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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下耳朵好不好 第166章 我的爱很吝啬。

    鼻尖萦绕的香甜气息诱人好闻,他嗅着嗅着就有些上瘾。

    导致张开嘴就想留下独属于自己的标记,有点天性使能,有点上头。

    这是什么形容,草莓小蛋糕?

    乔意礼被他的话逗的想笑,明明他更像一块草莓小蛋糕吧。

    在遇见过的人里她就没见过比许驰安还会撒娇的了。

    “你确定你不是在说你自己?”

    乔意礼笑出声,咯咯笑着反驳着。

    许驰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摸索着少女那只戴了戒指的手,然后扣在手心里。

    在少女看不到的暗处,男人被侧影侵占的那边面庞里。

    明灭的光暗划分出色彩层次,隐匿了心里那点不为人知的小九九。

    笨蛋礼礼。

    有时候许驰安认为乔意礼有些迟钝的可爱,起码在情话这一方面是。

    草莓小蛋糕=礼礼。

    他爱吃草莓小蛋糕=他爱礼礼。

    但是许驰安觉得比起草莓小蛋糕,他要更爱礼礼。

    毕竟草莓小蛋糕可以再也吃不上,但礼礼要是再也见不到,他的生命会枯萎掉的。

    正当乔意礼有意想要开口询问许驰安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戒指时,许驰安却先出声了。

    “礼礼。”

    “嗯?”

    乔意礼直视他的眼睛。

    “我可以问你,为什么吗?”

    乔意礼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许驰安的心思向来不难猜。

    虽然她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许驰安愿意让她读出来的心思。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要真有什么要藏起来,她压根无从去猜。

    “迈迈。”

    时隔一段时间,她再一次开口喊出这个两人之间无比亲昵的称呼。

    听到这两个字后,面前站着的男人眼睛一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这些重要吗?

    爱了就是爱了,原谅了就是原谅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放眼整个宇宙光年,人的一生只是很短暂的其中一个微乎其微的小分子一样的存在。

    这期间包含许多试错的过程,不断试错,然后不断改正。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会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停下来去选择原谅或者被原谅,世界上一直不乏那些选择及时止损,抽身离去的人。

    而正好,乔意礼就是愿意在匆匆时光中停留下来的那个,愿意陪伴在许驰安身边的人。

    这次,她选择原谅。

    她不喜欢浪费时间。

    她看过太多的小说话本,明明生死别离都不能将他们分开的恋人,为什么却总是误会重重,在许多纠葛与错过中遗失了太多的光阴。

    就算她和许驰安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她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时空,也无法找回被迫丢失的人生。

    难道要以这种方式来表现自己恨他一辈子吗?

    可是明明她还喜欢着他,这样做只是徒徒折磨彼此。

    有时候乔意礼自己都觉得自己理智清醒的可怕,但是这样又挺好的,起码可以减少作出错误抉择的概率。

    她既爱他,又怪他。

    但这句话成立的前提是她爱他。

    所以因为这句话,其他一切都显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那你是为什么呢?”

    “仅仅只是因为我救过你吗?”

    乔意礼想通了之后,反倒是有些好奇起许驰安的回答。

    许驰安一怔,答案当然不是。

    但是如果不是的话,又应该是什么呢?

    爱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乔意礼看见他的迟疑,小嘴叭叭接着说。

    “许驰安,原来你这么肤浅,如果那天救你的不是我,换成另一个人你也会爱的死去活来是不是!?”

    “如果救你的是男的,你是不是还来者不拒呀!”

    乔意礼佯装生气,气鼓鼓的说,虽然也是真的有点不高兴。

    这个问题他有那么难回答吗。

    “礼礼,你明明知道这不可能。”

    许驰安看她微微炸毛的样子,心底柔软起来,这个鲜活的,会发脾气的,一颦一笑都生动的少女。

    就是他深爱的女孩。

    大掌覆上她的脑袋,轻轻拍了两下。

    “也许是因为刚好是你,也许也只能是你。”

    才能将我于风雪和黑暗中拯救。

    “我的爱很吝啬,但对你从不。”

    “所以谢谢你,礼礼。”

    许驰安很郑重认真地一字一句说着,嗓音醇厚浓沉,目光温柔,里边像是酿满了白色月光。

    “迈迈。”

    “我.....”

    乔意礼唇边挂着浅浅的甜蜜笑意,想要说出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

    只是突然感觉喉咙像是被人用双手狠狠掐住一样,声带绷紧,发不出来声音。

    整个心脏都冰凉起来,连带着身子也止不住发颤,

    乔意礼脚上一软,脱力就要跌坐在地上,被许驰安眼疾手快地扶住。

    “许驰安,我...我...唔!”

    少女猛地咳嗽起来,这每一次咳嗽,都带起胸口处一阵剖心的剧痛,令她连呼吸都要忘却。

    为什么,为什么说不出来。

    少女的眼睫上肉眼可见的迅速析出冰晶,像掉进厚厚雪层里的娃娃。

    两片唇瓣也完全不见刚刚的红润晶莹,有些发起青紫色。

    许驰安整个人彻底慌了,上次乔意礼这样,是炽热温暖的火焰也无法融化的冰花。

    可是检查过后根本没有发现少女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但是怀里人的体温热度正在一点一点流失,许驰安害怕,他知道这个不明病因的症状极有可能会夺走乔意礼的性命。

    急救中心的车子已经在赶来,但是他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他太害怕了。

    他才重新拥有她,不过一小会。

    许驰安将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的女孩打横抱起,他给乔意礼裹了件棉服,想让她好受一点。

    额间淌下几颗汗,许驰安要带她去医院。

    在路上碰见救护车,也能抓紧这流逝的黄金抢救时间。

    门被哐当一声粗暴的打开,许驰安瞳孔猛地一缩,变成尖锐的兽瞳。

    门口赫然站着一个黄发男人,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男人的肩膀上方,还漂浮着一只水母。

    许驰安一眼便辨认出来了——是他曾在幻境里见过的那只水母,以及在小巷子里,挡在他和乔意礼唇间的那只。

    但是他现在顾不得这么多,怀里的少女痛苦地发着颤,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透着夏日薄薄的一层衣料,许驰安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极凉的温度。

    “许驰安...”

    “呜....”

    少女小声地呢喃着,一直在重复着一些字词,断断续续的,虚弱地像一只快要断气的奶猫。

    “礼礼,我在,我在。”

    “不要怕,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许驰安急红了眼,强装镇定地安抚乔意礼。

    男人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随着怀中人的温度的流失而流失。

    要下楼之际,那个黄发男人却一把拦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滚开。”

    许驰安暴怒开口,怒视着横在面前的男人。

    楼道间散发出浓烈的压迫性费洛蒙,呛得人肺生疼。

    但乔意礼不会,他咬过乔意礼的后颈,虽然没有标记这一说,但是她体内已经是适应他的费洛蒙了。

    秦玉臣没有让开,反而是注视着他。

    碍于神女在场,他无法回之以气势相当的费洛蒙,只能抵御这极具攻击性的费洛蒙。

    “如果你希望她死在你怀里,你大可离开。”

    秦玉臣冷声开口,不带什么情绪。

    这句话仿佛给了许驰安当头一棒,让他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如果换作往常,他绝对不会信任素面未谋的陌生人的一面之词,但是那只水母和危在旦夕的少女。

    都让他没法选择。

    “迈迈。”

    裹在厚厚柔软棉服里的少女虚虚地又叫了一声,音量小的许驰安差点捕捉不到。

    “永远...在一起。”

    她几乎要将肺里的空气努力挤出,才能完整说出来这句话。

    乔意礼哭了,那些溢出眼眶的眼泪,都被低温迅速凝结成了一块块小冰晶。

    散落在凌乱交叠的棕色发丝上,像装饰在希腊女神头上流光溢彩的珍珠。

    乔意礼抽噎着,冰雾凝结的眼前,她的意识渐渐消沉。

    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心脏还会这么痛,好冷好冷。

    明明她只是想说——

    许驰安,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