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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曳 第177章 一人一半

    月高风清的夜晚,万籁俱寂,月光如水倾泻而下,整个世界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

    树影婆娑,随风摇曳出节奏,树叶沙沙声在这宁静的夜异常清晰。

    沐浴完后,鱼闰惜同前两日那般没有去书房,她直接回了房歇息。

    许是这些日子舟车劳顿的缘故,近来鱼闰惜总感到乏闷,上了榻便倒头就睡。

    想着还要问沈执萧雨的事,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入眠。

    辗转反侧了好半天,鱼闰惜从榻上起身去了外屋泡起了茶水,希望能通过喝茶来提神醒脑。

    过了半晌,外屋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鱼闰惜知晓是沈执回来了,她握着茶杯的手僵住。

    鱼闰惜缓缓回首,她的视线一直在沈执身上停留,沈执察觉出了异常,他径直走到鱼闰惜跟前坐下。

    “怎么了?”

    “萧雨去哪了?”

    沈执眉目微动,他沉声问道:“怎么突然提这个人?”

    “我回来一直没有见到她。”

    沈执沉思许久才缓缓开口:“一个婢子也劳你如此挂心?”

    “你把她弄到哪去了?这几日我都没有见到她。”

    “我忘了。”

    王府下人不少,他从不记这些,就连萧雨她这个人,也是因为伺候鱼闰惜才留意到的。

    “不记得没事,你让她回来就行。”鱼闰惜小声说道。

    “府中不缺乏伶俐的人,我让人给你重新挑一个近身伺候你的。”

    鱼闰惜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不要,我就想要她,她一定还在府上吧。”

    隔了这么些日子,沈执早忘了将鱼闰惜口中的萧雨打发到哪了,在不在府上都是个问题。

    沈执将鱼闰惜搂入怀中安抚:“听话,明日让人带你去看看别的,让你自己挑可好?”

    鱼闰惜推开了沈执,她生气地将身子转过一边。

    “你不会对她做了什么吧?我离开前,是她在守着我的。”

    现在的鱼闰惜也算了解沈执,她猜想沈执定是迁怒了旁人。

    沈执辩言:“你就是这么想为夫的。”

    “那你为何如此,如果她还在府上,这对你来说不是一句话的事吗?除非……”

    鱼闰惜的话意有所指。

    “好,明日便让人把她找回来继续伺候你,这总可以了吧?”

    听言,鱼闰惜快速回过头,她横了沈执一眼:“你果然……”

    “夫人不要误会,我只是忘了她在哪而已,你知道为夫平日很忙,不会留意这些的。”

    鱼闰惜神色这才变得好些, 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鱼闰惜就要起身回房,沈执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

    “刚问完话就要走,怎么不来陪陪为夫?”

    “近来舟车劳顿,身子还未恢复,想早些歇息了,夫君会理解我的吧?”

    沈执微挑了挑眉,望向鱼闰惜的眼眸迅速闪过一丝狡黠:“夫人身子如此娇弱,应当多干些糙活强身健体。”

    鱼闰惜愣了一下:“那也得休息好才能干对不对?”

    “为夫心疼夫人,自是不会让你拖着疲惫的身子干活,你躺着便是,我帮你疏松筋骨。”

    鱼闰惜越听越不对,她不由凝起了眉:“你说的活,是正经活吗?我怎么感觉我们说的不是一种活呢?”

    沈执默不作声,他单挑起俊眉,面上神情意味深长,鱼闰惜再傻,也明白沈执的口中的糙活是什么活。

    “我真累了,什么活也干不了。”

    “为夫也不逼你,夫人可还记得你先前说的话?”

    “什么话?”

    “就是你对为夫下药一事,你应该没忘记你自个说过的话吧。”

    鱼闰惜回忆了半天,终于明白了沈执说的什么,她内心不由慌乱起来。

    他怎么记性那么好,她早就忘了这一岔了,这是不让她好过?

    “记……记得,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今日正好无事,为夫也给你来一包那药,让夫人受受罪,长长记性可好?”

    “别吧,我现在真的很累。”

    “莫非夫人要食言?”

    鱼闰惜赶忙辩解,她的语气带着显着的哀求意味:“不……不是,改天,改天好不好?”

    她这会真的很累,不想频繁跑恭房。

    沈执没有听进鱼闰惜的话,他慢步走出了屋门。

    鱼闰惜知晓沈执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她急得在房内来回踱步。

    过了一会,沈执回来了,鱼闰惜急忙上前,她抓着他的手臂柔声央求着。

    “夫君,求你了,我们早点歇息好不好?”

    沈执视若无睹,他拉着鱼闰惜来到房内榻沿坐下。

    “好夫君,你心疼一下我吧。”

    “现在知道说这些了?夫人昔日怎么不心疼一下为夫?你是真不顾为夫死活。”

    “别……别这样,我错了,真错了。”

    “夫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你……”鱼闰惜还想要说些什么,外屋门口倏地响起了沉闷的敲门声。

    “进来。”

    房门被打开,但见殷歌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她朝二人欠了欠身。

    “主人,夫人。”

    “把药放桌上,出去。”沈执淡言。

    殷歌点头应承,将药放置桌上离开了房间。

    鱼闰惜想要上前,沈执按住了她。

    “夫人这是作何?不会要故意碰翻那药吧?”

    内心想法被看破,鱼闰惜不由感到心虚,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再作挣扎。

    鱼闰惜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不就是一碗泻药吗?我喝便是。”

    “这个时候了,夫人还是如此嘴硬,希望待会你身子受的住。”沈执邪媚笑道。

    “受不住你就会放过我了?少在这假惺惺。”

    沈执起身去了桌边,他将桌上的药端了过来。

    “夫人喝吧。”

    鱼闰惜不情愿地接过药碗,正准备喝,沈执突然握住了她端着药碗的手。

    “怎么了?夫君心疼我?不用我喝了?”鱼闰惜双眼放光,脸上透着几分期待。

    “当然,为夫心疼你。”

    鱼闰惜刚要开口言谢,沈执这时又说道:“为夫话还未说完呢,为夫心疼夫人,所以打算帮你喝一半,我们一人一半。”

    “什么?”

    “我们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