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离开后,腹黑太子急疯了 第267章

    殿门外,南廷玉等人过来时,看到的便是姚泊月挥剑欲砍南筠之的场景。

    “陛下!”

    那一剑砍下去,被南筠之用手臂生生挡住。

    姚泊月似是不解气,又拔出剑,朝南筠之砍过去。

    “南筠之,我恨你!”

    她的两个哥哥,甚至还有她为他生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了他的手上,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这二十年来的偏爱和恩宠,原来都是一把裹了蜜糖的剑,这把剑借由她,狠狠插在了姚家的心脏上。

    她要他死,要他和她一起共赴黄泉,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你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冲到跟前,替南筠之挡下那一剑。

    “母后!”

    “皇后娘娘!”

    长剑砍中惠娴皇后的肩膀,惠娴皇后顺势一把抓住姚泊月的手,不准姚泊月再拔剑,身后士兵飞快冲上来,控制住姚泊月。

    似是知道大势已去,再无回转余地,姚泊月形如疯子,神情狰狞可怖,她看向倒在南筠之怀中脸色苍白的惠娴皇后,突然大笑起来:“祈元瑶你居然替他挡箭……你居然替他挡剑……哈哈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惠娴皇后眼前画面逐渐模糊,听到姚泊月嘲讽的声音,如翻滚的江流,轰隆隆涌入耳朵中。

    “你不会真的以为他对你有几分真心吧?你之所以不能……”

    南筠之忽然捂住惠娴皇后的耳朵,俯下身在她脑袋上方安慰着话:“元瑶,御医马上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惠娴皇后抬头看向南筠之,只能看到南筠之模糊的轮廓,她嘴角艰难牵动了下:“陛下……”她眼前视线一黑,昏死过去,终究没有听清姚泊月后面那句话。

    南筠之忙唤人去叫医师,吩咐完话,他视线冷漠看向姚泊月,让士兵将姚泊月带下去,监禁于冷宫之中。

    姚泊月被拖走之际,还不忘咒骂他。

    “南筠之,你不得好死!”

    “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那声音凄厉惨烈,宛若恶鬼嘶鸣。

    沈平沙伸手探向姚行舟的人中,少焉,皱眉道:“陛下,姚逆贼已经死了。”

    姚行舟此刻浑身是伤,靠在中柱上,花白胡须染成血色,两只眼睛怒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状。

    南筠之抱起惠娴皇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砍下他的人头,送往平南,威慑平南叛军。”

    姚行舟的两个副将现在正往平南逃去,还有三万多叛军从鸾州城撤回平南,这些人仍在负隅顽抗,既是如此,那就借姚行舟的人头来威慑他们。

    姚泊月被关起来没多久就疯了,整日嚷嚷着要南筠之为她家人和儿子赔命。

    南筠之听到下人来报此事,神色平静,只让人看好她,给她最后一点体面。

    因着南筠之受伤,公务大都落到南廷玉身上,又因为惠娴皇后还处在昏迷中,南廷,每日完处理公务,又去看望惠娴皇后。

    事宜繁忙,无法抽身。

    如此忙了半月有余,惠娴皇后苏醒,南筠之也养好身体,南廷玉才得空闲,寻了个理由,领上一支铁骑兵去豫州禹安找郁娘。

    这半年,每日都处在惊心动魄之中,时间仿佛一眨眼便过去了。想到即将要见到郁娘,他心中忐忑复杂,爱恨交织。

    见了面,要和她说些什么?

    还是什么也别说了,因为她说出来的话,他一定不喜欢听。

    那就让她闭上嘴,由着他一路带她回去。

    赶了两天一夜的路,一行人终于赶到禹安,按照探子给的地址,他率着士兵将房屋团团围。

    只是没想到,屋里早已人去楼空。

    篱笆上晾晒的衣服还未干,锅里米饭煮至一半,土灶下火星子将灭未灭,似乎才逃走没多久。

    这个地方瞧着像是暂时的落脚之处,并未置办太多东西,仅有三间小屋,厨房、堂屋、寝卧。

    南廷玉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骤然阴沉下去,不久前探子来报,说是看到有陌生男子在此地出现,与“郁娘”举止亲昵,像是相识许久。

    然而这个屋子却只有一处寝卧!

    他隐忍住情绪,大步走进寝卧,此刻心中尚存一丝侥幸,这女子不一定是郁娘,没看到她的面庞就不能确定……

    这时,他余光忽然扫到梳妆台上置放着一块色泽剔透的玉佩,像是被人故意丢弃在这里,便于外人看到。

    他走过去,缓缓拿起那枚螭纹玉佩打量。

    这是他曾经在蓟州城时,因为错怪她而送给她的东西。

    心中的侥幸在一刻轰然坍塌。

    原来真的是她。

    玉佩的边缘如上了锈的刀子,坚硬而钝弊,烙着他的掌心,疼痛从掌心向上,顺着经脉蔓延至心脏,他突然忘了呼吸,喘不过来气。

    脑海一片空白,除了痛觉,再无旁的感觉。

    侍卫搜查完村子,前来复命。

    “殿下,卑职询问附近的村民,说是这对夫妻两个时辰前突然收拾包袱走了,想来他们是察觉出不对劲了。”

    南廷玉睨向那侍卫,眼神犀利阴鸷:“他们不是夫妻!”

    侍卫吓得忙认错。

    他未再置声,只眼神通红望着掌心的玉佩。

    她是故意把这枚玉佩留下来,想要让他看到?

    她是什么意思?

    是在告诉他,她已经将过去都放下了?

    休想。

    他们之间结束与否,只能由他来决定。

    他攥着玉佩,大步走出去,路过厨房,发现铜炉上煎有中药,他脚步一顿,上前掀掉炉盖,捻起中药在指腹上摩挲,旋即命令侍卫将附近的医师都带过来。

    片刻,村子附近的两个医师被带过来,其中一人认出来这中药是自己开的药方子,战战兢兢回复道:“官爷,这……个药方子是我开的安胎药……”

    南廷玉:“你说什么?”

    “是……是安胎药……”村医一边说话一边偷觑南廷玉的脸色,看到南廷玉那张俊逸周正的脸忽然变得狰狞可怖,吓得村医忍不住吞咽着口水,“官爷,这女子身子骨不好,孕期落红,所以找我给她开了几包安胎药。”

    “你可知她有几个月的身孕?”

    “四个月左右。”

    四个月啊。他们分开不过半年,她竟就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南廷玉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竟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