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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维度大航海】限时离境 第83章 蜜月期都没过,就嫌我啰嗦了?

    眸光骤然一暗,封疆沉下声音问道:

    “谁?”

    宋逸泽拉着他转过身,向坐在另一端角落里的骆添扬了扬下巴:

    “这小子今天盛装出席,说是陪他爸不能丢人,但见只有你一个人来,情绪落差很明显。”

    “很久了吗?”

    “不知道。但是昨天中午在椰树滩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伊荻给你做的那个花环,是骆添教她的。一开始那小子做了个小的手环给她,说能防蚊虫,然后她就学着给你做了一个…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他看嫂子的时候,眼神就像嫂子看着你。有机会你自己观察下就知道了。”

    “是吗…伊荻看我的眼神是怎样的?”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他不追问骆添怎样,反而问辛伊荻的细节,宋逸泽猛然倒吸一口冷气:

    “老大,你是真的没意识到,还是故意磕碜我呢?你不知道自己在人堆里的时候,嫂子的眼睛永远都在你身上吗?那种眼神…我形容不出来,你下次自己看看吧。”

    他似乎是真的没有留意过,所以总是在这些小事上觉得她没那么在意他,这些情绪也总要积累到大是大非发生之后才爆发,再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那些小情绪完全没有道理。

    “下午自由活动辛苦你帮我跟一下,我回去一趟。”

    语毕,他放下杯子转身离开,宋逸泽紧了几步跟上他,问道:

    “还回来吗?”

    “嗯。晚宴回来。”

    “自己回来?”

    这个问题封疆却不知道怎么回答,犹豫的半晌,骆添却拿了个纸袋向他来,往他面前一送:

    “你自己不吃,也让她跟着你成仙是吧?”

    有了之前宋逸泽的示警,这个袋子封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相持中,还是宋逸泽将袋子接了过来,放到他手里,顺便瞪了他一眼:

    “活该嫂子不理你…”

    他不是不关心她,只是似乎总在这种小事上欠些考虑,特别是当她没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自己都是个不记得吃饭的,连饭点儿都记不住,更不会有打包的意识。

    荆棘鸟离岸,往返得动用登陆舰,但反而是这样速度更快,回到舰舱里的时候,纸袋里的焦糖布丁还是热的。

    一路都在看监控画面,但是有监控的地方都没有她,那便只能是在卧室里,于是待登陆舰停稳,他不假思索的便往卧室去,刚到门边便看见辛伊荻站在舷窗边的背影,硕大的玻璃窗前,她高挑的身影被衬得有些单薄,莫名的还有几分飘渺。

    顾不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他径直向她,默不作声的将她搂进怀里,长长舒了口气,然后不由分说的在她脸颊上用力亲了一下:

    “别问我为什么回来,问就是想你了。”

    都会抢答了!

    辛伊荻不禁轻笑出声,听她笑了,他悬着的心也落了一半:

    “还没吃午饭吧?饿不饿?”

    “不饿,不想吃东西…”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饿,还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没胃口。

    暗自叹了口气,他柔声同她讲道理:

    “不行…你自己24小时不吃不喝了。虽然濒死之后,身体的各个器官都需要一些时间重启,但如果你一直不吃不喝,你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回到正常的工作状态…”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只觉得心痛的无以复加,有那么一刻,他希望这种感觉能通过语言传递给她,这样或许她会感受到他的歉意。

    “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晚去给你倒水的时候…”

    这话说完,她却又不答话了,气氛一时凝重,他下意识将她搂紧了些,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也是在跟你重逢之后才知道,原来我有机会成为狮王…再给你的小狮子一点时间好不好?”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来反握住他的手臂,她终于靠进他怀里,让他的胸膛里感受到了重量。

    “给你带了吃的,看看喜不喜欢?”

    可她却还是摇了摇头,转头用侧脸贴着他胸口,低声道:

    “难受…头晕,胸口闷,眼前发黑…”

    一整天不吃不喝,换了谁眼前都发黑!

    “那…喝点水?去床上坐着,我给你倒水。”

    “好。”

    这一次他没有去很久,拿了个陶瓷杯回来,带着盖子,还戳着根吸管,可是递到她手里,她喝了一口眉头就蹙了起来:

    “怎么又甜又咸的?”

    “嗯…不想吃东西的话,至少补充些糖分和盐分…多喝点…”

    见她又摇了摇头,他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很难喝,接过杯子喝了半口,眸光又挪向她,不及她读懂那些复杂又深刻的情绪,他忽然吻上她,从唇缝里将越带腥咸的液体一丝丝度进她口中。

    半口水度完没多长时间,只是他恋恋不舍的又纠缠了许久才舍得放开,见她只是抿着唇静默着,既不回应他索要更多,也不抬起眼看他,眸光失神的凝着被单。

    刚放下半截的心又提了起来,掌心将她的面颊托起,指尖轻轻抚摸过她的嘴角和唇上的血痂,他不住唤她:

    “伊荻…昨晚的事,你真的全都忘了吗?我跟你说的话…也忘了吗?”

    眸光忽闪,她的眼底倏尔泛起泪光,但她却只是喉头哽咽着抿紧了唇,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喑哑: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心脏猛的遭受了一记重击,他忽然意识到了矛盾的核心在哪里——她差点死在这场博弈里,而她拼了命要保护的人却风轻云淡的要她都忘了,不给她任何回应,甚至不听她任何解释。

    “伊荻…”

    “他们说,爱是人性里最脆弱的一部分,它就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是发泄欲望的借口,是操控理智和逻辑的手段。他们说所谓的爱,不过是利用的伎俩和炫耀的资本。他们说…你跟我说的话,只是想把我囚禁在牢笼的诱饵,如果我相信了,就像水手轻信了塞蒂拉亚的歌声和萤火,我越相信,就会越绝望…”

    “谁告诉你的?昨晚你遇到的那些家伙吗?”

    她不回答,那便是默认了,哽咽着又问他:

    “是真的吗?”

    而他却只会机械的反问她:

    “什么真的?”

    “他们说的话,是真的吗?”

    凝视着她盈着泪光的双眼,他想否定,但想到昨晚自己的表现,此刻好像说什么都没有底气。

    但即便他不说,她也知道答案,睫毛忽闪着,眼泪落下的瞬间,她想转开脸,却被他抢先一步拥进了怀里,听他用同样喑哑的嗓音回答她:

    “如果你一定要我回答,我肯定会说不是,他们说的都不对。但是伊荻,聪明如你,该是知道答案的啊…我要给你怎样的回答,才能让你愿意继续留在我身边?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会让你看到‘爱’不仅仅是他们说的这些。”

    “还有什么?”

    “责任,陪伴,照顾,信任,默契…我们会是彼此生命里不能割裂的一部分,就像…我想到你在等我就会笑,看到你笑也会很高兴,但是想到你要离开我就像心里被割掉一块肉…”

    “像…现在这样吗…我觉得难受,很疼,但是不知道哪里疼,心里空空的,像饿,又不想吃东西…”

    “嗯…”

    只一个字,他却又说不出话来——昨晚他在她生死边缘的感觉竟都是真的,她回来真的只是要跟他告别。

    但好在她回来了,愿意给他一个挽留的机会。

    感受着浸透他衬衫的泪水在温热和冰凉间重复循环,他不自觉的将她拥的更紧,低声在她耳边恳求着:

    “我知道昨晚说的话很混蛋,如果你生气,骂我,打我,都行,但是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也…不要离开我…”

    “可是我好累…封疆…在你身边我很快乐,我喜欢被你拥抱和亲吻,我享受你给我的一切,但是我真的好累…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依赖你,又不愿让你受一点伤,我总想挡在你前面,又怕伤你的自尊,让你为难…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极少在他面前显露出情绪,他也没想到即便是宣泄,她都如此平静且有逻辑,更没想到她累的重点竟然在这里——她就像太阳,为了在他怀里停留,小心翼翼的收敛着光芒,生怕将他灼伤。

    叹息一声,他轻轻抚摸她的后脑和脊背,安抚她道:

    “抱歉,我一直不知道…我的小太阳以后只要做喜欢的事就好了,让我来追你,好不好?”

    她还是不应他,他便也不追问,只是温柔的轻抚她,直到能感受到她的哽咽和喘息渐渐平复,才又试探着问她:

    “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

    “那…我去给你热一下再拿上来,你洗个脸?”

    其实他的手机已经响了很多遍,但他根本没心思管,现在气氛缓和下来,他也才有心思顾上。

    小小的纸袋子不沉,菜色却很丰富,从前菜到甜品,还有一支特调果汁,全拿出来摆在餐盘上还挺丰盛。

    边等餐点热好,他边给严韬复电话。严韬分析的内容他前一晚都掌握了,此刻不过是且听且应付着,以免暴露天狼星的存在。

    天狼星则帮他搜罗了大量与契约有关的资料,他索性一心二用的边听严韬唠叨,边浏览资料补课,听见身后有餐具碰撞的声音,他猛然回过头,才发现辛伊荻不知何时已经自己下来了,穿的还是刚才那身居家服,主打一个宽松舒适,却偏偏越是宽松,她举手投足偶然露出的身体轮廓才更有吸引力。

    封疆一时看入了迷,直到耳机里传来严韬略显不耐烦的喊声,他才醒过神来,应了声:

    “嗯?还有事吗?”

    言下之意就是:没事的话,他要挂电话了。

    “伊荻没事了吧?昨天你不是说她不舒服?”

    “刚醒,你要没事儿就不聊了吧,我陪她吃点东西。24小时不吃不喝了,您不心疼,我可心疼呢。”

    说着这话,他已到了她身边,贴在她耳边问了句:

    “怎么下来了?不是说头晕吗?”

    虽说他声音很小,但严韬还是听得清楚,交代他等待支援别盲目行动,终于肯挂断电话不再同他长篇大论,他也终于能取下耳机,落个耳根清净,长叹一声:

    “以前觉得老严挺内向的,干脆利落没半句废话,混熟了才发现他这么啰嗦!”

    “不然怎么是你干爹呢。”

    封疆闻言愣住——她调侃他了,这是和谈有戏?

    欣喜中,他又突然想起来,她好像是说过刚认识的时候还在感叹,这么好看一男的,怎么是个哑巴。

    “怎么,蜜月期都没过,就嫌我啰嗦了?”

    辛伊荻刚哭过的眼眶还泛着红,微微眯起来,似是非常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才看着他道:

    “倒也不是嫌,就觉得…你跟我亲爹似的,一顿不吃就怕我饿死。你说…等我们跟老严一个年纪,我是会嫌你烦,还是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这个问题闯进他耳朵里的时候,他的呼吸突然凝滞了,胸腔里氤氲开一片暖意,将压在他心头上的冰凉连同他眼底的阴霾一起驱逐干净。

    她果真是他的小太阳啊,一笑一怒都牵动着他的情绪——她若是笑着,他的世界便晴空万里,即使在万米深海之底,也温暖如秋日旷野;可她若是难过,他的世界立刻如寒冬过境,冰封万里,便是在深海之底也在劫难逃。

    是啊,谁的世界能没有太阳呢!

    即便是被灼伤,他也要将怀里的太阳抱紧,然后告诉她,她是他世界里最宝贵的存在。

    辛伊荻被他看的局促不安,双颊发烫,嗫嚅道:

    “封疆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他醒过神来,嘴角勾着她虽然只是一夜都没见,却恍若隔世的笑容。

    略微粗糙的拇指在她面颊上擦过,他温暖的掌心托起她的下颌,唇瓣贴上她的嘴角,将她嘴角上残留的面包碎吻去,柔声道:

    “我想到那时你一定已经习惯了,而且一天听不到都不适应。”

    她的脸庞微微上扬着,笑意甜的让他巴不得沉溺其中,一醉不醒。

    不由自主的,他又吻上她的唇,拇指掠过她唇上的伤,将她柔软的唇瓣分开了些,他眷恋的品味她口中残留的橙子香气,杂糅着她独有的杏仁奶甜香。

    天知道这个吻结束的有多艰难!

    但在重新确认她的心迹之前,他不敢有丝毫放肆,强行克制着无尽的沉醉和呼之欲出的冲动,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喜欢吗?”

    “什么?”

    “现在…你面前的一切,包括我…”

    许久,她才轻柔的应了声:

    “嗯。”

    回应这个字的,是他深深的拥吻,呼吸的间歇,他听见她调皮的问他:

    “怎么不问我走不走了?”

    他微微摇了摇头,无比珍惜的轻抚她的脸庞,郑重又温柔的回答她:

    “你已经给了我答案,比任何许诺都动听,也比任何描绘都更令我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