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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有神明 第245章 你是懂阅读理解的。

    她社恐,不乐意听,周围邻居急了,三言两语劝道:“听吧听吧,这乐器刚调试好,我们等半天了。”

    冯芜:“......”

    她能不能挖个洞藏起来。

    傅司九游刃有余地掌控着场面,手指在吉他弦上拨了下,全场瞬间静了。

    “别吓着我囡囡,”他笑的很坏,“她不同意,我再求一会。”

    静默的人群倏然笑开,帮着他一起求:“妹妹,就唱首歌,咱们一块听听。”

    “对啊对啊,咱小区还是头次来乐队呢。”

    “就一首歌,妹妹好漂亮,答应吧答应吧。”

    傅司九一直抬着头,目光漆黑,里面含满了笑。

    他穿了身黑色运动装,连帽衫的衣袖上有白色竖杠,休闲松弛的样子,像是吃完晚饭在楼下散步而已。

    冯芜抿唇,几乎要陷进他快溺死人的视线中,到底扛不住,轻轻点了点头。

    一阵欢呼雀跃声后,是极致的安静。

    忽然。

    键盘手熟练地拨出第一个和弦,架子鼓敲出第一个重音,几人配合的默契无间,一串欢快又热烈的前奏。

    夏日晚风徐徐,夜空并不黑暗,一轮圆月高高挂着,照亮周边一片或蓝或白的天。

    傅司九抱着吉他,伫立在人群中央,无需镁光灯,他天生耀眼瞩目,理所当然的主角。

    这首粤语歌冯芜听过,原唱是个女生,节奏轻松欢快,仿佛把空气都染甜了。

    然而傅司九唱起来,却成了另一种感觉。

    他唱歌极为好听,嗓音有厚度、有质感的沉,欢快|感稍稍减轻,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和深情。

    冯芜不懂粤语,她依稀记得几句歌词。

    【爱着谁  便抱紧  别放开  要十分恋爱】

    这首歌叫【十分恋爱】。

    【若斗嘴  别散开  再远都归来】

    男人一直抬着脑袋,目光悠悠地望着她。

    冯芜鼻尖酸得厉害,说什么再远都归来,他差点就食言了!

    这男人怎么能一边蔫坏,一边深情!

    风刮乱男人乌发,浓眉被遮去大半,他始终含笑,手指随意拨弄吉他弦,好似在通过这首歌跟她表白。

    【唯独你  舍不得  送冷眼】

    冯芜眼眶骤然变浅,烫到失控。

    在丢人现眼的泪珠即将落下时,她砰的下将窗户关掉。

    音乐声戛然而止。

    人群悄声议论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傅司九垂下眼,唇角深了点笑痕,旋即把吉他扔给旁边的同伴,冲他们道了声辛苦了,迈着风一样的步伐冲上楼。

    冯芜眼泪还没擦干,大门就被敲了几下。

    她趿着拖鞋,慢吞吞地拉动门把。

    下一刻。

    男人借着门半开的惯性,一个侧身钻进屋内,随手把门带上。

    “......”冯芜眼睫湿哒哒的,“你干嘛跟做贼一样。”

    她又不是不给开门。

    “哪有这么帅的贼,”傅司九不悦,“我上来看看我们家的爱哭鬼,别把楼板哭塌了。”

    冯芜嘴硬:“没哭。”

    傅司九高大的阴影罩住她,用虎口托她下巴:“和好呗,和好天天给你唱。”

    “不和好就不唱吗,”冯芜无理取闹,“那不要和好。”

    “......”

    冯芜:“和好才给唱,不和好就不唱,人家追姑娘就一定要得到结果吗,没结果就亏了?”

    “......”傅司九气的发笑,“真成,你是懂阅读理解的。”

    冯芜手指拧他衣角,咕哝:“你干嘛穿的跟大学生一样。”

    傅司九:“我很老?”

    他好像,距离大学生,也没几年吧?

    冯芜吭吭哧哧问:“你以前,真的没追过女生吗?”

    为什么看起来像个老手。

    “......”见她想倒打一耙,傅司九面无表情,“下雪了。”

    冯芜怔住。

    傅司九略微殷红的唇轻吐:“我,现代窦娥。”

    “......”

    两人大眼瞪小眼,短暂的对视。

    冯芜有点想笑,别扭地忍了回去:“你晚上的药吃了没?”

    傅司九冷笑:“还骂人。”

    “......”

    “冯小草,”傅司九眼帘垂着,目不转睛盯住她,“该骂骂,该夸夸。”

    冯芜:“?”

    傅司九咽咽喉咙,似乎不大舒展:“你还没夸我。”

    冯芜歪歪脑袋,一头软发柔顺地落在肩。

    停顿片刻,针对他让人社恐的行为,冯芜认为确实该夸一夸他:“你真棒,我就不敢公众场合唱歌。”

    “......”傅司九额角抽了下,这夸奖怎么琢磨都不对味,“换一句。”

    这跟骂他不要脸有什么区别。

    冯芜微嘟唇,挖空脑汁地想:“身残志坚!”

    “......”

    沉默。

    两人再次互视。

    傅司九黑着一张脸,俯身,平视进她眼底:“哪残了?”

    他压迫感太强,冯芜不由得后退,屏息,不敢闻他令人迷恋的味道。

    “嗯?”傅司九步步紧逼,“哪残?”

    “就...”冯芜磕绊,“就是个比喻呀...”

    傅司九忽地伸手,稀松平常地握住她后颈,轻而易举控制住她后退的动作:“有些账,咱们是不是得算一算了。”

    “......”

    “比如说,”傅司九倏地扯唇,似笑非笑,“我、不、行?”

    冯芜眼睫扑簌,紧张万分:“你、你小心眼。”

    “嗯,我不一直小心眼吗,”傅司九坦然,“亲一下,暂时原谅你。”

    “......”

    傅司九躬腰,将脸递到她面前,催促:“快点,亲一下大事化小,不亲,有你好看。”

    缄默。

    男人气息勾人,冯芜犹豫片刻,寻思若能用一个亲亲,化解掉之前泼给他的污水,也不算亏。

    毕竟,谁都知道这男人报复起人来,完全没有下限。

    想到这里,冯芜脚尖微踮,抬高下巴,唇一点一点凑到他脸边。

    忽然。

    将亲未亲时,男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又有点像是等急了,想撇脸质问她,却恰好吻住她送上来的唇。

    冯芜:“......”

    还未及退开,傅司九的手猝然抬高,冷不防摁住她退缩的脑袋,重重压了回来。

    他唇舌滚烫,长驱直入,吻得又欲又重。

    骤然凌乱的喘息在室内似有若无的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