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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仙录:诸天尊者共宠记 第19章 松手即松,谁不松,道心散矣

    他们平日里与王霖之辈无异,若唐执事出手,此数人亦难逃法网。

    洛妍搀扶着谢澜缓缓行去,言道:“吾将与唐执事言明,此事无忧。”

    小辈们闻言,不再多言,默默归位,继续监视王波等人。

    洛妍四人离榕木林未远,便见唐执事携学生会数人而来。

    唐执事面沉如水,见四人即问:“彼等何在?”

    其对洛妍素无好感,此次欲一并擒之,然此女身份似有玄机,连校长亦不敢妄动,唐执事虽心中不快,却只能隐忍。

    “尚在林中。”左舒雨在一旁答道。

    唐执事瞥了她一眼,知其为左家之后,常与洛妍同行,姐妹二人行事相似,他人能学修兼顾,洛妍则不然。

    唐执事收回视线,又不经意间望向谢澜,皱眉道:“谢同学伤势如何?速送丹药阁。”

    “诺。”

    唐执事领学生会众人入林,洛妍一行亦未久留,疾步离去。

    至高一教学楼下,左舒雨与祁峰回教室,洛妍则携谢澜前往丹药阁诊视。

    丹药阁位于膳堂侧,步行需数分钟,加之谢澜此刻“虚弱难支”,几步一停,数分钟之路竟耗时一刻钟。

    他全身重量几近倚于洛妍,幸而他体弱,负担不重。

    少年呼吸间气息拂过她颈项,洛妍只觉温热,不由扭颈道:“谢澜,勿近吾身。”

    “嗯?”他慵懒应答,抬眸望她,黑眸深邃,透着几分冷漠,“吾令汝扶持?令汝送吾至丹药阁?不愿则放手,吾自去。”

    “……”

    此言何意!

    一番好意,竟遭如此误解?

    洛妍心中愤懑,“放手即放,谁不放,道心散矣。”

    言罢,冷笑一声,果真放手。

    失去支撑,谢澜仿若无骨,身形一倾,欲坠于地。

    他面容依旧淡漠,毫无惊慌之色。

    他是在赌。

    赌洛妍必不会袖手旁观。

    就在谢澜将坠未坠之际,一双玉手忽现,环抱其腰,稳稳接住。

    少年微抬眸,所见之人,正是他心中所料。

    他薄唇轻启,带几分讥诮:“谁不放,道心散矣?”

    洛妍面色微红,将他拉起,怒道:“吾心善,不忍见人前仆,可否?”

    心中暗骂,此子故意为之,知吾不会坐视不理。

    太过分矣!

    “然也,汝心善。”谢澜点头,旋即又言:“善至人伤,送入丹药阁。”

    “……”

    洛妍决意不与他争辩,所言伤者乃原身,与己无关。

    她粗鲁地拽着谢澜,急赴丹药阁,及至,却发现已闭门,门上贴有一纸,言今日刘医师家中有事,诸人购药求医,请移步外间药铺或医馆。

    洛妍:“……”

    糟!

    见她面色如墨,谢澜嘴角微扬,随即又抿紧。

    他推开洛妍之手,淡淡道:“伤无大碍,不治亦可。”

    “闭嘴吧,勿再多言!”她怒气冲冲,言语毫无遮拦。

    少年深深凝视她,默然不语。

    “走,吾带你去医馆。”

    “不上课了?”

    “再说。”

    无论如何,他须得就医,无论轻重,吾之关怀,即便他当下仍依旧观视吾,未来未必如是。

    待他日后忆起,吾早已待他如此之好,定能释怀前嫌!

    她心中筹谋,未察觉身旁少年目光深邃,探究之意溢于言表。

    ……

    一番周折,洛妍坚持全身诊查,待结果出炉,缴费取药,已至午后五时,距放学仅余数分钟。

    洛妍与谢澜皆为散居弟子,无需夜修,然师言下学期散居弟子亦需修两节夜课,今学期尚未结束,尚早。

    既已放学,二人无意返校,径直乘车归家。

    五层楼高,洛妍已疲惫不堪,反观谢澜,若无其事。

    “汝不累乎?”她忍不住问,面颊绯红,轻喘。

    白衫被汗浸透,显出曼妙身姿,腰肢纤细,盈盈一握。

    谢澜凝视其腰,手痒欲抚,细矣。

    “日行习惯耳。”片刻后,他收敛思绪,淡声道,继而拾级而上。

    五楼之上,便是六楼。

    “归家乎?”洛妍问,少年点头应是,洛妍又言:“或不归为佳,今后居吾处可好?免得归家再遭父责。”

    昨日谢父下手狠辣,若非吾及时出现,那花瓶碎于他首,必血溅当场。

    谢澜注视她,眼神诡谲。

    忽而,他对洛妍笑道:“莫非汝真心悦吾?邀吾同住,何故?”

    他本貌美,唯营养不良使其略显清瘦,脸颊凹陷,减了几分俊朗。

    因性情使然,他不笑时冷峻异常,令人畏惧,一笑之间,寒意尽散,暖意融融。

    洛妍一时失神,凝望于他。

    “啧。”他轻叹,“口水将流。”

    洛妍闻声,下意识抹嘴,却无物,方知被骗,面露羞赧。

    对上少年似笑非笑的眼,她梗着脖子,粗声回道:“愿住则住,不愿拉倒!吾看你日日受苦,心生怜悯,不行吗?不住也罢,吾自逍遥!”

    昨晚因他,吾夜半如厕亦须悄无声息,何其尴尬!他可知?

    谢澜望着她,笑而不语。

    洛妍脸更烫,似被他看透心事,无所遁形。

    此感不佳。

    于是,她对谢澜冷哼一声,转身至自家门前,取钥开门,重重一摔。

    好心当作驴肝肺!

    随他去!

    她低声嘟囔,入卧室取衣,奔浴室沐浴。

    ……

    谢澜归家,谢父不在,屋内依旧凌乱,与他离去时无异。

    立于门外,他凝视良久,眼神闪烁,神色莫测,无人能窥其心。

    “吱呀”一声,邻舍之门开启。

    邻人出门倒垃圾,见谢澜愣住,言:“汝父晨间外出,与友共行。”

    她晨行时只见谢父与众友,未见谢澜,以为他不知其父行踪。

    谢家小子实乃可怜,母随人而去,父又日日相虐,造孽啊!

    此邻初时尚不知情,然谢父每归必责骂谢澜,拳脚相加,声震四邻,不想知亦难。

    居于五六楼者,无人不知谢澜之事。

    “诺,吾知,多谢杨姨。”谢澜扯唇,礼貌一笑,转身下楼。

    笑容在他转身之际消逝。

    他自然知晓谢父所为。

    谢父游手好闲,所交之友,非善类。

    与其称友,不如言毒伴。

    吸毒加之未遂之强杀,足以令其狱中度余生。

    无需他亲自动手。

    然自幼受虐,多年积怨,若不亲手为之,心难安。

    谢澜眯眼,眸中寒光一闪即逝,复归平静。

    他从容至洛妍门前,举手轻扣。

    少顷,无人应门,谢澜拉开窗帘窥视,室内无人,唯有浴室门紧闭,水声潺潺。

    此老旧居所,除价廉,别无长处,那窗门年久失修,中央破洞,未有遮掩,内景一览无遗。

    洛妍未曾料及沐浴之时会遭窥视,不,她根本不知窗有破洞。

    及至沐浴完毕,她见窗外立着谢澜。

    她挑眉,走近道:“哟,这不是谢同学嘛,归家不住,来此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