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活的久怎么你了 第107章 两条龙的对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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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言巧语。”
龙冷哼一声，觉得这个后裔的嘴还真不是一般的硬。
别人倒是希望在命途上走的更远，或者干脆就直接被星神注视成为令使。现在成为星神的机会就摆在他眼前，这个家伙居然还想甩锅给老祖宗。
“你可别忘了，要想让别人顶替身份，那可只有身份原来的主人消失。你要将你的未来交给我。”
青年翻了个白眼，很显然，要不是祂良好的素质，现在或许就不只是一个白眼来表达祂的不屑了。
“当然当然。”
时云点头，然后在青年的死亡视线下，淡定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
“这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嘛。”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青年身后的龙尾蠢蠢欲动，大有如果时云还装傻就往他那张漂亮的脸上狠狠的抽的冲动。
“我不能再待在仙舟了，仅此而已。”时云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平淡的将手中的剑横在自己面前。
“‘长明君’已经从助力变成了阻碍。”这是所有文明中长生种的必然结局，时云待在仙舟太长时间了，以至于让他人都已经习惯了。
时云对自己的位置还是相当了解的，政治实际上就是平衡各方的利益。但是有着资源的流动则必然会导致利益的天平倾向其中一方，而“长明君”已经成为了累赘。
这是时代的大趋势，即使时云已经尽力去补救，也没法改变时代的浪潮。
所以，他要做的很简单。
死去，然后给后面的人让出路来。
时云可不想成为绊脚石，尽管这个选择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和魄力。
“……但是想到之后的结果，其实这点代价也不是不能接受，不是吗？”对于龙的疑惑，时云当然明白，谁能想到自己坑这么多家伙，结果只是顺便来个自杀呢？
银白的剑身划过时云的手心，殷红的血液涌出，却没有顺着重力下落。也是，这个空间看起来就没有多少物理法则。
“你这么着急？不想看看你养大的那些小家伙们对你死亡的反应吗？”
青年挑眉，对时云这种平淡的反应有些不理解。
“早些让您回归，比一个无足轻重的后裔的死亡更加重要。”
时云会说是自己想趁着自己还没后悔赶紧把事情解决吗？自然不会。
而要如何将“未来”的路让给他人走，时云也不清楚，毕竟这听起来就有点唯心。但是其实换个思路，答案就容易得出来了。
未来由过去和现在决定，将后两者的概念嫁接，便能让别人成功走向自己的未来。
嘛，简单来说，时云要将自己的过去抹除，然后借由手中这柄材料特殊的剑，撬动那一抹细微的“可能性”。
人们常用河流或者丝线去形容虚无缥缈的命运，这其中有着一定的道理，至少在曾经和浮黎，也就是记忆星神的短暂对话中，时云知道众多可能性的未来是并列平行的。
也就是说，在尚未抵达那个时间点之前，一切事情都未成定数。
时云从意识到自己的外貌从未变老的那一刻，浮黎便出现在那个时候的他面前。
也多亏了这位总是喜欢打卡各种精彩时刻的星神提醒，时云意识到了自己的未来有着成为星神的可能性。
而且在众多未来的可能性中，这个概率还不小。
那这就操作空间大了。
记忆的星神存在于时间长河的每一处停泊点，而在不违反命途的条件下，星神也是有着自己的喜恶的。
很明显，将未来告知那个时候的时云，能让未来更符合祂的喜好。
至于那是怎样一个未来，时云不得而知。
虽然有种被当作玩偶操纵的感觉，但是时云对这点小细节并不在意。祂告知了自己，也仅仅是告知，真正决定走上这条路的还是自己。
其实当时的时云完全可以直接从这坨烂摊子中脱身而出，然后去做自己更喜欢的事情的。
想到这里，时云叹了口气。
嘛，总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的，而且自己还答应过雨别要照顾好饮月一脉的持明的。
要是过去的自己知道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反应。时云已经有些想象不出来了。
“哇哦~老哥你怎么长这么高了，等等，嗯，你谁啊？怎么和我哥长得一样？”
代表过去的“时云”出现在眼前，模样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率先被他看见的是时云身上的深棕色长袍，加上丹霞橙的眼影，哪怕是过去的自己也是会认错一瞬的程度。
但是也只是一瞬间，双胞胎永远不会认错对方。
意识到眼前并不是自己兄长的“时云”很是尴尬，但秉持着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理念，小时云决定先发制人，率先发问，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过确实太像了，不对啊，自己和哥哥只是双胞胎啊？小时云非常确定自己没有除了雾柳以外的兄弟姐妹，而且严格来说眼前人是要比自己大上不少的……
难不成！
小时云惊悚的意识到一种可能性。
“你是我d……”
“我是未来的你。”
在小时云将辈分弄得乱七八糟之前，时云觉得自己必须要开口解释一下。
“哦，未来的我啊。”小时云挠了挠头，视线移向别处。
啊啊啊啊，好尴尬，把未来的自己认成自己爹了！
不对，自己这种想法才是正确的吧，毕竟见到未来的自己什么的，怎么想都不科学！
可是好像穿越到游戏里面本来就不是很科学，那这是玄学？
小时云陷入了沉思，甚至都忘记询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来容易思路跑偏这个问题在自己小时候就已经初见雏形了呢。时云眨了眨眼，终究还是没有提刚才的认错身份事件。
哪怕是过去的自己，那也是自己，尴尬还是一样的尴尬。
好歹是曾经有过一世的人，哪怕外表是小孩子，内心也不是那种什么都看不清的。
“正常来说，自己是不会见到其他时间点的自己的，这会造成时间悖论。”
小时云嘀嘀咕咕，偷偷用余光瞟略显狼狈的时云。
没办法，一个正常的家伙，手上不会拿着剑，周身还飘着红色的液体。如果自己的嗅觉没出错，那红色的液体就是鲜血。小时云忍不住看了时云好几眼。
嘶，看上去好疼的样子。
“是，所以现在不是正常情况。”
时云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没有隐瞒的打算。
“你得去死。就这么简单。额，或者说是被吞噬更准确？”
小时云：震惊.Jpg
因为这个消息的冲击，小家伙的尾巴都翘起来了，上面的尾巴毛炸成一团。
但是他没有逃开。
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他又很快的接受了时云的说法。
“哦，这样啊。”
时云有些猜不透小时云的想法，所以他就直接问了。
“你不怕吗？”
“倒没有啦，你既然是我的话，也是明白的吧，有时候自己会有种突然就知道该做什么的感觉。就像，就像……”
小时云试图组织语言去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停顿了片刻，随后像是想到了切合的措辞，不由得有些高兴，眼睛亮亮的。
“就像下雪之后就要和朋友们一起堆雪人了一样！”
汤海寒冷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温度对持明来说也不是特别难以接受。平常的时候也不会有龙下着雪玩，所以玩雪的时间并没有多少，但是和朋友一起堆雪人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
自己造雪玩就没有那种快乐。
时云很轻易的理解了小时云的话，也是，他们毕竟是同一个人，不会有人比他们更加熟悉自己了。
哦，哥哥除外。
看见雪就想要喊上小伙伴们一起去玩雪吗？
我以前这么幼稚的吗？时云陷入了自我怀疑。
但是，事情一旦开始，便没有停下来的时间了。
很快，小时云遗憾中带着些悲伤的声音响起。
“可惜，老哥他之后要一个人了。”
小时云有一点悲伤，连带着长大的时云都有些悲伤起来。
龙则站在旁边，并不多加干涉。
如今，“不朽”的星神必然诞生，不过是谁去坐这个位置的问题罢了。至于是自己还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后裔，龙不在意。
“哦对了，既然你是长大后的我，那你一定也见到了长大后的老哥了吧！他现在怎么样？还是像现在这样爱管着你吗？哼！我之前不过是想尝尝酒的味道，他就追着我跑了三条河，哪有这样的！”
小时云说着说着有些生气。其实被追这件事还好，反正自从自己每天开始到处乱跑，雾柳就没有不追着自己的时候，主要是被追之后，那壶酒还没喝到！
对于这个问题，时云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哪怕是有过一世记忆的曾经的自己也会在激素的影响下像一个真正的孩子。小时云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
有些时候，只是想问出问题而已，并不在意是否得到了答案。
在东扯西扯了一会儿后，小时云满意的住了嘴。
主要是他在讲，时云倒是很少插上话。
自己小时候这么话痨来着吗？
“好了，开始吧！我做好准备了！”
对一个小家伙，满打满算两世加起来都不到30多岁的家伙，死亡这个命题还是过于沉重了。
但是，有时间做心理准备总是比没有好。
虽然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活着更吸引他。
没等时云应声，在小家伙话落的下一秒，龙的身影便出现在他旁边。
想要取代一个人，其实在单纯概念上来说，和杀了那个人并无二致。这个空间唯一一把武器就握在时云的手中。
可惜，那柄剑有着自己的用途。
那么杀死这个小不点的方法，龙想都不用想。
持明的身体素质是很强，但是幼崽的脆弱是每个物种难以避免的缺陷。
“咔擦。”
在一声脆响之后，代表过去的孩子失去了呼吸。
他的脖子在龙的力量下，很轻易的被折断了。
时云呼吸一滞，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仍旧不了了之。
这是自己选择的路，眼前的场景早有预料，不是吗？
只是生理上的不适而已。
时云说服了自己。
为了减小这种不适，他强迫自己去想些别的，或者在心里说个冷笑话。
总而言之，时云不想看见那具小小的，逐渐消散的身躯。
嘛，想开点，至少等会儿祂会怎么对自己动手的方式知道了。
好吧，这说服不了什么。
这是一场献祭。
而祭品心甘情愿的站在了祭坛上。
没等时云缓过神，一只上面带着花纹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仙舟粗口’！”
时云吓了一跳，要不是反应快，转身差点就用手中正在发挥作用的剑捅了过去。
但是还是脚步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吓到他的手的主人的样貌也呈现在时云眼前。
没等对面吓人的仁兄说话，时云脱口而出：“好丑！”
“……”
“你知道我是未来的你，对吧？”
“知道，但是你现在这样真的丑。”精致的时云表示我知道你说的对，但是我不听。
代表未来，成为星神的“时云”，暗红色的纹路扭曲的盘旋在他外露的皮肤上，并延伸进衣服深处。
这也难怪时云会脱口而出嫌弃的词汇。
凭心而论，时云的底子那确实非常好，走在路上也是会被陌生人大胆要联系方式的程度。
也正因如此，看见未来的自己身上脸上的那一道道深红扭曲的纹路，才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我觉得还好。”刚解决“过去”的龙淡定的在旁边给出自己的评价。
“没问你！”x2
“啧！”
龙啧了一声，但身体还是乖乖的去了一边，不打扰眼前的两个精神分裂了。
“所以，你这是怎么了？”
“哦，星神的力量，你看药师不就身上长眼睛嘛，岚也是后面带着俩轮子，阿哈更好笑了，没有脸还抱着一堆面具。”
“那你现在还有个人样确实已经不错了。”
“你做好决定了？”
“那你那个时间线，他们如何？”
“不怎么样，你知道的。”
“哦，还是变成了原来的结局啊。那你要阻止我吗？”
毕竟是未来时间线的自己，有的星神的力量可不是开玩笑的。时云还是谨慎的询问了一下。
“不了，这是你的未来，应该由你决定。”
“你会死哦！”
“我知道。”
“你不是星神了嘛，真的舍得丢掉力量？”
“你最了解‘我’了，不是吗？”
“也是。”
比起力量，他们所追求的，或者说，他所追求的是另外的东西。哪怕经历的长短不同，他们依旧会选择那个看起来遥不可及的目标。
“那么，晚安？”
“晚安。”
其实做出这个决定也不像时云想象中的那么艰难。
或许正如其他人所说，长明君已经把爱和恨的能力都失去了。
所以哪怕是现在，时云心里也未曾泛起波澜。
他没有和丹枫他们告别，哪怕他早就决定死在这场战役里。
除了一句好好活着便不再多说。
生怕一出声便落下泪来。
眼泪在这个计划中没有位置，但是在龙化作的青年的手中，感受到肺部空气逐渐稀薄，大脑发出警告的时候。
湿气却模糊了眼前的景象。
他还是怕的。
但他未曾挣扎。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秒，空间的波动预示着计划的成功。
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阵笑声。
然后，一片漆黑。
龙冷哼一声，觉得这个后裔的嘴还真不是一般的硬。
别人倒是希望在命途上走的更远，或者干脆就直接被星神注视成为令使。现在成为星神的机会就摆在他眼前，这个家伙居然还想甩锅给老祖宗。
“你可别忘了，要想让别人顶替身份，那可只有身份原来的主人消失。你要将你的未来交给我。”
青年翻了个白眼，很显然，要不是祂良好的素质，现在或许就不只是一个白眼来表达祂的不屑了。
“当然当然。”
时云点头，然后在青年的死亡视线下，淡定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
“这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嘛。”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青年身后的龙尾蠢蠢欲动，大有如果时云还装傻就往他那张漂亮的脸上狠狠的抽的冲动。
“我不能再待在仙舟了，仅此而已。”时云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平淡的将手中的剑横在自己面前。
“‘长明君’已经从助力变成了阻碍。”这是所有文明中长生种的必然结局，时云待在仙舟太长时间了，以至于让他人都已经习惯了。
时云对自己的位置还是相当了解的，政治实际上就是平衡各方的利益。但是有着资源的流动则必然会导致利益的天平倾向其中一方，而“长明君”已经成为了累赘。
这是时代的大趋势，即使时云已经尽力去补救，也没法改变时代的浪潮。
所以，他要做的很简单。
死去，然后给后面的人让出路来。
时云可不想成为绊脚石，尽管这个选择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和魄力。
“……但是想到之后的结果，其实这点代价也不是不能接受，不是吗？”对于龙的疑惑，时云当然明白，谁能想到自己坑这么多家伙，结果只是顺便来个自杀呢？
银白的剑身划过时云的手心，殷红的血液涌出，却没有顺着重力下落。也是，这个空间看起来就没有多少物理法则。
“你这么着急？不想看看你养大的那些小家伙们对你死亡的反应吗？”
青年挑眉，对时云这种平淡的反应有些不理解。
“早些让您回归，比一个无足轻重的后裔的死亡更加重要。”
时云会说是自己想趁着自己还没后悔赶紧把事情解决吗？自然不会。
而要如何将“未来”的路让给他人走，时云也不清楚，毕竟这听起来就有点唯心。但是其实换个思路，答案就容易得出来了。
未来由过去和现在决定，将后两者的概念嫁接，便能让别人成功走向自己的未来。
嘛，简单来说，时云要将自己的过去抹除，然后借由手中这柄材料特殊的剑，撬动那一抹细微的“可能性”。
人们常用河流或者丝线去形容虚无缥缈的命运，这其中有着一定的道理，至少在曾经和浮黎，也就是记忆星神的短暂对话中，时云知道众多可能性的未来是并列平行的。
也就是说，在尚未抵达那个时间点之前，一切事情都未成定数。
时云从意识到自己的外貌从未变老的那一刻，浮黎便出现在那个时候的他面前。
也多亏了这位总是喜欢打卡各种精彩时刻的星神提醒，时云意识到了自己的未来有着成为星神的可能性。
而且在众多未来的可能性中，这个概率还不小。
那这就操作空间大了。
记忆的星神存在于时间长河的每一处停泊点，而在不违反命途的条件下，星神也是有着自己的喜恶的。
很明显，将未来告知那个时候的时云，能让未来更符合祂的喜好。
至于那是怎样一个未来，时云不得而知。
虽然有种被当作玩偶操纵的感觉，但是时云对这点小细节并不在意。祂告知了自己，也仅仅是告知，真正决定走上这条路的还是自己。
其实当时的时云完全可以直接从这坨烂摊子中脱身而出，然后去做自己更喜欢的事情的。
想到这里，时云叹了口气。
嘛，总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的，而且自己还答应过雨别要照顾好饮月一脉的持明的。
要是过去的自己知道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反应。时云已经有些想象不出来了。
“哇哦~老哥你怎么长这么高了，等等，嗯，你谁啊？怎么和我哥长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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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只是一瞬间，双胞胎永远不会认错对方。
意识到眼前并不是自己兄长的“时云”很是尴尬，但秉持着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理念，小时云决定先发制人，率先发问，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过确实太像了，不对啊，自己和哥哥只是双胞胎啊？小时云非常确定自己没有除了雾柳以外的兄弟姐妹，而且严格来说眼前人是要比自己大上不少的……
难不成！
小时云惊悚的意识到一种可能性。
“你是我d……”
“我是未来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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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未来的我啊。”小时云挠了挠头，视线移向别处。
啊啊啊啊，好尴尬，把未来的自己认成自己爹了！
不对，自己这种想法才是正确的吧，毕竟见到未来的自己什么的，怎么想都不科学！
可是好像穿越到游戏里面本来就不是很科学，那这是玄学？
小时云陷入了沉思，甚至都忘记询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来容易思路跑偏这个问题在自己小时候就已经初见雏形了呢。时云眨了眨眼，终究还是没有提刚才的认错身份事件。
哪怕是过去的自己，那也是自己，尴尬还是一样的尴尬。
好歹是曾经有过一世的人，哪怕外表是小孩子，内心也不是那种什么都看不清的。
“正常来说，自己是不会见到其他时间点的自己的，这会造成时间悖论。”
小时云嘀嘀咕咕，偷偷用余光瞟略显狼狈的时云。
没办法，一个正常的家伙，手上不会拿着剑，周身还飘着红色的液体。如果自己的嗅觉没出错，那红色的液体就是鲜血。小时云忍不住看了时云好几眼。
嘶，看上去好疼的样子。
“是，所以现在不是正常情况。”
时云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没有隐瞒的打算。
“你得去死。就这么简单。额，或者说是被吞噬更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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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消息的冲击，小家伙的尾巴都翘起来了，上面的尾巴毛炸成一团。
但是他没有逃开。
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他又很快的接受了时云的说法。
“哦，这样啊。”
时云有些猜不透小时云的想法，所以他就直接问了。
“你不怕吗？”
“倒没有啦，你既然是我的话，也是明白的吧，有时候自己会有种突然就知道该做什么的感觉。就像，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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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下雪之后就要和朋友们一起堆雪人了一样！”
汤海寒冷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温度对持明来说也不是特别难以接受。平常的时候也不会有龙下着雪玩，所以玩雪的时间并没有多少，但是和朋友一起堆雪人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
自己造雪玩就没有那种快乐。
时云很轻易的理解了小时云的话，也是，他们毕竟是同一个人，不会有人比他们更加熟悉自己了。
哦，哥哥除外。
看见雪就想要喊上小伙伴们一起去玩雪吗？
我以前这么幼稚的吗？时云陷入了自我怀疑。
但是，事情一旦开始，便没有停下来的时间了。
很快，小时云遗憾中带着些悲伤的声音响起。
“可惜，老哥他之后要一个人了。”
小时云有一点悲伤，连带着长大的时云都有些悲伤起来。
龙则站在旁边，并不多加干涉。
如今，“不朽”的星神必然诞生，不过是谁去坐这个位置的问题罢了。至于是自己还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后裔，龙不在意。
“哦对了，既然你是长大后的我，那你一定也见到了长大后的老哥了吧！他现在怎么样？还是像现在这样爱管着你吗？哼！我之前不过是想尝尝酒的味道，他就追着我跑了三条河，哪有这样的！”
小时云说着说着有些生气。其实被追这件事还好，反正自从自己每天开始到处乱跑，雾柳就没有不追着自己的时候，主要是被追之后，那壶酒还没喝到！
对于这个问题，时云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哪怕是有过一世记忆的曾经的自己也会在激素的影响下像一个真正的孩子。小时云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
有些时候，只是想问出问题而已，并不在意是否得到了答案。
在东扯西扯了一会儿后，小时云满意的住了嘴。
主要是他在讲，时云倒是很少插上话。
自己小时候这么话痨来着吗？
“好了，开始吧！我做好准备了！”
对一个小家伙，满打满算两世加起来都不到30多岁的家伙，死亡这个命题还是过于沉重了。
但是，有时间做心理准备总是比没有好。
虽然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活着更吸引他。
没等时云应声，在小家伙话落的下一秒，龙的身影便出现在他旁边。
想要取代一个人，其实在单纯概念上来说，和杀了那个人并无二致。这个空间唯一一把武器就握在时云的手中。
可惜，那柄剑有着自己的用途。
那么杀死这个小不点的方法，龙想都不用想。
持明的身体素质是很强，但是幼崽的脆弱是每个物种难以避免的缺陷。
“咔擦。”
在一声脆响之后，代表过去的孩子失去了呼吸。
他的脖子在龙的力量下，很轻易的被折断了。
时云呼吸一滞，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仍旧不了了之。
这是自己选择的路，眼前的场景早有预料，不是吗？
只是生理上的不适而已。
时云说服了自己。
为了减小这种不适，他强迫自己去想些别的，或者在心里说个冷笑话。
总而言之，时云不想看见那具小小的，逐渐消散的身躯。
嘛，想开点，至少等会儿祂会怎么对自己动手的方式知道了。
好吧，这说服不了什么。
这是一场献祭。
而祭品心甘情愿的站在了祭坛上。
没等时云缓过神，一只上面带着花纹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仙舟粗口’！”
时云吓了一跳，要不是反应快，转身差点就用手中正在发挥作用的剑捅了过去。
但是还是脚步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吓到他的手的主人的样貌也呈现在时云眼前。
没等对面吓人的仁兄说话，时云脱口而出：“好丑！”
“……”
“你知道我是未来的你，对吧？”
“知道，但是你现在这样真的丑。”精致的时云表示我知道你说的对，但是我不听。
代表未来，成为星神的“时云”，暗红色的纹路扭曲的盘旋在他外露的皮肤上，并延伸进衣服深处。
这也难怪时云会脱口而出嫌弃的词汇。
凭心而论，时云的底子那确实非常好，走在路上也是会被陌生人大胆要联系方式的程度。
也正因如此，看见未来的自己身上脸上的那一道道深红扭曲的纹路，才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我觉得还好。”刚解决“过去”的龙淡定的在旁边给出自己的评价。
“没问你！”x2
“啧！”
龙啧了一声，但身体还是乖乖的去了一边，不打扰眼前的两个精神分裂了。
“所以，你这是怎么了？”
“哦，星神的力量，你看药师不就身上长眼睛嘛，岚也是后面带着俩轮子，阿哈更好笑了，没有脸还抱着一堆面具。”
“那你现在还有个人样确实已经不错了。”
“你做好决定了？”
“那你那个时间线，他们如何？”
“不怎么样，你知道的。”
“哦，还是变成了原来的结局啊。那你要阻止我吗？”
毕竟是未来时间线的自己，有的星神的力量可不是开玩笑的。时云还是谨慎的询问了一下。
“不了，这是你的未来，应该由你决定。”
“你会死哦！”
“我知道。”
“你不是星神了嘛，真的舍得丢掉力量？”
“你最了解‘我’了，不是吗？”
“也是。”
比起力量，他们所追求的，或者说，他所追求的是另外的东西。哪怕经历的长短不同，他们依旧会选择那个看起来遥不可及的目标。
“那么，晚安？”
“晚安。”
其实做出这个决定也不像时云想象中的那么艰难。
或许正如其他人所说，长明君已经把爱和恨的能力都失去了。
所以哪怕是现在，时云心里也未曾泛起波澜。
他没有和丹枫他们告别，哪怕他早就决定死在这场战役里。
除了一句好好活着便不再多说。
生怕一出声便落下泪来。
眼泪在这个计划中没有位置，但是在龙化作的青年的手中，感受到肺部空气逐渐稀薄，大脑发出警告的时候。
湿气却模糊了眼前的景象。
他还是怕的。
但他未曾挣扎。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秒，空间的波动预示着计划的成功。
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阵笑声。
然后，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