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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小哥爱上桃花公子 第76章 红白喜事

    鲤子卞急道:“苏乾,若是没有母亲在劫灰堡,我在这里便是死也听你的,可如今夜行匪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若是母亲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然不会原谅自己,我们必须走!”

    翠芬也道:“走吧,乾哥哥,我们留在这里先不说死路一条,更会成为薄公子的累赘!”

    “好!”苏乾索性将寒松为它们准备好的衣物接过:“大家快换!”

    而后几人翻身上马,出了寥清居的大门,门外草丛间依稀可见几个被打晕的侍卫躺在其中。

    寒松道:“府门口有马车,出了府,自然会有人送你们去埠头,各位一路平安,有缘再会。”

    说完抱拳作揖。

    几人辗转至马车,没行几步,速度便快了起来,车中凝固的氛围瞬间松懈下来。

    “终于出来了。”

    翠芬长长吁出一口气,却见苏乾默不作声,盯着角落一处愣神。

    “乾哥哥,你怎么了?”

    “乾哥哥?”

    “苏兄!”莫诚献跟着唤道。

    苏乾突然回神,道:“怎么了?”

    “苏兄在想什么?”莫诚献问道。

    苏乾:“之前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方才看到马匹驮着的礼箱上贴着的礼单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何事?”鲤子卞问。

    苏乾:“吕道纪!”

    “吕道纪?”

    三人同时抬头,震惊而又疑惑的看着苏乾。

    鲤子卞忙问:“他怎么了?”

    苏乾不解:“你们怎么都是这副神情?”

    翠芬道:“乾哥哥难道不知?吕道纪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坤山上卿,玄海之境有两个玄气圣手无人匹敌,一个在虚南,一个便是他!不仅如此,传言被推翻的废帝便是他亲手了结,此人权倾朝野,甚至玄海之境也无人敢悖。”

    “竟如此厉害?!”苏乾愕然。

    鲤子卞道:“此人生得一副阎王面孔,刚正不阿铁面无私,是以以正气还天地,为万世开太平,为他所行事的大道,坤山圣国朝堂内任何不法,有违天理常俗之事,他都会加以惩戒,而且吕道纪行事狠厉,被他盯住的人,往往再无翻身的机会,莫说坤山,便是玄海之境内又有几人敢犯在他手中?”

    苏乾听闻废皇之事时,还是刚来玄海之境,周师叔告诉他废皇不知缘由暴毙而亡,可听鲤子卞翠芬如此说道,再想一想不知周师叔是不想让他知晓太多,还是其中当真有什么端倪?

    鲤子卞又道:“你为何要提起吕道纪这个人?”

    苏乾眉头紧锁,思索一阵,道:“你说传言是吕道纪亲手了结了废皇?也就是他很可能是杀害薄遥父亲的凶手?那为何薄遥还要写信给他?”

    “写信?”三人不可思议的紧盯苏乾。

    翠芬问道:“写什么信?”

    “那日我到寥清居找他,看他将一封信折进竹筒用信鸽送走,折信时依稀看到吕道纪三个字,可是他为何要给自己的杀父仇人写信?”

    三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突然马车外有隐约的乐声由远及近,乐声尖利,苏乾侧耳,是唢呐!

    若是普通的百鸟朝凤一类的喜乐,苏乾也不会觉得奇怪,可是这乐声虽然尖利但音调却低沉,悲凉异常。

    他揭开车帘,偷偷向外探去,远处行来一队人马,皆是白衣丧服,披麻戴孝,文梓为椁,黑漆镶玉,雕鹤画仙,老弱牵着拉魂绳,铜钱黄纸漫天飞舞,哀嚎阵阵,棺椁后几十个大汉裸着上半身,额系丧带,举着招魂幡,身后抬着一顶黑布裹的轿辇,轿辇上依稀躺着一个黄瘦的中年男子。

    他哭的悲恸,口中嚎道:“我的儿啊!我的儿!”

    丧葬队从苏乾车队身旁经过,待到棺椁临近,苏乾先是一愣,这棺椁竟然没有封盖,而后棺椁抬至眼前,苏乾拉开轿辇的窗帘,探头向棺椁中一看,瞬间如雷击顶,汗毛竖起,浑身猛地一颤,迅速缩回脑袋,懵怔的看着众人。

    “乾哥哥......”

    “怎么了?”大家问道。

    “你们先走,不用等我,随后我会想办法去虚南找你们!”苏乾道。

    众人瞪大眸子,鲤子卞扯着苏乾袖襟怒道:“你又要折腾什么?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走吗?”

    苏乾眼神暗了暗:“我必须留下!”

    “苏乾!”

    “乾哥哥!”

    “苏兄!”

    苏乾说完从马车上跃下,不顾鲤子卞的低吼,混进了丧葬队伍。

    苏乾心中跳脱,方才那一眼恐怖至极,棺椁中的人竟是死去多时的寿笙!

    他虽皮肉蔫塌,面部变形青黑,但仍是一眼就能认出,棺材里的人身着黑衣,颈上有一块刀疤被强行缝合,像是百足之虫扒在上面,极为恐怖。

    这么久了尸体竟然没有腐败?如果没有猜错轿辇上戚戚哀哀,哭嚎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应该是他曾听说过的计相,也就是寿笙和寿篱的父亲。

    这般阵仗,是要去为儿子讨命不成?

    果然,走了不多时,队伍便来到了薄府,本来喜庆热闹的氛围瞬间冷凝,方才还探头探脑的邑阳城百姓此刻均是目瞪看呆,看着一大波丧葬队行来,纷纷退后让路,有人看热闹,有人嫌晦气躲到一边。

    还真是来砸场子的!

    薄府门口齐齐站了一排侍卫,丧葬队将棺椁正正停放在门口,就见那轿上的男子被人搀扶着坐下来,摊在一张雕着祥云仙鹤的太师椅上,闭上双目挥了挥手。

    顿时唢呐声起,震天哀嚎,一堵薄府石墙隔着红白二色,一边凤箫齐鸣,喜乐笙笙,一边披麻戴孝,凄入肝脾。

    苏乾从侧门而入,碰到几个守门的守卫,薄府之人皆知苏乾是薄遥信任之人,时刻带在身边,而今日是薄遥大婚,他出现在门外,守卫甚是奇怪。

    “你这是?......”

    其中一个守卫将其拦下问道。

    “我替公子出去办点儿事儿!”苏乾急道。

    守卫狐疑:“办事儿?”

    苏乾明了,今日沁妃的人全部调进府内,看守也都换了人,这几个明显就是不知从哪调来凑数的。

    “几位大哥,咱家公子今日不是要洞房吗?等会儿肯定会喝多,喝多了怎么洞房?我这不是出去给配些醒酒的药吗!”

    守卫蹙眉:“药呢?”

    “药......”

    “让他进来!”

    突然门内有人道。

    苏乾一听喜上眉梢:“寒松?”

    刚一进门苏乾就对上了寒松恶狠狠的眼光。

    寒松沉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苏乾:“你没听到门外有唢呐声?”

    寒松瞪着眼:“自然听到了!”

    苏乾神神秘秘:“寿府的人来!”

    寒松:“我知道!”

    苏乾诧异:“你知道?那你还不快跟主子禀报?”

    寒松挂着一张“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脸,道:“主子早就知道了!”

    “主......”

    苏乾一怔,慢慢沉了脸:“他早就知道今日寿府要来人闹事?”

    寒松点头:“嗯!”

    苏乾眉头拧成了川子:“那他为何不告诉我?”

    “若是说了,你还能走吗?”寒松随即无奈,又道:“罢了,你既然没走,瞒也是瞒不住的!我就告诉你吧,省的你多事!”

    寒松将他带往疑山院的方向:“今日公子与郡主成亲定然是不能礼成的!夜行匪早就有人打探到寿大人今日要来讨说法,所以公子才将婚事定于今日。”

    苏乾蓦然站住脚:“你是说薄遥就没有打算与郡主成亲?”

    寒松道:“是啊!不过既然你没走,但也不能坏了公子的事,好好在疑山院待着。”

    苏乾:“可是寿笙的事情是因为我......”

    寒松:“即便是因为你,你能解决什么?你去不过是添乱而已!”

    正说着话,寒松突然察觉到什么,对苏乾道:“你自己先到疑山院躲起来。”说完消失在苏乾面前。

    自然,此时苏乾就是聋子宰猪,再大的哼哼声也左耳进右耳出,加上他本就换了送礼人的衣衫,此刻拐了个弯便随小厮们进了正堂。

    四处自是喜庆之意,门廊柱上红绸锦缎,灯笼红烛高悬,苏乾探头,一眼看见正堂上坐着两位主母以及许雯的姐姐和诸多脸生的官员,薄遥与许雯一袭云锦描金的红衣极为显眼,外面覆着一层纤薄的贝壳华纱。

    正巧此刻有小侍小跑至薄遥身侧,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想来定是禀报门外之事,薄遥淡漠的点头,就在转头的一瞬间,眸子突然定在了苏乾身上,瞳孔缩了缩,方才还云淡风轻,此刻却蹙了眉头。

    这一看苏乾也是一愣,平日里见多了他着一个色调的衣物,此时一身喜服,皮肤竟白皙的不似真人,整个人极为挺拔,脸庞棱角分明,衬的身边所有人黯然失色,犹如辽阔草原中生长着一朵极为艳丽的花朵。

    那人只一眼便回过身去,仿佛当他与门外的丧葬队都不存在。

    只听有人高声道:“新郎新娘拜堂!”

    “拜堂?”

    苏乾瞪圆了眼睛,都这样了,还拜堂?

    寒松不是说薄遥没打算真的成亲吗?可是小孩都知道,只要拜堂就像是给结婚证上打了钢印,那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不行!不能拜!

    苏乾脑子里此时只有这一个想法,管他沁妃还是寿大人,哪怕薄遥那天对他只是戏耍......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苏乾刚跨出半步,脚又收了回来,薄府大门竟正大光明的敞开,将寿府的人放了进来。

    四个壮汉将太师椅放在正堂中央,面对两位主母和薄遥许雯二人,紧接着棺椁也稳稳摆在寿相身后。

    长公主怒将桌面一拍,起身道:“寿大人这是何意?在我儿大喜之日,不避子卯,抬梓木携琀玉,诟龟呼天,是欺我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再如何,我也是圣皇长姐,雯儿更是圣皇亲侄女,你还想欺负到薄家头上不成?”

    寿相这才缓缓站起身子,满面沧桑,道:“长公主,若是旁的事情,我寿常洛自然不愿提着脑袋做这倒行逆施的大罪之事,只是如今我便是豁出十个脑袋也换不回我小儿性命,今日我便要一命换一命!”

    沁妃紧随长公主身后,惑道:“一命换一命?寿大人不妨说清楚说明白,你要拿谁的命换你儿性命?”

    “薄参辰!”

    寿相咬牙切齿,眼球几欲爆出眼眶,青筋蜿蜒几乎覆盖整张脸面。

    沁妃怒道:“我儿留着薄家的血液,你竟敢诬陷皇家?”

    “哈哈哈哈”寿相笑得狰狞:“薄家血液?不过是废皇之子!你可知你这薄家废物亲手杀了我儿寿笙!”

    寿相陡然直起身子,向身后的棺椁一指。

    苏乾紧紧握拳,大步刚要迈出去,便被一只手拉了回来。

    “不要冲动!”苏乾转头怒目对上寒松笃定的眼神:“公子自有办法!”

    此时许雯在盖头下终是忍不住,道:“寿相怕不是有什么误会?不如待我与参辰完婚,我们好好坐下来详谈?”

    “误会?”寿相冷哼:“众所周知,废皇之子不得随意离开坤山圣国,薄参辰私自离开国境去往虚南,我儿寿笙寿篱不过是怕他与外贼勾结对坤山不利,才一路跟随,不想却在半路惨遭杀身之祸!”

    长公主狐疑:“你说薄遥去了虚南?”而后看向沁妃。

    许雯急忙插话:“母亲,此事怪不得参辰,那日他是被旁人认错,才带出坤山。”

    长公主皱眉:“认错?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从坤山随意将人带走,而且还是皇室中人?”

    寿常洛道:“此人便是你薄府中的一名奴才,名叫苏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