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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宗正寺走出来的千古一帝 第四百七十八章 战势大成,许奕遣兵

    燕军临时营寨中军大帐内。

    许奕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

    面带些许异色地望着眼前那一幅幅平铺于书案之上的匈奴营寨舆图。

    心中一时间当真是不由得感慨万千。

    早在数日之前。

    许奕便已然自尸逐王哈曼口中得知浑邪王坚昆、新日王兀吐司极有可能会恃众轻敌。

    但其却万万未曾想到。

    那浑邪王坚昆与新日王兀吐司竟会轻敌到这般地步。

    自舆图中纵观整座匈奴营寨。

    许奕竟完全寻不到一条壕沟的存在。

    甚至于就连最为简单的陷马坑。

    许奕亦仅仅只寻到寥寥数个。

    且舆图中所标注的陷马坑位置。

    无一例外皆十分浅淡。

    而浅淡便意味匈奴营寨外的陷马坑完全达不到陷马坑的最低标准。

    浑邪王坚昆与新日王兀吐司这般轻敌。

    一时间竟令许奕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

    足足过了近一刻钟之久。

    许奕方才彻底自舆图中挪开视线。

    “兵法有云。”

    “勿以三军为众而轻敌。”

    “勿以受命为重而必死。”

    “勿以身贵而贱人。”

    “勿以独见而违众。”

    “勿以辩说为必然也。”

    “恃众而轻敌,素来乃为将者之大忌!”

    “我等需牢记今日之事。”

    “他日且莫步了浑邪王、新日王之后尘啊。”

    许奕面带些许异色,满是感慨地望向不远处的辛思玄、汪敬伯、问心首领等人。

    “还请王爷放心!”

    “吾等必铭记今日之事!”

    “绝不会因轻敌,而步了那浑邪王、新日王之后尘。”

    辛思玄、汪敬伯、问心首领等人闻言当即出列郑重保证道。

    见此情形。

    许奕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再度看向五步外的先登营斥候甲曲曲长公孙正。

    “再探再报!”

    “每隔半个时辰遣骑通禀一次!”

    “若匈奴大营有所异动!即刻遣骑通禀!”

    许奕略作定神,随即沉声下令道。

    “遵令!”

    公孙正闻言当即深深俯身抱拳领命道。

    待见许奕再无其他吩咐后。

    当即再行一礼,随即告退而去。

    待公孙正身影彻底消失于中军大帐后。

    许奕再度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平铺于书案之上的一张张匈奴营寨舆图。

    随即抬头微微侧首看向始终侍奉在一旁的问心首领。

    “将舆图重制归整,分发至各部将领手中。”

    许奕略作定神,随即出言吩咐道。

    “是!”

    问心首领闻言当即俯身抱拳行之一礼。

    随即快步行至上首书案旁,将那一张张平铺于书案之上的匈奴营寨舆图依序收拢。

    待将那一张张舆图全部按照编序收拢妥当后。

    问心首领当即告退而去。

    待问心首领身影彻底消失于中军大帐后。

    许奕不徐不疾地自上首太师椅站起身来,迈步走向大帐一侧所悬偌大舆图前。

    随即根据自身那堪称过目不忘的记忆,提笔于那舆图之上不徐不疾地绘出匈奴营寨兵力分布情况等。

    不多时。

    一座占地足足数里有余,但其内却极其杂乱无章的匈奴营寨。

    赫然跃入中军大帐一侧所悬偌大舆图之上。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时至不迎,反受其殃。”

    许奕放下手中所持细长墨锭,随即转过身来满脸严肃之色地看向身后不远处的辛思玄。

    “王爷所言是极!”

    辛思玄深深地望了一眼许奕身后舆图。

    随即满脸认同地连连点头道。

    于辛思玄而言。

    其纵横沙场十余年之久。

    虽亦见过不少轻敌冒进之辈。

    但如浑邪王、新日王这般仗着兵马数倍于敌,从而轻敌至这般地步之人。

    其亦是第一次见到。

    如此天赐良机送上门来的战功若是不取。

    辛思玄恐其将会抱憾终生。

    思及至此。

    心头一片火热的辛思玄不由得面朝许奕深深俯身抱拳行之一礼。

    “王爷!”

    “若我军今夜袭营!”

    “末将仍请战为先锋!”

    “还望王爷恩允!”

    辛思玄满是郑重地请战道。

    在许奕原本所做数种战略部署中。

    辛思玄所肩负的重任无一例外皆是统燕军陷阵六曲三千将士充当前锋。

    于正面战场上率先冲击敌阵。

    至于夜间袭营,以及诱敌深入等战略部署。

    自有其他将领肩负此等重任。

    但怎奈何此一时彼一时。

    许奕未曾料到敌军竟会如此轻敌。

    辛思玄等一众燕军将领亦未曾料到敌军竟会如此轻敌。

    而自许奕方才所言寥寥数语中。

    辛思玄不难听出许奕夜袭之意。

    且今夜夜袭规模绝非先前所做战略部署中的夜袭规模可比。

    甚至于极有可能今夜夜袭即最终决战!

    也正因此。

    辛思玄方才会这般急切地再度请战为先锋。

    “汝即使不曾请战。”

    “今夜夜袭敌营的先锋之位亦会归汝。”

    许奕闻言不由得轻笑道。

    “谢王爷!谢王爷!”

    闻听此言,辛思玄瞬间心中大定。

    随即连连俯身抱拳行礼道。

    “莫要再拜了。”

    “多留些力气今夜杀敌岂不妙哉。”

    许奕拍了拍辛思玄肩膀随即轻笑道。

    “王爷所言是极。”

    “王爷所言是极。”

    辛思玄起身憨笑到道。

    许奕见此不由得笑了笑,随即侧身让出身后舆图。

    “匈奴营寨东南处陈兵数量大抵在万人左右。”

    “今夜除陷阵六曲外。”

    “孤再予汝三千兵马!五百架小型投石机!千坛猛火油!”

    “汝需切记!”

    “一切行动皆以彻底搅乱敌营为目的!”

    许奕伸手重重点了点头舆图中的匈奴营寨东南处。

    随即满脸严肃之色地沉声下令道。

    “遵令!”

    辛思玄闻言当即满是郑重地深深俯身重重抱拳领命道。

    “且先行归营歇息。”

    “养足精神方能更好的杀敌。”

    许奕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出言吩咐道。

    “是!”

    “末将先行告退。”

    辛思玄闻言当即再度俯身抱拳行之一礼,随即告退而去。

    待辛思玄身影彻底消失于中军大帐后。

    许奕再度深深地望了一眼身旁舆图。

    随即转身再度行至上首书案旁。

    待稳稳落座于太师椅之上后。

    许奕随即后靠于太师椅椅背之上。

    闭目养神的同时亦在等待着下一批侦骑的到来。

    至于敌军营寨如此散漫至极,是否并非是因敌军轻敌,而是因敌军欲行诱敌深入、请君入瓮之举这一点。

    许奕并非未曾考虑过。

    但结合尸逐王哈曼先前所言,以及先登营斥候甲乙两曲所绘舆图来看。

    敌军欲行诱敌深入、请君入瓮之举的可能性实在是过于微乎其微。

    除此之外。

    促成许奕下定决心于今夜大规模袭击敌营。

    且初战即决战的另一因素便在于所谓的‘势’。

    在历经与尸逐王麾下数个中大型部落之战。

    以及全歼尸逐王大军之战后。

    燕军陷阵、先登、玄甲三营将士的战势已然大成。

    而新设立的朵颜左卫以及朵颜右卫亦因与尸逐王大军之战而初具战势。

    如此战势碾压之下。

    即使今夜真乃浑邪王坚昆与新日王兀吐司所设下的请君入瓮之计又如何?

    无非就是一场死战罢了。

    许奕又有何惧?

    燕军众将士又有何惧?

    在绝对的势力面前。

    一切的算计终究只不过是一张薄纸罢了。

    ......

    ......

    就在许奕于燕军临时营寨中军大帐内闭目养神,静待下一批侦骑到来之际。

    燕军临时营寨向北三十里外的匈奴营寨内。

    除些许匈奴士卒时不时地顶着烈日巡营一圈外。

    便再难寻到丝毫匈奴身影。

    然而即使如此。

    身披青黄色大氅,上覆诸多杂草趴伏于匈奴营寨三四里外草窝之中的燕军先登营斥候甲乙两曲将士。

    仍手持千里镜目光一刻不曾自匈奴营寨挪开。

    时间于炙热且枯燥无味中艰难度过。

    不知不觉间。

    申时已至。

    占地足足数里有余的匈奴营寨内陆续升起袅袅炊烟。

    不多时。

    匈奴营寨内诸多杂乱无章的营帐内陆续走出一个又一个赤着膊时不时揉一下双眼。

    俨然一副方睡醒模样的匈奴士卒。

    见此情形。

    趴伏于匈奴营寨三四里外草窝中,手持千里镜时刻观察着敌军营寨动静的燕军斥候们不由得皆是精神一震。

    随即无不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目不转睛地时刻盯着敌军营寨内的敌军将士动向。

    不知不觉间。

    两三刻钟的时间便已悄然而逝。

    此时烈日渐西行,其所带来的炙热感亦因此稍见轻微。

    匈奴营寨内一众用过晚饭的匈奴将士们或三五成群地再度折返各自营帐。

    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行摔跤、蹴鞠等戏耍。

    纵观整座匈奴营寨。

    竟无丝毫再度行军的迹象。

    见此情形。

    分散于匈奴营寨四周三四里处的一众燕军斥候们不由得相继以手势向后传递。

    同样身披青黄色大氅、上覆诸多杂草趴伏于匈奴营寨外的草窝中与前方燕军斥候相距两三里之距。

    始终以手中千里镜观察着前方燕军斥候动向的第二批斥候见前方袍泽以手势传来情报后。

    当即按照前方袍泽所做手势,重复向后传递情报。

    一两刻钟后。

    层层传递的情报最终顺利传递至匈奴营寨二十里外的燕军先登营斥候甲乙两曲曲长后。

    随后由先登营斥候甲乙两曲曲长交叉着遣侦骑纵马狂奔着将敌情传递至燕军中军大帐。

    且每隔半个时辰。

    便会有数十名燕军斥候纵马往来于燕军临时营寨十里内外。

    往往复复、生生不息地传递着敌军营寨一切动向。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但凡匈奴营寨内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

    不消三刻钟的功夫。

    许奕必然能够收到准确消息。

    ......

    ......

    不知不觉间。

    酉时已过半。

    烈日半西隐,晚霞初映空。

    此时正值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就在匈奴营寨内的大半将士皆忙碌于尽情地宣泄心中那无比旺盛的精力之际。

    匈奴营寨二十里外。

    又有数十名燕军斥候再度纵马奔向十里外的燕军临时营寨。

    当数十名燕军斥候再度行至燕军临时营寨时。

    歇息了足足半日之久的燕军各部将士亦已陆续走出各自营帐。

    只不过相较于匈奴营寨内的喧哗满天。

    此时的燕军临时营寨内却显的格外的安静。

    不多时。

    为首一骑便在两名问心百卫的引领下行至中军大帐内。

    “启禀王爷。”

    “敌营暂无异常之处。”

    先登营斥候甲曲伯长康寿喜止步于上首书案五步外。

    随即面朝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的许奕深深俯身抱拳行礼道。

    “孤已知晓。”

    “再探再报。”

    许奕闻言微微点头道。

    “遵令!”

    “属下告退!”

    康寿喜闻言当即俯身抱拳再行一礼,随即告退而去。

    待康寿喜身影彻底消失于中军大帐后。

    许奕微微侧首看向不远处的传令官汪敬伯。

    “擂鼓,召集众将议事。”

    许奕略作定神,随即出言下令道。

    “遵令!”

    传令官汪敬伯闻言当即出列俯身抱拳领命道。

    不多时。

    一通鼓方才罢了。

    自收到匈奴营寨舆图后。

    便无不磨刀霍霍的燕军各部将领便已然快马奔至中军大帐前。

    随即无不满脸兴奋之色地快步行至中军大帐见礼归位。

    待燕军各部将领齐至后。

    许奕不徐不疾地自太师椅站起身来,随即目光缓缓扫过分列于中军大帐左右两侧的一众将领脸庞。

    “浑邪王、新日王营寨舆图可都曾收到?”

    许奕略作定神,随即开口笑问道。

    “回王爷!”

    “皆已收到!”

    分列于中军大帐左右两侧的一众燕军将领无不满脸亢奋地异口同声道。

    “各位有何感想?”

    许奕再度笑问道。

    “回王爷!”

    “夜袭!必须夜袭!”

    “回王爷!”

    “浑邪王、新日王这两贼厮恃众轻敌!”

    “此乃天赐良机!以末将之见!我军今夜袭营!必可取得极丰战果!”

    “回王爷!”

    “末将亦是此见!”

    “王爷!末将请战!”

    “王爷!末将请战!”

    “王爷!末将请战!”

    分列于中军大帐左右两侧的燕军各部将领闻言无不满脸亢奋之色地七嘴八舌道。

    到最后。

    说不清的杂乱之声渐渐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则是整齐划一的请战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