒来这个理由让我失去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吗？正常来说，应该会让我此生只记得他才对……”
“虽然这的确是星衍的作风，但是……很难不去在意啊。”胤秋楼都看出了端倪。
“白夜？”仙一认为目前最有可能知道的人就是白夜了。
“我不知道。”白夜一口否决。
“对，所以你们搞清楚幽冥之水的源头了吗？”胤秋楼想起什么问什么。
“哪有时间去管这些事，听说你和冥漠北都死了，我情急之下使用了全力，匆忙下才带你们离开，不然初代君主那个疯子能动之后，我们就一个都回不来了。”仙一叹了口气，他确实没想到初代君主那么疯狂。
几人一言难尽的闭上了嘴，那初代君主确实超乎他们所有人的想象。
“如果星衍醒来，我该怎么办？”笙梓枫轻声道。
“到时候就知道了吧？我觉得星衍是在刻意隐瞒你什么，大概就是这里出了问题，导致你现如今关于他的感情都忘记了。”仙一将笙梓枫眼前的杯子收走，端着茶具转身进了屋内。
“好晚了，要去睡觉了~”冥漠北笑着说道。
“我可以去那个世界看看吗？茶楼，我想看一下。”笙梓枫的话让几人都停下了动作。
“真的吗？我这就回去研究法术！明日早晨就可以完成！”
“不行！”仙一打断了冥漠北的话。
“我们可以一起去吗？我也想去！”胤秋楼看起来比冥漠北更激动。
“不行！这很危险的！你们都大病初愈，不能再冒险！”仙一拍了一下桌子，几人都被镇住。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全盘托出了！我其实已经准备好久了！我早就完成了让你们一起去的时空法术！跟我一起回家吧！”冥漠北兴奋起来，他的瞳孔闪动，连着桌子和椅子，只是一瞬间就在原地消失。
等几人反应过来时，已经在一片陌生的花园里。
“欢迎来到冥漠北的世界！”冥漠北兴奋大喊。
“北爹！不要回来就大喊大叫！”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几人抬头望去发现池星正站在窗前，池星看清楚后一脸不可置信，她急忙叫着池亭下了楼。
“喂，我们真的……”仙一不敢相信。
“我也是个天道，不要小看我好吧！”冥漠北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冥漠北将几人带进家里，给了他们一人一套睡衣，几人换好以后站在客厅里不知所措。
同时不知所措的还有池星，池星因为曾经私自去救池亭的缘故，她的身体变得十分特殊，她不能过于接触任何关于时空的东西，包括其他时空来的人们。
池亭给池星挨个介绍了一遍，池星很听话的都打了招呼，她看起来十分开心。
“明天我要去上班了，小星和小亭要回学校，你们穿好我准备的衣服，陪池星一起去学校吧？”冥漠北嘱咐道。
“去学校做什么？”白夜问道。
“当然是小星的话剧表演了，我真的不能再休假了，再休假我的工资就危险了，所以你们明天一定要替我好好看！”
“我以为你只是胡扯的……没想到是真的。”仙一想起那天晚上就头疼。
“我说的话还能有假吗？”冥漠北看着池星，他有些伤心道：“我可爱的小星，我不能参加你的话剧表演了，作为补偿我回家时会给你买你喜欢的蛋糕好不好？而且我给你带回来这么多哥哥，明天也一定很开心。”
池星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她反而更加开心，“我已经17岁了，不过蛋糕我还是要吃的！明天我会好好大闹一场的，毕竟有那么多的哥哥给我撑腰呢！”
“还是要适可而止。”想想每天的投诉冥漠北就觉得头疼。
池星虽然是个好孩子，可她也的确是个叛逆的少女，她十分有自己的个性，对此她的班主任不知道找了冥漠北多少次，冥漠北那么努力工作，就是怕有一天他可爱的女儿炸了整所学校……目前他手里的钱，可还不起啊。
他是天道，但他觉得自己首先是两个孩子的依靠。
冥漠北家里很大，很多空房间，只是被子不太够，冥漠北和池亭睡一起，笙梓枫与白夜各一间，冥漠北觉得胤秋楼和仙一睡一起也没什么就把他俩安排在一个房间。
以前两人肯定会反驳，这次倒是很平静的接过被子，两人甚至还在商量今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常识。
“世界和平啊。”冥漠北感慨一句就去睡了。
笙梓枫其实没有住在冥漠北家，他自己抱着被子去了隔壁的茶楼，那里的房间很是干净，看来冥漠北没少下功夫打理。
他躺在了床上，顿时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晚他又做梦了，梦见了短发的自己的哭泣，短发的自己还是个孩子，在一个老人的肖像前哭得撕心裂肺，嘴里还喊着“爷爷”。
他想要去安慰一下自己，可是短发的自己却还在哭。
“爷爷会让我们笑着生活的。”他想了想，感觉这句话安慰最有效。
“可是我只有爷爷一个家人了，爷爷不在了以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要如何生活呢？我那么小，我还要上学，我不想坏人把爷爷的茶楼抢走，这是爷爷留给我的！”
“可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保护，要好好长大才能回来继承茶楼对不对？”
“可是我还是好伤心，我好想找人陪着我一起长大，我不想从此以后只有我一个人！我好怕！”
“可……”笙梓枫的话到嘴边，他的脑子闪过无数画面。
那好像是他前世的记忆，他真的在一个人生活，自己一个住在茶楼里，洗衣服做饭上学，他没有经济来源，只能靠着爷爷留下来的钱，他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他只能省着花，一点一点的思考很久才把钱花出去。
因为这样节省，他好几次在学校昏倒。
他不知道什么东西不能一起吃，他不知道衣服该如何选择，他不知道生病了要吃什么药……他每日每夜都在图书馆里，什么东西他都要自己去学会。
就连任何事情的真假，都没有人教给他。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长大成年的，他只是觉得正式接手茶楼的那一天天气很好。
因为茶楼重新开业，以前的老客户们才终于知道老爷子的孙子在这里，终于，他得到了这一生最幸运的时候。
老客户们经常来光顾，他们都是经历十分丰富的人，于是他们耐心解答他问出的所有问题，那段时间他真的很开心，因为他终于感觉到被人关心的感觉了。
只是好景不长，老客户们都与他的爷爷差不多的岁数，有段时间，老客户们一个接一个离世，他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不见。
即便他自己一个人撑到现在，可结局是什么？一场车祸潦草的结束了这一生。
可是他不甘心。
哪怕只有一个人，哪怕他的身边只有一个人与他一起面对，那结局会不会改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