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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憨女郎的躺平日常 第三百七十四章 看不下去了

    “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

    听了冯云的禀告,皇帝气的脸色发白,高德连忙奉上参茶,过了一会儿,皇帝才缓过来。

    “请父皇恕罪,此关系国之社稷,不得不连夜禀告。”季子墨躬身。

    “请陛下恕罪。”冯云也道。

    皇帝抬手:“国事要紧。”遂对高德大监低声说了几句。

    殿内空旷,冯云听到是要高德去后面取什么东西。

    不多时,高德取了本册子出来,交给了季子墨。

    “本想在你继位时给你,既已经欺上门来,你就先拿去吧。”皇帝道,“这是朕早些时候查到的和六大家可能相交的官员。”

    “是,谢父皇。”季子墨。

    “去吧。”

    季子墨冯云正要退去,皇帝又唤住:“收拾了,再出宫。”

    语气里掩不住的嫌弃。

    冯云讪讪。

    季子墨手中的册子微微的晃了下,冯云眼角一瞥就看到了季子墨额角散落的发丝。

    他比她还不如。

    冯云嘴角抿起。

    季子墨眼角微弯。

    看了个满眼的皇帝闭上眼,沉声:“出去。”

    “是。”

    季子墨冯云应诺,退下。

    ……

    站到皇帝的寝宫外,冯云看着季子墨,季子墨看着冯云,两人不约轻笑了两声。

    季子墨翻开册子,微亮的天色下册子上的字迹已经能看的清楚。

    人名官职籍贯,简略官历。

    有的被划了,有的被红笔划过,有的被蓝笔划过。

    有的人名,冯云看着眼熟。

    “红笔划过的是明正典刑,蓝笔是贬迁。”季子墨道,“前几次父皇已经处理了一些。”

    “那这次就从工部,兵部着手?”冯云问。

    季子墨点头,先前的柔和温煦眨眼间消失不见,虽仍是散乱着头发的模样,可眼中精光顿射,和刚才判若两人。

    ……

    宫外,天蒙蒙亮,就有京兆府的官差上门请人。

    京兆府七品推官,新科榜眼昨夜门前遇害,听闻早些时候曾与你家有过摩擦争执。哦,不是为拿人,只问当时人在哪里,做什么,还请衙门供词画押。

    更还有早先已经问讯过的京兆府内外地痞之类再次严逼,严查孩童被拐及宫中贵人物品失窃之案。

    宫中御林军卫的库房也被彻查三个月以来的物品出入单库。

    一开始只有京兆府,大理寺。

    待早朝过后,刑部,都察院都忙起来。

    朝会上,太子言:“太子门生,大婚之前,家门遇害,而早先他所查之案与宫中,与元夕夜案息息相关,歹人何意?诸位都是朝中大臣,知道的比本殿多,本殿只说父皇圣言,严查,严惩不贷!”

    “诸位大人,本殿就要大婚了,诸位想要如何恭贺本殿?本殿拭目以待!”

    太子冷眼看过朝中的诸位大臣,虽太子还是之前那般俊美,但眉眼间的冷意已经有了陛下的影子。

    陛下的身体,即便是民间的百姓也知道大概,眼前的太子很快就会登位,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这个时候不好好表现,难道是想太子登位后先一个被弄到下面去?

    除却三司,即便是和自己无关的衙门也都表示自查。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主事一碰头,决定先查工部兵部。

    听说凶器是一支标着“御制”的箭矢,那箭矢除却在御林军卫的库房里,兵部军器监也有,而工部负责采办原料,也脱不开干系。

    牵连到工部有些牵强,可眼下也顾不上。

    为的就是严谨。

    胡神医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王文至挺过了一夜,已经醒了。

    “明日大婚不改。”王文至白着脸躺在床上道。

    “你这是要以身作饵?”冯云望向还没有离开的刘婉柔。

    刘婉柔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也不全是。”

    刘婉柔看向王文至,王文至也在看着她。

    刘婉柔脸上的笑容更浓,浓的如蜜一般:“是我不想再等了。”

    冯云:“……”

    看不下去了。

    *******

    怡红园内。

    原本僻静的院落此刻乱声微躁。

    “老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的就被刺了?不是说等吗?”

    “是啊,人心惶惶,人心惶惶啊~”

    “还是说家里头有事?这总要和我们先说一声啊~”

    “……”

    众人簇拥的身影之中,那位老人安逸的喝茶,品茗。

    众人的急促不自觉的落下。

    待四周的呼吸都渐次平稳下来,老人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吐出一句话:“昨儿的事儿,和家里无关。”

    “什么?”

    刚静下去的众人忍不住高声。

    “这是有人针对咱们?”

    “什么人敢对咱们六大家动手?难道是皇帝自己搞出来的?”

    “皇帝奸滑,可是说不定。”

    “忍不了了!”

    有人拍案。

    老人抬了抬手:“好了,你们又不是没看到外面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若是你们再闹起来,是想要鱼死网破?”

    众人静默。

    半响,有人问:“可,可就这么看着?”

    老人瞥他:“不然?”

    “那……”

    “又不是你们做的,怕什么?”老人冷哼。

    众人面面相觑。

    有些事儿他们不怕,可有些事儿他们也怕啊~

    老人似乎不耐烦了,端茶道:“时候不早了。”

    众人只得告退。

    待门外脚步声远去,只余鸟鸣,屋内的屏风后面缓缓脚步靠近,幽香飘至。

    “老大人就不怕他们闹起来?”娇声媚骨。

    老人冷笑:“闹啊,我就盼着他们闹。”

    “皇帝在为儿子铺路,筛查官员,咱们六大家里就没有蛀虫?不听话的,总要跳出来。”

    *****

    边塞,玉门县。

    县城四门紧闭。

    城楼上旌旗飘扬,护卫在城楼上的兵士却已经是面色发白,握在手里的兵器抖的都快要掉下去。

    城楼下密密麻麻的蛮族军马,狼毛的帽子似乎看不到头。

    躲在厚重盾牌后面的县令抹着脑门上的汗珠子,身上早已经是干了一层又湿了一层,官袍都皱皱巴巴的快没了型。

    他庆幸在接到那两位军中斥候探查到的消息后立刻宣布封闭城门。

    他也后悔自己怎么就只是封闭了城门。

    现在跑都跑不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