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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泊事务所 第19章 精神病院杀人案:完美受害人

    郭冰逐渐成了一个极具洞察力的人,这是长期隐藏真实自我后催生的一项能力。

    刚考入理工大学的时候,他还会因为偶尔控制不住内心的攻击性被身边的人贴上各种标签。那个年代大众对心理学和精神病学还不太了解,但已经意识到了郭冰情绪的反复性和强烈的攻击性。

    bbS上的评价有「冷漠」,「绝情」,「很难交往」,「虚伪」这样的词。

    为了不暴露真实的自我,郭冰开始隔绝大部分的社交关系。

    他不参与班级活动,不参加同学的生日宴,大学四年没有加入过任何社团,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内心的操纵欲和攻击欲急切需要找到发泄的对象。

    第一次看到李浩,他就知道完美受害人出现了。

    ***

    偌大的餐厅熙熙攘攘,身穿蓝色精梳棉衬衫的高卓站在店门口不时往里张望。

    “先生,请问您在等人吗?” 一名年轻的女服务生走过来问。

    “嗯。” 高卓的脸上浮现一抹诧异。

    “刚刚里面包间的一位先生说他就是您等的人,请您现在过去。” 女服务员说道。

    二人很快来到一扇装饰着华丽饰物的包间门前。

    “就在这里了。” 女服务员停下脚步,轻轻敲了下包间门。

    “进。”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高卓推开门,偌大的包间只放了一个中等尺寸的圆桌,一个男人正坐在餐席的正中央。

    是素描像上的男人。

    “高先生,请坐。” 男人站起身来,彬彬有礼,“抱歉,这么突然约你出来。”

    “没事。”高卓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后坐在男人的对面。

    “我是李浩的哥哥,我叫李清。这次请你来,是想跟你聊聊我弟弟。”

    “李浩是不是..... ” 高卓开口。

    “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就应该猜到了吧,不然怎么会是我来找你,是不是?” 说着,李清并未看向高卓,而是埋头切盘子里的牛肉。

    “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的今天,今天是他的忌日。”

    高卓没说话,只是盯着李清,眼神里有某种期盼,他在等那个答案。

    “是自杀,氰化物中毒。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所以,那天去教授家的人是你?” 高卓再次开口。

    去年夏天中京市出现了多起入室抢劫案件,罪犯下手的目标都是独居的老人,一时间城里人心惶惶。

    也正因此,王教授有天特意打电话给高卓,要他在自己家门口安装一个监控。

    “坏人看到门口的监控,肯定就不敢进来了!谁知道还有什么地方藏着监控呢,是吧?” 王后夏一边给高卓递安装工具,一边说道。

    “那几个人已经抓到了。再说,我以后会多来看您的,您不用担心!”

    说着,高卓拧紧最后一颗螺丝,从梯子上跳下来。

    “那可不好说,你知道「模仿犯」吧?每次新闻里爆出那种骇人的犯罪事件,总会激起一些人蠢蠢欲动的心理,偏偏这些人没什么创造精神,只会抄袭别人的手法。” 王教授忧心忡忡地说道。

    “入室抢劫可不是最近刚有的,别担心会有人会突然模仿这个。”高卓笑了笑。

    教授去世后,高卓把监控里所有的录像反复看了不下三十次,直到发现了一个异常:某天,一个高高瘦瘦,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出现在了教授门口。

    从录像上看,教授对此人的到访显然很是吃惊。

    男人很快就进了屋,直到十分钟后才再次出现在画面里。

    “是我。” 李清的语气很平淡,他继续开口道,“听说你们已经注意到了郭冰身上那件西装的端倪,可后面怎么就一点动静也没了呢?”

    说完,发出两声干巴巴的笑声。

    “先说我弟弟。” 李清收起笑容,“同样都是艾斯伯格患者,我弟弟的症状比王后夏严重的多。尤其是在情感控制方面,所有的情感在他那里都会被无限的放大。”

    有些情感感知强烈的艾斯伯格患者,的确会比常人体会到尖锐的多的痛苦。

    “高先生,你有自己喜欢的水果吗?” 李清问。

    “苹果。”

    “苹果正是李浩最害怕的水果。状态特别差的时候,李浩只要一看到苹果都会惊恐发作。所以,你想想一旦有人发现这一点,想要捉弄他是多么的容易?”

    这是艾斯伯格患者的“嗅觉失调症”。

    而李浩的表现是嗅觉过度敏感,也就是说,他经常会闻到别人闻不到的味道。

    “自从郭冰发现这一点后,他几乎每天都会往王教授的实验室放苹果,说教授喜欢吃苹果,要李浩自我调节一下,你说,可不可恶?”

    高卓想象不出每次见面都和颜悦色的郭冰会做出那样的事。

    “郭冰的人格可能因为他哥哥的死,变得有些不一样,他.....” 高卓迟疑着开口。

    “你同情他?” 李清挑起一道眉毛,“我当然知道他之前的一些经历,但你们学心理学的就没想过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为什么?”

    “算了,” 李清倚靠在椅子上,“是我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你知道这有多难么?他那么善于隐藏自己。”

    “所以他没有分裂症?”

    “他得的是另一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