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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浪拍岸 第25章 习得太乙法,王六真老六

    等老叫花子落地,他怀里已经兜着一堆柏子,倒在地上说:“齐了。”

    然后他开始教付云起围棋的基本规则,比如什么是星位、天元、座子,以及气、眼、叫吃、提子、打劫等概念。

    付云起怎么可能一下子全部记住,但老叫花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将两根小木棍放在对角的星位上,再将两颗柏子放在另外两个对角的星位上,说:“老叫花子今天让你先走。”

    原来老叫花子棋艺一般,通常都要执黑先行,今天确实是个例外。

    付云起在棋盘上随意落子,由于他刚开始学棋,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很快就被老叫花子吃掉了好几块棋子。

    最终棋盘上只剩下一个角落,还有十几个棋子,实际上还有点角破眼的手段,但老叫花子并不知道。老叫花子非常得意,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赢过别人了,更别提是大胜了。

    付云起作为初学者,并不清楚老叫花子的棋艺水平,也不在乎输赢。随着对棋局的理解逐渐加深,他在第二盘棋中救活了二三十个子,在第三盘棋中救活了六十五子。

    到了第七盘,由于老叫花子一时疏忽,付云起竟然吃掉了老叫花子的一块棋,赢了老叫花子二子。

    老叫花子非常不服气,下棋速度飞快。到了天色已晚,明月当空,他们还在下棋,一共下了十八盘。虽然老叫花子赢了十四盘,但竟然输了四盘。

    第二天,老叫花子又来找付云起下棋,但付云起要学习剑法,只能等待。

    那天,付云起用了一整天时间学习了三式太乙剑法。由于他有内功作为基础,学习速度非常快。

    练习了几次后,老叫花子再次挑战,韩白尘暗自发笑,于是教给付云起几招破眼、倒扑、征子、扭杀的技巧。

    结果老叫花子不再是对手,连战连败。不过,他一向输多赢少,只要有棋下就满足了。

    到了第三天,付云起已经学会了太乙门入门的八式剑法。而下棋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围棋中的攻防战术与剑道颇有相通之处,变化之繁杂甚至超过了剑招。

    因势利导形成的弃子转换、缠绕绞杀等战术更是让付云起豁然开朗。因此,胖大道士也不禁止付云起学棋,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此后,付云起一边学剑,一边学棋。老叫花子早已不是他的对手,只能退到一旁,只能过过看棋的瘾。

    付云起的棋力迅速接近胖大道士和那师兄弟二人的水平,但与赵山人和顾先生相比还有很大差距。

    在前三天学完入门剑法后,胖大道士根据他的内功修为,教给了他更难的“白云剑法”。

    顾先生是个细心人,知道付云起没有江湖经验,便向他讲述了一些行走江湖的基本规则。

    但由于江湖复杂,人心难测,不可能全部讲完,只能告诉他一些最基本的东西。

    一群人就这样以棋为乐,在陵上吃住,甚至解手也不下山。胖大道士开玩笑说老叫花子姓嬴,却在秦始皇头上撒尿。

    老叫花子笑着说:“我姓的是输赢的赢,赢不亏,只赢不亏。嬴政的嬴是个女字旁,我却是个男人。”

    顾先生笑着说:“你不仅是男人,还是贝,活宝贝。”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有一天顾先生和赵山人下出了一个三连环劫,无法结束棋局,大家哈哈大笑,挥手告别,将一盘永远无法结束的棋局留在了始皇帝的陵墓上。

    。。。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红衣女子一曲歌罢,赢得了满堂喝彩。

    韩公文和郑奇此时正坐在长安城的太白酒楼里,一边听长安着名的歌者米嘉荣唱歌,一边向付云起询问十几天前骊山大会的情况,深感遗憾未能亲眼目睹。

    郑奇和韩公文虽然是官宦家庭出身,家境富裕,即使留在长安作为人质,也能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韩公文还挂着一个六品官职的虚衔,但人身自由却受到限制,只能在长安城内活动,偶尔才能出城。

    他们的父母担心他们留在长安会遭到仇家的报复,因此从小就请人教授他们武艺。两人也从师父那里听说过一些江湖故事,自然也梦想着有一天能够\"仗剑走天涯\"。

    现在看到付云起这个原本只专心读书的书呆子也能在江湖上闯荡,他们感到非常羡慕。

    旁边座位上有人评论说:\"这《竹枝词》写得清新脱俗,情感细腻,再加上米嘉荣唱得好,完全展现了刘禹锡词风的韵味。\"

    另一人接着说:\"刘禹锡确实是当年''二王八司马''中的佼佼者。即使被贬到郎州,也没有颓废,而是根据当地的山歌改编了《竹枝词》,以此来教化当地百姓。\"

    有人低声提醒:\"二位这么大声赞扬,就不怕别人听到吗?当年''二王八司马''依靠先帝顺宗的改革,但只持续了几个月就失败了。虽然现在的皇上能够虚心接受建议,可以和太宗相比,但他最不喜欢听人提起当年登基的事情。宫廷里的事情很复杂,少说为妙。\"

    前面的人笑着说:\"老兄也太小心了,我们只是谈论诗歌,和当年的王叔文变法有什么关系?\"

    那人依旧低声说:\"如果是在私人住宅里,和朋友讨论当然没问题,但现在我们在太白酒楼。你没看到那边桌子上坐的都是神策军的士兵吗?如果被他们听到,捕风捉影,添油加醋,捏造罪名,那就后悔莫及了。\"

    那两人听了后也就不再说话。

    付云起、韩公文和郑奇三人年纪不大,在贞元末年还不到十岁,自然对旁边座位上的人谈论的内容不太了解。此时,他们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楼下正中的一张桌子上。

    那张桌子上,上个月宴请张阿大的一群人正在和几名神策军士兵喝酒。其中一个精明强悍的男子一边倒酒一边笑着说:\"这次多亏了几位神策军大哥抓住了张晏等逆贼,破了这个刺杀相爷的大案,否则我们兄弟就算跑断了腿,恐怕也一无所获,回去后还要被京兆尹大人责罚。\"

    其中一名神策军士兵是王士则,他此刻得意地说:\"几个小毛贼,我们神策军自然是手到擒来。\"

    那个精明强悍的男子笑着说:\"听说这次围捕逆贼,王将军应该记首功。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具体情况,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王士则笑着说:\"黄捕头太客气了。\"

    虽然嘴上谦虚,但接着就讲起了围捕盗贼的经过:\"那天我收到密报,说刺杀武相公的刺客藏在成德进奏院。

    当时我们正在长安城各家王公大臣的内宅搜查,连密室和夹墙都没有放过。收到密报后,担心逆贼逃跑,也来不及向中尉报告,就带着十几个兄弟包围了成德进奏院。

    那些逆贼张晏虽然凶顽,怎么会是我们神策军的对手?还不是乖乖地束手就擒?\"

    那精干汉子,也就是京兆府的老捕头,虽然案件已经告破,但他多年查案的习惯让他总是想要彻底弄清楚案件的所有细节,生怕错过任何线索。

    这是他作为捕头的本能,所以他不得不提出疑问:“王将军怎么知道刺杀相爷的就是张晏那一伙人?我们上次也听那个卖艺的张阿大说过盗贼藏在成德进奏院里,但当时我们不敢相信。”

    王士则自信地笑了笑,解释说:“黄捕头,你一世聪明,怎么这会儿就糊涂了呢?我有三个理由。

    首先,当日盗贼刺杀武相公后向东南方向逃走,并没有离开城市,应该藏匿在东南各坊中。同时,刺伤裴相公的凶手也应该在这附近,天快亮时,盗贼逃跑的时间很短,所以藏身地点应该在靖安、敦化之间的昭国、修行、晋昌、修政等坊,而成德进奏院正好在那个区域。

    其次,盗贼为何专门针对武、裴二相公?显然是因为这两位相公坚决主张对淮西的吴元济开战。除了吴元济,天下不听从王命的还有成德的王承宗和平卢的李师道。

    尤其是王承宗,朝廷在元和四年就曾讨伐过他。前些日子,王承宗的部将尹少卿来京为吴元济求情,被武相公痛斥,自然怀恨在心。

    第三,我得到的密报是确凿无疑的。”

    武元衡被刺后,大臣们人心惶惶,纷纷请求停止用兵,但皇上却任命裴度为宰相,继续筹划对淮西的军事行动。

    黄捕头听了之后,连连点头,但仍然有些疑问:“那张晏一向横行不法,我这里告他的状子不止几十份。还有苏表那一伙,以前为宫里做‘白望’和五坊小儿,他们一直欺行霸市,借口为宫里办事,强买货物,用染红的水过的粗布当钱付给人家,又把网张在别人家屋顶和井口上,借口为皇上抓鸟,害得老百姓出不了门,取不了水,得罪的人就更多了。虽然皇上一登基就废除了宫市,解散了五坊小儿,但那些以前被他们得罪的人就不会出来告他们吗?”

    这里提到的“白望”和五坊小儿,是德宗贞元年间后期,宫里采办物品的一种方式。

    太监们在东西二市和热闹的坊区安排了数百人望风,看到好东西就说宫里需要,然后白白抢去,最多用低价的东西换走百姓价值十几倍的东西。

    白居易的《卖炭翁》就是指这种情况,这些望风的人就被称为“白望”。而五坊小儿则是专门为皇帝捕捉玩物的雕、鹘、鹞、鹰、狗五坊的使者。

    王士则自信地笑着说:“别人提供的线索我们可以不信,但我得到的情报绝对可靠。”

    黄捕头很惊讶,问:“谁这么厉害,能知道这么多内幕?”

    王士则回答说:“就是苏表的妻子阿康和她的丫鬟绿耳告诉我的。”

    黄捕头听后明白了,点头说:“难怪张晏和其他几个人被处死,苏表被打了板子还被流放,而阿康和绿耳却没事,原来是因为他们举报有功。不过,我真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会选择举报。”

    王士则没有直接回答,但另一个神策军的士兵偷偷对黄捕头说:“阿康和绿耳跟王士则关系可不一般。”

    黄捕头一下子明白了,然后转换话题,问:“听说王将军剑术很厉害,那些罪犯在你面前估计撑不过几招。”

    那个神策军士兵笑着说:“一招都挡不住,那些罪犯虽然凶狠,但根本不是对手。”

    旁边,郑奇突然冷笑一声,这让付云起和韩公文都吃了一惊。郑奇年纪最小,平时看起来活泼可爱,他们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冷笑。

    韩公文悄悄地问郑奇:“郑兄弟,为什么听到王士则说话你就冷笑?是不是还记得小时候打架的事?”

    郑奇摇头说不是。原来王士则以前在学校就欺负他们,郑奇因为年纪小打不过王士则,最后还是别人帮忙解决了问题。

    付云起回到长安几天,了解到了一些大事,比如武相被杀的案件已经破了,裴度成了宰相,皇上为了抓凶手,悬赏了很多钱,吸引了很多人。

    更让他惊讶的是,黄捕头就是他们在华山见过的“磨镜王六”,原来当初追捕刺客的时候连华山都去查过,付云起因为没有江湖经验,没有认出黄捕头,反而被怀疑了。

    黄捕头还有一点疑问:“这个案子是我们京兆府的裴大人和陈御史一起审的,凶手们已经互相指认了,凶器也在,人证物证都有了。但是武相的头还没找到,而且武相的随从也没有认出凶手。”

    王士则笑着说:“黄捕头你想得太多了。武相被杀的时候天还没亮,是最黑的时候,怎么看得清凶手的样子。至于武相的头,你看皇上的诏书,侯伦、李莫已经逃回成德了,他们不是会把头带给王承宗领功吗?”

    黄捕头没有再怀疑,只是觉得自己疏忽了,没有好好利用线索,错失了赏金。他心里虽然遗憾,但表面上还是笑着说:“今天我和几个兄弟请几位将军喝酒,一方面是庆祝和感谢你们,另一方面还有件事。前几天建陵门的戟被砍断了四十多根,可能是王承宗派人干的。我这边人手不够,本事也不高,如果真有什么紧急情况,还得请王将军出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