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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憨女郎的躺平日常 第四百二十四章 要分开

    屋外的呜咽声渐渐远去。

    屋内安静。

    只听到烛火的噼啪作响。

    季子墨看向冯云。

    冯云也看着季子墨。

    四目相对。

    季子墨先怼不过,目光落到冯云跟前没有吃完的面汤上,问:“凉了?”

    冯云端起碗,几口吃了,连汤也喝了个干干净净。

    季子墨轻咳起身。

    冯云问:“你就不怕这面汤里有什么不该有的?”

    “他不敢。”季子墨道。

    “这会儿你又说不敢了?”冯云轻嗤。

    季子墨叹气,他知道既有先前处置小海子就有现在。

    “有皇后在。”季子墨道。

    冯云冷哼:“你出宫时,可没有我,你不怕真出什么事?”

    “阴暗之人无非阴暗之法,心机叵测不敢妄动,若是我不出宫,怕是他们也不会动手。”季子墨道。

    “所以就以身犯险?”冯云觉得胸口的火气有点儿压不住。

    季子墨看她:“皇后也是以身犯险。”

    冯云气笑了:“我和你能一样?我是为了能少死些百姓将士,再说你也是同意的。”

    “我也是,只是你不在宫中,不然你也同意。”季子墨道。

    嘿,这话说的,她在宫中肯定同意啊!

    有她在!

    可她不在宫中!

    刚才不是也说了多亏了她及时赶到吗?

    季子墨看到冯云瞠目,又道:“既他们用意在我身上,我就站在光亮之处,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嗯,道理是有。

    可话不是这么说。

    冯云还没开口,季子墨抓住她的手,揉了揉她的手心,轻柔低声:“以后我少做。”

    昳丽的少年皇帝眸光似水,那双唇也透着让人心动的亮泽。

    冯云胸口的火气一下子被泼的只剩下了渺渺尘烟。

    不对,少做,就是还做的意思呗。

    冯云再次瞪眼。

    季子墨道:“你也少做,我也少做。”

    冯云:“……”

    真的,突然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

    吃完了面,和季子墨约下了君子之定,头发又干了些,冯云出门,季子墨也跟在旁侧。

    “听世子说过镇国公府的习俗,身为镇国公府之婿,总要识得几分。”季子墨说的无比自然。

    冯云弯唇,竖起大拇指。

    客栈内的护卫还是御林军卫,客栈外的护卫已经归由镇国公府精锐。

    镇字旗仍高高竖起。

    小镇子的不少百姓人家被烧灭的没法子住人,不曾被烧灭的百姓家里头收拢一些,还有的就暂时住在客栈外围。

    小镇子里也有医者大夫,此刻正在顾看伤者。

    伤者有御林军卫有百姓,也有镇国公府精锐。

    原本受伤的人都痛哭嘶喊,可看到受伤的镇国公府精锐不吭声之后,御林军卫们也强忍着咬牙,百姓当中的男儿也憋红了脸想要拼一拼,只有老弱妇孺在低声哭泣。

    见到冯云季子墨过来,众人行礼,只呼“郎君”。

    无论是镇国公府精锐,御林军卫还是百姓,冯云都一一问过。

    “怎么样?”

    “有什么想要的,缺什么,告知你们上司(里正),我会妥善安置。”

    百姓们虽不知道冯云季子墨是谁,可镇字旗在此都已经听说了。

    “郎君可知道是谁干的?”有百姓问。

    “现在还不知道,但一旦查出,定不饶恕。”冯云道。

    有百姓小声道:“不会是……”后面没说,只是用手指了指上头。

    季子墨:“……”

    冯云抿唇忍住嘴角的弧度,道:“不会。”

    “那就好。”百姓松了口气,紧跟着大骂,“狗东西,天杀的狗东西,可一定要查出来,把那些狗东西都杀了,连镇国公府都敢动,回头岂不是要谋,反?”

    “就是,这么大胆子,平日里还不知道干下了多少恶事呢。”

    “对对,没错。”

    一时百姓们群情激愤。

    先问了是不是皇帝之意,一听不是皇帝立刻就要求严查。

    没人提是镇国公府,只是镇字旗,百姓们自然就把镇国公府扯了过来,还顺势的说起了谋,反。

    谋害皇帝,和造,反无异。

    冯云正色,连连称是。

    而见冯云如此作态,镇子里的百姓们也渐渐安宁下来,连哭泣声都少了很多。

    一看就是不差钱的大官儿。

    为了这个镇字旗都不会亏待了咱们。

    何况要严查那些狗东西,咱们都是人证。

    听着偷摸里百姓们的小声蛐蛐,冯云只能说不论她那一世还是现在,百姓们真的不蠢,只是想不想计较,想不想拼命。

    ***

    夜色深浓。

    淡淡的火油味道飘入屋内。

    帘帐遮挡。

    冯云和季子墨同榻而眠。

    窗外透过来的月光虽是什么都看不清,可彼此呼吸交融,也知道谁都没睡着。

    刚同床了没几日就分开,刚适应了就又分离,现在还要适应适应。

    “学到什么了?”冯云问。

    “若说学到什么,不如说更知道了为将者之辛苦。”季子墨道。

    “祖父说并非将军都是这般。”冯云道。

    “要知就要知道精锐大军是如何做的,其他将军不知也罢。”季子墨。

    冯云讶道:“真心话?”

    季子墨讶然:“难道我是在逢迎皇后不成?”

    冯云佯作正色:“有这个可能,毕竟皇后刚才救了皇帝。”

    季子墨轻轻一声笑,窸窣声起,伸手摸到她的胳膊,顺着拉住她的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生同衾,死同穴。”

    清幽的声音入耳,含情脉脉却是直激的冯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知道他是在表露心迹,只是前一句她知道,后一句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那么久远的事情……

    “咳,你可别后悔。”冯云道。

    季子墨又握紧了她的手:“皇后不后悔就好。”

    冯云低声试探:“如果后悔了?”

    “那也晚了。”

    季子墨似乎是火了,不容分说的搂住她。

    一向昳丽温和的少年皇帝突然变得霸气,冯云窝在季子墨的怀里,忍不住噗噗的笑。

    听到怀里的笑声,季子墨也笑了。

    只是温热的身体随着两个人这么的近,也越来越烫。

    不行,要分开。

    再这样下去容易走火。

    冯云挣了下。

    竟然没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