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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亲后,侯府嫡女她当皇后了 第6章 包藏祸心

    “小姐,您醒了?又做噩梦了吗?”白苏上前小心地扶起她,然后用巾帕轻轻拭去南星晚额头上的汗,心中不由轻叹,自从夫人和侯爷去后,小姐便几乎夜夜梦魇,极难安眠。

    严重的时候甚至要靠容姨配的安眠香方能得片刻好眠,小姐如今回了京城,不知道还要遇到多少虎豹豺狼。

    “什么时辰了?”一开口,南星晚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嘶哑的可怕。

    白苏忙倒了一杯清茶递过去:“小姐,您刚睡了一个时辰,不过那边二爷早早地下了衙门,刚才让人传话过来,让您不急着拜见,好好休息为上。”

    “白苏,替我更衣,二叔是长辈,我三年未归,今日自当拜见,否则便是失了礼数。”南星晚双眸中冷光闪烁。

    二婶如此行事,这么些年来,她这位二叔不可能毫无察觉。甚至可能他原本就参与其中,是主谋之一。

    她的手缓缓握紧,指尖都泛着白。

    整整三年,她将流景一个人留在忠勇侯府,身边虎狼环伺,孤立无援,是何等的可怜无助,她这个做姐姐的,又是何等失职!

    想到这里,她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一阵阵的抽痛起来。

    见她面色不好,白苏有些担心地问:“小姐,时辰还早,要不您再休息一会?”

    南星晚摇摇头道:“不了,睡与不睡又有何区别,更衣吧。”

    白苏只好唤了朱颜进来一起为南星晚梳洗。

    打开南星晚盛放衣服的箱笼,满眼都是素淡至极的颜色。

    白苏不由又叹了口气,以前夫人在时,最爱让人给小姐裁制各式各样的衣服,流光溢彩,精致华美。小姐但凡穿了哪一件,第二日必定风靡整个京城。

    那时的小姐,该是这大靖最幸福的姑娘吧。想到这里,她只觉得自己双眼微涩,夫人去后,小姐便不再穿那些颜色鲜亮,精致华丽的衣物。

    明明是身份尊贵的世家嫡女,也是最风华正茂的年岁,别的世家贵女都是锦缎绮罗,珠围翠绕,极尽奢华。

    而她们小姐的箱笼里却只有这些素的不能再素的衣裙,上面甚至连朵绣花都没有。

    “白苏,你在磨蹭什么,快为小姐挑件衣裙来!”

    “哦,这就来。”白苏低头快速地擦了擦眼角,赶快拿起一条浅云色的衣裙服侍南星晚换上。

    朱颜知道南星晚一向不喜欢浓妆艳抹,只浅浅的在她面颊上敷了一点胭脂,让她略显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有气色一些,又为南星晚梳了一个简单大方的近香髻。

    朱颜打开妆盒,一瞬间整个房间都被妆盒里的珠玉首饰照的熠熠生辉。

    南星晚纤长的手指抚过妆盒里的碧玉瓒凤钗, 乳白珍珠璎珞, 海棠滴翠珠簪 ,芙蓉玉环 ,红珊瑚番莲花钗 ,点翠嵌珍珠簪……

    这妆盒里的每一件都出自名家之手,价值连城,是母亲活着的时候为她添置的。母亲去后,父亲生怕委屈了她,隔三差五便让人送一批首饰给她,件件价值不菲。

    可是,她哪里是缺首饰呢?

    “小姐,您如今也出了孝,无需再过于简素了,这套紫玉芙蓉头面又精致又华贵,正趁您的身份……”

    南星晚的手指停在一支白玉兰坠珍珠发簪上:“就它吧。”

    朱颜不甘心地拿起那支虽然华贵但是太过低调的发簪,插在南星晚的发髻上,又挑了一对南洋珍珠耳坠戴上。

    虽然只是这样简单的装扮,但当南星晚站起身来时,朱颜和白苏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不已。

    面前之人眉如新月,眼似秋水, 肤若凝脂。宛若画中人走出,双瞳犹如深潭碧水,清澈透亮,发如乌云堆雪,颊似桃花带露,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不可言喻的灵气,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典雅。

    让人只一眼便沉醉不已。

    那一袭浅云色素色衣裙非但无损她一份美貌,反而让她如身披清冷月光般明净绝俗。

    “走吧,去见见我的好二叔二婶。”

    忠勇侯府占地极广,院落房宇建得也是错落有致,华美异常。

    二房所在的锦绣堂更是只逊色于忠勇侯所居住的慕云阁。门庭高大气派,好不奢华。穿过一条两旁有精雕朱漆栏杆护卫的走廊,绕过一座花团锦簇、绿草如茵的花园,方被人引着来到了正堂。

    堂内摆放着精美名贵的檀木桌椅,脚下是海外进贡来的天绒毯柔软舒适,墙上悬挂的也是天蓝色织锦。四周摆放的古玩玉器更是件件价值连城。

    那香炉之中焚的天泽香,更是万金难求。她略微低头掩去眸子中的冷色,她这二叔二婶倒是会享受的很。

    见到她来,陈氏满脸堆笑的迎了过来,语气责备中带着关切:“你这孩子,怎得不多休息一会?

    只睡了这么会子,哪里能解乏,我让人给你送去的燕窝你可用了?若是用的好,以后日日都让人给你送去一盏如何?”

    陈氏一脸慈爱笑意,神情关怀至极,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她是位真心关爱小辈的长者。

    南星晚脸上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燕窝我用着极好,多谢二婶。”

    南潍盛今年也不过四十上下,蓄着短须,长相有五分像南公瑾,只是南公瑾长相俊朗坚毅,而南潍盛则少了些阳刚之气,多了几分阴柔之感。

    南星晚对着他行了一礼:“星晚离家三年,多亏了二叔二婶照顾流景,打理侯府,实在是辛苦了。”

    南潍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南星晚一瞬,眼中精光一闪:“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就太见外了。流景是咱们忠勇侯府的世子,作为他的长辈,照看他是应该应分的,何须言谢?”

    南星晚在他下首坐定,一旁的侍女忙为她奉上新茶。

    只听南潍盛一脸感慨地继续道:“听你二婶说,你如今身子已无大碍了,定是大哥大嫂天上有灵保佑咱们南家。

    流景也十分争气,家里给他请的先生日日都夸赞他天资卓绝,聪慧过人。日后必定有一番大作为。如若真如先生所言,我也不算辜负了大哥大嫂了……”

    他脸上神情哀伤至极,南星晚却在心中冷哼,若不是她已经知道这二人的真面目,只怕还真当他和父亲兄弟情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