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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困天罗 第169章 父子生活

    那些女奴面面相觑,不敢去禀告胡老爷,又想孔有德在假山上点那一指证明他来过,那算什么证据?其中一个胆大者走过去用手抚摸假山,着手处瞬间爆出无数裂纹迅速扩大,她吃惊之下转身逃开。远处的女奴看到裂纹迅速布满整座假山,越变越密,越来越细,最后轰的一声坍塌成一个沙丘。

    海宝岛上没有地主恶霸,没有官府欺压,孔父孔母每天打鱼耕田无忧无虑,得闻儿子神功无敌,娶得豪门千金生得孙子无数,生活越来越有奔头。神欢体自轻,多年不见衰老,面色红润精神更加矍铄。他们看见有人凌空飞来,以为神灵显圣,跪在地上直磕头。孔有德吓得将孔祖训扔下剑去,他自己收得飞剑和师父一起跃下,上前给父母磕头。

    孔父孔母见一个男孩光着身子摔在自己面前,四脚朝天一柱擎天,好不狼狈,他们一阵错愕。见另一天神向自己磕头叫爹娘,口称不敢受礼,更是错愕。等慧目解释后高兴得险些晕倒,原来自己儿子已经能够腾云驾雾长生不老,为儿子有出息再次感谢祖宗保佑。

    孔有德踹了孔祖训几脚,怒道:“没有用的东西,快点站起来给你爷爷奶奶磕头请安。”

    孔祖训在农田上摔得全身麻痹,现在他对孔有德怕得要死。

    海宝岛上都是最亲的家人,孔有德感觉没有必要藏头露尾,不再隐藏十七八岁的真容。他在剑上对孔祖训道:“就算我功力不再精进亦能活到八百岁,再进一步就是长生不老。我有的是时间娶妻生子,有你不多没你不少,你如果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就宰了你。”

    慧目听闻后暗自心惊:少林武当齐名天下,武当派已经将武学推演到修真境,少林寺以后如何自处?

    神仙能腾云驾雾,自己的爹爹会御剑飞行,距离成神已经不远啦。娶妻生子是为延续生命,既然父亲已经长生不老,自己在他眼中自然可有可无。孔祖训想起孔有德杀人放火妻妾成群的传说,立即毕恭毕敬,不敢有一丝违拗。现在孔有德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态度:几丈高空直接扔下去,若非这里的土地刚刚犁过,土质松软,肯定摔断腿。孔祖训顾不得身体酥麻,挣扎着爬起来给爷爷奶奶行礼。他光着屁股令孔父孔母感觉甚是不雅,搞不清楚儿子为什么要将孙子剥个精光带来岛上。

    孔有德对孔祖训道:“这里是我重生之地,成长之岛,你将在这里走我曾经走过的路,如果你挨不下去就去死,没有人阻拦你。告诉你一件事,这里距离大陆不太远,但是海洋里有很多鲨鱼,如果你想死就下海游回去。不要指望着偷船离开,等会我就将船搬到岛中心。如果你能将它们偷到海里不被我发现算你能耐,我就容许你离开。”

    孔母听儿子说的凶残,上前护住孙子道:“你吓唬孩子干什么?”

    孔父道:“老太婆,你真多嘴,看不出瑞图是为了孩子好,逼着他成长。不学无术能有什么前程?”

    孔有德道:“爹,我可不是单单在嘴上说,在我眼中杀人和杀鸡没有区别,所以你们不要让这个废物挑战我的耐性。”抬起一足用力踏下,落脚处田地顿时水波似得翻滚,涟漪般荡漾开来。孔父孔母孔祖训感觉大地一震,一股大力将自己托起又落下,不由跌倒在地。

    孔有德道:“田地我已经帮你们翻好了,剩下的事情叫你孙子做。我要去练功了,吃饭的时候叫我一声。”

    孔祖训暗自叫苦。他自幼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会耕田种地洗衣做饭。

    孔有德纵身一跃化为一个小黑点穿过云层落入视线之外的深海中,随即那里巨浪汹涌冲天而起。

    慧目看了孔祖训一眼,道:“成才不自在,自在不成才;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爹就是榜样。你爹是我教出来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轻易不开口,开口不回收。他的经历使他认为世界是残酷的,是无情的,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你如果不努力练功你就没有强大的力量,你就无力应对无情残酷的世界,你外公的万贯家财都会被人夺走,你只能悲惨的生活,最后饿死街头。他不希望那是你的结局,所以要你强大起来,如果你强大不起来,他会给你个痛快,免得你经历痛苦。这就是用残忍的方式展现父爱。去找件衣服穿上,把稻子种下去,然后练功。”

    (用残忍的方式表达父爱的更高方式是不生育。只要不出生就不用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孔祖训从来没有种过地,身子又被酒色掏空,抡了几下镢头就感觉腰酸背痛腿抽筋,转而呼喝爷爷奶奶帮忙。

    孔有德一直关注着儿子,早知道他吃不得苦。冷哼一声,左手在海中划一太极圈,寒冰真气瞬间冻成一个数尺冰球,中储海水,伸手一推,冰球飞出大海砸向孔祖训。右手张开连划数下,指尖喷出寒气,冻成几十根三尺长的冰凌,扬手射出。

    冰球飞在空中受到空气的温暖开始解冻,落到孔祖训头上时冰薄如纸聊胜于无,既便如此几百斤海水从天而降还是将孔祖训砸了一个狗吃屎。孔父孔母上前帮忙,忽见寒光闪动,面前钉上一排晶莹的冰栏。一个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如果你们敢帮他,下次我出手更重。”

    “好冷,好冷。”孔祖训将脑袋从田地里拔出来,看到地上的碎冰,叫道:“这个鬼岛怎么下这么大雹子?那排冰棍怎么来的?”

    孔母扶起孔祖训,道:“都是你爹搞的鬼。别怕,奶奶给你作主。”拿出手帕给他擦拭脸上的泥水。

    “叭”的一声脆响,孔祖训一声大叫,额头上鼓起一个鸡蛋大的包。自从与父亲分离后孔祖训就没有挨过打,这下童年完整了。他痛得按头大哭。

    孔母心疼的不得了,叫骂道:“孔有德,你这个兔崽子……。”“啪”,孔祖训后脑勺被一个核桃大的冰雹砸出一个更大的包。孔祖训痛得躺在地上,号哭不止。

    孔有德的声音在他们头上响起:“娘,你可真多事,十足的愚蠢,隔辈亲有个球用。你亲他不亲,世界与你孙子不亲,等他长大走出家门面向世界有哪个外人会疼他?我的亲娘,你给我说一个出来,只要说出一个人我就不操练你孙子,他爱怎样怎样。胡家万贯家财,谁不想要?为了发财谁讲道理?谁讲情义?你孙子要是没有能力肯定被人害死,与其将来被人害死谋夺财产,不如现在就死。快乐使人沉沦,痛苦令人成长,要想在世界上活得好,就要努力学习文武之道。不吃苦怎么能够成为人中之龙?我的亲娘,为了我儿子的未来,你再敢插手我下手更重,要你孙子生不如死。”

    孔母道:“我不信你敢打我?”

    孔有德道:“我不敢打你,但我敢打他。”又一粒冰雹从天而降砸在孔祖训脑袋上。

    孔祖训痛入心肺,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大哭大叫道:“奶奶,奶奶,你可千万别帮我了,我不想死呀。”

    孔母既心疼孙子,又气儿子不讲理,更怕他再打孙子,一时踌躇不前。孔父劝说她几句,哄得她回家做饭,眼不见心不烦。

    在爷爷指点帮助下忙活日落西山方才做完农活。奶奶已经做好晚饭,有鸡有鱼,还有腊猪肉腊羊肉。那气味,那口感无不令孔祖训倒胃口,他发誓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食物。听着爷爷叫好吃,说:“如果不是儿子孙子回来,老婆子还舍不得杀鸡呢!”看着爷爷一脸幸福的样子,心道:“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奶奶的厨艺如此差居然还说好吃,你要吃到真正的美味只怕舌头都要咽下去了。”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精疲力竭的孔有德一步一摇走过来坐到桌前,嗅嗅香味,看看爹娘,笑道:“妈妈做的饭就是香。”

    孔祖训心道:“我爹这么穷吗?他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居然吃不起好东西?这到底怎么回事?”

    科学家为探索未知可以数十年如一日置身在实验室中,导致他们与社会脱节,不知人情世故,出现语言障碍,行事丢三落四,明明卡上有大量存款却天天吃工作餐,以至于人死了钱都没有来的及花。孔有德是武道家是军事家,他的心里装满了武术知识和军事情报,精力都用来革新武道制定军事计划,根本没有追求物质享受的意识,对食物味道的要求非常低。

    孔有德是军人,讲究效率,吃饭也一样,坐下就狼吞虎咽,三嚼两嚼吞进肚去,速度之快令孔祖训目瞪口呆。孔有德吃完看向儿子,道:“看什么看?赶紧给我吃,限你半刻钟内吃完,时间一到立即离开桌子。”

    孔祖训长于豪门大院,无需为生活奔波,吃饭讲究细嚼慢咽斯文典雅,似孔有德这般粗野的方式从来没有见过,搞不明白母亲是怎么同这个男人生活多年?他想不明白不要紧,要紧的是赶紧吃饭,他相信父亲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孔有德可以在十分之一刻完成进餐,孔祖训五倍时间也完不成,他只得半饥半饱挨过夜晚。

    海岛上蚊子很多,房子里热得要命,蚊帐里温度更上一层楼,孔父孔母每晚摇半宿扇子。

    孔有德对孔祖训道,“去找几个木桶木盆,装满水端到这来,我让你开开眼界。”

    孔祖训打来两盆一桶清水。孔有德将水盆放在桌上,一只手掌抚摸盆底,不消数息盆底之水凝结成冰。他双手入水放在盆中心,四指并拢虎口张开互抱做虚握状形成空洞,空洞中的水立结成冰。孔有德手向上移,盆中水跟着向上移,升出水盆浮在空中却不洒出,好像被无形的漏斗约束,孔有德虎口就是漏斗口,从那里流过凝成坚冰。那冰柱升到二尺来高后,孔有德不再加高,阴劲暗发,一簇簇水箭斜向上飞射,尚未落下已经成冰,片刻之后一棵高四尺,大小枝干斜指苍天的冰制盆栽出现在众人面前。

    孔有德双手虚抱,与这玉树琼枝若即若离反复抚摸加重寒气,进一步降低温度,道:“完成,搬到你爷爷奶奶屋里,让他们睡个安稳觉。”

    孔祖训目瞪口呆,“这……这……这……就是父亲的力量吗?太神奇啦,我要学。”伸手去端,一声尖叫缩回手来,用力揉搓道:“好冷,好冷,像长了刀子一样,根本无法碰触。”

    孔有德道:“那就去找破布木板垫着。”

    孔祖训找来几块做饭用的搌布,将那盆冰树放到孔父孔母房中。屋内灼热很快被驱逐,蚊虫也受不了骤降的温度逃到室外,有蚊帐阻隔,孔父孔母感觉清爽舒适并无寒意。

    冰终究会融化成水,细小的冰针居于其外,首先开始消融,水珠顺着斜指苍天的枝干流回盆里,一滴都不会洒到地上。

    孔有德很快制成第二颗冰树给师父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