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倌诱 第62章 一个人能占尽世上所有的便宜吗?

    许福万万没想到会在清风馆遇见季月笙。

    更没想到季月笙会拦下他们。

    想着阮桉晋为他受的那些罪,许福就心疼的不行。

    他真是想不明白。

    明明季月笙已经决定跟他家少爷划清界限,为何这种时候还敢上前继续招惹纠缠?

    是觉得他们少爷单纯好利用?

    还是觉得他们阮家众人是个摆设?

    于许福而言,对阮桉晋好的才算是自己人,看看季月笙,他除了给阮桉晋添麻烦,还做过什么?

    越想越气,许福说话的语气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一句话将季月笙怼回去后许福仍觉的气不顺。

    上前挡住他看阮桉晋的视线,许福挺了挺胸膛,冷笑着补充。

    “公子若无事还是别挡着路,我家少爷虽然喜南风,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要,公子这般姿色,还是别献丑了!”

    “世上好男儿千千万,并不是谁都如我般好福气,不怕你笑话,我时常觉得自己在做梦,说来还得谢谢之前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不然如今哪有我的事…”

    “公子怎么了?若是不适就早些回府,我也要带我家少爷回家了…”

    …

    毫不客气的撞开季月笙,许福搀着阮桉晋便往后门走。

    季月笙失神的看着两人走远,步子一晃,如失了魂般又跟了上去。

    许福的一番话让他无法反驳,毕竟这就是他之前所期盼的。

    只是没想到,真正看到这一幕时,他会无法接受。

    许福知道他跟着,想着外面堵着的学子们,忍着没声张。

    马车在后门等着,许福将阮桉晋扶了进去,转身朝还跟着的季月笙道:

    “公子你说,一个人能占尽世上所有的便宜吗?”

    若是贪心的什么都想要,那将什么都得不到。

    这道理季月笙懂,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偏一遇见阮桉晋,他就乱了套。

    马车驶远,季月笙站在原地看了许久,一遍遍的劝自己放下。

    可每当要成功时,脑中就想起刚才的阮桉晋。

    他的好,他的笑,他的等待,都将给予别人。

    这怎么可以!

    眸光带着股疯狂的执拗,他抢了一匹马急急追向马车离开的方向…

    没追出多远,前方突然的涌出一群人,恰好拦住了季月笙的路。

    季月笙翻身下马,准备徒步继续,不想身后传来阿炳的声音。

    “少主,小的终于找到您了,曹管事还以为您被那群疯狂的学子抓走了,府里都急疯了,府衙也上门了,您快跟小的回去吧…”

    “我不回去。”

    季月笙想也不想的拒绝。

    阿炳眸光微闪,低头继续劝着。

    “少主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小的,有什么事比季府安危更重要呢?”

    此言一出,季月笙顿时冷静了下来。

    他看向阿炳,认真的问:

    “失去的国土能抢回来,丢掉的东西能找回来,说不死不休的人会一直不死不休吗?”

    阿炳挠头憨笑。

    “小的没有不死不休的人,只记得谁对小的好,那些好就是小的心里的光,至死不忘,温暖余生。”

    “欸!少主您去哪?那不是回府的方向啊!少主?!!”

    看着季月笙选择的方向,阿炳慢慢挺直佝偻的腰板,踮脚看了看,撇嘴冷哼。

    “哼!不惜福的,等着肠子悔青吧…”

    说完,哼着小调气定神闲的往回走,没半分焦灼之态。

    马车上。

    阮桉晋靠着许福的肩,小口小口喝着难喝的醒酒汤。

    为了让阮桉晋长记性,许福特地在醒酒汤里加了一味黄莲,本想趁机说上阮桉晋几句,却见他跟喝茶水似的,好似尝不出苦味儿。

    难道下面的人没放黄莲?

    趁阮桉晋不注意,许福用食指蘸了些放在舌尖。

    一张脸顿时皱成了一团。

    啧!厨房这是放了多少黄莲?就这么一点都苦的他胆汁外翻。

    阮桉晋到底是怎么喝下去的?

    “少爷,你要没醉就别喝了。”

    许福试探着看去,阮桉晋依旧没什么反应。

    等到那碗醒酒汤饮尽,他这才软绵绵的靠在许福身上,伸手往许福面前一摊。

    许福茫然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阮桉晋皱了皱鼻子,不满道:

    “给糖!我今日忍住了没找他,可厉害了!”

    这瞬间,许福只觉五脏六腑都灌满了黄莲汁。

    张了张嘴,他想说点什么,目光触及那只见底的瓷碗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竟忘了,这世上有的是比黄莲还苦的东西。

    一连往阮桉晋嘴里塞了三颗糖,直到那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囤食的松鼠,许福才罢手。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阮桉晋一眼,许福看着晃动的车帘嘀咕了一句。

    “他有什么好?”

    阮桉晋没听见,眯着眼睛享受着嘴里短暂的甜。

    马蹄声渐近,马车突然被逼停,许福眉峰一厉,飞身而出。

    拦车之人正是季月笙。

    他穿了件暗纹玄色衣袍,立于马前,似于周身黑暗融为一体,又似黑夜中生出鬼魅,满含侵略的踏足人间。

    “把他给我。”

    他言简意赅的表明来意,高傲的不容拒绝。

    许福扬眉嗤笑。

    “公子真是好生没理,我家的少爷凭何要给你?”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话落,季月笙身如鬼魅,滑至马车旁,动作快到许福差点没反应过来。

    幸好车夫也不是吃素的,胳膊一抡,暗棕色的马鞭割破空气抽向季月笙。

    季月笙只能回撤躲避,正逢许福拔剑攻来。

    两人逼迫下,季月笙连连后退,眼看离马车越来越远,他着急的朝马车大喊着质问。

    “阮桉晋!你说话还算数吗?”

    车帘被象牙骨扇挑开,里面的人懒散的靠着车门,红唇艳艳,看的人口舌发干。

    “我向来说话算话,不知许诺过你何事未曾做到?”

    季月笙想说——不是说好不死不休,怎么突然反悔?

    虽然当日他未曾应下,阮桉晋也该说话算话!

    “你…”

    猜到他想说什么,阮桉晋打断了他的话。

    “季月笙,你到底要什么?是至高无上的权?还是我?”

    “你来找我前,将这些想明白了吗?”

    “我不是你呼之即来呼之则去的下属,若没准备好相应的代价,那就不要轻易招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