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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老实,怎会海我 第377章 放飞自我

    红线如同蛛网,从人心的贪妄之中蔓延而出,绞杀它的猎物。

    嘉应的反击越厉害,蛛网将猎物捕抓得越紧。

    他迟迟不行动,叶晓曼失去了耐心。

    她假惺惺地扮作好心人,“大师既已忘却前尘种种,我就帮大师回忆起来吧。”

    她说到做到,恶劣地抓着纸人的手臂,操纵着嘉应的右手,先是让嘉应发狠地扯着自己的衣襟,让层层叠叠的衣领滑下一边肩膀。

    青山半掩,平添想象空间,乃为高级之美。叶晓曼从不饿着自己。

    ……

    嘉应垂死般地发抖,他紧皱眉峰,拼命地摇晃着头,垂落在胸膛前的青丝也如水波般晃动。

    “呜。”

    他咬着叶晓曼的手帕,怒斥不能,求饶不得,只能发出哽咽般的音节。

    眼尾晕染嫣红,眼下的泪痣鲜艳如血。

    这抹红似乎是从他骨子深处沁出来的,他的血肉被野火烘烤着,一些隐藏不住的东西如蒸腾的水蒸气,被逼到了皮肤表象,大白于天下。

    嘉应羞愤得想死,似乎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叶晓曼还火上添油:“佛子神圣灿烂,佛光照照耀众生,理应该接受众生的膜拜。”

    她说着,傀儡纸人受她的差使,面向了外头泥土路的方向。

    叶晓曼大闹鬼渚,接连处置了三位当家,土匪寨目前正陷于兵荒马乱。

    青纱帐外头的土路,无数人东奔西跑,有人犹豫着要不要留下投靠叶晓曼,有人开始卷铺盖跑路。

    三五成群的蝎人站在路上讨论。

    “三当家死得真惨啊,老觉得下一个就会轮到我们。”

    “但我们逃,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在场各位心总有数,我们这些年头跟着当家们耀武扬威,外头的人肯定记住了我们的脸,出去必定会被寻仇。”

    ”如此分析,竟然是寨内更加安全。”

    “我们不如在岛上找个角落躲起来吧。”

    “对对,先看清新当家的为人再做打算。”

    言已至此,随时有大聪明会将这片青纱帐当作藏身之处,藏起来躲风头。

    嘉应透过叶隙,听到人声,看到人影,他的丑陋无所遁形。

    他的心口堵着一团奇怪的东西,既恨不得立刻去死,又有一股奇异的触动,面对叶晓曼的抓弄,他好像也没有过分的厌恶。

    似乎他本来就该如此自由的,任凭天下人众口铄金,他自在无碍。

    嘉应隐忍地闭上了眼睛。

    他忍辱负重的表情,叶晓曼越看越着迷。

    叶晓曼无论看嘉应多少次,对他的印象始终是高山之雪,看着冰冷,握在手里更是清寒彻骨。

    气质过于清高,眼神太过薄凉。

    高山仰止的肃穆神圣,让叶晓曼自觉是过街老鼠,以前若不是他主动,她决计不敢对他下手。

    她亲眼看着,他从节制,拼命地抗拒,两个灵魂在拉扯,最终妥协。

    她亲自动手,将他从高高在上的圣坛上推落下来。

    她不停地将此刻被她欺压到绝境的他,与不久前端坐莲台口诵真言镇压数十万恶鬼的圣子光辉形象做对比,得意得想高歌。

    “什么狗屁光风霁月的圣人,最后不是匍匐在我的脚下?”

    嘉应眼中的瓢泼大雨,终于淹没了他的灵魂。

    叶晓曼看着地上的线香,火点早已熄灭,只留下残烬。

    她先是大力鼓掌,再遗憾地摇摇头,“很可惜,你没有通过考验。”

    她再次点燃了一根香,宽容地提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试一次。”

    嘉应如同死了一般,垂着头,散落在眼前的凌乱长发遮住了他的表情。

    叶晓曼从虎皮椅上跳下来,如同欺男霸女的山大王,以从所未有的嚣张态度,昂首阔步,踱步到嘉应的面前。

    她毫不怜香惜玉地捏着嘉应的下巴抬起来,看到嘉应神思恍惚,那对眼尾上挑的眼眸终于被允许尽情表达出风情,只睁开一条缝,缝隙里光彩全无。

    似乎是他清高冷傲的骨头,被无情地打碎了一半。

    原本一丝不苟的僧衣皱皱的,乱糟糟的,一个被玩坏的木偶,穿着又脏又破的衣裳。

    “哎呀呀,大师您变得如此狼狈,真是有损佛子形象。小的该死,小的立刻帮您整理仪态。”

    叶晓曼抬手理顺嘉应的长发,手劲没收着,有些人越是可怜兮兮,越是勾起了人心的恶劣,总想着把他拆得更破烂些才好玩呢。

    叶晓曼清楚地从嘉应的眼底看到了厌恶,对他自己的厌弃,他的破碎感吸引了她。

    他的破碎感,譬如摔碎的无瑕琉璃,从指缝间滑落的雪,一生唯有一次的深情,越是无法挽留,恶劣的人心越要留下它。

    她扯出她的手帕,一手抓着他的肩膀,想要凑近些,再凑近些,把他这一刻的模样尽情收藏在心里。

    嘉应摆动着肩膀,似乎一点也不愿意与她做过多的接触。

    叶晓曼正丧心病狂着,他的抗拒,无疑是火上添油的挑衅。

    她扯着嘉应披在胸膛前的长发,将他用力地扯到她前面,恶狠狠地亲了下去。

    唇贴着唇,温软地下陷。

    无论是多无情的人,唇瓣总是柔软的。

    她看到嘉应的眼眸在咫尺之间瞪大,冷笑一声,不顾嘉应的反应,无视他眼中软弱的哀求,骄慢地撬开嘉应的唇。

    细细品味他的美好。

    她一边进行登徒子的罪行,一边还贴着他的嘴角,在言语上,尽情地羞辱他。

    “大师,这是你的初吻吗?”

    “嘿嘿,初吻就给了我吗,那多不好意思呀。”

    “大师大师,你的吻技真的很差劲哦。”

    “你不用躲,你的嘴生来就是要被我亲烂的~”

    把她能的,发出反派的经典笑声:“桀桀桀~”

    嘉应的身上,有青灯古佛檀香清而悠远的气息,像绿松,如竹叶,是刚接触觉得纯粹,越是细品层次感越复杂,空山新雨后,水汽扑入古寺,蒹葭苍苍,有僧一人,肩负万古的寂寥……

    她有一瞬间的心魂,被他蛊惑了去。

    “嘶……”

    叶晓曼冷不防感到刺痛。

    嘉应咬了她。

    叶晓曼的鼻子立刻皱起来,往她的唇上一抹,看到指尖稍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