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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贼 第81章 灾难

    将军的话掷地有声,有了他的话,李云对外面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大雨突然不那么担忧了。

    但依然还在时时关注大雨的情况。

    甚至连汪雨打来电话,告诉李云海选已经结束,但节目正式播出还要往后推迟,李云也没有太大波动。

    说实话,如果那个节目选择这个时候开播,那才是一场悲剧,那得是多没脑子的策划想出来主意,缺心眼的领导做的决定。

    挂了汪雨的电话,李云就没有继续关注这件事情,而是将有限的心思,一边关注灾情进展,一边在网上搜索各地的传说与故事。

    偶尔还得翻看一下外国的神只的功能和职责。没错,就是功能和职责。

    一个个神只弄得跟个机器人一样,虽然凭空捏造,那得有些想像力吧。一个个神只直勾勾的,站在一边问别人,什么东西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四条腿?

    然后答不对就将人弄死,答对了,自己死,多么刚烈!

    这特么不就是脑筋急转弯么,在华夏这种神只出来就得让人弄死,给弄再多的光环也没用。没有哪个不正经的神只成天坐在那里逮谁问谁几条腿的事。

    你不知道你当什么神只,你知道?你知道你怎么羞愧而死?

    做为华夏的神,你的能力可以单一,但作用绝不能单一,向你求财时你得当财神,向你求姻缘时你得当月老。让你治水时,你得能当水神。

    想要在华夏神界混下去,最起码得一专多能。

    另一段记忆里,都有求路过神佛治水的,结果当时没灵验。求神者当即破口大骂,顺手把狗拴到水里,吩咐道:

    “不管哪路神仙敢进院子,不用请示,上去就咬!”

    恍惚间,神仙和狗都懵了。

    吐槽到这,李云笔下的第一个神话人物登场,此神盘古,天地间每一个人形之神,四肢五体俱全,并有头发和胡须。

    按照记忆里的描述,此神,开天辟地。

    ……

    当李云将盘古神的故事在脑海中形成,并将其形象定格为符合这个世界形象时,已经是下午。

    窗外又开始飘起小雨,在街道上的积水处,砸出一朵朵水花。荡起一圈圈相互撞击的涟漪。

    赣省酒江,一群群百姓自发走上大堤。用微薄的力量,加固着大堤,大堤后面就是他们生生世世生活的地方。

    政府早就通知他们撤离,但固执的乡民们却坚决不撤,有老人言,他们的根就在这里,没有了根,就算一时逃得性命又怎么能生存下去呢。

    于是,无论老幼,推开了想要阻拦的村干部,乡领导,一窝蜂一样冲向了大堤,然后肩扛手提,往大堤上运送土块及石头。

    只是,大水的增长速度,远远超过了百姓们的加固速度,看着堤边的标尺,就这么一会功夫,水位已经超过了警戒线。

    然而浑黄的江水依然在不停地卷起波浪,狠狠地拍打着堤坝,滚滚的江水如同雷鸣般向着渺小的人类咆哮着。

    他似乎要让这些蝼蚁知道,数千年来,人类从未在真正意义上征服过它们。

    百姓们的速度慢了下来,哭声渐渐在人群中蔓延,那是面对天灾而无力改变的绝望。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吃力地将一个沙袋扔到堤坝坡上,近百斤重的沙袋打着旋被浪拍到水中带走。

    男人无力地抬起头,看着滚滚而下的江水,悲哀和无力感充斥在心头,好一会,他才缓缓回过头,他想再看一看已经泡在水中的家园,哪怕最后一眼。

    一声声整齐的呼喊声压过了江水的咆哮,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一条桔黄色的长龙从视线的尽头出现。一眼望不到边际。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所有人都听到了压过江水咆哮的口号声,所有人都抬起了头,远处的身影越来越近,百姓们绝望的脸上开始有了希望的表情。

    不知谁轻声地喊了一句“是解放军,是解放军。”而后声音陡然高昂起来“是解放军来了,咱们有救了啦!”

    数以万计的解放军战士冲向了摇摇欲坠的堤坝,他们没有佩枪,甚至没有佩戴任何能保护自己的武器,一张张还很稚嫩的脸庞在这一刻成为了百姓们最坚强的后盾。

    洪水似乎被激怒了,从古至今,无数个春秋,从没见过有如此多的不惧生死之人敢主动挑衅自己。

    凭着无穷无尽的洪流,还有源源不断的大雨补充,洪水再次发威,结实的酒江大堤迎来了它的第七次洪峰。

    滔天的巨浪狂奔而至,重重地轰击在堤坝之上,然后炸成漫天碎雨,坚固的堤坝似乎也抖了一抖。

    略一喘息后,第二次撞击接踵而来,将这些不畏生死之人刚刚搭建起来的堤坝瞬间摧毁。

    可那些人还是没有退下,依然不服输地向它发起了进攻。

    于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连绵不绝的巨浪夹杂着树木、金属制品,石块纷纷开始撞击这片明显有些松动的大堤。

    终于,在一声如同爆炸一般的轰响中,一块十余米的大堤被洪水冲开。得意地看着站在断堤两侧的,自不量力的蝼蚁们发出声声怒吼。

    他们开始往缺口处扔用铁丝网捆好的石块,他们开始往水里钉木桩,但一力降十会,他们扔进来的所有东西,都会成为洪魔攻击下一处堤坝的武器。

    一个年纪有些稍大的军人狠狠地抓下头上的军帽,露出湿漉漉的头发,狠狠地扔进水里。

    然后一条绳索扔到对面的断堤上,然后大吼一声:“党员,干部出列,跟我冲!”

    说完,二话不说,如飞蛾扑火一般冲向湍急的江水中,然后死死地抓住绳索,用消瘦的后背逼得一些洪水不得不从旁边绕行。

    两侧,接二连三的战士从岸上跳下,用后背死死地挡着凶猛的洪水,绳子上抓满了人,他们就手挽手,肩并肩玩命地立在水中,任凭洪水暴怒,仍旧不退一丝一毫。

    远处的百姓哭了,一个老人顿着拐杖颤声说道:“别跳,孩子,别跳,房子我们不要了,不要再跳了,求你们了,求你们不要再跳了。”

    这是一个前线摄影师用手中的录像机录下的宝贵材料,见到这一幕后,将摄像机平稳地交给早已经泣不成声的女记者。

    女记者仿佛知道他的想法,用手死死地拉着他。谁知一直配合默契的摄影师却轻轻地拨开她的手道。

    “我是党员,我是干部,我还是一名老兵,大难当前,有我无敌!”

    说罢,纵身跃入水中,与那些战士一道,死死地抵住洪水的冲击。

    血肉之躯,比肩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