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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尼罗河女儿之风起两生花 第40章 首都哈图沙的宴会

    如果说查塔尔的夏宫是如童话般的浪漫梦幻,那么,哈图沙的皇宫则是充满王权气息的雄伟壮丽。

    皇宫高耸的殿宇依山而建,顺着陡峭磅礴的山势蜿蜒升高,山高之处有几缕薄雾围绕宫墙,宫殿仿佛建在云端一般。宫殿最高处是暴风神殿,巨大的神像高耸入云,静默注视着这座城市,记录着这繁华似锦背后的爱恨与悲欢,欲望与罪恶。

    哈图沙深处比泰多国土的内陆,很少下雨,特别是到了春末夏初,几乎天天艳阳高照,天空碧蓝而高远,典型的高原气候。

    然而明媚的阳光并没有给尤蜜儿带来任何温暖,寒意从心底浸透出来,包裹着她,让她全身发冷。

    被关在这里已经五天了,比泰多王除了每日来看看她,也没有做什么逾越的举动,不是他有多君子,而是她刺向他手臂的那一刀,刺得很深,伤口没愈合,他的手臂无法使上力。再加上王后对这事也再三阻拦,说是保重龙体,以国事为重,又说这样乱了纲常,坏了王室的名声,几次比泰多王过来都是王后以各种理由支了回去。后来尤蜜儿又以月事来为由,又拖了几日,才拖到了现在。

    尤蜜儿就这样提心吊胆,有今天没明天的过着。

    可比泰多王的手臂总有一天会好的,现在已经第十天了,算算日子已经差不多该痊愈了,今晚比泰多王要她参加宴会,她有种预感,今晚她很可能会尸骨无存。

    她要怎么办?

    没有米达文,没有伊兹密,没有艾尔杰士山的老师和同学,她要独自面对比泰多的最强权,从未有过的无助感让尤蜜儿蜷缩在房间最深处的角落里,她抱着膝盖想着最后的对策。

    她这几天打听到,米达文也被逮回来了,为了她的事与父王大闹一场,一直被禁足在寝宫。可想而知,伊兹密在查塔尔几乎被完全孤立。

    现在最重要的是与米达文取得联系,可是要怎样联系到她,也许今晚的宴会是唯一的机会。

    “尤蜜儿小姐,王邀请你参加今晚的宴会,奴婢是来给您梳洗的。”一个女官恭敬的向尤蜜儿鞠躬,身后是,个侍女捧着托盘,托盘里盛着各种饰物,绸缎,乳液,香料。

    尤蜜儿缓缓站起身来,顺服的接受侍女们的服侍。

    那么多天了,为什么他还是没有来救她?

    他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时间,她已经拖不下去了……

    怎么办……

    尤蜜儿紧紧握着手镯,反复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

    ……

    ……

    尤蜜儿被人送到宴会上时,正值宴会的高潮。

    毫无疑问,她的进场引起了一片惊呼,她像布娃娃一样,任人观摩,人们对她指指点点,悉悉索索,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真是一模一样,我无法分辨了,难道真是……”

    “嘘……小声点,王下了禁令,不可提起尼罗河女儿之事,以免节外生枝,你想被杀头吗?”

    “真什么都不记得啦?”

    “她好像也可以预知未来。”

    “不要是女巫才好。”

    “哪有这么美丽纯洁的女巫。”

    “她的眼睛真是漂亮。”

    “我比泰多就缺个这样的稀世美人。”

    “……”

    尤蜜儿看着宴会上的宾客,听不清他们的窃窃私语,但仍感到些许不对劲。更不对劲的是,宴会上的人们举杯互相恭喜,一片喜气洋洋。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米达文没有出席,她必须找机会溜走,与米达文会合。

    舞娘们跳得欢畅,丝竹乐声四起,金碧辉煌,觥筹交错。

    比泰多王喝得微醺,一身酒气,猛地拉过尤蜜儿的手,向坐在他身边的中年男人炫耀道:“格鲁吉亚王,今让你看看我新打的猎物。”

    尤蜜儿被突然一拽,差点摔倒。她没听错吧,那个坐在比泰多王身边的中年男子是格鲁吉亚王——塔缪莉丝的父王,他怎么来了?

    格鲁吉亚王哈哈大笑:“果然世间少有!美人呐美人!”

    “何止美人,她还有预言未来的能力。”

    “哦?”格鲁吉亚王兴致勃勃。

    “蜜儿,来!为比泰多预言一下未来,在格鲁吉亚王面前展示展示。”

    尤蜜儿吃惊的看向比泰多王,他把她当什么,喝酒助兴的玩物么?!

    “比泰多王,我想你误会了,我根本不会什么预言未来。”尤蜜儿冷冷地说。

    “是吗?整个艾尔杰士学院的人都说你会,连圣拉巴鲁老师都知道你会。”比泰多王捏起尤蜜儿的下巴,微微眯眼,醉醺醺的说:“我可不喜欢人撒谎。”

    尤蜜儿向来性子倔,你越是强迫她,她越跟你对着干。她一把打掉比泰多王的手,瞪着眼道:“我说不会,就不会!就算比泰多王知道未来又如何?未来在神的掌控之中,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比泰多王脸一沉,望着尤蜜儿,不语了。

    周围人都心里一惊,这女孩公然违抗王令,在格鲁吉亚王面前薄了比泰多王的面子,按律重则杀头,轻则要受鞭刑,真是好大胆子。

    长长的一段静默,好像暴风雨前的平静,尤蜜儿低头等着最后的判决。

    没想到比泰多王哈哈大笑起来:“瞧你倔强的小脸……”他用手指刮刮她粉嫩如玉脂的脸蛋,“本王今天不勉强你,也舍不得治你罪,你把这壶酒喝了,今晚就不用你做任何预言。喝酒?预言?你自己选。”

    尤蜜儿看着递到她面前的满满一壶酒,别说她一个女孩了,就一大汉喝完估计也挂了。

    “我不会喝酒,喝不了。”尤蜜儿把头扭到一边。

    比泰多王二话不说,猛地拉过尤蜜儿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不会喝,那本王教你喝。”

    “我说了不会喝!放开我!”

    他的手臂环过尤蜜儿的后脑,一手掰着她的下颚,一手拿着酒杯往她嘴里灌。

    “不要!唔……”声音被汹涌灌入的酒堵住。

    苦涩,呛鼻,窒息,屈辱……比溺水更加痛苦百倍。

    比泰多王像捉弄宠物一样,开心大笑。

    周围的人也跟着笑起来,看热闹似的,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习以为常。

    痛苦和屈辱将她淹没,酒精冲过鼻腔好像灌入了大脑,尤蜜儿趴在一边剧烈的咳嗽,头痛欲裂,眼泪被呛出眼眶,一时间泪流不止。

    比泰多王似乎意犹未尽,翻过尤蜜儿的身子,揪住她的头发,作势要继续灌酒:“我的小美人,怎么样?是说预言?还是继续?”

    尤蜜儿咳嗽着,喘息着,恶狠狠的瞪着比泰多王,突然笑了:“既然王要听预言……咳咳咳……我就说预言……咳……所有人……所有人的未来都一样,生命的尽头就是死!就是身为比泰多王的你也不例外!”

    横竖都是死,与其被他当众侮辱,不如现在就了结,尤蜜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事到如今,尤蜜儿倒是豁出去,什么都不怕了。

    比泰多王大怒,将尤蜜儿狠狠摔在地上,拔出剑指着她的鼻子,大吼:“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本王!我看你是活腻了!”

    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宴乐嬉笑声风一样散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过来。

    尤蜜儿扬起嘴角,抬起娇美的下巴,毫不畏惧:“有谁逃脱的了死亡呢?不过是早死晚死,好死惨死的区别罢了。你要杀就杀!”

    她闭上双眼,等待着比泰多王一刀落下。

    “陛下!”

    一旁一直端庄安坐的王后终于发话:“今天伊兹密与塔缪莉丝在查塔尔大婚,不要失了分寸,让这污秽的血玷污了圣洁的日子,败了各国使节的兴致。”

    大婚?!

    尤蜜儿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望着王后,以为自己幻听。

    格鲁吉亚王也趁机缓和紧张的气氛:“是啊,比泰多王请息怒,不值得为了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破坏了大喜的气氛。今日比格两国正式结盟,还有什么比这更值的高兴的吗?来!为比泰多和格鲁吉亚无限美好的未来举杯!两国友谊长存!”

    格鲁吉亚王向比泰多王举杯,下边所有的格鲁吉亚使节,也都纷纷跟着举起杯,齐声祝贺道:

    “两国友谊长存!”

    比泰多王虽怒火正盛,此刻也不得不吞下这怒火,让它爆发在肚子里,他板着脸举起酒杯,众大臣们也跟着举杯,纷纷打圆场道:

    “两国永世交好!”

    “恭喜比泰多王!”

    “恭喜格鲁吉亚王!”

    气氛一下又热络了起来,好像刚才的紧张从没发生过。

    众人的道喜声,突然变得很刺耳,像一把利剑狠狠刮过她的心,尤蜜儿一动不动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大大的眼睛里顿时失去了所有神采,像个没有生气的娃娃……

    比泰多王满意的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用剑挑起她的下巴,剑从她的脸蛋划到她柔美的颈项,最后停留在她饱满白皙的胸口上:

    “知道了吧?伊兹密不会来救你了,王位继承权和你之间,他选择了王位。你以为你是尼罗河女儿吗?男人甘愿为你牺牲一切?”

    比泰多王别具深意的阴笑起来,那目光好像就要隔着衣服,把她的身体撕裂。“待晚宴结束后,本王再狠狠惩罚你,我就不信驯不服你!”

    尤蜜儿身子一震,惊恐地回望他,空洞地眼神里,恐惧和悲伤渐渐弥漫,嗓子像被什么堵着,她发不出声音,流不出眼泪,只是身体不自觉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