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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姑到皇后,小娇花成长记 第11章 打手板

    任苏甜怎么认错,阿茹怎么求饶,乌嬷嬷都无动于衷,铁了心教训她俩。

    阿叶一溜小跑,迫不及待地把刑具胡杨木板请了出来。

    这胡杨板是特制的,坚硬如铁,用了好几年,已经包浆了,溜光滑。

    它的表面呈现暗红色,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丫鬟的鲜血。

    “你俩谁先来?”乌嬷嬷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问。

    “先打我。”阿茹大义凛然。

    阿茹怜惜苏甜身子弱,心想:行刑者打完自己就累了,再打苏甜力道会小些,苏甜能少受些罪,毕竟她受的罪已经够多了。

    苏甜也是这么想的,阿茹好心帮自己,她是被自己连累的。

    “我先来。”苏甜上前一步,手心向上,做好了准备。

    阿叶走到苏甜面前,晃着木板讥讽。

    “啧啧,中原弱鸡,就你还逞能呢,等下爪子被打断了,别怪本姑娘劲儿大。”

    苏甜吓得手抖,浑身绷紧了弦。

    她一双绣花的巧手,生得十分漂亮,养得白皙光滑,十指纤柔细长,娇嫩如春笋尖。

    阿茹于心不忍,这么完美无瑕的手,碰一下都不舍得,二十板打下去,还不得废了。

    阿茹咬了咬牙,豁出去道:“掌事,都是奴婢的错,与苏姑娘无关,奴婢愿意替苏姑娘领二十手板。”

    乌嬷嬷皱眉,阿茹来府里三四年了,论勤快能干数得着她,就是脑袋缺根筋。

    其他丫鬟是见不得别人好,阿茹是见不得别人不好,总想尽力帮一把,不管有没有人念她的好。

    乌嬷嬷治下严苛,她认为丫鬟之间一旦有了人情味,就难管理了。她们互相排挤与竞争,不团结,更容易拿捏,各个击破。

    乌嬷嬷讨厌阿茹这个异类,数次破坏规矩,且屡教不改。

    苏甜鼻子发酸,阿茹心眼太好了,是自己在这冰冷王府里感受到的,唯一的一方温暖。

    苏甜俯身行礼:“掌事容禀,都怪奴婢不好,奴婢愿意领受所有惩罚,只求掌事放过阿茹姑娘。”

    两人越是为对方着想,越衬得乌嬷嬷冷酷无情,她不耐烦地呵斥。

    “俩蠢货,上赶着找死,这由不得你们选,再敢聒噪一句,各自的惩罚加倍。打!”

    乌嬷嬷一声令下,阿叶高高抬起胳膊,重重落下胡杨木板,冲着苏甜的手心就是狠狠的一下子。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令苏甜浑身一颤,白皙的手掌顿时留下一板通红的印记。

    苏甜倒吸一口凉气,疼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第二下,第三下……接连而至,一下比一下狠。

    苏甜银牙紧咬,拼命克制着疼痛,不让自己哼出声。

    她怕单手被打断,换了另一只手来分担,两只手都肿了起来,通红通红的,似要渗出血来。

    她额头布满冷汗,脸色惨白如雪,头晕得厉害,身子禁不住摇晃。

    在打了十二板后,她终是支撑不住,晕厥过去。

    都这样了,乌嬷嬷还不罢休,凶狠道:“该受的罚一点也不能少,这是规矩。继续打,把她打醒!”

    “她都晕死过去了,再打就真的打死了,掌事开恩啊。”阿茹急坏了,蹲下护着苏甜。

    乌嬷嬷令人将阿茹拖开,别碍事。

    剩下的八下,阿叶一下不少地全都送给了苏甜。

    响亮的击打声,伴着阿茹的哭喊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苏甜娇嫩的掌心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胡杨木板。

    苏甜痛醒,又晕了过去,又痛醒,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还没打你,哭什么哭,这会儿轮到你了。”阿叶瞅了阿茹一眼,举起木板就要用力落下。

    “住手!”一道急促的男声突然响起,喝止了阿叶的行为。

    紧接着,一个身穿天青色皮袍,同色腰带上镶嵌宝石,身姿挺秀的青年男子快步走过来。

    他俊眉修眼,顾盼神飞,肤色比草原汉子白皙几分,长相偏内地化,像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乌嬷嬷不冷不热地行礼:“老奴见过二公子,不知二公子深夜来后院,有何吩咐?”

    来人正是漠北王府的二公子拓跋平,他的额吉是漠北王的侧妃,中原女子,容貌极美,生拓跋平时难产而死。

    也有人说她没死,而是不习惯草原生活,隐姓埋名逃回了娘家。

    反正那年漠北王消沉了一段时间,自此对这个儿子不闻不问,一点也不待见。

    拓跋平的童年处于无父无母的“孤儿”状态,像活在角落里的野草,在风吹雨打下长大。

    他的模样随额吉的多,性情也温和,文质彬彬。

    他不喜骑马射箭,专攻琴棋书画。

    和世子拓跋霄这颗耀眼的太阳相比,拓跋平低调得几乎让人忘了他的存在。

    漠北王见此子文弱,全无半点草原男人的阳刚之气,难堪大任,更是怒其不争。

    府里的下人,一向捧高踩低。

    拓跋平是庶子,且不受宠,下人们对他多有怠慢。

    虽说下人不敢明着欺负他,但暗地里对他不怎么尊敬,和对世子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拓跋平不争不抢,对下人和善,倒是个好脾气的。

    拓跋平温声道:“阿茹是我房里的人,她犯了错是我没有管教好,我替她向掌事赔礼。”

    乌嬷嬷是王妃从娘家带来的,她只敬王妃生的儿子——世子爷,根本没把拓跋平放在眼里,但他毕竟在“主子”的份上,总得给他几分面子。

    乌嬷嬷垂首:“二公子折煞老奴了,阿茹这丫头片子是个惹事精,怪老奴没有调教好她,给二公子添麻烦了。今晚她竟然偷拿您的夜宵,擅自送人,对您不忠不敬,必须严惩。”

    拓跋平笑笑:“我当什么大不了的,此乃小事一桩,阿茹已经告诉我了。反正那些夜宵我也吃不完,分给更需要的人,我很高兴。”

    不知阿茹是否真的禀告他了,但拓跋平的袒护之意很明显。

    “先斩后奏再怎么说也不对,二公子惯着她,容易坏了规矩。”乌嬷嬷较真的语气。

    “这事儿交给我处理,掌事请放心。”拓跋平话锋一转,“就算荒年,咱王府也不缺吃的,若有丫鬟被饿死的消息传出去,会有损咱王府的名声。掌事是聪明人,无需我多言。”

    他笑得人畜无害,乌嬷嬷却感觉到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