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与命定之死 第177章 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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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光闪闪的记忆在魔力作用下组成一面平滑的镜子，卢平瞪大了眼睛，钻到玛西亚的旁边坐下，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西弗勒斯瞥了他一眼，算了，作为一个大度的、绅士的，具有一切美德的斯莱特林……
还是等映射咒结束之后吧。
这样想着，他站起身来，把卢平挤到了一边。
被忽然挤走的卢平：？
镜面中，雷雨交加。
这是场罕见的冬季雷雨，玛西亚对此有一些印象——从天穹上落下的雨点立刻变成了冰，不少人在第二天早上滑倒，狠狠摔了跤。
在禁林里，在千万片树叶被冷冽的雨击打的瑟瑟声中，在寒冷而远离尘世的地方，一个穿着格兰芬多的校袍的人掀开了一堆石块。
他从石块下面挖出了一个小玻璃瓶，借着一道闪电的光芒，玛西亚看清了里面的东西——一小口就能喝光的血红色魔药。
镜子里的卢平看起来有些紧张。他死死攥着那一小瓶魔药，胸膛剧烈起伏着，似乎迟迟下定不了决心。
不知什么念头刺激了他，他还是拔开玻璃瓶的瓶塞，将里面的魔药一饮而尽。
卢平呜呜一声，似乎在说接下来的部分是重点。
镜子里的巫师踉跄几步，最终不堪重负，直接跪在了地上。
似乎有巨大的痛苦袭击了他。他全身都在发抖，在战栗——
他最终蜷缩在地上。
随即，魔法展现了它的伟力。
巫师的头发、衣袍、肢体——一切事物那样和谐又自然地转化成野兽的毛发、肌肉、爪牙。
当巫师再站起身时，他已经是一匹不折不扣的棕狼。
此刻，野性完全覆盖了他的人性。
在这一片滂沱、天地相连的雨夜里，仿佛想甩脱什么似的，它狂奔起来。
魔力镜面缓缓合拢，重新凝结成一条细细的丝线。
玛西亚把银白色的记忆重新塞回到卢平的脑袋里：“所以，你是变成阿尼马格斯之后变不回去了，是吗？”
卢平有些不好意思，他点点头。
“可是，我们也不了解阿尼马格斯这种高深的变形术。”玛西亚有些无奈，“你试试在脑海中想象自己的人类形象呢？”
卢平闭上眼睛，整张狼脸上的肌肉都在扭曲，白色的狼牙若隐若现。
过了一会儿，他失落地睁开眼，摇了摇头。
“还是不行，是吗？”玛西亚接着思索起来。
西弗勒斯忽然出声问道：“卢平，你的阿尼马格斯——还是狼？”
卢平浑身一僵，他缓缓点了点头。
西弗勒斯咧开嘴笑起来，他的表情实在是既邪恶又讥诮：“你的阿尼马格斯，学与不学似乎并没有区别。”
卢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嗷呜嗷呜的不停嚎叫，似乎骂得很脏。
仗着语言不通，西弗勒斯并没有和他一般见识。
玛西亚仍然在思索：“变成人形不行……那，试一试变成别的动物呢？”
对上卢平有些疑惑的目光，她解释道：“我也是猜测。你是后天被感染而转化的狼人，或许这就是没法转变的原因。”
“如果脑海中想象狼人的形象，是不是可以拐一个弯再变回人类呢？”
卢平忽然觉得很有道理。虽然，在詹姆几人的经验传授中并没有这个要点……
不过，试一试又何妨呢？
他再次闭上眼。狼人……
他从未在镜子中打量自己的这个形态。说起他最熟悉的狼人……
那还是三位影子野兽老祖宗。
在他用阿尼马格斯变成狼后，他们三狼的身影就从视野里消失了。
没准这个方法真的有用？
卢平在脑海里勾勒出三位祖宗的形象，当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化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大事不妙。
玛西亚和西弗勒斯眼看着卢平开始变化，还以为这个灵机一动的偏方起了效果。
谁想到，他的身形越变越高，棕色的毛发变成灰白，身上浮现出了一件格外熟悉的白袍——
玛西亚的表情渐渐僵硬，她站起身，挡在了西弗勒斯面前。
站在雪地上的玛希亚斯低垂着头，复杂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最终，他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眼前的人并不如他们并肩作伴时那样成熟而强大。此时，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魔法师学徒。
“用不着这样警惕，玛西亚。”他轻声说道，“我已经是往日的残影。”
“我又何尝不是呢？”玛西亚平静地回答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卢平的身上，玛希亚斯？”
玛希亚斯。这个听起来与玛西亚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名字——
西弗勒斯脑中的一根弦被轻轻拨动。“影子野兽”，他几乎立刻把这个词与眼前的白狼联系起来。
“这实在是个意外。”玛希亚斯席地而坐，这样就能与站着的玛西亚保持平视，“我也没有想到，自从被死亡的永恒沉眠吞噬以后，还能有再次醒来的一天。”
“可见人生的际遇总是这样充满惊喜。”玛西亚的神情仍然没有动摇，“回答我的问题。”
“卢平——外来的狼人血脉与他的人类血脉发生了奇妙的反应。”玛希亚斯尽可能简略而严谨地描述，“在他前往永恒之城的时候，与历史的影子交叠，因此唤醒了我们这些……古老的记忆。”
玛西亚轻轻颔首：“我明白了。你们想通过让他学习传说时代魔法祷告的方式增强他与影子野兽的联系，以此对抗狼人的野性——他不仅仅是有所有影子野兽的记忆。
“他可以直接与你们对话。”
“是的。”白狼回应道，“没想到阿尼马格斯是完成‘降神’的最后一块拼图。”
“也就是说，他可以得心应手地借用你们的力量了，是吗？”玛西亚完全没有放松，她仍然挡在西弗勒斯身前：“那么为什么与我对话的是‘玛希亚斯’，而不是‘莱姆斯.卢平’？”
玛希亚斯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想见到你。”如果让卢平看到他现在的样子，绝对会大吃一惊——玛希亚斯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
只不过，仔细看他的眼睛，仍然能从里面窥见汹涌的怒海。
他问道：“玛西亚，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西弗勒斯再也无法容忍玛西亚独自一人面对一切危险的姿态，他想要横在这一人一狼中间，身前的女巫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牢牢拦住了他的去路。
“很抱歉，但我不后悔。”
女巫的声音与雪一同落下。
西弗勒斯瞥了他一眼，算了，作为一个大度的、绅士的，具有一切美德的斯莱特林……
还是等映射咒结束之后吧。
这样想着，他站起身来，把卢平挤到了一边。
被忽然挤走的卢平：？
镜面中，雷雨交加。
这是场罕见的冬季雷雨，玛西亚对此有一些印象——从天穹上落下的雨点立刻变成了冰，不少人在第二天早上滑倒，狠狠摔了跤。
在禁林里，在千万片树叶被冷冽的雨击打的瑟瑟声中，在寒冷而远离尘世的地方，一个穿着格兰芬多的校袍的人掀开了一堆石块。
他从石块下面挖出了一个小玻璃瓶，借着一道闪电的光芒，玛西亚看清了里面的东西——一小口就能喝光的血红色魔药。
镜子里的卢平看起来有些紧张。他死死攥着那一小瓶魔药，胸膛剧烈起伏着，似乎迟迟下定不了决心。
不知什么念头刺激了他，他还是拔开玻璃瓶的瓶塞，将里面的魔药一饮而尽。
卢平呜呜一声，似乎在说接下来的部分是重点。
镜子里的巫师踉跄几步，最终不堪重负，直接跪在了地上。
似乎有巨大的痛苦袭击了他。他全身都在发抖，在战栗——
他最终蜷缩在地上。
随即，魔法展现了它的伟力。
巫师的头发、衣袍、肢体——一切事物那样和谐又自然地转化成野兽的毛发、肌肉、爪牙。
当巫师再站起身时，他已经是一匹不折不扣的棕狼。
此刻，野性完全覆盖了他的人性。
在这一片滂沱、天地相连的雨夜里，仿佛想甩脱什么似的，它狂奔起来。
魔力镜面缓缓合拢，重新凝结成一条细细的丝线。
玛西亚把银白色的记忆重新塞回到卢平的脑袋里：“所以，你是变成阿尼马格斯之后变不回去了，是吗？”
卢平有些不好意思，他点点头。
“可是，我们也不了解阿尼马格斯这种高深的变形术。”玛西亚有些无奈，“你试试在脑海中想象自己的人类形象呢？”
卢平闭上眼睛，整张狼脸上的肌肉都在扭曲，白色的狼牙若隐若现。
过了一会儿，他失落地睁开眼，摇了摇头。
“还是不行，是吗？”玛西亚接着思索起来。
西弗勒斯忽然出声问道：“卢平，你的阿尼马格斯——还是狼？”
卢平浑身一僵，他缓缓点了点头。
西弗勒斯咧开嘴笑起来，他的表情实在是既邪恶又讥诮：“你的阿尼马格斯，学与不学似乎并没有区别。”
卢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嗷呜嗷呜的不停嚎叫，似乎骂得很脏。
仗着语言不通，西弗勒斯并没有和他一般见识。
玛西亚仍然在思索：“变成人形不行……那，试一试变成别的动物呢？”
对上卢平有些疑惑的目光，她解释道：“我也是猜测。你是后天被感染而转化的狼人，或许这就是没法转变的原因。”
“如果脑海中想象狼人的形象，是不是可以拐一个弯再变回人类呢？”
卢平忽然觉得很有道理。虽然，在詹姆几人的经验传授中并没有这个要点……
不过，试一试又何妨呢？
他再次闭上眼。狼人……
他从未在镜子中打量自己的这个形态。说起他最熟悉的狼人……
那还是三位影子野兽老祖宗。
在他用阿尼马格斯变成狼后，他们三狼的身影就从视野里消失了。
没准这个方法真的有用？
卢平在脑海里勾勒出三位祖宗的形象，当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化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大事不妙。
玛西亚和西弗勒斯眼看着卢平开始变化，还以为这个灵机一动的偏方起了效果。
谁想到，他的身形越变越高，棕色的毛发变成灰白，身上浮现出了一件格外熟悉的白袍——
玛西亚的表情渐渐僵硬，她站起身，挡在了西弗勒斯面前。
站在雪地上的玛希亚斯低垂着头，复杂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最终，他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眼前的人并不如他们并肩作伴时那样成熟而强大。此时，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魔法师学徒。
“用不着这样警惕，玛西亚。”他轻声说道，“我已经是往日的残影。”
“我又何尝不是呢？”玛西亚平静地回答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卢平的身上，玛希亚斯？”
玛希亚斯。这个听起来与玛西亚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名字——
西弗勒斯脑中的一根弦被轻轻拨动。“影子野兽”，他几乎立刻把这个词与眼前的白狼联系起来。
“这实在是个意外。”玛希亚斯席地而坐，这样就能与站着的玛西亚保持平视，“我也没有想到，自从被死亡的永恒沉眠吞噬以后，还能有再次醒来的一天。”
“可见人生的际遇总是这样充满惊喜。”玛西亚的神情仍然没有动摇，“回答我的问题。”
“卢平——外来的狼人血脉与他的人类血脉发生了奇妙的反应。”玛希亚斯尽可能简略而严谨地描述，“在他前往永恒之城的时候，与历史的影子交叠，因此唤醒了我们这些……古老的记忆。”
玛西亚轻轻颔首：“我明白了。你们想通过让他学习传说时代魔法祷告的方式增强他与影子野兽的联系，以此对抗狼人的野性——他不仅仅是有所有影子野兽的记忆。
“他可以直接与你们对话。”
“是的。”白狼回应道，“没想到阿尼马格斯是完成‘降神’的最后一块拼图。”
“也就是说，他可以得心应手地借用你们的力量了，是吗？”玛西亚完全没有放松，她仍然挡在西弗勒斯身前：“那么为什么与我对话的是‘玛希亚斯’，而不是‘莱姆斯.卢平’？”
玛希亚斯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想见到你。”如果让卢平看到他现在的样子，绝对会大吃一惊——玛希亚斯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
只不过，仔细看他的眼睛，仍然能从里面窥见汹涌的怒海。
他问道：“玛西亚，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西弗勒斯再也无法容忍玛西亚独自一人面对一切危险的姿态，他想要横在这一人一狼中间，身前的女巫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牢牢拦住了他的去路。
“很抱歉，但我不后悔。”
女巫的声音与雪一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