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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客京华 第133章 娇生惯养

    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尸体的腐臭味,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锁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她紧紧抱着父亲的头颅扯着嗓子企图发出呼救声。

    可是仙台山的人嫌女孩太吵了,早早就拔掉了她的舌头禁止她哭出声。

    “诶!吃饭了!”男人从泔水桶里随意舀了一勺剩饭渣洒在肮脏的地板上,吆喝道:“快点吃!别死了!”

    女孩缩在角落里一点不敢上前。

    男人清咳两声,乍然道:“信不信我把你爹娘杀了!”

    女孩身躯一震,连滚带爬赶过去抓起地上的秽物就往嘴里塞。

    见状,男人哈哈大笑,边笑边说道:“傻子!你爹娘早死了啊!哈哈!”

    女孩听到这话吃进嘴里的东西一下全呕了,开始崩溃地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男人打开牢门对着女孩一顿拳打脚踢,警告道:“闭嘴!闭嘴!”

    女孩浑然不知痛一般继续尖叫。

    男人没办法,只好提起女孩爹娘的头颅扔到她身边,敷衍道:“行了行了,你爹娘还活着,你快和他们打个招呼。”

    女孩这才停下,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将两颗头揽进怀中。

    哪怕污尘沾染了大半张脸也可窥姣好的容颜,丝丝晶莹的泪珠挂在纤长的睫毛上颤颤巍巍尤为惹人垂怜。

    男人瞧她这脏兮兮的可怜样,心中逐渐燃起低俗的邪念。

    “他们说你是客家的千金小姐,家里人无法无法。”他蹲下身,笑着引诱道:“可你如今做了我的阶下囚,被我养着是不是该犒劳我一下啊?”

    女孩不理他,闭上眼睛任由眼泪一颗颗坠下。

    这些泪正巧滴在了男人的心田彻底哺育出一朵恶之花。

    享受着女孩恐惧的目光,他走近她强迫了她。

    无谓的抵抗使女孩遭受了非人的凌辱,男人掐着她瘦削的腰肢势必要将她毁灭。

    结束之时,男人故作慷慨地给她盖上自己的外套,假惺惺地道了句“我明天再来看你”便离开地牢。

    女孩赤裸着身子躺在草席上,麻木的神情诉说着心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第一个人了,虐待谩骂早已是习以为常。

    被抓来仙台山半月之久,那群人当着她的面砍掉了她爹娘的头,让她吃剩下的饭菜喝浑浊的泥水。

    他们迫害着一个十岁未满的女孩,活生生逼疯了三千宠爱集一身的客朗星。

    隔天夜里,那个男人拿着一个干瘪的面包又来了。

    苗苗蜷着身子卧在草席上瑟瑟发抖。

    男人抬脚踢了踢她的膝盖,厉声道:“起来吃饭。”

    苗苗慢慢撑开泪雾朦胧的眼,难受地摇着头拒绝。

    男人擒住她的手腕将其拉起,十分烦躁道:“装什么死啊。”

    苗苗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软绵绵地往前倒。

    “!”男人连忙扶稳她,肌肤相贴时感受到了她异常的体温才察觉这是发烧了。

    苗苗无意识地晃着头不欲跟他接触。

    男人“啧”了声,一把将她抱起带到了自己的住所。

    与其称作住所不如说是个杂物间,乱糟糟地堆砌着一些木柴铜铁。

    苗苗被他置于那一方狭小的板床上,饱受病痛的折磨。

    男人拿来一碗热水灌给她,嘴里絮叨道:“娇生惯养的,一点风寒就生病。”

    苗苗咳了两声,方才好不容易咽下的水全吐到男人衣襟上了。

    男人用力使劲推了她一把,咒骂道:“半死不活的,你干脆死了得了啊!”

    说完,他狠狠放下碗,快步夺门而出。

    苗苗有气无力地趴在板床,眼眶里泪水攒动。

    片刻后,男人重新端着一碗小米粥回到杂物间,警告道:“我好不容易搞到的,再吐了你就等死吧。”

    苗苗偏过头不愿吃着这小米粥,仅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男人怒不可遏地扇了她一巴掌,大声呵斥道:“你疯了吗!?真不想活啦!”

    苗苗无动于衷,甚至不曾给男人一个正眼。

    男人突然捏住她的双颊,而后自己猛喝一口粥含在嘴里吻住了苗苗。

    苗苗瞪大了一双圆眼,双手不停地拍打着男人表示抗拒。

    男人一只手捉住她两只手腕,态度强硬地将稀粥渡给她。

    临了,苗苗乏力地窝在男人臂弯里晕了。

    男人低眸望着怀中虚弱的女孩,好似一朵枯萎的百合随时会凋谢在冷风中。

    他举起手以拇指指腹揩去苗苗唇周的粥滓,又肆无忌惮地摩挲着那柔嫩的唇瓣。

    外头蓦然飘雨,“嘀嗒嘀嗒”地敲在窗棂上,扰得入不得安宁。

    这间屋子着实太小了,以至于月光穿过窗户便悄无声息地铺满了地面。

    澄亮的素辉照在男人稍显清秀的面庞上,凭模样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偏偏一双墨眸阴郁至极。

    深更半夜,苗苗并无好转的迹象反而越加高烧难退。再这么烧下去,第二天她只会变成一具凉透的尸体。

    男人一咬牙,丢下苗苗冒着雨跑了。

    “谁呀谁呀!别敲了!”穿着亵衣的女弟子打着哈欠开门,一见是男人便破口骂道:“好你个养马小厮!这么晚把人闹醒欠揍是吧!?”

    男人弯下腰朝女弟子行礼,毕恭毕敬道:“前来求药,还望菩萨姐姐施予援手。”

    女弟子翘着兰花指递了个小瓷瓶过去,嫌弃道:“少套近乎了,谁是你姐姐啊。”

    男人一瞅瓷瓶上刻着的“兽”两字,连忙解释道:“不是马生病了,是人啊。”

    女弟子嗤笑一声,不屑道:“谁啊?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能给谁送药啊?”

    男人维持着点头哈腰的姿势,说道:“是我病了。”

    “我瞅你这小身板挺不错啊。”女弟子勾指挑起他的下巴,媚笑道:“实在是病了,要不要姐姐给你治治啊?”

    男人竭力掩去眸底的厌恶,讪笑道:“感激不尽。”

    女弟子牵住他的手,两人一同进到室内。

    几更天,潮浪升,云雨淅沥,何处不思春。

    一番过后,男人穿戴完毕揣着散温药回到了狭小的杂物间。

    他揪掉瓶塞,小心翼翼地将里头的药汁喂给苗苗。

    这药又苦又涩,苗苗被激得颦起眉。

    “欸!吐不得啊!”男人忙不迭捂住她的嘴,催促道:“快吞快吞,吞了病马上就好了。”

    苗苗艰难地滑动着喉咙,这药总算是咽下去了。

    男人顿时松了口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阖眼休息。

    良久,他睁眼端详着苗苗苍白的脸,认真说道:“我叫吴佣,吴王的吴,佣人的拥。我是救过你命的恩人,你要好好将这个名字记进棺材里。”

    苗苗一声不吭,仍处于不省人事的状态。

    吴佣曲指弹了下她的额头,执拗道:“听到了吗,客大小姐?”

    苗苗:“. . . .”

    吴佣转而道:“那我数五个数,你不讲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五”、“四”、“三”、“二”、. . . .“一!”

    吴佣被自己幼稚的行为逗笑了,笑着笑着终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