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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小哥爱上桃花公子 第22章 好名字

    板凳倏地拍了下大腿恍然惊觉:“对啊,此物性寒凉,浸泡其中定能缓解!”

    说完背好板凳蹦跶出门,应该是去寻银丹草了。

    苏乾在桶中烫的皮肤绯红,体内玄珠散出的炙热也渐渐消散,看来是间断性的。

    苏乾倚着沐桶安静下来,过了半晌才开口道:“你小小年纪懂得倒多。”

    薄遥没有回应。

    苏乾探出脑袋见他正静静的咀嚼手里的香粽,香粽上被咬过的地方平平整整,唇珠沾在香粽上时,有些若即若离之感......

    他吃的斯文,多了些乖巧,苏乾心道,这才像个不足二十的青年模样,平日里怎么那么老气横秋......不过……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好像还在网吧玩红警......

    想到这里苏乾忽然心情有些沉闷,自己十六岁的时候叛逆的厉害,老苏没少对自己动手,为了平息父子二人的怒气,苏乾白天上完课晚上在网吧吃喝睡,整整泡了半个月,老苏给班主任打电话,知道他还活着,竟也没去寻他,直到他弹尽粮绝才像个落魄野狗似的回了家。

    说实话苏乾挺佩服老苏对自己的那股子狠劲儿,也挺佩服自己明知道做什么事要挨打,却一次次试探着老苏的底线......

    自己其实挺怂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与老苏的关系已经恶化到无话可说的地步......

    “你......打算回去吗?”苏乾将自己注视着薄遥唇齿的目光转回来,头往下沉了沉,打问着。

    “回不去。”

    这个比较配合的回答倒是让苏乾有些意外,他以为这欠费脸对自己的问题要么不吭声,要么仍是那句“与你何干!”

    苏乾倏地站起身子,瞅见沐桶旁的凳子上扔着一件黑衣,红色刺金的纹理镶边,有些低调的奢华。

    虚南与坤山果然不同,比起坤山那些人模狗样,个个泉白如玉光鲜亮丽的虚皮子,虚南真真是个接地气的地方。

    苏乾褪下湿衣搭在沐桶边上,套上新衣,觉得立刻心情舒畅,他紧了紧束腰继续问薄遥:“既然回不去,明日不如随我到劫灰堡的集镇去?”

    薄遥没有抬头,无声无息的将粽子内的甜枣捡出来扔掉,问:“做什么?”

    苏乾:“带你见个朋友!今后咱们的粮食都要仰仗他了。”

    薄遥慢慢抬头,坐的跟个背景板似的看着苏乾。

    苏乾继续道:“既然你现在回不去,我在这里也认了师父,那我就先罩着你,刚才的状况你也看到了,我师父看起来武功不弱,你要想留条命就时刻跟着我......但是”

    苏乾轻轻咳了两下,正色道:“这里是虚南劫灰堡,你也不再是我的主子,今后你我就互唤姓名,我这人不愿意别人总踩我头上!”

    “好。”

    “好?”

    这是......被附身了?苏乾手还搭在束腰上,杵在原地有些愣神。

    薄遥如此顺毛让他一时难以接受,就连怎么怼薄遥的话他都想好了,但他的一个“好”字叫自己生是将酝酿好的难听话咽回了肚子里。

    苏乾安慰自己,薄遥人在异乡寄人篱下,自己刚救了他的命,任是再不识眼色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分个孰轻孰重,他这么听话只能说明他是个聪明人。

    现下先将田喜子许雯等与他之间的纠葛先抛诸脑后,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昂首走到薄遥身侧坐下,拿起一个柴棍在地上写了五个字“苏行健,苏乾”,而后抬眼道:“那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我!苏行健,字苏乾,容载苍穹不屈不挠之意,你呢?”

    薄遥纤长的手指接过苏乾的柴棍也在地上写了五个字,字体颜筋柳骨苍劲有力!

    “薄参辰,薄遥。”

    苏乾皱了皱眉努力辨认:“薄三辰?”

    “参,不是三”。

    “哦哦哦,参,人参的参,哈哈哈哈,好名字!好名字......”

    苏乾干笑几声,试图缓解窘涩,薄遥也无回应,气氛比他方才的干笑还要尴尬。

    苏乾喃喃:“薄参辰,真是好名字,符合你的气质......”

    的确够深沉的......

    “没什么好的。”

    薄遥轻轻挥手,一阵掌风带过,将地上自己的名字吹得再无踪迹。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坐了一阵,一片树叶淅沥落下,周围散着淡淡的桃花香,苏乾怔怔的盯着一只蚂蚁搬家,脑袋里不知盘算着什么。

    薄遥忽然启唇:“你之前见过郡主?”

    苏乾下意识瞅了眼薄遥,却见他看着自己,苏乾蓦地重新盯着蚂蚁,有些鬼使神差,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躲什么,嘴上道:“郡主?”

    薄遥:“许姑娘。”

    苏乾心中一黯,并不知道薄遥问此话究竟是何意,哄骗道:“没见过。”

    不提这一茬,一分钟前这小公子还有几分顺眼,一提起这事儿苏乾就感觉自己眉毛上吊针,怎么看他都刺眼。

    薄遥像是早已知道他要这么回答,道:“既然之前未曾见过,那今后也不要再见。”

    “......”

    一句话说的泰然,像极了咖啡厅里原配警告小三的老谋深算意味深长。

    苏乾心中冷哼一声,面上也不表露,装作没听明白:“你这话说的,人家郡主是我想见就能见的么?”

    此话回答的模棱两可,让人抓不到什么不妥之处。

    过了不久又是新一轮的沉默,苏乾平日性子大咧,送外卖也能和顾客搭上几句,如今见了这欠费脸却实在词穷墨尽,半晌拧不出一滴水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跟他说话之前,似乎得过过脑子......

    好在板凳办事利索,回来时刚巧看到两个冠玉青年安静的坐在墙角,衬着一缕时起时落的小风,有种清华如画的意境......只是这种岁月静好的宜景在苏乾发现他时瞬间被打破。

    “板凳师父,你回来了!”苏乾眼睛一亮,迎了上去。

    总算能见到个热闹的!

    板凳乐呵呵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递给苏乾:“还好,药农手还里有些,免得为师再去寻。”

    苏乾接过,定睛一看又闻了闻味儿才知道这传说中的银丹草原来就是薄荷而已。

    “今日为师就开始教你如何运用玄气!”板凳一屁股坐在木墩上,朝不远处薄遥的方向指了指:“那里有十个凳子,榫卯都已经老化,为师换了玄铁的钉子,你将这些凳子用钉子组好,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为师再教你其他。”

    苏乾探头望去,远处摆着一堆木板,横七竖八杂乱的叠在一起,苏乾之前误以为是烧火用的柴火,原来是板凳的原材料。

    三天做十个凳子,简直不要太简单!外卖小哥可是最神秘的组织,上可登泰山送餐,下可海中为顾客亲手捕鱼,挖掘机、厨师、游戏代练顺带跑个摩的......区区十个凳子,花不了半天的功夫!

    只是这与练功有什么联系,苏乾狐疑,莫不是板凳打着教功夫的幌子让自己给他修板凳吧?

    苏乾卷起袖子自信满满从薄遥身侧行过,朗声道:“锤子在哪里?”

    “锤子?”板凳拉展衣摆的褶皱道:“这里没有锤子。”

    “那用什么?”苏乾皱皱眉。

    “用手!”

    “手?”苏乾像是听到了个笑话,表情僵了僵:“用手镶钉子,师父你是认真的?”

    板凳轻咳两声道:“玄气犹如铠甲,内可护脏器筋骨,外可抵强敌袭身,亦能担起宝刀神剑,日行千里......区区做几个板凳自是不在话下。”

    苏乾忽然想起浑元形意太极拳掌门人,一代躺平宗师,马保国!......怎么想用玄气镶钉子也不太可能......

    板凳眼神笃定毋庸置疑,苏乾也不好太怂,犹豫一阵,走到一堆板材前,咽了口口水,呼出一口气。他举起两指厚的木头板,架在一个凳腿上,放上一枚钉子,用手掌上的肉轻轻敲了两下,尖锐物刺激神经的痛感瞬间袭来。

    苏乾急忙停下动作,目光瞥向板凳心虚的低声哼唧:“疼......”

    板凳拧住眉头,方才的笑容消失殆尽,晃荡着耳上的大金环几步走到苏乾面前,一把将他的手与钉子按在一起,道:“虽然你叫我一声师父,但是若误了我的事,让我那玄珠白白浪费,我就扒了你的皮做成板凳垫子!”

    说着手上一用力,苏乾的掌心猛地被钉子刺入,痛的他头皮炸裂!

    “啊啊啊啊!师父,手下留情,徒儿自己来自己来!”

    “所有内力汇聚到手掌!”

    板凳增了几分力,苏乾双眼暴凸,青筋如同藤蔓爬遍了脖颈和额头,都说十指连心,没想到手掌的痛楚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乾忙伸出另一只手打算制止板凳,板凳左手将他钳制叠在右手上又是一用力,苏乾咬的腮帮子发麻,胡乱蹬着双腿,嘴里“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

    直到一股鲜血从苏乾手心缓缓流出顺着钉子蔓延的木板上,板凳才作罢。

    他摇摇头失望道:“我当你应该是与他人不同,竟没想到是这么个不同,如此鲁钝,华而不实朽木而已!”

    许久没有动静的薄遥忽然站起身子走上前,眸子扫过苏乾受伤的手,对板凳道:“车轮尚需良匠揉之,其圜才能中规,便是上阶玄士也需要自小隐揉修习才能将玄气用的游刃有余,方才不是说三天?现在让他用肉身镶钉子,是否太过心急?”

    板凳担心他传尸之症染给自己,急忙退了几步,不悦道:“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良匠亦不是良师?”

    薄遥冷哼一声,眼神鄙夷,他拂袖转身入了茅庵内,只留下一抹似有似无的清淡花香。

    “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哎哎哎,你进我的屋干什么?......”板凳松了苏乾的手忙尾随在薄遥身后,又不敢离得太近只得大声嚷嚷。

    苏乾急忙抽了手,脑中闪过一丝错觉,方才薄遥难道是在帮他?

    不可能!这个欠费脸不是个善茬,对自己更没有过什么好脸,可是他为什么要故意激怒板凳师父?

    ......

    清晨小院新凉,苏乾黑着眼圈从侧屋出来,看见薄遥罗衫单薄,孤影萧索的站在院内望着远处一棵老槐树发呆,不由自主走上前:“薄小公子想家了?”

    十八九岁在苏乾眼里不过还是个孩子,任是再故作老成,那张满是胶原蛋白吹弹可破的脸蛋也掩盖不了他正值大好青春年华的事实。

    薄遥眸子动都没动,唇齿开开合合:“手好了?”

    苏乾撇撇嘴,举起手扬在薄遥面前,手上缠着几缕布条,埋怨道:“疼了一夜,不知道会不会得破伤风?”

    薄遥轻轻扫了一眼:“烙铁可治愈。”

    “烙铁?”苏乾不可思议的盯着薄遥:“你大爷的,有你这么心狠手辣的么?”

    薄遥皱皱眉不悦的回了两个字:“粗鄙。”说着向院门走。

    “你去哪?”苏乾急忙跟上。

    薄遥瞥了他一眼:“是你说要带我见个朋友。”

    苏乾这才想起今日答应了鲤子卞去帮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向那一堆一个未成的烂木板,怯懦道:“可是我的板凳......”

    “你师父半夜就出去了,想必十天半个月也回不来。”说话间薄遥已经走出院门。

    苏乾纳闷追上去问:“半夜?我为何不知?师父他去哪了?”

    薄遥用眼角扫了眼他绑着布条的手,放缓脚步回应:“被一老僧追出院去,像是在讨什么东西。”

    苏乾滞了滞忽而觉得有些好笑,这老僧真是执着,两次与所寻之物擦肩而过,若是他知道无端玄珠并不在板凳师傅身上......

    不对!苏乾蓦地站住,若是玄珠被老僧知道在自己身上,那自己岂不是要被刨心割颈?想到此处,苏乾不寒而栗,急忙追上薄遥的脚步,不断的缩首缩尾向四周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