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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小哥爱上桃花公子 第74章 薄遥生母故居

    窗棂外花鸟万籁,偶有脚步声匆匆经过,桃花的香气荡在空气中。

    苏乾指尖在丝绸的被褥里动了动,冰冰滑滑,他慢慢转醒,眼瞳突然聚焦,夜里的一幕幕犹如放映机般闪现......

    我睡着了?我竟然睡着了?苏乾双眼猛的睁大,头痛欲裂,他扶着脑袋,愕然的坐起身子,看着周围的一切。

    地上被撕破的靴子已经不在了,自己那一双被换成了银线祥云的新靴,若不是这个细节,苏乾一度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满是春光的好梦!可此时比起愉悦与兴奋,更多的是要将自己重新埋入被褥中的丢脸......

    若他没记错,他是在与薄遥的“初吻”中,睡着了......!

    这是需要多大的定力才能做到的事情?

    薄遥定然很失落,很颓败......

    苏乾突然又红了脸,那一吻感觉好像还不错......

    想到此,苏乾用被褥边将自己颈项狠狠勒住,激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力道有些大,险些将酒劲未完全消的自己勒吐。

    “呕......艹!”

    苏乾急忙坐起身子,安抚好肠胃,又一头砸在高枕上,脚上胡蹬乱踩一番,半张被子被蹬下了床榻。

    “呵......”苏乾自嘲:“古有刘备醉酒害黄忠,今有苏乾醉酒误春宵......身为一个荷尔蒙分泌正旺的男子,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被酒精降服?啊......要命!”

    “行了,折腾够就起来吧,都什么时辰了?”

    苏乾吓得咯噔一下,这才看见寒松倚在门框外一脸不耐烦的晒太阳......

    苏乾气道:“大爷的,你给点声音能死啊?”

    寒松撇撇嘴。

    苏乾狠狠白了他一眼,这才磨蹭起身,没好气道:“这是哪里?”

    寒松淡然:“馥娘娘旧院。”

    “谁是馥娘娘?”苏乾胡乱将头发竖起,挽成高髻,抬眼问。

    “咱家主子的生母。”寒松道。

    苏乾怔住,手里刚拿到手的靴子“啪嗒”掉在了地上。

    寒松听到异响,转头看他,指责:“这是公子命人连夜为你赶制的靴子,你就这么扔在地上?”

    苏乾忙捡起来,惊道:“这是薄遥生母住的地方?”

    “嗯。”寒松转过身子,继续抱着剑眯着双眼晒太阳。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问我?”寒松眼神中满是匪夷所思。

    “是云青?......”苏乾喃喃道。

    寒松道:“下人说是你自己进来的,云青在打扫,也不好阻拦,没想到转头的功夫,你就偷喝了馥娘娘的贡酒,才醉成这样!”

    苏乾皱眉:“事情......是这样的?可是你昨天不是还”

    说着比了一个持剑砍人的动作。

    “何时?”寒松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苏乾狐疑,迅速套上靴子,出了屋门,却发现昨天的石桌摆的完好。

    “......”

    苏乾愣住:“我分明......”

    寒松道:“你喝太多了!馥娘娘贡酒都是陈酿,酒量如此浅,何必自讨苦吃?”

    “......”

    冷静了一阵,苏乾这才好好打量起这独栋庭院,装饰简单,室雅兰馨,墙角种着几颗桃树,入了初冬,枝丫干枯,但仍透出桃木香气,桃花墨画随处可见,藕粉色纱帘隐约在室内随风拂动。

    “这颜色......”苏乾疑惑。

    寒松道:“娘娘偏爱此色。”

    苏乾雾解,原来薄遥执着于粉衣是这个缘由。

    “寒松”苏乾顿了顿,突然好奇:“薄遥的母亲是怎么离开的?”

    寒松依旧倚着门框,微微侧首,坦言:“自尽。”

    苏乾脑中“轰”的一声,犹如晴天炸雷,他生母竟是自尽而亡?为何从未听他讲过?

    “是何缘由?”

    “不知道,自我入府,娘娘便已经不在了......不过此地并非娘娘长居之处,不过是公子为了留个念想,才在此处立了这么个院子。”

    寒松将院子环视一圈,忧闷道:“听说娘娘生前对公子极为疼爱,现在这位那时还不过是废皇的妾室而已,如今虽带着薄遥一人撑着整个薄府,但也没少折磨公子!”

    苏乾曾以为薄遥纵使皇子位被废,仍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含着金汤勺出身是没错了,可如今知晓了沁妃毒辣的后母身份,生母又早早而亡,受过的苦怕是与自己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老苏不是自己亲爹,但至少不会像沁妃那样,限制人身自由,伤尽了他的颜面还美其名曰敞阁思愆。

    自从与薄遥相识,他从不会将自己这些事情讲出来......小小年纪还未学会怎么好好笑一场,便已经练就了将血泪苦痛统统咽下的性子。

    而今看来两人身世竟是有这么多相似之处......

    见苏乾失神,寒松直起身子,道:“走吧,这院子外可都是沁娘娘的人,再不出去,他们就该闯进来了。”

    苏乾蓦然转身面对正堂,跪下纳头便拜,磕了三下,而后随着寒松离开了这桃轩。

    “这些放那边,这个经不得冻,抬进屋内。”

    是沁妃的贴身婢女月秀。

    苏乾深知她与瑞草两人性子烈,不能招惹,忙躲在寒松身后。

    “苏乾!”月秀眼尖,急忙唤道。

    “......”

    苏乾皱了皱眉,探出一张人畜无害笑意阑珊的面孔:“月秀姑娘,忙什么呢?还亲自操劳?”

    月秀一点也不客气:“府里人手不够,你快叫疑山院的那几个出来帮忙!”

    苏乾假笑道:“他们都是主子的客人,我叫......怕不合适吧?”

    月秀不满:“这是公子说的,人手不够,叫疑山院的几个出来帮忙就行。”

    “......”

    苏乾在嗓子眼冒了句脏话,又咽了回去,突然他反应过来:“月秀姑娘,你们在干什么呢?”

    “过几日公子就要与郡主大婚了,郡主要下嫁薄府,送礼的人自然络绎不绝,如今府上的人都抽去准备了,不然我怎会亲自在这里盘点?”

    大婚?!苏乾愣怔,心忖“薄遥当真要大婚?他难道对自己不是那种想法?......”

    他转头又一想,难道是为了救他们几人才......?

    也对!大笼子反而比小笼子好逃脱,苏乾想到被禁锢在疑山院的几人,如今薄遥下令让他们出来,说不上是在等待沁妃的人慢慢松懈,临近婚期找机会将他们换出去?

    苏乾旋即道:“好嘞,月秀姑娘发话了,怎么着,我也得把人都给你找来!”

    月秀翻着白眼:“你这油嘴,还不快去?”

    苏乾笑道:“这就去,月秀姑娘别累着!”

    苏乾寒松二人走出数百米远,寒松突然道:“你平日里对女子都是如此?”

    苏乾正在想事,突然被打断,敷衍道:“嗯,是啊。”

    寒松鄙夷:“漂亮的你都要撩上一二?”

    “漂亮的?......自然!”苏乾应道。

    “登徒浪子!”

    “嘶......”苏乾拧了眉头:“你骂谁呢?”

    “认上你,算我家公子倒霉。”寒松不悦。

    “认......”苏乾突然反应过来:“认什么?你知道什么?”

    “什么知道什么?”寒松蹙眉。

    “我与你家公子,你知道什么?”苏乾瞅着寒松。

    寒松:“自然什么都知道!”

    苏乾忙道:“你别跟我打嘴炮,你怎么知道我和他......”

    “听见的啊!”

    “你特么又偷听?!”苏乾两个眼睛几乎瞪满了整张脸,震惊的瞠目结舌!

    “怎么是又偷听?我是公子的手下,不该时刻守护公子?”寒松说的理所当然。

    苏乾有些崩溃:“大哥!那可是卧房!”

    寒松莫名其妙:“卧房怎么了?公子沐浴我也是要跟着的!”

    “你放屁!”苏乾火冒三丈:“他洗澡,你旁边看着?你他大爷的是不是有病?”

    寒松撇嘴:“我大爷活的好好的......你都能和公子一张床睡觉,我为什么不能陪着公子洗澡?”

    苏乾眼角抽了抽,嘴唇颤抖,脸都被气白:“那能一样吗?”

    寒松:“怎么不一样?”

    “你你你......”苏乾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咬牙切齿,留下一句:“不可理喻!令人发指!”后拂袖离去。

    寒松没好气,嫌弃道:“我家主子怎么会看上你?”

    如果说这门婚事是定好的,但薄遥对待许雯的态度明显要较其他人和善许多,况且若真为了几人安全返回虚南,而与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以薄遥的性格是绝不可能的。

    此一番猜疑,苏乾心里没了底,薄遥对待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对于成亲这件事,他也从不跟自己多言,不得不让人心生疑窦。

    苏乾自然不是个沉得住气的,将鲤子卞几人安顿好,便在沁妃诸多侍卫眼皮子底下便进了寥清居,角落已经有人开始装扮,东西不多,却红的刺眼。

    云青守在门口,见苏乾上前,将其拦下,笑道:“苏公子昨日里休息的可好?

    不提还好,这么一提苏乾更觉得云青有些问题,然而此刻苏乾没空搭理他,道:“主子呢?”

    “在屋内。”云青道。

    苏乾:“我进去找他!”

    没走一步却又被云青拦下:“苏公子,主子现在没法见你。”

    “为何?”苏乾疑惑。

    云青摊着手,阻住去路:“主子有要事。”

    苏乾见大门紧闭,心中狐疑:“大白天关着门,在忙什么?”

    云青无奈道:“再者这也是主子的院子,苏公子这样闯不合适,况且公子交待了谁都不能进。”

    苏乾站住脚,觉得自己莽撞了,正踌躇之时,突然听见门内传来女子的声音:“参辰哥哥,那雯儿先告辞了。”

    是许雯!

    同时房门打开,正要走出的许雯与苏乾碰了个照面,两人皆是一怔,许雯唇角立刻含了一抹礼貌的浅笑:“苏公子。”

    “郡主。”

    苏乾颔首,神色有些尴尬,许雯看着他眼眸精亮。

    门内传出声音:“郡主慢走,大婚之前不必再来了,云青你送郡主离开......”突然又对苏乾的方向道:“你!进来。”

    一句话三人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许雯随即跟苏乾点头,从他身侧行过,眼神闪了闪,说不清道不明。

    顾不得这么多,苏乾进了寥清居,却见薄遥正在独自下棋,侧颜清明俊朗,夜里床榻的画面突然出现在苏乾脑中。

    他耳根一红,顿了顿,结巴道:“你......你真的......真的要与她成亲?”

    “嗯。”薄遥淡淡的应了一声。

    苏乾急道:“可是昨日我们才......”

    “才什么?”薄遥聚精会神的盯着棋盘。

    “你与我......”话阻在苏乾喉咙里吐不出来。

    薄遥道:“看得出你的确喝多了。”

    苏乾一滞:“你什么意思?”

    “这是薄府,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由着你来去的,大婚之前,做好你的本职便可,这里你也不用来了。”说完这些,他头都未抬。

    苏乾胸口像是受了一记闷锤,不可思议的看着薄遥:“你......你占完便宜就想拍屁股走人?”

    薄遥挑眉,放下棋子:“看来你是真喝多了,若是酒还未醒,我叫云青给你送些醒酒汤,这里不是让你胡闹的地方。”

    苏乾按捺住火气,胸口困顿,他保持最后一丝理智,道:“好!你不承认也罢,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回答完,我立刻离开!”

    “好,你说。”薄遥慢慢起身,负手在他面前,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