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策不名，江山我自取 第54章 威震数州
“杀。”
霍山战罢，可蕲春还是战事吃紧，魏侗带着手下，正在这里猛攻。
张子诚北上去找崔彦佑的中军，舒州空虚，这个时候，谁杀进去，就是头功。
可他们在这里猛攻了几天几夜，依旧没能打下来。
此时又是新一轮的攻城。
此战魏侗将鄂州所有兵马全部调集，顺便将强弩、回回炮等一杆器械尽数运送至蕲春城外，对着蕲春城墙就是狂轰滥炸。
“预备。”
回回炮所在，将官打出号旗。
“拉。”每个回回炮之后，就是数十的民夫，听到命令，抓起地上的绳索，向后拖拽，直至拉不动，方才停下。
这些民夫身上，早已是血迹斑斑。
“放。”
号旗挥动，只见几人举起擂锤，用力敲下。
绳索被拉紧，弹飞而出，将其中一个民夫扫飞，身死当场。
回回炮高高扬起，将其上的巨石抛扔而出，在空中划出弧线，狠狠砸在城楼上，霎时间飞沙走石。
“注意躲好。”郭璞正在城楼上督战，面对官兵的武器，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祈求自己别被砸中。
可如此大的力道，如何躲避也无济于事，有几人被当场砸飞，残肢碎肉抛洒了一地。
官兵处，紧接着又是下一轮炮火。
“进。”在炮灰火的掩盖下，都尉带着几百人，携带攻城器械，朝着城楼靠近。
“冲啊。”数十步之后，官兵发起了冲锋。
巢车来到城下，云梯也挂在了城墙上，大批官兵举起重盾开始向上攀爬。
“砸。”这时头顶传来号令。
只见无数的巨石落下，有人来不及阻挡，直接被砸中，掉落下去。
有人凭借手里的盾，挡住了落下的石块，而后趁着空隙，继续向上攀爬。
头顶，无数的箭雨射出，直奔下方的军阵，后者也不甘示弱，架起强弩，双方来来回回，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补充上来。
终于，有人爬上了城墙。
“杀。”打来的兵器被盾挡掉，官兵将盾牌扔出去，击退靠上来的贼人，而后举着大刀跳上城楼。
来人身着重甲，见人就杀，城楼上瞬间大乱。
在此人的拖延下，不断有人爬上了城楼。
“杀。”见此，郭璞带着人杀了过来，身后有人携带着火油。
这是他们得出的经验，这些身着重甲的死士，凭刀枪是伤不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泼火油，点火去烧。
很快，城楼上就燃起了大火，惨叫声不断发出，可有人不慎，竟是将火油打翻，如此不仅伤到官兵，顺带将好些自己人一起给烧了。
“啊！”有人实在摆脱不了身上的火，直接从从楼上跳了下去，当场摔死。
“当当当……”无奈，官兵只好鸣金收兵，城楼上有大火，现在去了只能是送死。
而郭璞还在领着人围杀剩余的死士。
眼前的死士凶悍异常，数十人都死在此人的刀下，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都还在杀人。
最后，竟是冲破了围堵，杀到了郭璞身前。
后者见状大为骇然，避无可避，被此人一把抱住。
大火还在烧，直至死士没了气息，众人这才将其拉开。
可郭璞，已经被烧得皮开肉绽，却一声不吭。
“大人，大人。”手下想要去救，可又不知从何救起。
“去把胡来贵叫过来。”郭璞全身颤抖，做出了吩咐。
“是。”
很快，胡来贵来到城楼上，见到郭璞如今的惨状，握紧了拳头。
“郭大人，我来了。”
“嗯，老子不行了，这么些天下来，就你小子还有点本事，接下来就由你来带领大家守城。”郭璞说道。
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也知道自己不行了。
“大人，会没事的，大夫马上就来了。”胡来贵摇摇头。
“少废话，我命令你，还有你们，都给老子听着，老子死后，胡来贵就是主官，统领没有命令，谁都不能撤，谁要是敢走，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听到没有。”郭璞怒吼道。
“是，我一定守好蕲春。”胡来贵点点头。
而这一吼，仿佛用尽了郭璞的所有力气，见胡来贵应下，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大人，大人。”
“送大人回府，赶紧把这里清理了。”胡来贵吩咐道。
他一直自诩怕死，却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选择死战不退。
府衙处，其他人见到郭璞的尸体，均是长叹出声，这几天，生死他们已经见得太多了，现在也不是伤怀的时候。
“胡大人，这是统领之前的信，他其实是吩咐我们，若是守不住，可退往舒州，还有就是……”
“闭嘴。”胡来贵打断了他。
“我告诉你们，谁都不能退，死也得给我死在蕲春。”
张子诚给他们留了后路，可他们都知道，统领是给其他兄弟报仇去了，都希望统领会回来。
“大人，城里的这些人怎么办？”有人问道。
打了这么久，城里的人都快压不住了。
“去告诉他们，想离开的，晚上打开城门让他们离开。”
“是。”
……
城外，中军大营处。
“崔大人还是没消息吗？”魏侗问道。
自打崔彦佑下达命令之后，这么久了都没消息，魏侗心里越发焦急，隐隐有些不安。
他派出了好些人，可都没传来消息，有回来的，都是半道折返，主道被张子诚把住，进不去。
要绕道只能翻越天柱山，难如登天，只能等崔彦佑派人来。
“还没有，咱们怎么办？要不要先退回黄州休整？”手下都尉问道。
打了几天，死伤接近过半，再打下去，只怕这些人都要哗变了。
“哎，再等等吧。”魏侗摇摇头，他不敢下这个命令。
没有撤退，也没有再下令攻城，让部下暂做休整，众人长舒一口气。
晚间，迷迷糊糊之中，魏侗似乎听到有人求救，这声音似乎是崔大人，猛然惊醒。
这时，外边也传来吵闹声，魏侗赶紧出去查看，只见几个护卫抓住了摸进来的人。
“大人，我不是奸细啊。”来人大喊道。
“怎么回事？”魏侗喝问道。
“大人，此人直冲我军大营，被我们给抓住了。”手下回道。
“大人，我不是奸细，我乃裴将军手下队正，前来求援。”来人报出身份。
裴敏？对方不是崔大人的中军吗？
魏侗神色大变，追问道:“怎么回事，快说。”
“张贼进逼霍山，崔大人命我等出城决战，奈何张贼太过凶悍，裴将军当场战死，几万人全军覆没，崔大人也不知所踪了。”
“你，你，你敢胡言乱语，扰乱军心，我杀了你。”魏侗吓得说不出话来。
“大人，这是真的，崔大人在城里，应该是逃出去了，望大人给我调拨兵马，将崔大人找回来。”主官不在，他们是要杀头的。
“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魏侗摇摇头。
此人赶到这里，张子诚既然得胜，只怕也已经带人杀过来了。
“快，传令，所有东西都烧了，快撤！”
“是。”
霎时间，营地燃起大火。
霍山战罢，可蕲春还是战事吃紧，魏侗带着手下，正在这里猛攻。
张子诚北上去找崔彦佑的中军，舒州空虚，这个时候，谁杀进去，就是头功。
可他们在这里猛攻了几天几夜，依旧没能打下来。
此时又是新一轮的攻城。
此战魏侗将鄂州所有兵马全部调集，顺便将强弩、回回炮等一杆器械尽数运送至蕲春城外，对着蕲春城墙就是狂轰滥炸。
“预备。”
回回炮所在，将官打出号旗。
“拉。”每个回回炮之后，就是数十的民夫，听到命令，抓起地上的绳索，向后拖拽，直至拉不动，方才停下。
这些民夫身上，早已是血迹斑斑。
“放。”
号旗挥动，只见几人举起擂锤，用力敲下。
绳索被拉紧，弹飞而出，将其中一个民夫扫飞，身死当场。
回回炮高高扬起，将其上的巨石抛扔而出，在空中划出弧线，狠狠砸在城楼上，霎时间飞沙走石。
“注意躲好。”郭璞正在城楼上督战，面对官兵的武器，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祈求自己别被砸中。
可如此大的力道，如何躲避也无济于事，有几人被当场砸飞，残肢碎肉抛洒了一地。
官兵处，紧接着又是下一轮炮火。
“进。”在炮灰火的掩盖下，都尉带着几百人，携带攻城器械，朝着城楼靠近。
“冲啊。”数十步之后，官兵发起了冲锋。
巢车来到城下，云梯也挂在了城墙上，大批官兵举起重盾开始向上攀爬。
“砸。”这时头顶传来号令。
只见无数的巨石落下，有人来不及阻挡，直接被砸中，掉落下去。
有人凭借手里的盾，挡住了落下的石块，而后趁着空隙，继续向上攀爬。
头顶，无数的箭雨射出，直奔下方的军阵，后者也不甘示弱，架起强弩，双方来来回回，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补充上来。
终于，有人爬上了城墙。
“杀。”打来的兵器被盾挡掉，官兵将盾牌扔出去，击退靠上来的贼人，而后举着大刀跳上城楼。
来人身着重甲，见人就杀，城楼上瞬间大乱。
在此人的拖延下，不断有人爬上了城楼。
“杀。”见此，郭璞带着人杀了过来，身后有人携带着火油。
这是他们得出的经验，这些身着重甲的死士，凭刀枪是伤不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泼火油，点火去烧。
很快，城楼上就燃起了大火，惨叫声不断发出，可有人不慎，竟是将火油打翻，如此不仅伤到官兵，顺带将好些自己人一起给烧了。
“啊！”有人实在摆脱不了身上的火，直接从从楼上跳了下去，当场摔死。
“当当当……”无奈，官兵只好鸣金收兵，城楼上有大火，现在去了只能是送死。
而郭璞还在领着人围杀剩余的死士。
眼前的死士凶悍异常，数十人都死在此人的刀下，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都还在杀人。
最后，竟是冲破了围堵，杀到了郭璞身前。
后者见状大为骇然，避无可避，被此人一把抱住。
大火还在烧，直至死士没了气息，众人这才将其拉开。
可郭璞，已经被烧得皮开肉绽，却一声不吭。
“大人，大人。”手下想要去救，可又不知从何救起。
“去把胡来贵叫过来。”郭璞全身颤抖，做出了吩咐。
“是。”
很快，胡来贵来到城楼上，见到郭璞如今的惨状，握紧了拳头。
“郭大人，我来了。”
“嗯，老子不行了，这么些天下来，就你小子还有点本事，接下来就由你来带领大家守城。”郭璞说道。
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也知道自己不行了。
“大人，会没事的，大夫马上就来了。”胡来贵摇摇头。
“少废话，我命令你，还有你们，都给老子听着，老子死后，胡来贵就是主官，统领没有命令，谁都不能撤，谁要是敢走，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听到没有。”郭璞怒吼道。
“是，我一定守好蕲春。”胡来贵点点头。
而这一吼，仿佛用尽了郭璞的所有力气，见胡来贵应下，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大人，大人。”
“送大人回府，赶紧把这里清理了。”胡来贵吩咐道。
他一直自诩怕死，却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选择死战不退。
府衙处，其他人见到郭璞的尸体，均是长叹出声，这几天，生死他们已经见得太多了，现在也不是伤怀的时候。
“胡大人，这是统领之前的信，他其实是吩咐我们，若是守不住，可退往舒州，还有就是……”
“闭嘴。”胡来贵打断了他。
“我告诉你们，谁都不能退，死也得给我死在蕲春。”
张子诚给他们留了后路，可他们都知道，统领是给其他兄弟报仇去了，都希望统领会回来。
“大人，城里的这些人怎么办？”有人问道。
打了这么久，城里的人都快压不住了。
“去告诉他们，想离开的，晚上打开城门让他们离开。”
“是。”
……
城外，中军大营处。
“崔大人还是没消息吗？”魏侗问道。
自打崔彦佑下达命令之后，这么久了都没消息，魏侗心里越发焦急，隐隐有些不安。
他派出了好些人，可都没传来消息，有回来的，都是半道折返，主道被张子诚把住，进不去。
要绕道只能翻越天柱山，难如登天，只能等崔彦佑派人来。
“还没有，咱们怎么办？要不要先退回黄州休整？”手下都尉问道。
打了几天，死伤接近过半，再打下去，只怕这些人都要哗变了。
“哎，再等等吧。”魏侗摇摇头，他不敢下这个命令。
没有撤退，也没有再下令攻城，让部下暂做休整，众人长舒一口气。
晚间，迷迷糊糊之中，魏侗似乎听到有人求救，这声音似乎是崔大人，猛然惊醒。
这时，外边也传来吵闹声，魏侗赶紧出去查看，只见几个护卫抓住了摸进来的人。
“大人，我不是奸细啊。”来人大喊道。
“怎么回事？”魏侗喝问道。
“大人，此人直冲我军大营，被我们给抓住了。”手下回道。
“大人，我不是奸细，我乃裴将军手下队正，前来求援。”来人报出身份。
裴敏？对方不是崔大人的中军吗？
魏侗神色大变，追问道:“怎么回事，快说。”
“张贼进逼霍山，崔大人命我等出城决战，奈何张贼太过凶悍，裴将军当场战死，几万人全军覆没，崔大人也不知所踪了。”
“你，你，你敢胡言乱语，扰乱军心，我杀了你。”魏侗吓得说不出话来。
“大人，这是真的，崔大人在城里，应该是逃出去了，望大人给我调拨兵马，将崔大人找回来。”主官不在，他们是要杀头的。
“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魏侗摇摇头。
此人赶到这里，张子诚既然得胜，只怕也已经带人杀过来了。
“快，传令，所有东西都烧了，快撤！”
“是。”
霎时间，营地燃起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