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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曳 第102章 别提他了行不行

    鱼闰惜神色黯然,她垂下眼眸,思绪荡漾的厉害。

    没有证据,若她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沈觊会信她吗?现在的沈觊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要杀他吧。

    她该怎么告诉沈觊呢?若她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们兄弟二人会如何?明争暗斗,还是拼个你死我活?

    如果这事被沈拓知道了,沈拓会怎么想?沈拓在方以绵事件当中做出的决定,正如她预料的那般。

    那这事是不是也跟她猜想的一样?沈拓会认为是她让他们兄弟二人如此,如果真如自己猜测那般,那沈拓要做的,定是先除掉她,她不敢赌。

    沈执这边,她不知道他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他们,敌人在暗,他们在明,他们总有防不住的时候,她到底该怎么做?

    鱼闰惜越想心情愈发变得沉重,想要安稳地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先处理好,回京再算吧。”

    马车帘子突然被掀开,鱼闰惜回过神,她对着沈觊说道:“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回来,我们赶紧离开这吧。”

    “嗯。”

    “夫君……”

    马车内,鱼闰惜看着身旁的沈觊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

    “怎么了?”

    犹豫再三,鱼闰惜打算先试探一下沈觊。

    “他们那么多人,应当是有备而来的,平日这荒郊野岭鲜少有人路过,就算有,也是闲散百姓居多,应当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沈觊沉思,他细想了一下鱼闰惜的话,觉得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你说的对,我回去命人好好查一查。”

    “我们驾驶马车离开时,他们不顾一切,直奔我们而来,想来目标应该是我们,他们八成是来索命的,夫君近来可有得罪什么人?”

    鱼闰惜话里话外都往刺杀方面扯,她虽然不能直接告诉沈觊,但也要让他知道些什么,最起码让沈觊有所防备。

    “还是闰惜你的心思细腻,我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他们确实像冲我来的。”

    沈觊深思许久,然而,却并没有一丝头绪。

    “我不知道。”

    “夫君可以想想别的,比如身边的人。”

    沈觊摇头,他思索了一下说道:“难道是因为我父王?”

    “若真因为你父王,应当是凶杀,既然是凶杀,我挡在你面前时又怎会特意将我推开?我是你的世子妃,一并杀了岂不更好?我觉得他们的目标是你,并不想牵扯旁人,你应该在自己身上想想。”

    “我真想不出来。”

    “临阳王府世子身份何等尊贵,普通人、就算是在京稍有些地位权势的人,也不敢有如此大胆之举,除非……”

    “除非什么?”

    “那人身份地位跟你一样且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符合这些的人少之又少,要真有,我早想到了。”

    鱼闰惜轻笑一声,她故作洒脱。

    “看来是我多想了,可能他们就是普通土匪吧,不过我很好奇,夫君在外头真没有些关系不好的人吗?在学堂时,你可没少压迫别人。”

    “我哪有!而且谁有那么大胆子跟我过不去。”

    “夫君说的对,谁会跟你过不去呢,说到这,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

    “什么事?”

    “夫君不记得了吧,以前在学堂的时候,你可没少欺负我们二公子呢,你可还有印象?”

    “我不记得了。”

    “夫君不记得也正常,毕竟,这些都是你溺水之前的事了,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就算是二公子本人也早就忘了吧。”

    鱼闰惜语气淡淡,装作是随口一说的样子。

    沈觊星眸微敛,他静静地注视着鱼闰惜,面上表情十分奇怪。

    “看我做什么。”

    “没事,只是听你这么说,我才知道我与那沈执是从小就不和睦,难怪我总看他不顺眼,原来我之前就不喜欢他。”

    “夫君可不能继续这样了,二公子可是很记仇的。”

    “那又怎么样,他还能因为那些陈年旧事杀了我不成?他有那个胆子?”

    “这还真不一定呢。”鱼闰惜柳眉轻挑,话语中带有一丝打趣的意味。

    “你很了解他?”

    鱼闰惜无语,她都把话说的那么明显了,这沈觊怎么就不开窍呢。

    “总之,出门在外,夫君还是要防着点,哪怕是身边人,也要留个心眼,明白吗?”

    “嗯,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很了解我那弟弟?”

    鱼闰惜僵住,她气得将头转向一边,这沈觊是真的会抓重点,她跟他说了那么多,他就只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我不了解。”

    “那他对你呢?”

    闻言,鱼闰惜猛地回头白了沈觊一眼,冷冷道:“我怎么知道!你别提他了行不行!”

    “为什么。”

    “因为讨厌。”

    “你讨厌他?”

    “是又怎么样。”

    “闰惜讨厌的,我也不会喜欢。”沈觊说完,将鱼闰惜圈进了怀中。

    “别抱我,热死了!”

    “我给你扇风。”

    一月后

    七月的天气炎热异常,这日少见的没有太阳,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沉的乌云。

    鱼闰惜在池塘边的廊道上坐着,她轻挥洒着手中的鱼食,均匀地将它们洒向水面,鱼食落雨点般坠下,引起了池塘里的鱼儿们一阵躁动,鱼闰惜看着塘里的鱼发愣,她开始走神。

    常夕十日前已经离开了王府,这里的下人们十分注重规矩礼节,常夕走后,她再没有可心人。

    终日除了沈觊,没有别的人同她闲聊给她解闷,她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枯乏无味。

    上月他们遇匪一事,沈觊回来命人细查了一番,然而依旧没什么结果,这事惊动了沈拓,他向朝廷上奏了此事,朝廷专门派了人来彻查,然而依旧无所获,最后以普通的土匪案子,采取了相应措施后,就草草结案了。

    沈拓要知道沈觊遇匪一事是他家小儿子一手策划的,估计就不会这般大动干戈,弄得人尽皆知了。

    想到这,鱼闰惜玉手紧握成拳,修长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她却浑然不觉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