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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心如故 第9章 沈家拒婚

    这一日,陆行与陆霄备了厚礼去沈家拜访。

    子悠知道爹爹此行是要去沈家提亲事。

    她本意不想跟着去,奈何陆霄态度强硬。

    罢了此事早晚都要面对,早去早安心,若沈家认下了这门亲事,她也就不做他想,安心待嫁了。

    沈家主君沈阔与夫人都在府上,众人一番寒暄,闲话家常。

    子悠能感觉出来,沈阔与夫人表面上客客气气,言语里却听不出冷热远近。

    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子悠跟着瑶儿到园子里玩了,沈璇约陆霄去看他新作的文章。

    只剩下两家的长辈,陆行提起沈璇的婚事。

    沈大人只说沈璇还未取得功名,婚事急不得。

    陆行玩笑提起两家老人的旧约,却被沈夫人一句“长辈的玩笑话”给噎了回来。

    沈家果真不愿认这门婚事了。

    陆行回府后很是失望的样子,又开始为女儿的婚事发起愁来。

    陆霄还抱着幻想,说沈璇心仪妹妹,两人的心意才最重要,待秋闱后,说不定沈家父母就改变心意了。

    子悠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无甚难过。

    只是当时她不在场,爹爹在沈家主君面前吃了瘪,定难受极了。

    她若在,定会直接明了告诉他们,沈家,她才不稀罕,给爹爹扳回点面子。

    不知不觉,子悠已在京城住满了两个阴晴圆缺。

    嫂嫂王舒云前头来照看的勤,两三日一过府,陆行看也无事,让她不必日日来问安。

    后来隔三差五的来,再后来有事才来,倒也过的各自相安。

    陆霖日日到王家私塾读书,陆灏还是一贯住在铺子上,有事才回府。

    西院里常只剩子悠和陆行及一干丫鬟婆子小厮。

    陆家的生意有陆灏和管事忠叔照看着,陆行倒也不必日日前去。

    可他是操心的命,一有闲暇便钻进织坊里,跟工人们探讨新的织品绣样,早出晚归,忙的不亦乐乎。

    瑶儿时常来看望子悠,带她到金陵各处逛逛,也不觉憋闷。

    初到的新鲜感散去,日子过得平淡直白,像又回到了苏州。

    与沈家的婚事不成,她便还是自由之身,又惦念起心中的少侠。

    她记得当年少侠说要回金陵,说不定,他就在金陵,应当设法去寻一寻。

    院子里石榴花开的火红,昨夜许是下过雨,打落了零星未开的花苞。

    觅樱很是惋惜的捡起地上的落花:“这一朵花将来是一个石榴呢,可惜了。”

    子悠伸手摘下几朵开的正艳的花朵,觅樱更加心疼了,不解的问:“姑娘,你要这个花做什么?”

    子悠没有答话。

    只见她掰开一个花朵,将里面红色的花瓣一点一点的取出,揉成一个小球球。

    她拿给觅樱看:“昨日流纱不是流鼻血了吗?把这花瓣塞进鼻子里便能止血,等会儿你把这些花都给她送过去,或许会有用。”说着把摘下的花朵递到觅樱手里。

    “她是个奸细,姑娘你还对她这么好。”觅樱嘟嘟囔囔的不理解。

    子悠一边摘着石榴花一边说:“难得遇到她这样做事细致麻利的人,她从前虽不是我的人,但她发了誓要与我一心,我信她。”

    子悠本要打发流纱回嫂嫂那里。

    流纱哭着求她,说家里两个弟弟年幼,娘又身体不好做不了活,全凭她一个人的月钱过活,回去了少夫人定要赶她走。

    流纱拿自己娘发了誓,子悠才是收下了她,还给了她一些钱补贴家用。

    女子活在这世上本就不易,更何况她肩上挑着一家人的重担,却没有改变自己的初心走上歧路,更是难得。

    觅樱双手接过子悠递过来的花苞,一脸疑惑:“姑娘,你这又是哪里听说的偏方?”

    子悠拍了拍手上的花蕊道:“这是我从医书上看来的,可不是什么偏方,石榴花呢,有止血收敛的功效,南郡自古就有食用石榴花或是酿酒的习俗,还有人用石榴花做胭脂,赶明儿我做盒胭脂给你试试?”

    觅樱显然十分嫌弃,连连摆动着合拢的双手:“不必了,不必了。”

    “一大清早的,你就捉弄觅樱,你是有多无聊啊。”一个少女的声音隔空传来。

    子悠回头一瞧,瑶儿正欢脱的走过来。觅樱见瑶儿来了,忙说道:“沈姑娘,你们聊着,我去给流纱送过去。”说完便走开了。

    子悠见瑶儿过来,很是开心:“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向你打听。”

    “什么事啊?”瑶儿自信满满的样子,仿佛这世上之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子悠酝酿了一番开口道:“这京城里二十来岁,武艺高强,人品端方的公子,你认得多少?”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要挑选夫婿?”瑶儿很是诧异。

    子悠本就泛红的脸又添了颜色,似石榴花般的火红:“是我一个朋友托我打听的,你认得便告诉我嘛。”

    瑶儿轻叹了一口气,神秘一笑:“一个朋友?我朝历来尚文轻武,男子们为谋的一个好前途,无不在文章上下功夫。我认识的公子来来回回就那几个,没有会武功的,你这件事我看啊,也就红娘馆的媒婆们能帮的上你了。”

    子悠又羞又恼,追着瑶儿打闹起来。

    两人追的累了,坐在湖边的石凳上休息。

    瑶儿忽然起身:

    “我想起来了,你以前说过,在雍州被一个少侠救过,你说的人不会就是那个少侠吧?”

    子悠点点头:“欠着人家这么大一个恩情,心里难安。”

    “你该不会要以身相许吧?”瑶儿玩笑道。

    子悠摆起脸来不悦道:“怎么会呢,说不定人家早成家了。”

    瑶儿皱了皱眉,开口道:“我刚说的,也不无道理啊,金陵城谁家有公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媒婆们最清楚不过了。”

    “你还说。”子悠怒瞪了她一眼。

    稍稍缓了一会儿,子悠问:“话说,你今日来找我有何事啊?”

    “我是来告诉你,过几日,我们府上有个雅集,京城与我们沈府相熟的夫人小姐都会过来。正好廖夫子那日也办诗会,公子们也会来不少,你既想打听京城的公子们,不妨自己过去瞧瞧。”瑶儿热情邀请道。

    子悠听要到沈府去,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这个事情不好说,那日我不一定得空啊。”

    “你能有什么事?我们就此说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到那日我来接你。”瑶儿不容她分说,一口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