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诡计 第6章 责骂、理解与联合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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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案件的疑点
“这是在死者包里找到的，是遗书”。一旁的刑警说道。
“绝笔信吗？这么说是自杀？”姜晓箫问道。
“应该没错，”一旁的刑警说道：“死者被发现失踪的时候是在晚自习，当时晚自习的值班老师发现他晚自习没来，包还在椅子上，就叫来了班主任，班主任刚想通知家长，旁边的同学就在他课桌的抽屉里发现了这个。然后班主任就按照遗书上写的来到了案发现场”。
“四周的监控录像查看了吗？”
“查看了，为了避免被发现，会议室里的监控录像被他用布袋套住了，不过外面的好几个监控都拍到了只有他一个人在放学后这里人走光后来到这里，之后在天黑后班主任来这里后一直没人靠近过这里”。
“这么说确实是自杀了”。
“只能是了，”一旁的法医说道：“脚尖朝下，脖子虽然被绑起来了，但没有绑死，缠绕压迫的痕迹只有半圈，而且与塑料绳刚好吻合，刚刚痕检科的人调查过了，电风扇上没有多余的摩擦痕迹，椅子上有被他踩过和踢到的痕迹并且找到了他搬运留下的指纹和掌纹。椅子最后踢到的位置也做了数据分析，证明了是他自己踢倒的。毫无疑问是自杀，死因脖子受到压迫导致的窒息，死亡时间是快5点6点的时候，更详细的情况要回去后进行解剖才能下结论”。
当尸体被抬出去的一瞬间，陈梦飞的父亲就像疯了一样，扑向了陈梦飞的班主任，嘴里咒骂道：“混蛋、你们这些混蛋，你们这些杀人犯，你们逼死了我的儿子，我要你们偿命，你们这些人都要偿命……”。
陈梦飞的班主任不敢反抗只能说道：“您先冷静，陈梦飞父亲，请您先冷静……”。
一旁的警察抓着陈彦峰，试图拉开和劝说他，不过显然他们低估了这名父亲的痛苦和愤怒，他依旧不依不饶的抓着班主任咒骂，任谁来也拉不开他，也劝不动他。
死者的母亲也在一旁不停的哭泣与咒骂，现场一片混乱。
处理完现场后，回到警署后已经是10点之后，然而新的不幸接踵而至。上面宣布：所有警员都必须留下来加班加点。
会议上一众警察讨论着今天新发生的案件。
“死者是该学校的学生陈梦飞，死亡原因是上吊自缢，死亡时间是下午5点40之后”。法医汇报道。
“自杀吗？”
“只有这一种可能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自杀”。
“遗书的鉴定情况如何？”
“笔迹鉴定课的人已经证明了，是他本人的字迹没错。经鉴定，和他生前写的字迹一模一样。也没有发现任何仿照的痕迹，不存在是假的”。
“可是他自杀的理由是什么？他为什么好好就要去自杀？如果就是因为下午被审问了一遍就自杀说不过去？他费了那么大的劲来伪造现场，最后却选择在遗书中写下这些然后自杀，说不过去啊，感觉”。
“可能也是因为被背叛了，感觉到伤心和绝望才走向极端的。遗书里提到了，最开始是按照李芸的要求去杀人的，最后李芸却想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所以觉得一旦被发现了就如同走投无路了所以自杀了，毕竟嫌疑人早以满14周岁了，需要负法律责任了，而且未成年人本来就是易感人群，很容易情绪激动”。湖绣旗说道。
“等等，不对，”姜晓箫说道：“他的自杀有问题”。
“咦，什么问题？难道不是自杀吗？”
“是自杀应该没错，只是他为什么自杀，他的遗书里曾提到过想要自首，可现在却选择了自杀，估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估计另有隐情”。
“这么一说确实……”
“还有，他明明害怕被发现为什么还要进一步的去犯罪呢？明明第一起案子警方只是怀疑，没有成立专案组，但是他犯下了第二起案件后，警方才决定成立专案组并案调查，如果他不做，就算他犯下了第一起案件，也许现在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他为什么要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就算是为了灭口，担心李芸会告密，但想想其实也不合理。因为就算李芸真的这么威胁他了，李芸自己也不可能真的去鱼死网破，毕竟计划就是她自己规划的”。
“姜晓箫说的没错，”另一名警察说道：“而且如果是他杀的人，那么手法呢？他的犯罪手法是什么？他是怎么杀的人？第一起案子可以解释，但是第二起案件又是怎么回事？陈梦飞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他根本不可能犯罪”。
“没错，”姜晓箫说道：“本身这封遗书就很不合理，就算是自杀，就算遗书是他自己写的。也有不合理的地方，毕竟就像刚才说的那样，犯罪手法是什么？不止是第二起，第一起就算解释清楚了也有问题，陈梦飞费了那么大的劲来布置现场试图伪装成意外来摆脱嫌疑，为什么要自杀来解释他是怎么犯罪的？怎么想都不合理，除非还有别的原因。而且说到手法，还有关键一点，你们注意到了没有，陈梦飞只详细描述了他第一起案件犯罪使用的手法，却对第二起案件一带而过，只说了用了相同的手法，但就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第二起案件的手法和第一起的手法显然不一样。这明显不合理，除非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第二起案件其实不是他犯下的，所以他不知道犯案的手法”。
“什么这么说难道是有人逼他写的遗书，逼迫他上吊自杀的吗？为了让他做替罪羊？”湖绣旗问道。
“不，不太可能。哪有人会因为被别人逼给自己写遗书，而且就算是被别人逼到自杀，也没理由选择上吊，应该是跳楼或者跳湖更合理一点”。一旁的刑警说道。
“他说的没错，”姜晓箫认同道：“而且还有关键一点，如果真的是别人逼他写下遗书，为了增强可信度，那第二起的犯罪经过肯定会让他写进去的，没有写就说明，他自己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第二起案件是怎么回事，说明他写遗书的时候旁边其实没有别人。说明这封遗书是他自己自愿写下来的”。
“自愿写的？可是为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了，”姜晓箫说道：“为了隐瞒什么？他应该知道第二起案件的真相，虽然不知道手法，但是知道是谁干的，为了包庇那个人，他选择了这么做。只有这样想，之前的一切才都合理了”。
“的确，这样想就全合理了”刑警队长认同道：“那么接下来的重点调查方向就是第二起案件，现在把工作重心都放在上面，加大刑侦力度，尽快破案”。
说完，又让人调来了第二起案件，李芸家附近的监控打算再次观看。
姜晓箫自忖道：如果还有别人作案的话，那么会是谁？首先对方得知道这件事，可是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动机是什么？杀人可不是儿戏，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不可？需要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还有有动机，还会被陈梦飞哪怕自杀都要包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满足这些特点？
啊，姜晓箫突然想到，遗书中还有一处不合理的地方。
遗书里曾经提到了，“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父母，明明一切都和他们无关”。看似很合理，但是写在这里感觉前言不搭后语。但他却选择刻意写在这里，除非不只是在向父母道歉和告别，更深一层的可能就是在刻意强调这一点。
啊，姜晓箫想到：如果这样一切就都合理了，第二起案件很有可能是他父母犯下的罪行，陈梦飞为了包庇他的父母，所以才选择了自杀，并且刻意强调和他们无关，试图把一切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毕竟他父母肯定有杀人动机，而且他母亲曾经说过：从来不知道陈梦飞被霸凌欺负的事情，但是下午看到他身上的伤痕那么明显，就算全是旧伤，也依旧十分明显，做父母的不可能不察觉的。
那么究竟会是谁？姜晓箫继续低下头思考道：陈梦飞和他的母亲都有不在场证明，但是父亲呢？他父亲那晚案发时并没有回家，他说他在加班，可谁又能证明？这么一想肯定就是他的父亲了。但是，只不过……
姜晓箫抬起头来，注视着荧幕上的视频，那是12月份案发时的情况，根据监控录像显示，案发时没人靠近过死者家里。但是案发前死者家附近有人鬼鬼祟祟的存在。
如果案发时没人进入死者家里，那林嘉华之前说的那种作案方法就行不通了。姜晓箫继续思考着：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和第一起案件一样，使用机关。提前在被害人还没有回来前把机关在案发现场设计好，这样的话，这个鬼鬼祟祟的嫌疑人可就和案件脱不了关系了。肯定就是这个人提前进入了死者家里，算好死者回来的时间，然后在死者家里布置下了陷阱，然后立刻离开。
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陈梦飞的父亲，或者其他被他雇佣请来帮忙犯罪的人，不过估计是他本人的可能性最高，因为如果不是本人的话，那他没有不在场证明有点说不过去。毕竟这么做肯定就是为了减小自己和案件的关系，既然不用亲自去案发现场，那就一定会去制造不在场证明。不过现在先不考虑这些。
姜晓箫继续自忖道：肯定和第一起案件一样，也是使用了某种机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和第一案件的陷阱肯定不一样。也许也是二氧化碳，但是从现场情况来看的话，凶手使用的手段肯定和第一起的不一样。
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方法，这个自己实在是无从得知，看来又要去找那个人帮忙了。
2、责骂
“你又来做什么？拜托别来打扰我美好的上午时光行不行，本来于文晗今天休息，就他一个人就够让人烦的了，现在要来两个人烦我，请求出嘉华国际的心理阴影面积”。林嘉华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又遇到新的瓶颈了”。姜晓箫说道。
案件发生后的第二天，姜晓箫再次拜访了林嘉华这里，试图再从这里得到有用的帮助。只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
“别总是窝在家里，难得大早上的天气这么好，你可以陪我一起去趟案发现场，帮我指点一下呗”。
“不去，我闲着没事干啊，我。别太过分了，我才不会陪你去案发现场呢，再说了，案发现场全是其他警察，你也不怕被发现”。
“放心吧，这次不会，案发现场现在除了警察还有很多其他人，死者的父母现在正在案发现场拉横幅，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咦，怎么回事”。
“昨晚又发生了一起案件，案件的主要嫌疑人，也就是你推理出来的那个帮凶，昨晚他死了”
“你说什么？死了，怎么死的？那个帮凶是谁啊？”于文晗问道。
“陈梦飞，就是之前和你们提到过得那个经常被三个人迫害的那个瘦小的男孩。他昨晚自杀了”。
“你说什么！？自杀！？”林嘉华突然一扫之前的颓废气息，情绪激动的说道。
“自杀！？”于文晗也在旁边十分震惊的重复道。
“是的，他留下了遗书，然后上吊自杀了，这是遗书的复印件，你可以看看”。
林嘉华面色十分凝重，接过了姜晓箫递过来的复印件，渐渐的，他的脸色越发阴沉。
“怎么样，你怎么看啊？林”。姜晓箫问道。
“我怎么看，你想知道我怎么看是吗？我在想死了一个人却对你来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你既然可以轻描淡写的在这里和我描述一个人的死去，你也是厉害”。
“这种事情我们警察经常经历所以早就习惯了，法医在解剖尸体的时候还经常谈笑风生的呢，你怎么了？林，你之前不是还说只要不侮辱死者就行了，剩下的不需要刻意去尊重，毕竟我和死者又不熟”。
“但这次是自杀，你知道人自杀说明什么吗？人自杀可不是单纯的活不下去了，说活不下去的人是想换一种活法。而真正自杀的人是陷入了无尽的绝望，活的已经生不如死了，看不见一点对生的希望，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男孩临死前是有多么的绝望？”林嘉华生气的问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也……”
“饭桶！”。林嘉华突然怒骂道。
“你说什么？”姜晓箫也生气了，质问道。
“你头上的是摆设吗？我说饭桶！姜晓箫，你真废物！都和你说了案件是怎么怎么回事，你居然还破不了案。破不了案也就算了，你居然能让嫌疑人自杀，工作失职到这种程度，完了还和我说和你没关系。难道说要我手把手的教你怎么破案是不是？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姜晓箫，你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什么叫我是废物？林嘉华你怎么说话的？”姜晓箫显然被林嘉华的说辞彻底激怒了，虽然他经常见到林嘉华情绪激动，但从来没见过林嘉华这么失态，不过眼下无比生气的他也管不上怎么多了，毫不客气的说道：“说的好像你多厉害似的，你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废材凭什么教我怎么工作！？”。
“你觉得我凭什么？我没工作怎么了，我要是有我肯定做的比你好。你作为一个警察估计连枪都拿不稳，看见亡命徒你肯定是第一个跑的……”。
“你说什么！？林嘉华，说谁连枪拿不稳？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了怎么的！？说的就是你，你觉得自己当上警察很了不起是不是？”
“起码比你了不起，你一个没有工作混吃等死的家伙，你才应该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才对。你算什么东西啊，林嘉华？”。
“我算什么东西？我现在来告诉你我算什么东西”。
“姓林的，你觉得你打的过我？”
“你算老几啊？我怎么打不过你？”
“我妈就生我一个，你说我算老几？”
“你这样的败家玩意，你还打算让你妈生几个，姓姜的，我今天替你爸妈教训教训你”。
“来啊，我怕你”。
“冷静，”眼看两人即将打起来，于文晗急忙将两人拉开，说道：“先冷静，都别激动”。
“滚开，老子今天要抽他”。林嘉华怒骂道。
“来啊，你大爷的，老子怕你！？”。姜晓箫也不甘示弱的骂道。
“够了都别激动，华哥你先冷静，有话好好说，”于文晗转头接着说道：“姜sir你别生气，他这样是有原因的，这样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你先回去行不？我回头会和你解释的”。
“有什么原因啊！？他天天这样发疯你受的了？莫名其妙的，突然就犯病了，谁欠你了还？”
“够了，觉得受不了你可以滚蛋，又不是老子叫你来的，赶紧给老子滚”。
“滚就滚，老子还不稀罕来呢？谁稀罕要你帮忙？”。说完，姜晓箫掉头就走。
“那个华哥，我送送他，行不？”。于文晗试探性的问道。
“走，走，走，都走！全都走！都走！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行，先离开了”。
两个人都离开了，只留下林嘉华一个人坐在地上发呆。
“……矫情的东西，你就该被欺负……”。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杯子掉落的声音，接着是喧闹声。
“……离我儿子远一点……”。
“……那就是单纯的欺负，甚至是霸凌；戏耍、愚弄等都是单方面的开心……”。
“……走……”。
“……离他远一点……”。
“……躲我身后……”。
“啊——！！啊——！！”突然，林嘉华意识到这声音不是从大脑里传出的，而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
现在他正捂着头部痛苦惨叫。
一道道幻灯片似的记忆在林嘉华脑海里一一闪过，林嘉华显的极为痛苦。林嘉华面部越发的扭曲，脸色惨白，表情越发的痛苦。
“呼哈~呼哈~呼……”。从剧烈的惊吓与痛苦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林嘉华仍然心有余悸。呆滞的目光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下一秒，彻底回过现实，顷刻间早已痛哭流涕。
“离开！快离开！快啊！离开！离开我的大脑！快从我的大脑里离开！快离开我的大脑！”。林嘉华痛苦的喊道。
“可恶！可恶！可恶啊！啊啊啊！——啊——！”。林嘉华撕心裂肺的怒哄道，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混蛋！混蛋啊！这群混蛋！”。林嘉华哭着怒骂道：“这么不把学生当回事？好的，可以，估计又是害怕影响到学校。好的！行！既然这样，那就由我来将诸位的恐惧，最为想避免的噩梦来变为现实。以前我就敢这么干，更别说现在。准备来吧——腥风血雨”。
“神经病啊！他！脑子不好啊是不是！？”。
另一边，一楼，被于文晗送下楼的姜晓箫嘴里不停的抱怨道：“他是不是神经病啊！？他！？摆着个臭脸给谁看？不是莫名其妙的突然就这样！谁招他惹他了还？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他莫名其妙的发什么火？发火给谁看呢？谁欠他的了还？简直不可理喻！莫名其妙的又发神经！他真应该去精神科去看看！好好检查一下他的脑子！这对他绝对有好处！我说真的！”。姜晓晓嘴里不停的抱怨着。
“那个什么的，姜sir，知道您现在很生气，但是您先别生气行不？先听我说，”于文晗说道：“华哥他会这么生气大概率是因为那个”。
“因为什么？那个是什么？莫名其妙的”。
“别激动，就是因为可怜嫌疑人，所以听道嫌疑人自杀了，所以才激动”。
“不是，怎么可能？他什么人我还不了解，他是那种没有感情的冷酷无情的冷血动物是会被感情左右而冲动的人吗？再说了，就算是，嫌疑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没事发什么火？之前不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嘛，说我和死者不熟，只要不刻意去诋毁即可，没必要刻意去尊重”。
“不，有可能。那个姜sir，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华哥突然好好就答应你帮助你查案了？”。
“哎？不是因为钱吗？”。
“钱或许是一方面，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你提到了‘校园霸凌’这个词，你告诉他那个男孩被那几个受害者一直欺负，所以华哥才下定决心帮你”。
“哎，为什么？不可能的吧？嫌疑人和他又不熟，被霸凌了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为什么好好因为这个就答应我了？”。
“因为上初中那会，我们学校里有一个男孩比我们小一级，那个男孩和案件里的男孩一模一样，也是矮小、腼腆、天天被人欺负。而那个男孩是华哥的朋友”。
“啊！难道说？当时他也……”？
“没有，别往坏处想，当时华哥拼了命的保住了他。上学的时候他也是被几个女孩以及其他校霸天天欺负。是华哥一直在保护他，为此他那时候下课的时候就去初一那块，每次都能看见那两人在一起结伴而行，当时班上好多人戏称那人是华哥的小跟班，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差不多只有有华哥一半高，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他经常被人欺负的原因。每次他被别人欺负后都是华哥帮他打回去的，记得最严重的一次，华哥把那几个霸凌者打成了重伤”。
“啊，这个我知道，听说他初中时经常打架，原来说的是这个”。
“是的，本来学校是要处分华哥的，可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华哥当时把学校的所有情况全部举报到了教育局那里，说那些老师放任霸凌者欺负他学弟不管。当时好多老师都被他搞下了台，那几名霸凌者也大多转学了，后来在学校里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见了华哥都选择绕道走”。
“这样啊，那难怪，在这起案件上看见了自己的过去，因为同情嫌疑人所以才答应帮忙的吗？对了，话说回来，你刚才说最严重的那次把人打成重伤，具体怎么个重伤法？我当年听说过，据说他像黑社会一样折断了别人的手指，是不是就是那回事？”。
“假的，那是我故意叫人放出去的谣言，目的就是为了加强恐怖度”。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嘉华出现在了身后，只见他说道：“我没折手指，我还是有原则的，况且我没有工具，怎么折断那人的手指。不过我干了差不多的事情，当时我抓住了那个主要人物，为了给她点教训，我运用了一点生物课本上的知识，别往歪处想，是神经系统学的知识：人的指尖处是神经系统最活跃的地方之一，所以我用裁纸刀横着划破了她的十根手指的指甲缝，再竖一刀，在她的十根手指上留下了t型伤口，不过我手下留情，没有把指甲缝切的很深，只是考虑到了伤口上撒盐，所以我把柠檬汁挤到了她手上”。
“你这叫手下留情？”。姜晓箫诧异的问道。
“不这样，她无法吸取到任何教训，”林嘉华说道：“相较于其他手段，我这是最手下留情的了，知道《十宗罪》里的雨夜人体蜈蚣吗？那才是对霸凌者最好的处罚”。
“人体蜈蚣！？真够变态的，不过话说你也下来做什么？”。姜晓箫问道。
“还问我做什么？”。林嘉华说道：“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希望我陪你一起去案发现场调查”。
3、联手调查
“那个小姜，刚才的事情，抱歉了，”。在车上，林嘉华说道：“我当时太激动了，不好意思”。
“没事，不过话说回来，刚才于文晗说的那个人是你的那个学弟吧，我见过他，你当时初中放学时候和他一起回家”。
“对”。
“这么说，你是因为联想到了他所以同情案件里的那个嫌疑人男孩”。
“差不多吧，也是再看过那个男孩的遗书后才彻底情绪崩溃的”。
“为什么？”。
“单纯的可怜的他吧，毕竟背叛我也经历过不少，感觉有点像《声之形》，知道《声之形》吗？”。
“知道啊，咱俩小时候一起看的，怎么了？”。
“感觉和《声之形》里的情景差不多”。
“为什么？”。
“不为什么，单纯感觉有点日漫剧情，还记得之前你和我提到过的被女生欺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
“怎么可能美妙啊，你要是经历过就会知道。很多日漫看多的人都这么说，日漫弹幕里都是这么说的：放开那个男孩，让我来。呵呵，还让我来，你要是真去了保证肯定会后悔，那些开后宫的情节完完全全就是扯淡，真开起后宫，就算你有这个心，有那个胆，你身体也受不了啊。别说被女生欺负了，就算是被女生侍奉，就算去欺负女孩，一个也够呛，更不要说后宫了，那根本不是人的身体能抗的住的，为什么古代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皇室后代就那么几个，别说交往了，就是同时应付那么多人，也不是人能受的了的。我虽然没经历过，但是我完全能想象出来”。
“额，这样啊……”。
“不然你觉得还能是怎样？你觉得那是人的身体能承受的住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身体真的抗住了，以一己之力同时应付那么多女人，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人也受不了啊。我也很喜欢日漫，这很正常，我是中国人，没有中国人不崇洋媚外。不过我看的主要还是纯爱番，比起喜欢女性的脸、喜欢女性的身体，我认为还是应该去喜欢对方的内心，喜欢这个人本身，也就是她独有的人格魅力。福利番我认为太低俗了，靠荷尔蒙来吸引异性无法欣赏到异性真正拥有的人格魅力”。
“那个，林，正题不应该是‘校园霸凌’吗？”。
“哦，不好意思，扯远了。说到校园霸凌，确实很多时候寻求他人的帮助不一定能寻求的到，去找大人的话也确实不能保一辈子，可能会招来报复。但避免被霸凌的最好办法依旧是告诉他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小姜”。
“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霸凌也需要勇气，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这么做的后果是不是他们能承担的，所以他们会警告被霸凌者不许说出去，这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害怕被别人知道，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如果被曝光了会引来什么样的麻烦。而且被霸凌者被反复欺负，就说明你自己解决不了这件事，既然单枪匹马的解决不了，那想要解决这种事就必须去寻求他人帮助”。
“这样啊……”。
“行了，那现在聊聊案子吧，”。林嘉华说道：“之前不是说第二起案件你没搞懂嘛，所以希望我陪你去现场，看看能不能弄清楚凶手是怎么做的”。
“对”。
“凶手是谁有头绪吗？”。
“有，应该是陈梦飞的家人，除了陈梦飞外他们唯一可能知道学校那起溺亡案件真相的人了，而且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的言辞有问题。他们说从来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学校里被霸凌的事情，但陈梦飞身上的伤那么明显，他们不可能不会发现的。所以他们有着充足的作案动机。那天晚上陈梦飞和他的母亲在家有不在场证明，但他的父亲没有，陈梦飞自杀很有可能就是为了给他打掩护，转移我们的办案方向”。
“现场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监控录像显示，案发当晚有个戴着墨镜口罩还有鸭舌帽显然不希望我们知道他面貌的人经过案发现场，并且逗留了一段时间，因为他在死者回来前就离开了，所以当时只是把他当成普通的小偷来踩点，不过现在看来，如果凶手使用了和第一起案件差不多的手法，也是设计下了陷阱的话，那就不需要在案发时间也停留在案发现场，完全可以提前离开。这样想的话，当时被监控录像拍下的那个可疑人物肯定就是凶手……呐，现场在这边”。说着说着，车已经开到了12月份那起命案现场的地方，死者家住的小区的门口。
“不好意思，又来拜访了”。姜晓箫说道。
十几分钟过后，两人来到了案发现场兼死者家。
“案发的事情我听说了，警察同志，就算我女儿霸凌别人，她也罪不至死吧，请一定要让凶手付出代价”。今天在家的只有李芸的母亲，她面带悲伤的说道。
“凶手已经畏罪自杀了，不过是被令爱逼死的，您还再怪罪别人过分了吧”。林嘉华说道。
“这位是？这个伪娘也是警察！？”。李芸的母亲震惊的说道。
“我是伪娘真是对不起！我现在就走”。林嘉华生气的说道。
“给我回来，林。不好意思，您别管他行不行，别惹他，您知不知道他有多爱耍大牌”。姜晓箫对死者母亲说道。
“我不是不能理解被我女儿欺负过的人的感受，但是我自己的女儿死了我这个当妈的心里肯定也不是一般的难过，”死者母亲说道：“现在凶手也自杀了，我只是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恨谁，应该让谁来为我女儿的死来负责”。
“您自己，”林嘉华突然说道：“被霸凌者又被称为黑羊，霸凌者被称为屠夫，剩下的旁观者被称为白羊。其实我本人虽然很反感校园霸凌，但我其实不讨厌霸凌者，因为我以前和他们差不多，比起厌恶他们的行为，我更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弄清清楚，人做的每一件事情的原因，弄清楚背后的本质，是我的爱好。霸凌者其实也有属于他们的苦衷，虽然不能成为他们欺负别人的理由，但既然有苦衷，那我们就不能不去管了。霸凌者内心空虚，缺少友谊，渴望得到真正的尊重，无论是家里过于阴暗导致性格压抑，还是家庭过于放纵，导致其内心的扭曲，其本质都会导致这些”。
“等等，你是在说这是我的责任吗！？”。死者母亲生气的问道。
“没错，虽然也会有别的影响，但是你们作为第一监护人，负主要责任，孩子不管是成为霸凌者，还是被霸凌者和家庭教育都脱不了干系，对孩子的打压或者是溺爱都会导致其性格扭曲，您孩子显然就是例子”。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其实想想就能会发现，你们夫妻二人对自己女儿关心太少了，不然你们女儿也不至于死去，案发那天就是例子，如果你们早点回到家的话，悲剧可能就不会发生”。
“唉，林，等等，你疯了吗？说什么呢？你……”。姜晓箫被林嘉华的这句话吓到了，赶忙小声制止道。
“你……你什么意思？你谁啊！？凭什么这么说？……你……胡……胡说八道……”。死者母亲听到这话，整个人生气到了极点，说起话来都气的断断续续。
“啊，不，我没有胡说，”。林嘉华完全无视两人，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你们那天晚上加班到晚上，完了你们女儿死了，现在你说我在胡说八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们不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你们觉得只要给孩子吃，给孩子穿，就是对孩子好。愚不可及，简直愚不可及”。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闭嘴，闭嘴……”。
林嘉华没有理会情绪失控的死者母亲继续说道：“但凡你们对自己的孩子上点心，都不至于会这样。很显然，你们的女儿缺乏家庭陪伴，没有家庭陪伴更不可能有家庭教养，那她会成为霸凌者就不奇怪了。但凡你们对孩子上点心，哪怕多陪她一会，她都不至于心理出现扭曲，但凡你们多注意一下，都能发现她不对劲。你们拼了命的工作，想着这样就有更多的钱给孩子，就能给孩子更好的，但讽刺的是，这反而害了孩子，害的孩子内心孤僻，缺乏爱不说，当她出事的时候，你们仍在工作，不应该说凶手就是事先得知了你们经常加班的这个情报，所以才敢大摇大摆的潜进你们家里行凶。孩子不是宠物，不是你们给她吃喝和住的地方就行了，人作为有感情的社会性动物，最不能缺乏的就是他人的陪伴与关爱”。
“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我不听、不听、闭嘴啊、闭嘴……”。死者的母亲已经彻底情绪崩溃，痛哭着怒哄道。
“行了，林，别再说了……你说这些真的好吗？”。姜晓箫在一旁制止道。
“我知道对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说这些确实不好，肯定会激起她痛苦的回忆；我也知道揭别人的伤疤不对。但是，有些话，有的时候，不得不说……”。林嘉华抬头看向天花板，既像是对姜晓箫说的，又像是对死者母亲说的。
“不过这些话，只有您一个人听到有些可惜，”林嘉华继续说道：“如果可以，请将我今天的这番话也带给孩子的父亲。说到底也确实是可惜不能亲自传达，死者父亲在死者死后仍痴迷于工作。真是，怎么说呢？不长记性？……”。
“行了，林，什么跟什么，”。姜晓说道：“死者死后她父亲拼命工作肯定是想借此忘记痛苦。再说了，不工作他们一家吃什么？他今天凭什么要在家里听你说这些，他不用上班吗？他们一家不用生活吗？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再说了，案件是去年的了，也应该从悲伤中走出来了，就算他们夫妻二人一直纠正案件不放，拼命后悔痛苦又能怎样？又能改变什么？死者会复活吗？难道要因为这样就放弃以后的生活彻底自暴自弃了？就算这样死的人也不会复活”。
“是啊，”。林嘉华感叹道：“无论发生什么，生活总要继续”。
“够了，林嘉华，别扯那些没有用的了，你不是来陪我看现场的吗？赶紧的现场在这边”。接着，姜晓箫对死者母亲说道：“不好意思，我们上去”。
来到楼上，姜晓箫对林嘉华小声说道：“你疯了吗？林，当着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的面撕她的伤口，我们刑侦调查询问的时候都要避免这些，你可倒好，全给捅破了”。
“实话实说，仅此而已。何况我本来就不是警察”。
“不是，就算，不是警察，啊不对，就算是实话，也要分场合说，你这样对本来她女儿死了她就够难过的了，你还这样，我在旁边都看不下去了”。
“那你就看不下去吧，总要有人当恶人，这样不够，还不够……”。
“都这样了，你还不够啊！？你还想怎样？”。
“对，还不够。也不怎样，在这之前，先破案吧。这就是案发现场——死者家的浴室”。
“对，就这里”。两人来到浴室里面，姜晓箫说道：“死者当时就是淹死在浴缸里的，不过人怎么可能会好好莫名其妙的淹死在浴缸里？”。
“不能一概而定，如果死者有基础病的话”。
“行了，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死者没有，照目前情况来看应该也是利用了二氧化碳，案发前曾经有可疑人物长时间停留在死者家附近，估计就是趁死者还没回家前布置现场”。
“不一定非得是二氧化碳，也可能是别的类似什么的，不过现在看来是二氧化碳的可能性确实最高”。
“这么来说应该也是利用干冰设下机关，只不过要怎么设计？和第一起命案不一样，案发现场不像是能设下陷阱的样子，而且死者回家前可疑人物就走了，之后在其父母回来前没有任何人靠近死者家，到底要怎么把设计机关的装置拿走”。
“既然拿不走的话，那就不拿走”。林嘉华分析道：“凶手后来再也没有靠近过案发现场，就说明案件诡计在他或者是女字旁的她离开之前就全部完成了，所以凶手没有再返回的必要了，这么想的话不处理装置可能是一开始就没有这个装置，也就是说——根本不需要装置”。
“不需要装置？那怎么犯案？究竟要怎么布置现场？”。
“直接布置，你的思路没有问题，在往后多想几步就行了。干冰和液氮这一类的液态不同，干冰是固体，所以不会沸腾，就算是常温下也不会剧烈升华，常温下干冰升华吸热形成白雾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明显，你必须凑近仔细看才能看出来，但是前面说过如果遇到水的话，就不一样了，死者泡澡时产生的大量水蒸气虽然不会像在水里一样，但是也能加快干冰升华，加上浴室里的高温，等死者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之前就说过它升华冒出的白雾会被浴室里的水蒸气掩盖，这就叫藏木于林。所以根本不需要什么装置，直接放就行，直接把干冰藏在浴室里，只要量合适，就可以使死者窒息，并在死者被发现前升华完”。
“直接藏在浴室里，这样真的行吗？而且藏哪？这里也不像是有地方藏的样子？”。
“不，有……”。林嘉华说道：“越是明显的地方越不容易被发现，之前就和你说过看起来不可能掩藏的地方也是存在死角的，也就是说只要稍加诡计，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藏在眼前而不被发现，也就是所谓的心理死角，这样你给我看一下之前的案发现场的图片，和之前一样，你手机里有，对吧？”。
“对”。说完，姜晓箫把手机递了过去。
“就是这张，和我想的一样啊……”。林嘉华翻动着相册，突然停在了一张照片上面，仔细观察了起来，那是一张案发现场死者生前换洗衣物的图片。
接着林嘉华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你的思路没有问题吗？那么现在就按照你的思路分析一下现场吧，看看到底是怎么设计的机关”。
说完，林嘉华抬起头来，目光慢慢向上望去，嘴里说道：“不过，本案看起来没有使用太多复杂诡计，凶手的掩藏方式看起来很廉价……这样，你把我抱起来”。
“唉？你说什么？抱你？在浴室？”。姜晓箫问道。
“把我抱起来，我要检查。如果没猜错的话，检查一下上面应该能证实我的猜想，赶紧的别磨叽了，就你还不配让我想入非非。快点的，我还没有你一半重”。
“这是在死者包里找到的，是遗书”。一旁的刑警说道。
“绝笔信吗？这么说是自杀？”姜晓箫问道。
“应该没错，”一旁的刑警说道：“死者被发现失踪的时候是在晚自习，当时晚自习的值班老师发现他晚自习没来，包还在椅子上，就叫来了班主任，班主任刚想通知家长，旁边的同学就在他课桌的抽屉里发现了这个。然后班主任就按照遗书上写的来到了案发现场”。
“四周的监控录像查看了吗？”
“查看了，为了避免被发现，会议室里的监控录像被他用布袋套住了，不过外面的好几个监控都拍到了只有他一个人在放学后这里人走光后来到这里，之后在天黑后班主任来这里后一直没人靠近过这里”。
“这么说确实是自杀了”。
“只能是了，”一旁的法医说道：“脚尖朝下，脖子虽然被绑起来了，但没有绑死，缠绕压迫的痕迹只有半圈，而且与塑料绳刚好吻合，刚刚痕检科的人调查过了，电风扇上没有多余的摩擦痕迹，椅子上有被他踩过和踢到的痕迹并且找到了他搬运留下的指纹和掌纹。椅子最后踢到的位置也做了数据分析，证明了是他自己踢倒的。毫无疑问是自杀，死因脖子受到压迫导致的窒息，死亡时间是快5点6点的时候，更详细的情况要回去后进行解剖才能下结论”。
当尸体被抬出去的一瞬间，陈梦飞的父亲就像疯了一样，扑向了陈梦飞的班主任，嘴里咒骂道：“混蛋、你们这些混蛋，你们这些杀人犯，你们逼死了我的儿子，我要你们偿命，你们这些人都要偿命……”。
陈梦飞的班主任不敢反抗只能说道：“您先冷静，陈梦飞父亲，请您先冷静……”。
一旁的警察抓着陈彦峰，试图拉开和劝说他，不过显然他们低估了这名父亲的痛苦和愤怒，他依旧不依不饶的抓着班主任咒骂，任谁来也拉不开他，也劝不动他。
死者的母亲也在一旁不停的哭泣与咒骂，现场一片混乱。
处理完现场后，回到警署后已经是10点之后，然而新的不幸接踵而至。上面宣布：所有警员都必须留下来加班加点。
会议上一众警察讨论着今天新发生的案件。
“死者是该学校的学生陈梦飞，死亡原因是上吊自缢，死亡时间是下午5点40之后”。法医汇报道。
“自杀吗？”
“只有这一种可能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自杀”。
“遗书的鉴定情况如何？”
“笔迹鉴定课的人已经证明了，是他本人的字迹没错。经鉴定，和他生前写的字迹一模一样。也没有发现任何仿照的痕迹，不存在是假的”。
“可是他自杀的理由是什么？他为什么好好就要去自杀？如果就是因为下午被审问了一遍就自杀说不过去？他费了那么大的劲来伪造现场，最后却选择在遗书中写下这些然后自杀，说不过去啊，感觉”。
“可能也是因为被背叛了，感觉到伤心和绝望才走向极端的。遗书里提到了，最开始是按照李芸的要求去杀人的，最后李芸却想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所以觉得一旦被发现了就如同走投无路了所以自杀了，毕竟嫌疑人早以满14周岁了，需要负法律责任了，而且未成年人本来就是易感人群，很容易情绪激动”。湖绣旗说道。
“等等，不对，”姜晓箫说道：“他的自杀有问题”。
“咦，什么问题？难道不是自杀吗？”
“是自杀应该没错，只是他为什么自杀，他的遗书里曾提到过想要自首，可现在却选择了自杀，估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估计另有隐情”。
“这么一说确实……”
“还有，他明明害怕被发现为什么还要进一步的去犯罪呢？明明第一起案子警方只是怀疑，没有成立专案组，但是他犯下了第二起案件后，警方才决定成立专案组并案调查，如果他不做，就算他犯下了第一起案件，也许现在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他为什么要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就算是为了灭口，担心李芸会告密，但想想其实也不合理。因为就算李芸真的这么威胁他了，李芸自己也不可能真的去鱼死网破，毕竟计划就是她自己规划的”。
“姜晓箫说的没错，”另一名警察说道：“而且如果是他杀的人，那么手法呢？他的犯罪手法是什么？他是怎么杀的人？第一起案子可以解释，但是第二起案件又是怎么回事？陈梦飞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他根本不可能犯罪”。
“没错，”姜晓箫说道：“本身这封遗书就很不合理，就算是自杀，就算遗书是他自己写的。也有不合理的地方，毕竟就像刚才说的那样，犯罪手法是什么？不止是第二起，第一起就算解释清楚了也有问题，陈梦飞费了那么大的劲来布置现场试图伪装成意外来摆脱嫌疑，为什么要自杀来解释他是怎么犯罪的？怎么想都不合理，除非还有别的原因。而且说到手法，还有关键一点，你们注意到了没有，陈梦飞只详细描述了他第一起案件犯罪使用的手法，却对第二起案件一带而过，只说了用了相同的手法，但就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第二起案件的手法和第一起的手法显然不一样。这明显不合理，除非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第二起案件其实不是他犯下的，所以他不知道犯案的手法”。
“什么这么说难道是有人逼他写的遗书，逼迫他上吊自杀的吗？为了让他做替罪羊？”湖绣旗问道。
“不，不太可能。哪有人会因为被别人逼给自己写遗书，而且就算是被别人逼到自杀，也没理由选择上吊，应该是跳楼或者跳湖更合理一点”。一旁的刑警说道。
“他说的没错，”姜晓箫认同道：“而且还有关键一点，如果真的是别人逼他写下遗书，为了增强可信度，那第二起的犯罪经过肯定会让他写进去的，没有写就说明，他自己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第二起案件是怎么回事，说明他写遗书的时候旁边其实没有别人。说明这封遗书是他自己自愿写下来的”。
“自愿写的？可是为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了，”姜晓箫说道：“为了隐瞒什么？他应该知道第二起案件的真相，虽然不知道手法，但是知道是谁干的，为了包庇那个人，他选择了这么做。只有这样想，之前的一切才都合理了”。
“的确，这样想就全合理了”刑警队长认同道：“那么接下来的重点调查方向就是第二起案件，现在把工作重心都放在上面，加大刑侦力度，尽快破案”。
说完，又让人调来了第二起案件，李芸家附近的监控打算再次观看。
姜晓箫自忖道：如果还有别人作案的话，那么会是谁？首先对方得知道这件事，可是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动机是什么？杀人可不是儿戏，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不可？需要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还有有动机，还会被陈梦飞哪怕自杀都要包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满足这些特点？
啊，姜晓箫突然想到，遗书中还有一处不合理的地方。
遗书里曾经提到了，“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父母，明明一切都和他们无关”。看似很合理，但是写在这里感觉前言不搭后语。但他却选择刻意写在这里，除非不只是在向父母道歉和告别，更深一层的可能就是在刻意强调这一点。
啊，姜晓箫想到：如果这样一切就都合理了，第二起案件很有可能是他父母犯下的罪行，陈梦飞为了包庇他的父母，所以才选择了自杀，并且刻意强调和他们无关，试图把一切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毕竟他父母肯定有杀人动机，而且他母亲曾经说过：从来不知道陈梦飞被霸凌欺负的事情，但是下午看到他身上的伤痕那么明显，就算全是旧伤，也依旧十分明显，做父母的不可能不察觉的。
那么究竟会是谁？姜晓箫继续低下头思考道：陈梦飞和他的母亲都有不在场证明，但是父亲呢？他父亲那晚案发时并没有回家，他说他在加班，可谁又能证明？这么一想肯定就是他的父亲了。但是，只不过……
姜晓箫抬起头来，注视着荧幕上的视频，那是12月份案发时的情况，根据监控录像显示，案发时没人靠近过死者家里。但是案发前死者家附近有人鬼鬼祟祟的存在。
如果案发时没人进入死者家里，那林嘉华之前说的那种作案方法就行不通了。姜晓箫继续思考着：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和第一起案件一样，使用机关。提前在被害人还没有回来前把机关在案发现场设计好，这样的话，这个鬼鬼祟祟的嫌疑人可就和案件脱不了关系了。肯定就是这个人提前进入了死者家里，算好死者回来的时间，然后在死者家里布置下了陷阱，然后立刻离开。
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陈梦飞的父亲，或者其他被他雇佣请来帮忙犯罪的人，不过估计是他本人的可能性最高，因为如果不是本人的话，那他没有不在场证明有点说不过去。毕竟这么做肯定就是为了减小自己和案件的关系，既然不用亲自去案发现场，那就一定会去制造不在场证明。不过现在先不考虑这些。
姜晓箫继续自忖道：肯定和第一起案件一样，也是使用了某种机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和第一案件的陷阱肯定不一样。也许也是二氧化碳，但是从现场情况来看的话，凶手使用的手段肯定和第一起的不一样。
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方法，这个自己实在是无从得知，看来又要去找那个人帮忙了。
2、责骂
“你又来做什么？拜托别来打扰我美好的上午时光行不行，本来于文晗今天休息，就他一个人就够让人烦的了，现在要来两个人烦我，请求出嘉华国际的心理阴影面积”。林嘉华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又遇到新的瓶颈了”。姜晓箫说道。
案件发生后的第二天，姜晓箫再次拜访了林嘉华这里，试图再从这里得到有用的帮助。只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
“别总是窝在家里，难得大早上的天气这么好，你可以陪我一起去趟案发现场，帮我指点一下呗”。
“不去，我闲着没事干啊，我。别太过分了，我才不会陪你去案发现场呢，再说了，案发现场全是其他警察，你也不怕被发现”。
“放心吧，这次不会，案发现场现在除了警察还有很多其他人，死者的父母现在正在案发现场拉横幅，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咦，怎么回事”。
“昨晚又发生了一起案件，案件的主要嫌疑人，也就是你推理出来的那个帮凶，昨晚他死了”
“你说什么？死了，怎么死的？那个帮凶是谁啊？”于文晗问道。
“陈梦飞，就是之前和你们提到过得那个经常被三个人迫害的那个瘦小的男孩。他昨晚自杀了”。
“你说什么！？自杀！？”林嘉华突然一扫之前的颓废气息，情绪激动的说道。
“自杀！？”于文晗也在旁边十分震惊的重复道。
“是的，他留下了遗书，然后上吊自杀了，这是遗书的复印件，你可以看看”。
林嘉华面色十分凝重，接过了姜晓箫递过来的复印件，渐渐的，他的脸色越发阴沉。
“怎么样，你怎么看啊？林”。姜晓箫问道。
“我怎么看，你想知道我怎么看是吗？我在想死了一个人却对你来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你既然可以轻描淡写的在这里和我描述一个人的死去，你也是厉害”。
“这种事情我们警察经常经历所以早就习惯了，法医在解剖尸体的时候还经常谈笑风生的呢，你怎么了？林，你之前不是还说只要不侮辱死者就行了，剩下的不需要刻意去尊重，毕竟我和死者又不熟”。
“但这次是自杀，你知道人自杀说明什么吗？人自杀可不是单纯的活不下去了，说活不下去的人是想换一种活法。而真正自杀的人是陷入了无尽的绝望，活的已经生不如死了，看不见一点对生的希望，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男孩临死前是有多么的绝望？”林嘉华生气的问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也……”
“饭桶！”。林嘉华突然怒骂道。
“你说什么？”姜晓箫也生气了，质问道。
“你头上的是摆设吗？我说饭桶！姜晓箫，你真废物！都和你说了案件是怎么怎么回事，你居然还破不了案。破不了案也就算了，你居然能让嫌疑人自杀，工作失职到这种程度，完了还和我说和你没关系。难道说要我手把手的教你怎么破案是不是？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姜晓箫，你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什么叫我是废物？林嘉华你怎么说话的？”姜晓箫显然被林嘉华的说辞彻底激怒了，虽然他经常见到林嘉华情绪激动，但从来没见过林嘉华这么失态，不过眼下无比生气的他也管不上怎么多了，毫不客气的说道：“说的好像你多厉害似的，你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废材凭什么教我怎么工作！？”。
“你觉得我凭什么？我没工作怎么了，我要是有我肯定做的比你好。你作为一个警察估计连枪都拿不稳，看见亡命徒你肯定是第一个跑的……”。
“你说什么！？林嘉华，说谁连枪拿不稳？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了怎么的！？说的就是你，你觉得自己当上警察很了不起是不是？”
“起码比你了不起，你一个没有工作混吃等死的家伙，你才应该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才对。你算什么东西啊，林嘉华？”。
“我算什么东西？我现在来告诉你我算什么东西”。
“姓林的，你觉得你打的过我？”
“你算老几啊？我怎么打不过你？”
“我妈就生我一个，你说我算老几？”
“你这样的败家玩意，你还打算让你妈生几个，姓姜的，我今天替你爸妈教训教训你”。
“来啊，我怕你”。
“冷静，”眼看两人即将打起来，于文晗急忙将两人拉开，说道：“先冷静，都别激动”。
“滚开，老子今天要抽他”。林嘉华怒骂道。
“来啊，你大爷的，老子怕你！？”。姜晓箫也不甘示弱的骂道。
“够了都别激动，华哥你先冷静，有话好好说，”于文晗转头接着说道：“姜sir你别生气，他这样是有原因的，这样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你先回去行不？我回头会和你解释的”。
“有什么原因啊！？他天天这样发疯你受的了？莫名其妙的，突然就犯病了，谁欠你了还？”
“够了，觉得受不了你可以滚蛋，又不是老子叫你来的，赶紧给老子滚”。
“滚就滚，老子还不稀罕来呢？谁稀罕要你帮忙？”。说完，姜晓箫掉头就走。
“那个华哥，我送送他，行不？”。于文晗试探性的问道。
“走，走，走，都走！全都走！都走！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行，先离开了”。
两个人都离开了，只留下林嘉华一个人坐在地上发呆。
“……矫情的东西，你就该被欺负……”。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杯子掉落的声音，接着是喧闹声。
“……离我儿子远一点……”。
“……那就是单纯的欺负，甚至是霸凌；戏耍、愚弄等都是单方面的开心……”。
“……走……”。
“……离他远一点……”。
“……躲我身后……”。
“啊——！！啊——！！”突然，林嘉华意识到这声音不是从大脑里传出的，而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
现在他正捂着头部痛苦惨叫。
一道道幻灯片似的记忆在林嘉华脑海里一一闪过，林嘉华显的极为痛苦。林嘉华面部越发的扭曲，脸色惨白，表情越发的痛苦。
“呼哈~呼哈~呼……”。从剧烈的惊吓与痛苦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林嘉华仍然心有余悸。呆滞的目光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下一秒，彻底回过现实，顷刻间早已痛哭流涕。
“离开！快离开！快啊！离开！离开我的大脑！快从我的大脑里离开！快离开我的大脑！”。林嘉华痛苦的喊道。
“可恶！可恶！可恶啊！啊啊啊！——啊——！”。林嘉华撕心裂肺的怒哄道，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混蛋！混蛋啊！这群混蛋！”。林嘉华哭着怒骂道：“这么不把学生当回事？好的，可以，估计又是害怕影响到学校。好的！行！既然这样，那就由我来将诸位的恐惧，最为想避免的噩梦来变为现实。以前我就敢这么干，更别说现在。准备来吧——腥风血雨”。
“神经病啊！他！脑子不好啊是不是！？”。
另一边，一楼，被于文晗送下楼的姜晓箫嘴里不停的抱怨道：“他是不是神经病啊！？他！？摆着个臭脸给谁看？不是莫名其妙的突然就这样！谁招他惹他了还？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他莫名其妙的发什么火？发火给谁看呢？谁欠他的了还？简直不可理喻！莫名其妙的又发神经！他真应该去精神科去看看！好好检查一下他的脑子！这对他绝对有好处！我说真的！”。姜晓晓嘴里不停的抱怨着。
“那个什么的，姜sir，知道您现在很生气，但是您先别生气行不？先听我说，”于文晗说道：“华哥他会这么生气大概率是因为那个”。
“因为什么？那个是什么？莫名其妙的”。
“别激动，就是因为可怜嫌疑人，所以听道嫌疑人自杀了，所以才激动”。
“不是，怎么可能？他什么人我还不了解，他是那种没有感情的冷酷无情的冷血动物是会被感情左右而冲动的人吗？再说了，就算是，嫌疑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没事发什么火？之前不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嘛，说我和死者不熟，只要不刻意去诋毁即可，没必要刻意去尊重”。
“不，有可能。那个姜sir，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华哥突然好好就答应你帮助你查案了？”。
“哎？不是因为钱吗？”。
“钱或许是一方面，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你提到了‘校园霸凌’这个词，你告诉他那个男孩被那几个受害者一直欺负，所以华哥才下定决心帮你”。
“哎，为什么？不可能的吧？嫌疑人和他又不熟，被霸凌了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为什么好好因为这个就答应我了？”。
“因为上初中那会，我们学校里有一个男孩比我们小一级，那个男孩和案件里的男孩一模一样，也是矮小、腼腆、天天被人欺负。而那个男孩是华哥的朋友”。
“啊！难道说？当时他也……”？
“没有，别往坏处想，当时华哥拼了命的保住了他。上学的时候他也是被几个女孩以及其他校霸天天欺负。是华哥一直在保护他，为此他那时候下课的时候就去初一那块，每次都能看见那两人在一起结伴而行，当时班上好多人戏称那人是华哥的小跟班，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差不多只有有华哥一半高，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他经常被人欺负的原因。每次他被别人欺负后都是华哥帮他打回去的，记得最严重的一次，华哥把那几个霸凌者打成了重伤”。
“啊，这个我知道，听说他初中时经常打架，原来说的是这个”。
“是的，本来学校是要处分华哥的，可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华哥当时把学校的所有情况全部举报到了教育局那里，说那些老师放任霸凌者欺负他学弟不管。当时好多老师都被他搞下了台，那几名霸凌者也大多转学了，后来在学校里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见了华哥都选择绕道走”。
“这样啊，那难怪，在这起案件上看见了自己的过去，因为同情嫌疑人所以才答应帮忙的吗？对了，话说回来，你刚才说最严重的那次把人打成重伤，具体怎么个重伤法？我当年听说过，据说他像黑社会一样折断了别人的手指，是不是就是那回事？”。
“假的，那是我故意叫人放出去的谣言，目的就是为了加强恐怖度”。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嘉华出现在了身后，只见他说道：“我没折手指，我还是有原则的，况且我没有工具，怎么折断那人的手指。不过我干了差不多的事情，当时我抓住了那个主要人物，为了给她点教训，我运用了一点生物课本上的知识，别往歪处想，是神经系统学的知识：人的指尖处是神经系统最活跃的地方之一，所以我用裁纸刀横着划破了她的十根手指的指甲缝，再竖一刀，在她的十根手指上留下了t型伤口，不过我手下留情，没有把指甲缝切的很深，只是考虑到了伤口上撒盐，所以我把柠檬汁挤到了她手上”。
“你这叫手下留情？”。姜晓箫诧异的问道。
“不这样，她无法吸取到任何教训，”林嘉华说道：“相较于其他手段，我这是最手下留情的了，知道《十宗罪》里的雨夜人体蜈蚣吗？那才是对霸凌者最好的处罚”。
“人体蜈蚣！？真够变态的，不过话说你也下来做什么？”。姜晓箫问道。
“还问我做什么？”。林嘉华说道：“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希望我陪你一起去案发现场调查”。
3、联手调查
“那个小姜，刚才的事情，抱歉了，”。在车上，林嘉华说道：“我当时太激动了，不好意思”。
“没事，不过话说回来，刚才于文晗说的那个人是你的那个学弟吧，我见过他，你当时初中放学时候和他一起回家”。
“对”。
“这么说，你是因为联想到了他所以同情案件里的那个嫌疑人男孩”。
“差不多吧，也是再看过那个男孩的遗书后才彻底情绪崩溃的”。
“为什么？”。
“单纯的可怜的他吧，毕竟背叛我也经历过不少，感觉有点像《声之形》，知道《声之形》吗？”。
“知道啊，咱俩小时候一起看的，怎么了？”。
“感觉和《声之形》里的情景差不多”。
“为什么？”。
“不为什么，单纯感觉有点日漫剧情，还记得之前你和我提到过的被女生欺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
“怎么可能美妙啊，你要是经历过就会知道。很多日漫看多的人都这么说，日漫弹幕里都是这么说的：放开那个男孩，让我来。呵呵，还让我来，你要是真去了保证肯定会后悔，那些开后宫的情节完完全全就是扯淡，真开起后宫，就算你有这个心，有那个胆，你身体也受不了啊。别说被女生欺负了，就算是被女生侍奉，就算去欺负女孩，一个也够呛，更不要说后宫了，那根本不是人的身体能抗的住的，为什么古代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皇室后代就那么几个，别说交往了，就是同时应付那么多人，也不是人能受的了的。我虽然没经历过，但是我完全能想象出来”。
“额，这样啊……”。
“不然你觉得还能是怎样？你觉得那是人的身体能承受的住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身体真的抗住了，以一己之力同时应付那么多女人，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人也受不了啊。我也很喜欢日漫，这很正常，我是中国人，没有中国人不崇洋媚外。不过我看的主要还是纯爱番，比起喜欢女性的脸、喜欢女性的身体，我认为还是应该去喜欢对方的内心，喜欢这个人本身，也就是她独有的人格魅力。福利番我认为太低俗了，靠荷尔蒙来吸引异性无法欣赏到异性真正拥有的人格魅力”。
“那个，林，正题不应该是‘校园霸凌’吗？”。
“哦，不好意思，扯远了。说到校园霸凌，确实很多时候寻求他人的帮助不一定能寻求的到，去找大人的话也确实不能保一辈子，可能会招来报复。但避免被霸凌的最好办法依旧是告诉他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小姜”。
“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霸凌也需要勇气，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这么做的后果是不是他们能承担的，所以他们会警告被霸凌者不许说出去，这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害怕被别人知道，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如果被曝光了会引来什么样的麻烦。而且被霸凌者被反复欺负，就说明你自己解决不了这件事，既然单枪匹马的解决不了，那想要解决这种事就必须去寻求他人帮助”。
“这样啊……”。
“行了，那现在聊聊案子吧，”。林嘉华说道：“之前不是说第二起案件你没搞懂嘛，所以希望我陪你去现场，看看能不能弄清楚凶手是怎么做的”。
“对”。
“凶手是谁有头绪吗？”。
“有，应该是陈梦飞的家人，除了陈梦飞外他们唯一可能知道学校那起溺亡案件真相的人了，而且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的言辞有问题。他们说从来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学校里被霸凌的事情，但陈梦飞身上的伤那么明显，他们不可能不会发现的。所以他们有着充足的作案动机。那天晚上陈梦飞和他的母亲在家有不在场证明，但他的父亲没有，陈梦飞自杀很有可能就是为了给他打掩护，转移我们的办案方向”。
“现场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监控录像显示，案发当晚有个戴着墨镜口罩还有鸭舌帽显然不希望我们知道他面貌的人经过案发现场，并且逗留了一段时间，因为他在死者回来前就离开了，所以当时只是把他当成普通的小偷来踩点，不过现在看来，如果凶手使用了和第一起案件差不多的手法，也是设计下了陷阱的话，那就不需要在案发时间也停留在案发现场，完全可以提前离开。这样想的话，当时被监控录像拍下的那个可疑人物肯定就是凶手……呐，现场在这边”。说着说着，车已经开到了12月份那起命案现场的地方，死者家住的小区的门口。
“不好意思，又来拜访了”。姜晓箫说道。
十几分钟过后，两人来到了案发现场兼死者家。
“案发的事情我听说了，警察同志，就算我女儿霸凌别人，她也罪不至死吧，请一定要让凶手付出代价”。今天在家的只有李芸的母亲，她面带悲伤的说道。
“凶手已经畏罪自杀了，不过是被令爱逼死的，您还再怪罪别人过分了吧”。林嘉华说道。
“这位是？这个伪娘也是警察！？”。李芸的母亲震惊的说道。
“我是伪娘真是对不起！我现在就走”。林嘉华生气的说道。
“给我回来，林。不好意思，您别管他行不行，别惹他，您知不知道他有多爱耍大牌”。姜晓箫对死者母亲说道。
“我不是不能理解被我女儿欺负过的人的感受，但是我自己的女儿死了我这个当妈的心里肯定也不是一般的难过，”死者母亲说道：“现在凶手也自杀了，我只是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恨谁，应该让谁来为我女儿的死来负责”。
“您自己，”林嘉华突然说道：“被霸凌者又被称为黑羊，霸凌者被称为屠夫，剩下的旁观者被称为白羊。其实我本人虽然很反感校园霸凌，但我其实不讨厌霸凌者，因为我以前和他们差不多，比起厌恶他们的行为，我更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弄清清楚，人做的每一件事情的原因，弄清楚背后的本质，是我的爱好。霸凌者其实也有属于他们的苦衷，虽然不能成为他们欺负别人的理由，但既然有苦衷，那我们就不能不去管了。霸凌者内心空虚，缺少友谊，渴望得到真正的尊重，无论是家里过于阴暗导致性格压抑，还是家庭过于放纵，导致其内心的扭曲，其本质都会导致这些”。
“等等，你是在说这是我的责任吗！？”。死者母亲生气的问道。
“没错，虽然也会有别的影响，但是你们作为第一监护人，负主要责任，孩子不管是成为霸凌者，还是被霸凌者和家庭教育都脱不了干系，对孩子的打压或者是溺爱都会导致其性格扭曲，您孩子显然就是例子”。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其实想想就能会发现，你们夫妻二人对自己女儿关心太少了，不然你们女儿也不至于死去，案发那天就是例子，如果你们早点回到家的话，悲剧可能就不会发生”。
“唉，林，等等，你疯了吗？说什么呢？你……”。姜晓箫被林嘉华的这句话吓到了，赶忙小声制止道。
“你……你什么意思？你谁啊！？凭什么这么说？……你……胡……胡说八道……”。死者母亲听到这话，整个人生气到了极点，说起话来都气的断断续续。
“啊，不，我没有胡说，”。林嘉华完全无视两人，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你们那天晚上加班到晚上，完了你们女儿死了，现在你说我在胡说八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们不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你们觉得只要给孩子吃，给孩子穿，就是对孩子好。愚不可及，简直愚不可及”。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闭嘴，闭嘴……”。
林嘉华没有理会情绪失控的死者母亲继续说道：“但凡你们对自己的孩子上点心，都不至于会这样。很显然，你们的女儿缺乏家庭陪伴，没有家庭陪伴更不可能有家庭教养，那她会成为霸凌者就不奇怪了。但凡你们对孩子上点心，哪怕多陪她一会，她都不至于心理出现扭曲，但凡你们多注意一下，都能发现她不对劲。你们拼了命的工作，想着这样就有更多的钱给孩子，就能给孩子更好的，但讽刺的是，这反而害了孩子，害的孩子内心孤僻，缺乏爱不说，当她出事的时候，你们仍在工作，不应该说凶手就是事先得知了你们经常加班的这个情报，所以才敢大摇大摆的潜进你们家里行凶。孩子不是宠物，不是你们给她吃喝和住的地方就行了，人作为有感情的社会性动物，最不能缺乏的就是他人的陪伴与关爱”。
“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我不听、不听、闭嘴啊、闭嘴……”。死者的母亲已经彻底情绪崩溃，痛哭着怒哄道。
“行了，林，别再说了……你说这些真的好吗？”。姜晓箫在一旁制止道。
“我知道对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说这些确实不好，肯定会激起她痛苦的回忆；我也知道揭别人的伤疤不对。但是，有些话，有的时候，不得不说……”。林嘉华抬头看向天花板，既像是对姜晓箫说的，又像是对死者母亲说的。
“不过这些话，只有您一个人听到有些可惜，”林嘉华继续说道：“如果可以，请将我今天的这番话也带给孩子的父亲。说到底也确实是可惜不能亲自传达，死者父亲在死者死后仍痴迷于工作。真是，怎么说呢？不长记性？……”。
“行了，林，什么跟什么，”。姜晓说道：“死者死后她父亲拼命工作肯定是想借此忘记痛苦。再说了，不工作他们一家吃什么？他今天凭什么要在家里听你说这些，他不用上班吗？他们一家不用生活吗？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再说了，案件是去年的了，也应该从悲伤中走出来了，就算他们夫妻二人一直纠正案件不放，拼命后悔痛苦又能怎样？又能改变什么？死者会复活吗？难道要因为这样就放弃以后的生活彻底自暴自弃了？就算这样死的人也不会复活”。
“是啊，”。林嘉华感叹道：“无论发生什么，生活总要继续”。
“够了，林嘉华，别扯那些没有用的了，你不是来陪我看现场的吗？赶紧的现场在这边”。接着，姜晓箫对死者母亲说道：“不好意思，我们上去”。
来到楼上，姜晓箫对林嘉华小声说道：“你疯了吗？林，当着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的面撕她的伤口，我们刑侦调查询问的时候都要避免这些，你可倒好，全给捅破了”。
“实话实说，仅此而已。何况我本来就不是警察”。
“不是，就算，不是警察，啊不对，就算是实话，也要分场合说，你这样对本来她女儿死了她就够难过的了，你还这样，我在旁边都看不下去了”。
“那你就看不下去吧，总要有人当恶人，这样不够，还不够……”。
“都这样了，你还不够啊！？你还想怎样？”。
“对，还不够。也不怎样，在这之前，先破案吧。这就是案发现场——死者家的浴室”。
“对，就这里”。两人来到浴室里面，姜晓箫说道：“死者当时就是淹死在浴缸里的，不过人怎么可能会好好莫名其妙的淹死在浴缸里？”。
“不能一概而定，如果死者有基础病的话”。
“行了，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死者没有，照目前情况来看应该也是利用了二氧化碳，案发前曾经有可疑人物长时间停留在死者家附近，估计就是趁死者还没回家前布置现场”。
“不一定非得是二氧化碳，也可能是别的类似什么的，不过现在看来是二氧化碳的可能性确实最高”。
“这么来说应该也是利用干冰设下机关，只不过要怎么设计？和第一起命案不一样，案发现场不像是能设下陷阱的样子，而且死者回家前可疑人物就走了，之后在其父母回来前没有任何人靠近死者家，到底要怎么把设计机关的装置拿走”。
“既然拿不走的话，那就不拿走”。林嘉华分析道：“凶手后来再也没有靠近过案发现场，就说明案件诡计在他或者是女字旁的她离开之前就全部完成了，所以凶手没有再返回的必要了，这么想的话不处理装置可能是一开始就没有这个装置，也就是说——根本不需要装置”。
“不需要装置？那怎么犯案？究竟要怎么布置现场？”。
“直接布置，你的思路没有问题，在往后多想几步就行了。干冰和液氮这一类的液态不同，干冰是固体，所以不会沸腾，就算是常温下也不会剧烈升华，常温下干冰升华吸热形成白雾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明显，你必须凑近仔细看才能看出来，但是前面说过如果遇到水的话，就不一样了，死者泡澡时产生的大量水蒸气虽然不会像在水里一样，但是也能加快干冰升华，加上浴室里的高温，等死者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之前就说过它升华冒出的白雾会被浴室里的水蒸气掩盖，这就叫藏木于林。所以根本不需要什么装置，直接放就行，直接把干冰藏在浴室里，只要量合适，就可以使死者窒息，并在死者被发现前升华完”。
“直接藏在浴室里，这样真的行吗？而且藏哪？这里也不像是有地方藏的样子？”。
“不，有……”。林嘉华说道：“越是明显的地方越不容易被发现，之前就和你说过看起来不可能掩藏的地方也是存在死角的，也就是说只要稍加诡计，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藏在眼前而不被发现，也就是所谓的心理死角，这样你给我看一下之前的案发现场的图片，和之前一样，你手机里有，对吧？”。
“对”。说完，姜晓箫把手机递了过去。
“就是这张，和我想的一样啊……”。林嘉华翻动着相册，突然停在了一张照片上面，仔细观察了起来，那是一张案发现场死者生前换洗衣物的图片。
接着林嘉华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你的思路没有问题吗？那么现在就按照你的思路分析一下现场吧，看看到底是怎么设计的机关”。
说完，林嘉华抬起头来，目光慢慢向上望去，嘴里说道：“不过，本案看起来没有使用太多复杂诡计，凶手的掩藏方式看起来很廉价……这样，你把我抱起来”。
“唉？你说什么？抱你？在浴室？”。姜晓箫问道。
“把我抱起来，我要检查。如果没猜错的话，检查一下上面应该能证实我的猜想，赶紧的别磨叽了，就你还不配让我想入非非。快点的，我还没有你一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