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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们 第49章 怎么 了

    湖心岛上纵凌阁里的穿堂风,清凉凛冽,消夏的好去处,思考的好地方。

    踏上了九曲桥,湖心岛孤悬湖面,那上面的石榴花开得正是红火。九曲桥蜿蜒在波光潋滟之上,宛若飞龙连接两岸。

    记得以前九曲桥可以直接到湖心岛,怎么现在中间竖起了一道铁栅栏门呢?

    湖心岛并不远,可以看得见湖心岛上的纵凌阁。

    纵凌阁以前是开放的,现在怎么还装上空调了?八角飞檐下的百格床半掩,貌似里面还有人走动。

    我走上了九曲桥,来到了桥中间的铁栅栏处,我以为封闭了湖心岛和纵凌阁应该有个通知说明什么的。

    上面真的挂着一个牌子,八个字:私人领地,不得擅闯!

    我再细看纵凌阁,那半掩的梳窗里,真的有个人,还是个女人。貌似穿着一身浅绿色的旗袍,正在那里挥毫泼墨........

    这里什么时候成了私人领地?

    这个湖心岛一直不都是公共景区么?

    什么时候,公共景区可以交易,变成私人领地了?

    再说这么有名的地方,就算是交易,不可能不闹出动静来。文州人怎么可能答应?我怎么不知道?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以权谋私........

    桥上的铁栅栏,左右是拦不住人的。特别是我这样人。路不平就想踩踩的人。

    我抓住了铁栅栏的顶端,一脚猛踩旁边桥栏杆,借势腾空而起,一个轻巧的落地,就落在了铁栅栏的另外一边。

    还没站稳,一条巨型的东德狼犬,叫都不叫,直接恶狠狠的朝我扑了过来。

    打狗我没有经验,张胜很有经验,他说打狗跟打人一样,打眼睛!

    一念到此,我最强的左手拳已经抡圆,来势汹汹的狼犬堪堪到了我的跟前,我全力一拳已经砸在了他的右眼上,整条狼犬倒飞了出去,狭小的栏杆哪里盛得下他的倒飞,直接伴随着凄惨的狗叫,掉入了莫爱湖........

    公共场所私用,还养恶犬看家护院。

    若不是我是练过的,还有高人指点,那么掉肉流血,是在所难免!

    我对里面的家伙,更是火气丛生。

    看向纵凌阁的梳窗,该是狼犬的惨叫惊动了它的主人,有一个女子站到了窗前,看着我。

    身材很修长,胸还可以,就是脸看得不是那么清楚。

    进都已经进来了,狗也打了。不往里走走,好像说不过去。

    狗天生会游泳,我在桥上走着,它在湖里游着,我到了湖心岛,它也上了岸。

    浑身湿透的它,右眼闭着。该是被我打得不敢看我,睁着的左眼,全然没有刚才扑向我的凶狠,站在那里,我走近一步,它后退一步。

    人跟狗都是一样的,记打不记吃!

    打怕了它,它果然开始摇尾巴了,讨好一般的摇尾巴........

    所以,不让赵涛疼得揪心,我就没打算放过他。他要是不像这条狼狗一样冲着我摇尾乞怜。我就没打算作罢!

    一旦他摇尾乞怜了,这辈子都不敢在我面前嚣张了。至于以后会不会跟我玩阴的,那就看他记不记打了.........

    纵凌阁其实不大,也就五六十个平方,一共就三层,小巧精致,石榴花簇拥着,在万顷碧波中,遗世独立,散发着古朴的美感。

    湖心岛也不大,也就是比纵凌阁大个一圈石榴树,再加一条环形路。

    二楼梳窗上的那个女子已然看得清楚,很特别!

    特别那眉目之间隐藏不住的书卷气,清澈透亮的大眼睛,琼鼻傲气挺括,薄薄的唇微白。

    淡绿色的旗袍恰到好处的辉映着她最出众的气质,站在那里,清新隽永........

    像是一道风景,与纵凌阁的古香古色合二为一。像是一副画,在窗棂间定格传说中的颜如玉!

    只是胸不大,大概率不是我的菜!

    而且能够霸占湖心岛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绕着环形路,欣赏着簇簇火红,仿若点燃一般的耀眼,真的是很讨人喜欢。我老家门口就有一颗石榴树,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种下的。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

    有段时间没跟父母联系了。我的父母是那种话极少的人。从我离家上学到工作,从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从出事到现在我也没有打过电话回去,因为不知道怎么说。

    二老虽然不说话,但是我第一次穿警服回去的时候,我看得见他们二老浑浊的眼中的兴奋与骄傲........

    环形路很短,稍微一走神,就来到了纵凌阁的正门。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广场,广场上之前有一个石桌,现在已经不见了。

    变成了一把大大的遮阳伞,还有一把竹子编制的躺椅。看起来有光锃亮的竹子躺椅,应该是经常有人在上面躺着。

    真是他么的会享受啊。石榴花下,惬意一躺,脚边浪花轻打,远处波光万顷.........

    都不是守规矩进来的,自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

    我干脆往竹子躺椅上一趟,闭着眼睛,清风阵阵,水声轻柔,要不是有事,在这里小憩一会,真是人间美事啊!

    点了根烟,美美的抽了一口,美美的看着美景。整个人像是彻底放空,难得的轻松了起来.........

    “麻烦你起来,这是我的躺椅!”一个轻柔的女声,有如天籁一般在我身后响起。

    我没有起来,扭过头一看,旗袍女子正站在我身后,娴静的看着我。清澈透亮的大眼睛,不染一丝风尘!

    我摇摇头,“这里是公共场合!哪有私人物品?”

    说完,继续闭目养神。

    她款款的走到我的旁边,修长的身材很有压迫感,让我不得眯眼瞧上了她。

    “这款躺椅,是非遗传承世家专门为我做的。扶手上面刻着我的名字,还有我最喜欢的两句东坡先生的词!”

    语气还是那么轻柔,声音还是那么有如天籁,不徐不疾,像是这莫爱湖水一般看似宁静,实则无欲则刚!

    我抬手,看了看扶手,上面果然金钩铁划一般刻着一句词,我念了出来,“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又看看她,她那张脸,似乎像是面具一样,总是那么的古井无波!

    这样的女人自然是不可小觑。本身能霸占这里的女人那是相当的不简单!

    可能是因为欣赏胜哥的匪气,我骨子里又是讨厌强权。

    不屑的说,“词是有,没看见你的名字啊!怎么证明这是你的躺椅?”

    她依旧轻柔,“我的名字在词里!”

    我又看了看那句词,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笑笑,“你叫飞仙?太自大了吧?遨游倒是像我这样的男人的名字。叫长终?不吉利啊?”

    面对我的调侃,她依旧无动于衷,“你猜到了,可你就是不说明月。”

    “词里有明月,是你的名字,就证明是你的躺椅?那真是巧了,这句词里也有我的名字。怎么办?”

    词里确实有我的名字。真的很巧!

    她的呼吸有些变化,不大的胸也是可以起伏的,“你就是个无赖!”

    我点头应允,“我这样的无赖人畜无害!你这样的豪强才该死!”

    不畏强权,跟强权自然是不用客气!

    她的呼吸又被我调动了,“首先我不是豪强!其次,你也不是人畜无害,你刚刚打了我家贝贝!”

    贝贝自然是那条狼犬的名字。此刻正在她背后踱步,看我看它,赶紧耷拉下脑袋,不敢看我。

    谁都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比如我不承认我是无赖。她不认为她是豪强!

    她其实一直都挺客气的。对于我这个打狗闯入的不速之客,一直说话都轻声细语。

    只是她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具脸,洋溢出来的高傲,让我很不爽!

    不屑跟我这样的无赖斗气发火,高高在上的,明显是来自阶层的压迫,让我更不爽!

    我冲着那条狼犬招呼,“过来!”

    它当然不敢过来。我笑笑,“从今天开始你不叫贝贝了。你叫二傻!为什么叫二傻,是因为乱咬人挨打了!你以为狗仗人势谁都可以咬啊?你这样自以为是的畜生就是傻子!听到没有,二傻?好在你只排第二.........”

    说到这里,我还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叫明月的家伙。意思不言而喻。

    女子依旧不动声色,不知道是真的涵养好,还是不屑跟我计较,“你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我直接翘起了二郎腿,“好啊!你报啊,我刚好找他们问问,到底是谁把公共资源变成了私人领地?我还全程录像,让全文州的人老少爷们来评判评判!”

    女子终于秀眉微蹙,似乎被我戳中了要害,“那我只能使用暴力了!”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她,“暴力?要叫人吗?多叫点!人少了,不够!”

    她居然是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不是叫人!”

    我去!不是叫人,那使用什么暴力?

    管他呢!

    “管你叫什么,用什么!你先给我弄杯茶喝!这么热的天,渴死我了!”

    她似乎也很意外,很认真的跟我说,“你很渴吗!”

    “是啊!”

    她似乎在斟酌,居然有些娇嗲,“水有,管饱哦!”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拿来啊!”

    “好!”她很听话的转身,优雅的朝着纵凌阁里走去。

    背影在火红的石榴花中,一抹嫩绿的倩影,相得益彰,如诗如画.........

    我正看得出神,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七八条黑色的身影,一个个体形彪悍,红红是舌头,长长的獠牙,如疾风一般朝我猛扑了过来,.......

    这个婆娘,居然养了这么多条狼犬?

    我吓得一激灵,一跃而起,打一条狼犬我慌都不慌,七八条一起,最好的选择,当然是逃命,后路已经被封死,唯一的一条逃命路线是——跳湖........

    我毫不犹豫的一个助跑,踩在湖边的石头上,一个纵跃,可是依旧来不及,明显自己的裤脚被獠牙撕扯住,要不是裤子的质量差,我几乎被那条狗硬生生的从半空中拽回来,但是依旧被停顿了下,本以为以一个优美的弧线落水,结果演砸了,狼狈的扑通落水,还距离岸边很近。

    那帮狼犬毫不犹豫的扑通跳了下来,好在这湖边是水也有半米深,眼见被恶犬合围,即将惨不忍睹之际,我下意识的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摸着湖底疯狂逃窜.......

    狗肯定不会扎猛子.......我是这么想的。

    举水河边上长大的我,自然水性不差。一个猛子扎下去,至少两分钟踩着湖底的淤泥拼命狂奔,直到憋不住了,这才露出水面。

    回望过去,一共九条狼犬,齐刷刷的蹲在湖边,吐着长长的舌头,亮着尖尖的獠牙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那条我命名的二傻最嚣张,没有了刚才的畏惧,有了一帮狗的撑腰,冲我叫得最欢.........

    看不见那个婆娘。不知道躲在纵凌阁的哪个角落正在偷笑吧。

    死婆娘,我这才醒悟,她刚才说的水有,管够的意思,是算死我要跳湖逃跑,莫爱湖的水自然有,且管够..........

    我真想纵声痛骂!可是想着还要环岛一圈游回岸边,省省力气吧.......

    远倒是不远,可是看的人多。居然还有人在岸边扯着嗓子喊,“哥们有啥事想不开啊?”

    “这里不让游泳........快上来........”

    本来就被算计了一道的我,憋屈得回望湖心岛,死盯纵凌阁,早晚老子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

    从岸边爬上来,浑身湿透,一只裤脚稀烂的我,俨然成了人们指指点点的中心,一路走过梅园,环湖路,到香格里拉,我只能低着头,狼狈的我自我催眠,这个世界不存在........

    好不容易回到七楼,里面还坐着个熟人,是周晓强和兴国。

    看着湿漉漉的我,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哥,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