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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与命定之死 第205章 仲夏之梦

    “亲爱的西里斯:兄弟,你绝对想象不到戈德里克山谷发生了什么——伏地魔要在这里进行他的邪恶计划!”

    “我不能在信里说太多,来我家吧,兄弟,山谷需要你!”

    这厢詹姆奋笔疾书试图摇人参战,那边两位食死徒侦察兵正在品鉴特色美食。

    “梅多斯夫人,您的手艺真是棒极了。”意犹未尽地放下刀叉,玛西亚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梅多斯夫人非常麻利地用魔杖盘起头发,看起来颇为骄傲:“当然,赫奇帕奇的家务魔法可是我们的看家本领!”

    小女巫亮晶晶的灰眼睛里写满了“想学”。

    年长的女巫哑然失笑,从柜台下面掏出一本《一百个实用家庭魔法》:“借给你的。”

    玛西亚笑得非常乖巧:“谢谢您,夫人。”

    下午的酒吧里顾客寥寥,适合巫师们闲聊两句。

    梅多斯擦着手中的玻璃杯,随口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这儿可不是什么旅游胜地。”

    玛西亚与西弗勒斯对视了一眼,微笑着回答道:“我们是专程来等流星雨的。您知道,山谷的星空观测环境是全英国最棒的。”

    梅多斯点了点头:“据说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也曾在山坡上观望天象,你们来对地方了。”

    这两个小巫师看起来对这种故事格外感兴趣,他们的眼睛亮了亮:“夫人,这儿还有什么过去的传说吗?”

    “那可多了去了。要知道,戈德里克山谷是英国最知名的巫师聚居区之一。”梅多斯夫人把亮晶晶的玻璃杯收纳好,坐在了他们对面:“你们想知道什么方面的呢?”

    玛西亚思忖一会儿,问道:“那个小教堂里供奉的是谁呢?还有它后面的墓地,麻瓜们说那里闹鬼。”

    “麻瓜看到的当然是他们的神。倘若是巫师走进,那看到的雕像就是梅林。”

    “至于墓地,里面埋着很多知名巫师家族的人,闹鬼再正常不过了。”

    梅多斯回忆了一会儿:“教堂里……据说在梅林的雕像之前,还有几尊女神的雕像。随着教堂的修缮,人们把这些雕像都埋藏在了地下。”

    这倒是从未听说过的消息,玛西亚和西弗勒斯对视一眼,暗暗挤在心底,向热心的酒吧老板道谢后向外走去。

    他们要前往巴希达.巴沙特女士的小屋。这位女士几乎要把自己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只不过,玛西亚总觉得,她的目光像是在透过他们看谁。

    西弗勒斯提过一句“魔药配方的变迁也反映了巫师们的观念变化”,巴希达十分惊喜,紧接着就从楼上搬下了许多魔药书籍:“从前这是我侄子的书,现在给你们看正好。”

    西弗勒斯如获至宝,他诚恳地道谢后就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书页。

    这位神秘的大侄子让玛西亚非常好奇,她问道:“您的侄子?怎么没看到他来探望您?”

    巴希达沉默了一会儿,含糊道:“……他是个好孩子。”

    这其中似乎有着许多的故事。不过,既然这位历史学家不愿多说,他们也绝不会去窥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西弗勒斯怀表表盘上逐渐浮现出白色的流星——离那场他们期待已久的天象不远了。

    至于詹姆,他还在急得团团转。卢平说自己要多陪父母无暇外出,可以理解,他要是有个狼人儿子也放不下心——知道是一回事,在心底烦躁是另一回事。

    小矮星彼得用练习阿尼马格斯来推脱,他都懒得说他了。

    但是——为什么西里斯根本没有回信呢?

    这一天夜色如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玛西亚和西弗勒斯换上了适合活动的衣服,提着一盏灯,从山谷酒吧的后门溜了出去。

    他们需要一直走,走到村落的灯光隐没不见,走到微弱的烛光难以照亮这无边的黑暗,天上的星光逐渐变得更加明亮,夏夜的暖风拂过他们的面颊。

    “就在这里吧。”玛西亚拽了拽西弗勒斯的袖子,“我们在这里等。”

    西弗勒斯点点头,两人摸索着在原地坐了下来。不知名的虫鸣轻声歌唱,绿草柔软而富有弹性,男巫恍然觉得,这里与科克沃斯的草坪有相似之处……

    同样远离城镇的喧嚣,同样属于他们两人。

    在等待流星雨的过程中最好不要见光,这会影响他们对星星轨迹的捕捉。玛西亚吹熄了烛火,地面上最后一点人类的痕迹也消逝无踪。

    既不能用魔法,也不能看书解闷……那就随便说点什么吧。

    玛西亚想起了那瓶紫色的魔药:“圣诞节的时候,那瓶魔药——你用了托莉娜睡莲吗?它叫什么名字?”

    她不说还好,一说西弗勒斯又想起来梦里胆敢嫌弃他的女巫:“不告诉你。”

    “快点告诉我。”玛西亚撞了撞他的膝盖。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道:“你在梦里见到了什么?”

    “……也没什么。”这次换玛西亚吞吞吐吐了,“就是,传说时代的事情。”

    男巫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说不想见到我?”

    这句话一出口,他的心里一突——说漏嘴了。

    玛西亚慢慢转过头,明明他们身处一片黑暗,西弗勒斯还是感受到了那如有实质的视线:“……你知道?”

    西弗勒斯:……

    算了,他们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

    “实际上,如果两人同时喝下同一锅熬制的梦境魔药,就能在里面交谈。”西弗勒斯字斟句酌地说道,“只有托莉娜睡莲能达成这个效果。”

    看起来玛西亚没心情研究魔药,她深吸一口气,额头撞在自己的膝盖上。

    “……我梦见指头重新苏醒。”她轻声说,“它第一件事就是找你我算账。”

    西弗勒斯的心仿佛停跳一拍,他努力克制住这种慌乱:“为什么有我?”

    “谁知道呢。”玛西亚的声音闷闷的。

    “和你在一起,我会控制不住地多想。我想是何时的我在哪里有了失误,才让指头能直接找上你;我想或许与你一起解开传说时代的记忆是一个错误,我应当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危险,而不是把它们带给你……”

    “玛西亚。”西弗勒斯打断了她,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肃:“你还是想——你就这么坚决地认为现代人会拖你的后腿吗?”

    女巫一愣:“不,我从来没有——我只是——”

    语言在此刻变得苍白而匮乏。

    玛西亚在地上摸索着,猛地抓住了西弗勒斯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这里。”她说道,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女巫此刻连自己的情感都不知道从何描述,“我梦到你身陷我带来的危险,这里很难受。”

    西弗勒斯愣住了。此刻换成他失去了语言功能。

    玛西亚越说越快:“在梦里我想同你分开,这里像被人用了四分五裂;可是,当你真的离开,这儿也没有任何的好转。醒来之后,我重新见到你,这里又跳得很快……”

    她几乎有点委屈了:“我不想和你分开。西弗,这种感觉是什么?”

    她看起来像一个真心求教的学生。

    晚风拂过原野,拂过他们的发梢。黑夜如千年万年前一样寂静无言,落在他身边的银色星星等待着他的回答。

    黑夜里,心跳声几乎要震破西弗勒斯的耳膜。

    他怔然道:“玛西亚,这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