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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客京华 第117章 乖乖小宝

    石海城,师徒二人将目标锁定在伽蓝寺。

    何不应挽了个花里胡哨的剑花,提醒道:“徒儿,离远点。”

    扶桑一个闪身退至百米之外。

    何不应双手握住正宗,猛地插入地面。

    一波波韵力汹涌荡开,掀起阵阵狂风,吹得扶桑墨发招展。

    何不应手背青筋暴起,咬紧牙关使劲拧转剑柄。

    附近树木逐渐坍陷,周身土地开始颤动,他竟然活生生撕开了一条深壑。

    扶桑快速回到何不应身边,取出五张避煞符丢到地缝里。

    上阶的符咒仅是飘落几米便被阴邪的妖气给尽数泯灭了。

    “这么邪乎?”何不应弯腰向下瞅,啧啧称奇道:“这下面估计埋着不得了的东西呀。”

    扶桑点点头,“绝非善类。”

    何不应当即迈腿往里钻。

    “慢着!”扶桑揪过他的衣领,疑惑道:“为何不等客兄弟来?”

    “等鸡毛!他来了还有咱啥事啊!”何不应反手攥住徒弟的手腕,纵身一跃跳进地缝中。

    高速急坠的过程中,扶桑下意识抱紧何不应的一只胳膊,大呼道:“何不应!你二逼吧——”

    何不应估摸着间距,一手搂住扶桑的肩膀一手翻剑刺入岩壁。

    一阵缓冲后,两人安全着陆。

    扶桑抬手扇在何不应后脑勺,怒斥道:“你个夯货!不知深浅也敢跳!?”

    “呃。”何不应头皮一痛,辩驳道:“又没出事!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扶桑呵笑一声,“懒得和你讲。”

    “刚刚还抱着我不放呢,片刻不到就冷待我了?”何不应笑得吊儿郎当,贱兮兮道:“你好狠的心啊,徒儿~”

    “你!”扶桑双颊飞红,羞骂道:“何不应,讨死嫌!”

    何不应见好就收,连哄道:“好啦好啦~为师错啦~”

    扶桑撇过脸不理睬他。

    何不应凑到扶桑眼前,讨饶道:“真知错了,原谅为师可好?”

    扶桑稍稍垂眸,望着故作卑微的何不应。

    年近四十的老男人面貌倒是年轻——剑眉入鬓,眉宇英挺。

    “嗯?”何不应搓了搓手,诚恳道:“莫生气了好不好?”

    扶桑回过神,清咳两声道:“好吧,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何不应接话道:“谢谢你嗷。”

    扶桑环顾四周,留意到一个挂在不远处的异物。

    何不应随着他的视线定睛一看,怎么是颗人头!?

    扶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仔细打量着这颗死相极为赫人的人头——眼皮被红线缝合,嘴里塞着一个散发萤光的夜明珠。

    何不应询问道:“有点像壁灯,徒儿你不觉得吗?”

    扶桑分析道:“可能是某种特殊法术,或许是某个阵法的所需要求。”

    何不应大手一指,质问道:“这不是壁灯是啥?”

    扶桑侧眸瞟过去,只见一排整齐的人头若烛灯般映亮前路。

    真让何不应说对了,这的确是梵獠的恶趣味。

    循着‘壁灯’的指引,两人继续朝深处探索。

    “何不应你方才那话什么意思?”扶桑似不在意道:“客兄弟来了又能如何?”

    何不应推测道:“他会立刻破坏一切,直捣黄龙粗暴完事。”

    扶桑暗觉微妙,新奇道:“客兄弟是那样的人嘛?”

    “他可不是什么乖乖小宝。”何不应摆了摆头,唏嘘道:“杀意起来了,比厉鬼还要凶残呢。”

    石海城携手客京华平乱那一次,何不应至今记忆犹新。

    尸骸断臂中,那一道血色金芒几乎是以暴虐之势屠戮诸邪。

    扶桑挑了挑眉,“他真有这般神通?”

    “他是神族,自然有神通喽~”何不应无奈道:“输给他,我心服口服。”

    扶桑蹙起眉,“这是玩笑话吗?”

    “字字属实啊。”何不应十分坦率道:“不用韵力我都斗不赢他,更何况他还不单是擅长剑术这一项。”

    扶桑当即拉下脸,“我不信。”

    “我骗你作甚?”何不应好奇道:“难道我必须战无不胜吗?”

    扶桑忙不迭道:“你就是战无不胜的!”

    四目相对,彼此皆是一愣。

    何不应讪笑两声,打圆场道:“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扶桑掷地有声道:“何不应,你永远不会输。”

    何不应纳了个大闷,“徒儿,你是不是对为师有何刻板印象啊?”

    扶桑执拗道:“我满心敬仰的师父凭什么败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

    “满心敬仰?”何不应听得嘴角抽搐,吐槽道:“没听你喊过几声师父,一口一个何不应的真是太尊敬为师了。”

    扶桑心虚地瞄向别处。

    “输了就输了呗,又不是输不起。”何不应拍了拍扶桑的背,含笑道:“客兄弟天下第一是毋庸置疑的。”

    扶桑瘪了瘪嘴,问道:“你就这么喜欢客京华吗?”

    “老稀罕他了。”何不应摊了摊手,惋惜道:“我是个女人多好啊,非得嫁给他不可。”

    扶桑鸡皮疙瘩掉一地,嫌弃道:“你一大老爷们害不害臊啊?”

    “我遥不可及的事物,客兄弟却与生俱来。”何不应理所当然道:“我馋馋他,天经地义啊。”

    扶桑问了一个字,“钱?”

    “细数四域,谁生的有他客京华好?放眼五湖,谁配和他比肩天资?”何不应悠叹道:“他好似生来便是游戏人间的侠客,这也是我梦寐以求的。”

    扶桑透过何不应这双眼,窥得风霜沧桑。

    何不应坚决道:“死之前,我势必要游山玩水一场。”

    扶桑低声问道:“为何不趁现在?”

    “妖魔鬼怪,尚未斩完。”说着何不应话锋一变,庆幸道:“好在客京华这小子心属正道,这要是误入歧途了,我都不敢想象有多难对付。”

    扶桑眸底的不甘一掠而逝,咕哝道:“我帮你。”

    何不应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轻笑道:“多谢徒儿照拂。”

    “我往后当了家主会有更多钱可以借给你。”扶桑满脸认真道:“别派的那些武技法诀,你想学我就请人教你。”

    “徒儿,不必这般。”何不应胡乱搓了两把他的额头,开朗道:“无需比较他人,做好自己就成。”

    扶桑郁闷不乐。

    “这个世界就是不公的,人生来便被划分为三六九等。”何不应温声告诉他,“唯有尘埃造就盛世,总有人要低贱才方显高处繁华。”

    扶桑情不自禁道:“可你偏偏逆天改命了呀!你已经不是那个穷困潦倒的可怜儿了!”

    “多亏了这点志气,我如今也算是熬出头了。”何不应借此说理道:“徒儿,支持你走下去的应该是理想是愿望是心之所向,怨念万万不可做信仰,执迷不悟最为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