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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螺君王 第0063章 重伤

    阿德勒见这群好儿男一起出洞而去,心知他们已经报了必死的信念,此时离去,只怕日后再也见不到了,心中更是感动,心情难以平复,只觉得喉头一甜,热血上涌,身子经受不住,又昏了过去。

    阿德勒昏昏沉沉的靠在石壁上,一会看见父母一起走了进来,心疼的看着自己,母亲走过来轻轻抚摸自己的脸,充满英气的脸上满是怜惜,父亲则是站在一旁,仰天痛心道:“德勒,你怎么如此糊涂?帝国皇上年轻,为了一个女子便要你带领几十万将士身赴险境,你怎么也和他一样胡闹,却不知劝谏……!哎,你真是太让父亲失望了。”

    一会抚摸自己脸的人又摇身一换,变成了娇俏的安卡拉,只见安卡拉轻轻抚摸自己的脸,眼中全是心疼,流下泪来,哽咽道:“德勒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卡拉等你等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你再不回来,卡拉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说完伏在他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阿德勒刚想伸手去抓住安卡拉,却见自己认识的人一个一个好像走马灯一样的从自己眼前闪过,自己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想扑过去,却发现一动也动不了。

    阿德勒在心中啊的一声,神志又逐渐清醒了一点,只是他深受重伤,又滴水未进,此刻已经神志半迷糊了起来。

    阿德勒想睁开眼睛,却感觉一丝气力也没有,眼睛只能微微的睁开一条缝,耳中仿佛听到震天的呐喊声和打杀声,心中又清醒一分,暗道狼人难道已经打上来了么?

    正想到这里突然感觉眼中一晃,一个黑影跑到自己身前跪下,大哭道:“阿德勒兄弟,你待我如同亲兄弟一般,大哥这辈子蒙你不弃,受你恩惠实多,此时已是万念俱灰之际,便让我再为你作最后一件事吧。”说完这话那人一步站起走到自己身前,右手用力的在自己胸口一扯。

    阿德勒只恍惚感觉到是阿尔法大哥,却不知他在说什么,要做什么,自己这会毫无力道,说不出话来也作不出动作,只感觉他在自己胸口扯了一下,然后提起身边明晃晃的军刀,左手一横,便向阿德勒的脖子劈过来。

    阿德勒只微微看见一道寒光闪过,心中惊怒,接着脖子一痛,暗哼了一声,便再无知觉了。

    此时的虎城已经万物复苏,去年虽然经过了战火的洗礼,但是帝国后来很快的收复了失地,流离的百姓又全部回到了自己家中。

    帝国又颁布下来旨意,要免了虎城的两年税赋,消息一经传开,百姓交口称道,都说刚刚登基的帝国皇上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虽然年轻,但是面对欺凌毫不手软,对待自己的子民却又是如Chun风般温暖。

    新年刚过,百姓们又开始了一年的忙碌,只是这时心中信心倍增,便是作起事来也是轻便麻利的多。

    西方小河旁边有一户人家,家道中产,虽不大富但也不贫困,这天一大早,风和日丽,Chun光明媚,那户人家大门打开,走出来四个人,当先是一个青衣的女子,身背一个小包袱,走到大门口,对着身后温言说道:“父亲,母亲,弟弟,你们回去吧,我这就上路了。”

    她身后一个白发老人点头慈祥道:“穆斯林,你一个人去帝国,路上要事事小心一些,你孤身在外,父母总是担心你的。家中一切都好,你不用每年带这些陀螺币回来了,自己留下来慢慢用就是了。”话说到这里,身边一个年长妇人也暗暗点头说是。

    穆斯林转头过去看见父母日渐苍老的面容,心中感概,忍不住眼睛红红的,哽咽道:“父亲,母亲,你们要保重身体,穆斯林在帝国那边一切都好,姐妹们都很照顾我,我留下这些陀螺币你们都花了吧,我自己也没什么花去处的。”

    说完又转过头对身边那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说道:“弟弟,姐姐不在家,你要好生侍逢父母,平时不要太贪玩了,知道么。”那弟弟见姐姐教训自己,忙唯唯诺诺的点几下头。

    穆斯林这才从弟弟手中接过一把琴,看到这把琴,穆斯林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她母亲见到她又对琴叹气,心中担心,忍不住道:“斯林,你心中可有什么为难事么?母亲见你这次回来明显闷闷不乐的,每日里不是弹琴就是对着这把琴叹气。”

    穆斯林看着这把琴,心中一恍惚,才惊觉过来,抬头强笑道:“没事的,我没什么为难事,母亲、父亲、弟弟,我走了。”说完走几步上了一辆早在门口久等的马车之上。

    那赶马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中年人,满面虬髯,见客人上了车来,将马鞭一挥,驾的一声就要出发。

    车下的三人见亲人就要离去,赶紧抢前几步,跟了上来,见穆斯林从车厢旁开了个小窗,向自己这边挥手,不自觉都挥起手告别,只不一会,那马车已经跑过河道,赶的不见踪影了。

    穆斯林见亲人们都已经望不见,这才关了车窗,坐回到座位上来,将身边的琴在面前小桌子上一展,不自觉右手在琴上轻轻一抚,咚的一声脆响,口中不由得又叹息连连。

    那马车行了一会,却停了下来,穆斯林坐在车厢中正在诧异,突然听到车厢外马夫粗气的声音传来道:“小姐,你在此稍等,小人去这远酒楼中打一壶酒,就回来。”

    穆斯林听到马夫如此说,心道这马夫是酒瘾犯了,这才要打一壶酒带上路,好边走边喝,于是点头隔窗道:“大伯你别客气,我不是什么高门小姐的,你去吧。”

    那马夫见这小姐人倒随和,呵呵一笑,道一声好,就走了。

    穆斯林一个人坐在车厢当中,百无聊赖,便掀开左边的车窗,看到原来马车停在了一座酒楼的街对面,看上面一个金字招牌正是写着“酒楼”二个大字,心想这酒楼中的酒应该是远近有名的,不然这马夫不会偏偏赶到这里来打酒。

    看了一会,才关上车窗,突然心中一动,又打开右边的车窗看了出去,这时看见自己的马车旁也是停了一辆马车,那马车与自己这辆齐头并进的停在一处,两个马车的车窗正好是对着的。

    穆斯林心中无事,随眼一撇,正要关上车窗,突然面前一阵风吹过,花香传来极是好闻,将对面那辆马车的侧壁窗帘给吹了起来。

    穆斯林正要关窗,突然看到眼前的情景,窗帘吹起,里面好好的躺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躺在一件大被褥之下,仿佛患了重病般一动不动,眉目紧闭。

    穆斯林无意向那人脸上看去,刚一看到,啊的一声惊呼,左手赶紧伸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双眼睁的大大的,穆斯林兀自不信,再定眼仔细看过去,心中狂呼道:没错的,没错的,那张脸,那张脸……!

    那边窗帘轻轻一吹起,马上又慢慢的落了下来,穆斯林心中一阵激荡,正要想该怎么办,突然听到对面马车前一个声音喝道:“驾!”那马车就嘎的一声向前跑去。

    穆斯林见那马车开走,那人躺在里面不知是死是活,心中焦急起来,赶紧掀开车厢门,大喊道:“大伯,大伯。”

    满脸虬髯的马夫这时才心满意足的从酒楼中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酒壶,听到自己马车上有人大喊,心中惊了一下,几步跑过来,问道:“小姐,怎么了?”

    穆斯林见这马夫赶过来,赶紧接口说道:“大伯,快,快赶上前面的马车。”

    虬髯马夫心中又一惊,一边上马,一边将酒壶扔到座位旁,怒喝道:“小姐,难道那马车上的人抢了你的行李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当真目无王法了不成。”

    说完再不停留,也是“驾”的一声飞快的赶起马来,向前追了去。

    穆斯林听到马夫这般大吼,也不答话,只是双手拼命的指向前面的马车,口中兀自喃喃道:“赶上那马车……!赶上那马车……!”心中只觉得要是这次再错过,只怕今生自己都无快乐日子可过了。

    虬髯马夫追了一阵,见前面的马车也是跑的飞快,心中更是笃定那些人是抢贼,抢到手之后正要飞快逃跑,不由更是怒起,啪啪的将身前的马打的大响。

    这时清晨,两辆马车在出虎城的官道上疾速驶过,路两边虽然是一片Chun色盎然,风光明媚,但这两拨人都是无心观赏。

    两辆马车再行了一会,官道拐进了一个山坡,前面的马车才稍稍的慢了下来,虬髯马夫见前面的马车慢下来,更不稍等,打马更快的追了上去,过了一会就已经赶了个齐头并进。

    虬髯马夫见赶上了他们,一拍马,缰绳一拉,马头转过去“嘶”的一声就把旁边的马车给拦了下来,定眼看过去,那边马车前面坐了两个人,都是三四十岁的汉子。