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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小哥爱上桃花公子 第68章 你们看不到对面的妹子吗

    游骢古道,两匹骏马奔逸绝尘,凛风呼啸而过,寒彻入骨。

    两人一路从封蛟城向西行了整整一天,离开了主路,寻着从周瑞那里打听来的地址,辗转到一处荒村。

    此地未有一盏烛火,时闻风号夜枭啼鸣,视听之间,恍然不知所至,方才路过的地方,偶有死人枯骨挂在路边,坟茔影影绰绰,隐着磷火。

    苏乾打了个冷战,瑟瑟发抖的双腿,肌肉发力,夹紧了马腹。

    “这石头上有字。”苏乾用朝夕轻轻撩开一簇枯黄杂草努力辨认:“吕家村?”

    与其说此地是个村落,不如说是个杳无人烟的萧索荒野,两人四目眺望,朦胧雾霭笼罩前方视野,安静的有些诡异。

    “这地方好奇怪......”

    苏乾眉头拧成川字,翻身下马,走向最近的民居,叩了数下门,过了许久,直到二人打算离开,突然木门吱嘎一声开了。

    开门的是个老妪,目光浑浊,警惕的看着二人沉声问:“做什么?”

    苏乾忙上前一步,道:“老人家知道丐帮老帮主的坟茔在何”

    “嘭”

    “......”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狠狠关上。

    “我长得很吓人吗?”苏乾愣了愣指着自己脸问。

    “还好。”薄遥淡淡答道。

    “喂!什么叫还好?你有审美吗?”苏乾嘟囔一阵,心中觉得老妪此举终究是奇怪。

    二人又向村里走了几户,态度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直到隐约看到有个衣着破烂的女子瑟瑟躲在用草席搭的窝棚当中,苏乾心中终于燃起一丝希望。

    “这位大姐,你......”

    女子蓦地抬脸,苏乾吓了一跳,竟是个脸被刮花的独眼人。

    女子倏地扑倒苏乾跟前,低泣哀求:“带我走,公子带我走!”

    突然又转头一把拽住薄遥衣摆,哭求:“两位公子行行好,带我走吧!”

    薄遥皱了皱眉,眼中露出嫌恶,退了一步。

    苏乾道:“你是何人?为何住在窝棚中?”

    “公子,奴家名叫吕胭,是吕家村人士,前些日子受到歹人所害,才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公子,这吕家村不是人呆的地方,快些带奴家离开吧!”

    苏乾:“此地的确奇怪,夜晚为何不点灯?”

    “公子不知,最近来了许多人,都是来寻什么玄脉秘图的,秘图寻不到就四处打砸抢掠,奴家这脸就是被这些人毁了的!”

    薄遥冷冷俯视吕胭,道:“他们寻玄脉秘图,为何要刮花你的脸?”

    此话明显是怀疑自称吕胭的女子身份有异。

    吕胭一头磕在地上,哭诉:“公子有所不知,这些人是尽是些山匪野兵,来到这里就是来寻丐帮老帮主的坟茔,为了寻到传说中的玄脉秘图,他们驻扎在吕家村,平日里不仅欺辱村子里的老人和孩子,还奸污少女,奴家......奴家死是不从,这才......这才被他们毁了容貌,挖了左眼!唔......”

    吕胭声泪俱下,凄凄惨惨戚戚,哭嚎声在荒村极为渗人。

    苏乾不忍,上前将她扶起,心中感慨,幸好老乞丐将图留在了封蛟城杜氏那里,如果落在这些人手中,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薄遥盯着苏乾扶着女子臂膀的手,眸中黯了几分,转身不再看二人。

    苏乾环顾四周,问道:“姑娘可有家人?”

    “奴家父亲早年病亡,母亲孤寡一人,奴家被欺辱后,母亲含恨而死,房屋也被一把火烧的什么也不剩,如今只能在这窝棚里跟左邻右舍乞些吃食,公子带奴家走吧,奴家什么都能做,洗衣做饭没有奴家不会的,奴家不想再被凌辱......唔......”

    “好了,你不要再哭了!”苏乾看了眼薄遥冷冷的后背,叹道:“如今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如这样,我带你离开这荒村,但不能将你留在身边,到时候帮你找个营生可好?”

    “真的吗?”吕胭一只眼睁的又圆又大,哭声戛然而止,惊喜道:“公子没有哄骗奴家?”

    “自是不会......只是......”苏乾犹豫道。

    “只是什么公子?”

    苏乾问:“我们需先寻个住的地方才好,这里没有客舍吗?”

    吕胭道:“这里是荒村,常年被野兵山匪霸占,自是没有什么客舍,但是再走一段路,有个地藏庙,不知公子可愿将就一宿?”

    “我倒是没什么......”苏乾看向纤尘不染的薄遥,思虑一瞬问道:“薄兄,可愿意?”

    薄遥没什么波动:“嗯。”

    吕胭朝后缩了缩,楚楚可怜道:“公子,那位公子可是嫌弃奴家?”

    苏乾笑道:“不会,他就那样,天生欠费脸,你习惯就好!”

    “欠费?......”吕胭眨了眨眼。

    苏乾也没解释,斜睨一眼板着脸自顾自前行的人,无奈摇了摇头。

    地藏庙有些香火,燃着佛灯,蒙着些灰尘倒不是很脏,看来有人定期清扫,苏乾与薄遥并肩而坐燃起一堆枯枝,火光时明时暗,慢慢将佛堂照的亮堂,苏乾这才看清对面的女子真容,若不是脸上几条可怖的疤痕和微闭的左眼,还真算得上上乘姿色,怪不得会招来野兵山匪的欺辱。

    当下,苏乾的怜香惜玉又多了几分,将行囊内的外衫扔给吕胭,道:“晚上凉,披上吧。”

    吕胭耳根眼见的红到了脖颈,羞怯道:“谢谢公子。”

    说完偷偷瞅了眼薄遥,正巧对上他凉薄的深眸,浑身生了寒意,急忙低下头撇开目光。

    “我倒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知道老乞丐与玄脉秘图的事情?”

    苏乾持着一根木棍搅开堆叠在一起的柴火“哔啵”作响。

    吕胭奇怪道:“公子竟不知?玄脉秘图乃玄海之境至宝,当初玄海之境传言,虚南国有一张秘图流落在了丐帮老帮主身上,自从老帮主死后,这吕家村俨然成了一块藏着宝物的阜地。”

    苏乾疑惑:“这么说来老乞丐真是吕家村人?”

    吕胭道:“对,我曾听母亲说,老帮主名叫吕芳,村子向西几里便是他的衣冠冢。”

    “什么?”苏乾眯了眯眼:“衣冠冢?那他的尸身?......”

    “这便是为何这么多年那些人不离开的原因,虽传言老帮主被葬回吕家村,但却无人知道他尸身在何处,大家猜测,他墓中定有玄脉秘图的下落。”

    落叶归根是人之常理,可玄脉秘图既然在杜氏手中,为何还要将自己的尸身藏起来?藏他的人又会是谁?

    “对了吕姑娘,方才我们向村民打探时,他们为何对我们如避蛇蝎?”苏乾问道。

    吕胭叹气道:“这些年玄海之境四面八方的人到此地来寻秘图,有好人有坏人,自从被野兵驻扎后,村中的人白日不出门,夜晚不点灯,稍不留神就会被这些野兵带去折磨一番,苦不堪言,想必二位定是提了老帮主的事情,村民们才避之不及。

    野兵......苏乾想起寒松所说,熊芷岚的父亲便是野兵首领,这么看熊芷岚也许并非不知道玄脉秘图的事情,只是似乎她父亲与她谋二事藏一心,玄谷与玄脉秘图又有何联系?

    “这坤山的圣皇不会是个傻子吧?”苏乾对薄遥埋怨:“好歹这也是坤山地界,虽有些边远,怎的由着莫邪野兵来去自如?”

    吕胭怔了怔,不敢相信苏乾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这么大逆不道的词吐了出来!

    “若非大智若愚,便是暗处的狐鼠,以蚓投鱼,老奸巨猾而已。”薄遥沉声道。

    吕胭又是一愣,一只眼珠子瞪的滚圆,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在形容街边窃贼一般自然,瞠目结舌。

    “欸?你的意思是圣皇也想要那玄脉秘图?”

    苏乾朝薄遥身侧挪了挪,肩膀挨在一起,蹭来蹭去,不知是火堆不够热还是冷脸的公子身上的衣缎滑溜舒服......

    而方才还整张脸上写着个“滚”字的公子,此刻竟也不拒绝,任由旁边的人贱兮兮的挨着,在火光映射下还挂着老母亲般的柔和......

    吕胭看着二人如炕头唠家常的夫妻般旁若无人呢呢喃喃,突然觉得氛围诡异,自己似乎有些多余,如坐针毡!

    吕胭尴尬道:“咳咳,那个两位公子,这么晚了,不如......”

    “薄遥,你闻闻我身上还有鱼腥味儿吗?”

    吕胭:“......”

    薄遥:“闻不到了。”

    苏乾:“我怎么闻着还有?”

    吕胭:“两位......”

    苏乾扒拉两下薄遥的衣服:“你身上有香囊吗?给我用用!”

    薄遥没有躲闪,任由他上下其手,口中清清淡淡:“没有。”

    苏乾:“那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好闻?”

    薄遥:“不知道。”

    苏乾拉扯了一把薄遥:“你坐过来点儿,我闻闻香味从哪来的?”

    薄遥斜睨他一眼,无奈:“坐好!”

    吕胭:“......”

    两位大哥,难道看不到对面还坐着个妹子么?......

    东方才蕴出鱼肚白,三人已经休整好,准备出发,苏乾弯腰朝地藏菩萨拜了几拜,伸了个懒腰,对吕胭道:“劳烦姑娘带我二人到老帮主的衣冠冢看一看!”

    吕胭微微点头,道:“奴家愿意替二位公子引路。”

    说完,苏乾翻身上马,却见吕胭孤零零站在地上,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他与薄遥。

    毕竟是女子,又是独眼,不好叫她跟在马后,可是只有两匹马,自己与她共骑一匹似乎不妥,薄遥......

    不行!绝不可以!

    先不说薄遥好洁,这姑娘脏兮兮的,再者,薄遥若是揽着她,那画面......

    苏乾不知道自己是担心薄遥会当即杀了她,还是担心这丑姑娘会惊到铁马,反正就是怎么安排都心中不顺,当下没了主意。

    吕胭倒是识眼色,道:“两位公子若同意,奴家可以自己乘一匹,奴家小时候骑过几次。”

    “好”

    “嗯”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吕胭表情滞了滞,眸子凝在马肚子上,一时无语,心中万般委屈,这两位究竟是有多嫌弃自己?

    “为什么我要坐在前面?”苏乾嘟囔着,却又无可奈何,双手拽着马鬃,引得铁马不断嘶鸣反抗。

    薄遥双手从他腰间穿过,拽着缰绳,道:“你拉缰绳,铁马不会听你的话。”

    温热的气息钻进苏乾耳侧,丝丝痒痒,苏乾不禁缩了缩脖颈,埋怨:“可是这样我不舒服!”

    薄遥垂眸,看着他的耳廓:“要怎样你才舒服?”

    苏乾往后挤了挤:“你靠后一点......再往前一点......”

    薄遥不动声色的攥紧了缰绳,低声嗔怪:“不要乱动!”

    苏乾不乐意,又扭了扭:“我不动不舒服!腰疼!”

    “......”

    身后骑坐在铁驴身上的吕胭默默闭了眼,心道好在自己不是修行之人,否则这些虎狼之词定要坏了定力!

    好不容易苏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却发现腰上环着薄遥的手臂,正牢牢把着自己,力道不大,但足以将二人贴的紧实,苏乾莫名生出了一抹兴奋的情绪,整个脸都涨的红彤彤的。

    身后的胸膛长期练武,虽平日看不出,但这么一倚倒是感觉像面牢固的城墙,极为安全。

    马匹行路的过程中,薄遥的下巴总是有意无意的抵在他的肩颈交界处,那平滑刀削的下颌角有意无意蹭着他的耳垂,苏乾喉咙发干,隐隐咽了数下,手指和脚趾都不由自主的蜷了起来,腰背有电流划过。

    似乎察觉到苏乾的异样,薄遥问道:“你怎么了?”

    “咳咳......没怎么......”

    苏乾梗着脑袋看向别处,感觉空气有些稀薄,当即气息沉了几分,表情僵硬......

    二人自然没有看到对方的神色,气氛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