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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九千岁 第46章 这仇报得太爽了

    宁子昱始料未及,自己人生挨的第一顿打,竟然是厂卫亲自动手。

    他自幼娇生惯养,哪里经过这种阵仗,没等开打就兀自吓得叫喊起来。

    屋内几位女眷闻声出来。

    老太君对于长子嫡孙,总是多点天然的偏疼,她自然不敢指责太子,只能数落平远侯。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这可是你亲生的儿子,你竟然要他去挨打!”

    平远侯无法当众跟老太君解释自己的打算,只得硬着头皮敷衍。

    “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姨娘是他自己挑的,就该为自己的选择担责任。”

    侯夫人可没有老太君那么绷得住,她猛地扑过去,挡在自家儿子身前。

    “要打就打我,谁也不许碰我儿子!”

    平远侯手忙脚乱把人拉开,好容易太子法外开恩,这婆娘又来裹乱。

    沈南乔安安静静站在堂屋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瞧着这一幕。

    沈静怡鬓乱钗横,狼狈不堪。

    宁子昱吓得只差尿裤子。

    她曾经那对不可一世的公婆此时也跪在脚下。

    前世他们那样折磨她,在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报应。

    宁肃适时伸手揽过她,顺手解下大氅披在她肩头,面色无波。

    “外头冷,刚化了雪。”

    她拢了拢披风,立刻感觉到他的体温透过衣服渗进来。

    太子在一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初让自己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时候,大伴可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男孩子要多吃点苦!什么越是气候严酷才越能磨炼意志!

    别说大氅,就连斗篷都不许他穿,自己还是从娘胎里带了弱症的!

    可此时这堂屋地龙烧的火热,连带小院都不甚冷,竟然还特地解了大氅,啧啧啧,真是天差地别啊!

    沈南乔浑然不觉太子内心的复杂情绪,压低声音问道。

    “你早上说皇上有重要任务给我,到底是什么?”

    宁肃扫一眼下面哭爹喊娘的宁子昱,答非所问。

    “你想打多少?”

    沈南乔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宁肃应该是想替她出这口气。

    心头丝丝缕缕甜起来,那些让她过不去的人和事,其实桩桩件件都被他记在心里了。

    刚待启唇,就听太子接口。

    “你可千万别推辞,孤已经说要打七杖了,总不能让我父皇白白挨这顿骂吧?”他狡黠地冲沈南乔眨眨眼,“这是孤的主意,大伴问你一句就是顺水人情,不必有负担。”

    这是想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推脱便是不给太子面子了。

    沈南乔从善如流点点头。

    “多谢太子盛情,臣妇也觉得打七杖刚刚好,既能长记性,又不会伤筋动骨。”说到这里,她故意扬声,“既是太子一片苦心,那也不必惜情儿,该打多重打多重便是。”

    她早就看清了这里头的门道,不管是宁肃还是太子,总归是想替她撑腰,她若是再推三阻四,就显得扫兴了。

    宁肃微微颔首。

    粉团子倒不算小家子气,寻常姑娘碍着情面,估计也就作罢了。

    她这种识时务地推波助澜,倒像是天生适合做他妻子,宁肃不由自主弯了弯唇角。

    “既然太子金口玉言,还不快打。”

    太子知道这戏马上要落幕,得抓紧时间表现,于是跟着开口。

    “厂臣夫人说得对,孤想着,世子日后要挑起平远侯府的门楣,也算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再加上是替家眷受过,所以不必走后门留情面,秉公去打就是了。”

    厂卫都是一等一的人精,此时得了令,当下把侯夫人和平远侯拉开,将宁子昱狠狠按在地上。

    第一杖下去,就听他尖锐地惨叫一声。

    太子不由自主搓搓胳膊上骤起的鸡皮疙瘩,语带鄙夷。

    “这也值当鸡猫子鬼叫?看来真要多历练历练这个儿子了。”

    平远侯此时是有口吃黄连,虽然对方出口的话句句扎心,却是半个字都不能反驳。

    仔细想想真是讽刺,他要交出祖传的救命法宝,可儿子还是难逃皮肉之苦。

    起初宁子昱还鬼吼鬼叫,厂卫故意拉长每一杖的间歇,好让他细细体会那份疼。

    平远侯瞧着焦心,忍不住央告。

    “能不能打快些?”

    厂卫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侯爷有所不知,我们兄弟平日都是专司死刑犯行刑的。若是快了,怕公子受不住。”

    侯夫人几乎要把胆子吓破。

    专门给死刑犯上刑的,那打快了还得了,于是忙不迭道。

    “慢些儿打,慢些儿打。”

    这慢刀子割肉最是磨人,原本疾风骤雨地挨一顿,倒也不觉什么。

    这样慢下来,痛苦也被无限放大。

    前世玲珑的哭喊声言犹在耳,自己皮肉破溃那种撕心裂肺更是历历如昨。

    沈南乔咬紧下唇,几乎是带着复仇的快意看向挨打的宁子昱。

    风水轮流转,这仅仅是个开始罢了。

    七杖打完,宁子昱早已昏过去。

    太子整肃了神色。

    “齐家治国平天下,平远侯教子不严,连个家都管不好,又如何在朝堂上为父皇分忧呢?”

    这一下直戳要害。

    别说他,连老太君都傻了。

    储君若是瞧不上他,日后平远侯府还有好果子吃吗?

    不过太子很懂得点到即止的道理,他转头看向沈南乔。

    “阖府上下诸多女眷,竟只有厂臣夫人一个明白人,有空时候,也该多教导教导她们。”他故意乜了眼沈静怡,“你们真是一个爹生的吗?”

    沈静怡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那种被当场揭穿的难堪席卷全身。

    庶女怎么了,庶女就是原罪了?

    她将一腔愤懑死死压下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就凭她的智慧和上帝视角,逆风也不愁翻盘。

    平远侯讪讪道。

    “太子教训的是,微臣谨遵教诲,一定严加管教。”

    太子兀自不依不饶。

    “记得召集族人,问明那丹书铁券的事,这可是关乎人命。”

    老太君后面才出来,不明就里,下意识看向宁肃。

    “什么丹书铁券?”

    宁肃顿了顿。

    “祖传那块传家宝,他许了给太子,换了沈姨娘一条命。”

    老太君勃然大怒,那可是祖宗拿命换来的,怎么能浪费在一个姨娘身上。

    “不行!不能动用那个,不过是个姨娘,再娶就是了!”

    小剧场

    沈静怡:刚捡了条命还没捂热乎,又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